不要太依賴別人,如果你的路總是被別人牽引著走。額,有人為你鋪好前麵的路也是好事,但是萬一哪一天那個一直帶著你走的人突然消失了你會覺得這世界都成了空白。你不知道自己的路在哪,也不知道這條路通向哪,因為這條路不是你自己走出來的。
就像現在的趙天和許炎,他們依天通所說離開了龍坎鎮,原本他們心裏挺高興,因為兩個人再也不用逃亡了。他們兩離開龍坎鎮在離龍坎鎮最近的小村莊裏美美地吃了一頓,又洗個了熱水澡,還美美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的時候他們就有些意興闌珊了,趙天和許炎這些日子的奔波已經成為好朋友,或者說搭檔也行。兩個人走在路上忽然不知道要去哪了,許炎已經無家可歸,而趙天好像本就沒有家。
兩人走在路上,每到一個路口兩人便要討論一下該往哪走,走到第三個路口的時候他們兩個人索性坐下來。許炎說:“我想我們不應該討論每個岔路口該往哪走,我們應該直接討論一下我們要去哪。”
“我平常的時候都是遊走在各個地方,我師傅說了解世界便是走到世界的各個地方,了解這些地方的曆史。每個地方的人和每個地方的曆史串聯起來便構成了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過去和這個世界的現在裏便隱藏這這個世界的未來,這就是他智慧的核心。”趙天說道:“神州很大,神州也存在了很久,所以我現在連這天泣山下的大樹村都沒有摸透,我之前就是在大樹村的客棧裏當一個普通的小二。”
“你跟著你師傅學到了多少?”許炎問道?
“不及百分之一…”趙天說道:“這個比修道可就難多了。”
“那就夠了,你幫我參考參考我該去哪?”許炎知道這不及百分之一所代表的東西。
“你自己的路你自己走,若是你決定去哪了或許我還能給你一些建議。”趙天說道。
許炎想了想,說道:“這正道五尊已去其二,我想的是去投靠其他三個門派,伽藍聖廟顯然不能去,我不能當和尚,我還想找個老婆呢。清風觀在冥澤之下,雖然貴為正道五尊隻是坐落在西北之地,是一群用毒的道士,聽著就挺怪異的。想來想去也就隻有天泣山了,隻是這吳憂之事讓天泣山和火龍穀有了嫌隙。唉,其實我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會這樣…”
趙天拍了拍陷入傷感的許炎說道:“天泣山是你最好的去處了,不過你去了天泣山不要說關於這一次火龍穀滅門的事情,雖然你知道一些。”
“為什麽?”許炎有些驚訝,因為他覺得這些事天泣山應該知道。
趙天問道:“因為說了也沒用,他們不會為了一個已經消失不見的門派去和能神不知鬼不覺把破天峰和火龍穀滅掉的勢力起爭端的。你不能報仇反而會因此丟了你的尊嚴,因為天泣山是個高傲的門派,說的不好聽,你再厲害但是貼上了喪家之犬的標簽在天泣山上永遠得不到尊重。”
“我本就是一隻喪家之犬。”許炎說道,他並不排斥這個詞,他是個敢於承認現實的人。
趙天說道:“喪家之犬也分三種,一種是喪家之後變成瘋狗到處咬人的;一種是在別的地方默默安定下來,重新有個家的,但是它已經變得平庸;第三種是慢慢強大之後才露出獠牙像狼一樣搶迴屬於自己的家的。我想你不願成為第一種,因為第一種多半會被打死;你也不會想一輩子寄人籬下…”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加入天泣山隻是暫居天泣山?”許炎眼前一亮說道。
“你不應該是一個天泣山的普通弟子,你應該是一個臥薪嚐膽的火龍穀新任穀主。”趙天笑道:“那是一種隱性的形象,這個形象很高大,高大得足夠你想做自己事,得到你想得到的支持。”
“天通的弟子果然也不是普通人啊,那我們去天泣山吧。你還是在你的大樹村做你的小二,我去天泣山拜訪一下天逸真人。”
“如此甚好…”兩人又開始起身向另一個路口走去…
…………
……
小草醒了,但是她依然很虛弱。或者不能說是虛弱吧,應該說是疲倦。這段時間小草的身體一直在吸收附近的生機,她的身體就像一個移動的陣眼,在不斷地吸收著天地之間的生機。
她走到窗前,窗前的桌子上放著她的稻草鷹,她駕著稻草鷹朝著地宮方向飛去,來到地宮時,地宮上方的那些空地上一座大殿正在建設,下方的地宮巨大的洞口又重新被封了起來。小草嗅著毫無死氣的新鮮空氣滿意地笑了笑,其實這時候所有幽冥教眾看到空中的小女孩都倒吸一口涼氣,大氣不敢喘一下生怕體內的死氣湧出下一秒便成了幹屍。
小草在空中盤旋一陣終於離開了,她迴到客棧。她從樓上走下來,隻是走得很慢,因為這個客棧實在太小,如果稻草鷹變成像樓梯的寬度一樣大小的話小草就要變得更小,她覺得那會讓她顯得渺小而被人輕視。客棧裏依然熱鬧,客棧裏的老嫗看到小草很是高興,隻是小草對這個老婆婆似乎沒有什麽興趣,徑自走出門。隻是步子慢得看的人都覺得她是重病之下步履蹣跚…
“小女孩,你是不是病還沒好?病還沒好最好不要出門。”老嫗走出櫃台和她說道。
“我沒事,你知道帶我來的人去哪了麽?”小草問道。
“哦,你說和我兒子在一起的年輕人麽?”老嫗說道:“他們去南邊的林子裏了,聽說那裏要開墾出來再建一些房子我兒子和他在那看著呢。就在鎮子的邊緣…”
小草對著她甜甜一笑,祭出稻草鷹扶搖直上,朝著遠處飛去。
冥宇果然是一個很稱職的朋友,因為這片樹林被開辟出一塊空地的時候冥宇就先幫吳憂建了一座豪宅,雖然現在這座被規劃的豪宅隻有一個亭子,對吳憂來說已經是意外驚喜了。
當然,冥宇自然不會真的幫慕容家把這塊地建起來,而謹慎的慕容紫嫣也不會真的讓冥宇幫他建。誰知道這些建完的房屋會有什麽陷阱,這是慕容紫嫣無法接受的。
小草來的時候,吳憂和冥宇就坐在“望月亭”裏,冥宇問吳憂這個亭子該叫什麽名字的時候,吳憂不假思索地便說了“望月亭”三個字。
小草來到亭子裏,衝著冥宇揚揚拳頭說道:“你這個大壞蛋,騙我去地宮,天通又沒見到。”
“我說小祖宗啊,我騙你去地宮有什麽好處?你看地宮的中殿都被你毀了,對我們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我為什麽要做?當是天通大師是真的在地宮,我師傅覺得你要對他不利才讓天通大師先走他擋你一陣。”冥宇歎道:“現在我師傅受了重傷還有命在就已經不錯了,我騙你就騙來這些??”
“那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小草稍微解氣,說道:“算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你了。”
小草駕著稻草鷹來到吳憂身邊,吳憂捏著她的鼻子笑道:“你真像隻小豬,睡了那麽久。”
“我和你們不一樣,我其實就是一股用稻草人為載體的強大生機。雖然有六道之形但不在六道之列,準確的說我是不死的,就算我的本體被轟碎了經過千萬年我還是會吸收生機慢慢複原的。”小草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也不能說不死,除非現在輪迴的法則改變。”
“那就是說你身體沒有什麽大問題咯?”吳憂問道。
小草拍拍小胸脯自信地說:“那當然咯。”
“那我們明天就跟著大小姐去慕容山莊玩一玩好不好?”吳憂說道。
“真去慕容山莊嗎?”小草有些不願意地說道:“我覺得那個女人也不是好人。”
吳憂說道:“怕什麽,你那麽厲害,他們要是想害我們你就把她家翻個底朝天好好教訓他們。”
“那好吧。”小草似乎想到了自己把慕容家翻個底朝天的場景,不禁嘿嘿直笑,哪像一個堂堂界尊,明明就是一個心思單純的小女娃。
“我說怎麽打了個噴嚏呢,原來是有人要拆我家房子。”慕容天行笑著從遠處走來。
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慕容天行因為吳憂的關係和冥宇也不錯,三個人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小草意興闌珊地這飛飛,那飛飛…
如果可以不用做事就可以度過這一生我想很多人會希望這就是他的一生。吳憂就是想這樣過,但是冥宇和慕容天行可不行,或許他們也想這樣過,但是很明顯他們不像吳憂那麽自由。
一個老仆在慕容天行耳邊說了幾句話,慕容天行便起身告辭了。而冥宇這些天本來就很忙,這些忙碌便是拜在望月亭四周這飛飛,那飛飛的小草所賜。
小草迴到望月亭的時候吳憂喝完了最後一口茶,他有些心疼地看著自己的茶罐裏少了兩包茶葉,他想著我一定不要再喝了。這些茶葉和腰間別的的酒壺裏的酒他都要留給艾菲的。艾菲這個小吃貨一定會喜歡這些東西了。
吳憂想到艾菲突然決定馬上去慕容山莊,因為去慕容山莊做完該做的事他就能迴天泣山看艾菲,事實上他那時候就已經開始想該怎麽哄她了,畢竟一聲不吭地離開這麽長時間好像並不是一對情侶之間應有的方式。
他想她一定很憤怒又很傷心。
他就這麽想著就來到了慕容紫嫣住的那家客棧,他說馬上去慕容山莊的時候,慕容紫嫣有些驚訝,然後就變成了欣喜。她簡單交待了一些事情就帶著吳憂和小草離開了龍坎鎮。
來到豐漁鎮的時候,慕容紫嫣本想帶著吳憂直接去慕容山莊的,可是吳憂看了一眼釣海樓還是決定再上釣海樓一次。因為他上次連釣海樓都沒有進去就人事不省了,他還是要上去看看的,自己的旅程總不能留下缺憾,再說了,那句話說得好: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來。
大長老依然坐在釣海樓旁的釣魚台上,隻是這一次沒有為難吳憂。他和吳憂點頭示意一下便進了釣海樓。釣海樓裏的擺設依然很簡單,這或許是慕容家這許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大繁若簡,奢華的真諦便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生活,釣海樓超然物外的地理位置便注定了這個地方不需要太多的裝飾。
雖然很快便要離開釣海樓去慕容山莊,可是慕容紫嫣還是讓人做了幾樣精致的小菜,這一路走來她發現吳憂是個很喜歡吃的人,吳憂也樂得嚐嚐這豐漁鎮的海味。
今天的望滄山上有些安靜,原本許多兇獸和飛禽的望滄山上隻有一隻鷹在盤旋,當然是小草那隻鷹,她在望滄山上逛了一圈迴來吳憂和慕容紫嫣就已經站在山腳下了。小草沒有和兩人一起走,因為望滄山上的陣法實在對她來說就像是在慕容山莊上蓋了一層薄膜一樣,清晰透明,她直接朝著山莊飛去…
吳憂看著到處是密林的望滄山不可置信地說道:“大小姐,你們做得可真是到位,連路都不修一條。怪不得沒人找得到你們慕容家,就算找到了開個路也要開半年呀。”
慕容紫嫣笑著斥道:“誰說沒有路,隻是這路有些隱秘而已。而且上山的路還很多哩。”
慕容紫嫣走到一棵大樹下,在那樹皮間忽輕忽重地按了一陣,看似深深紮根的樹竟然緩緩向旁邊移開露出一條碎石小道。兩人走了進去,慕容紫嫣說道:“這些小道如果不去移動陣眼是不會顯現出來的,你也不要輕易去嚐試移開那棵樹,因為我想你把握不好方位和力度。一旦弄錯這陣便會變成殺陣。”
“如果以後沒人帶打死我也不去你們慕容山莊…”吳憂揶揄道。
小道走不遠前方出現一個岔路口,路口的石壁上有塊石碑,石碑上寫著一段拗口的碑文,吳憂看著碑文端詳半天說道:“難道這碑文每一行的首尾相連便是路口?”
“右七步有一圓石,踩之使其陷入地麵。再行七步有一方石,拔高一寸可見左側七步處有一石雕冒出,石雕頭部順行三周逆行兩周,機關盡去,左右皆為生門。”吳憂艱難地念出這一段,念完搖搖頭道:“如果有外敵入侵,這一路上便要與你們慕容家鬥智鬥勇當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你再仔細看看…”慕容紫嫣掩嘴笑道。
吳憂又看了一遍碑文,一看之下了冷汗皆冒,因為每一行的第二個字和倒數第二個字湊起來也是一個法門。每一行第三個字和倒數的三個字湊起來也是一個閥門…這些法門大多相似,隻是順序不一樣,看到中央那排字時吳憂幾近崩潰,每一行的中央那些字湊起來就是:其實沒有機關,左右皆為生門。
慕容紫嫣看著吳憂一幅讓我死了算了的表情笑道:“告訴你吧,這塊石碑就是個惡作劇,是我家嘟嘟叫人弄了放在這的。”
“我不想再看,也不想再猜了,你帶路吧。隻要能到慕容山莊就行…”吳憂擺擺手道,心裏大汗道:“嘟嘟?看不出來呀,還是個小魔女,以前真是被她人畜無害的樣子給騙了。”
慕容紫嫣正色道:“其實這兩條路都是死門,生門就在這塊碑上。”她走到石碑旁在每一行碑文的中央那些字上一按,石碑陷入地麵露出藏在石壁裏的第三條路。
“唉,你們這些大世家大門派總是這樣,什麽核心的地方都有亂七八糟的陣法。你們慕容家最典型,連一條路上都布滿殺機。我想他們亂闖的不是被陣法殺死就是被嘟嘟活活氣死的。”吳憂搖搖頭跟著慕容紫嫣走了進去。
一路上依然還有各種各樣新奇古怪的機關,吳憂來到慕容山莊大門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十八層地獄都一層層闖過了,吳憂邁步往前走卻忽然被慕容紫嫣拉了迴來,慕容紫嫣說道:“別以為到了慕容山莊的大門你就可以走在我前麵,千萬條路都匯聚在這大門前,大門前才有最淩厲的殺陣。”
“什麽殺陣,大哥哥你進來吧。”小草站在大門前朝著吳憂招手,慕容紫嫣看著輕易被破的大陣無奈地推了一把吳憂。
吳憂一進大門便看到了那個胖嘟嘟的嘟嘟,不過嘟嘟好像沒有什麽興趣搭理吳憂讓吳憂一陣自卑。嘟嘟看到了那個小女孩和那隻鷹,兩個看上去年紀相仿,於是嘟嘟就跑過去搭訕了,小草其實很老了,再老也是個活了很長時間的小孩,她和吳憂打了聲招唿就載著嘟嘟去玩去了。
慕容山莊很大,隻是所有人都會先看到那高聳入雲的劍崖,因為那血紅色的“慕容”二字實在很顯眼,甚至有些刺眼。慕容紫嫣來到吳憂身側,說道:“是不是覺得這個劍崖很特別?這道劍崖裏可是藏著很多秘密的,不過我想你還是先別看了,你應該先去見見我爹,也就是我們慕容家的家主。”
這是個非正式的會麵,慕容就坐在自己的家裏等著吳憂。慕容的家沒有比別人的大,隻是大門右側的門牌就足夠體現他地位的超然。吳憂和慕容紫嫣走進去很自然地坐在慕容對麵。
“小夥子,我們也就不拘禮了,我就直說了吧。我們慕容家的很多事情你已經知道了,我想我們有共同的目的,或者說我們慕容家想要達到的最終目的裏有你想要的那部分。”慕容淡淡道:“你應該是來自另一界,我們想要的是你能否在虛空大法上有別的領悟,然後我們幾代人都無法完成的禁術或許你這個異界之人可以幫助我們。”
吳憂正想問一大堆的問題,正要開口慕容又說道:“或許你想問為什麽是你,因為我見到了好幾個有異界氣息的人,其實我無法給出很有說服力的理由。”
“其實你根本不需要什麽理由說服我,因為我來了便表示我被說服了不是嗎?”吳憂笑道:“如果這也不能說服您,那您就把我當成是為了感謝慕容家的救命之恩才來的就可以了。”
“哈哈…有意思。”慕容起身笑道:“那便讓紫嫣帶你去看看那門禁術吧,她會告訴你怎麽做的。”
吳憂以為慕容紫嫣會帶他去一個很特別的地方,那個地方也應該守衛森嚴,至少應該很隱秘。吳憂後來完全敗給自己了,他發現了這個隱世的家族或許不能以常理來看待,他再也不想在這塊土地上再胡亂猜測什麽了。因為慕容紫嫣就帶著他來到了慕容山莊大門後那塊空地上然後指著那塊像是一把巨劍的劍崖告訴他:“這就是我們的禁術。”
吳憂說道:“那我看過了。”
“我想有這個你會看得更清楚一些。”慕容紫嫣傳來一張紙,那張紙上記錄著虛空大法第一層,許多文字被劃了線旁邊很多蠅頭小字,是詳細而又精辟的注釋。
這些注釋實在太詳細而又太精辟,以致於吳憂在拿起那張紙的時候就學會了虛空大法的第一層遁形,他的身形消失在虛空中的時候慕容紫嫣都嚇了一跳,然後便笑著遁入了虛空。
吳憂感覺到了一個與現實世界重疊的世界,這個世界是不真實的,但自己卻真實地存在在這個不真實的世界,這是個奇怪的感覺。他看到了周圍隱藏在這個世界人的,怪不得慕容家看上去很安靜。
“你既然學會了虛空大法的第一層,你也應該能看到悟道劍崖隱藏在虛空裏的東西。”慕容紫嫣問道:“我想知道你看見了什麽東西?”
“我看到了周圍很多人…”吳憂說道。
“這些人都是虛空大法境界和你差不多的人,那些更高的你依然看不到。”慕容紫嫣說道:“我是問你你看這裏的劍崖能看到什麽?”
“我看到一個嬰兒,就在劍崖的中央,好像這個劍崖是個孕婦一樣。”吳憂說道:“感覺這個劍崖像是有生命一般。”
慕容紫嫣皺了皺眉,說道:“那便是了,我們隻能看到那把劍,也不知道這把劍什麽時候能出世。”
“那把劍?什麽劍?”吳憂問道。
慕容紫嫣說道:“這虛空世界不是真實存在的,我們慕容家的祖先也就是虛空子為了逃避輪迴最後化身成這片虛空,這片虛空世界唯一的法則便是欺騙,騙過世人,騙過輪迴。虛空子的法寶便是我慕容家悟道劍崖裏那把虛空劍,但是這把劍是藏在虛空世界的。到現在也沒人能讓虛空劍出世。”
“或許,虛空劍藏在那裏也隻是一個騙局而已,又或許,虛空劍本就是一個騙局。”吳憂看著那個卷縮在一起的嬰兒,忽然感覺那個嬰兒動了一下,再仔細看的時候又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心裏想著可能是眼花了吧。
“那誰知道呢,寧可信其有吧。”慕容紫嫣說道:“這禁術我們還沒有完全參透,不過劍崖裏藏著破界的奧秘是不爭的事實。”
吳憂問道:“那和你的六道輪迴輪有什麽關係?”
“這六道輪迴輪是這門禁術的陣眼,這六道輪迴輪要完全激活好像有很苛刻的條件。”慕容紫嫣祭出六道輪迴輪,隻見這六道輪迴輪通紅的輪身上兩顆寶石熠熠發光。
“你的海神珠呢?不是鎮壓這六道輪迴輪的麽?”吳憂問道。
“自從收伏那小女娃的鷹之後這輪子上的寶石便亮了兩顆,然後這海神珠便再也鎮不住了。隻是好像六道輪迴輪不會像開始那般難以駕馭了,我便將他們剝離開了。”說完又祭出自己的海神珠,海神珠散發著幽暗的藍光,已經完全被六道輪迴輪壓製。
“這麽說這六道輪迴輪還需要很多強力的異獸精魄才能激活?”吳憂問道。
慕容紫嫣說道:“應該是這樣的,所以我才想讓四大家的人到處搜尋異獸。不過說來也怪,饕餮和白虎這兩隻異獸說來也是十分強大的兇獸了,但是收進去之後六道輪迴輪一點改變都沒有。所以我想,這六道輪迴輪的寶石要亮的話應該是需要符合特定條件的異獸吧。”
吳憂說道:“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慕容紫嫣說道:“我們下一步就是要去陽山抓化蛇,聽東方臨說陽山上有隻化蛇王,已經可以吞吐日月精華。料想這樣下去,這化蛇一定能生足頂角蛻變成龍,所以我們要早作打算。”
“陽山在這天泣山西北方向,那正好,我先迴天泣山一趟。你到時候路過天泣山叫上我便可以了。我得迴去看看艾菲…”吳憂笑道。
“好吧…”慕容紫嫣看著吳憂臉上以往沒有的光彩心下黯然,原來自己真的一點都不吸引人麽?
愛情總就是這樣的吧,有了愛情之後,一切便與美醜無關了。因為愛情裏那個伴侶的樣子就是那個樣子,那是靈魂被打上了她的烙印。
她就是吳憂靈魂的歸屬,她叫艾菲。
就像現在的趙天和許炎,他們依天通所說離開了龍坎鎮,原本他們心裏挺高興,因為兩個人再也不用逃亡了。他們兩離開龍坎鎮在離龍坎鎮最近的小村莊裏美美地吃了一頓,又洗個了熱水澡,還美美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的時候他們就有些意興闌珊了,趙天和許炎這些日子的奔波已經成為好朋友,或者說搭檔也行。兩個人走在路上忽然不知道要去哪了,許炎已經無家可歸,而趙天好像本就沒有家。
兩人走在路上,每到一個路口兩人便要討論一下該往哪走,走到第三個路口的時候他們兩個人索性坐下來。許炎說:“我想我們不應該討論每個岔路口該往哪走,我們應該直接討論一下我們要去哪。”
“我平常的時候都是遊走在各個地方,我師傅說了解世界便是走到世界的各個地方,了解這些地方的曆史。每個地方的人和每個地方的曆史串聯起來便構成了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過去和這個世界的現在裏便隱藏這這個世界的未來,這就是他智慧的核心。”趙天說道:“神州很大,神州也存在了很久,所以我現在連這天泣山下的大樹村都沒有摸透,我之前就是在大樹村的客棧裏當一個普通的小二。”
“你跟著你師傅學到了多少?”許炎問道?
“不及百分之一…”趙天說道:“這個比修道可就難多了。”
“那就夠了,你幫我參考參考我該去哪?”許炎知道這不及百分之一所代表的東西。
“你自己的路你自己走,若是你決定去哪了或許我還能給你一些建議。”趙天說道。
許炎想了想,說道:“這正道五尊已去其二,我想的是去投靠其他三個門派,伽藍聖廟顯然不能去,我不能當和尚,我還想找個老婆呢。清風觀在冥澤之下,雖然貴為正道五尊隻是坐落在西北之地,是一群用毒的道士,聽著就挺怪異的。想來想去也就隻有天泣山了,隻是這吳憂之事讓天泣山和火龍穀有了嫌隙。唉,其實我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會這樣…”
趙天拍了拍陷入傷感的許炎說道:“天泣山是你最好的去處了,不過你去了天泣山不要說關於這一次火龍穀滅門的事情,雖然你知道一些。”
“為什麽?”許炎有些驚訝,因為他覺得這些事天泣山應該知道。
趙天問道:“因為說了也沒用,他們不會為了一個已經消失不見的門派去和能神不知鬼不覺把破天峰和火龍穀滅掉的勢力起爭端的。你不能報仇反而會因此丟了你的尊嚴,因為天泣山是個高傲的門派,說的不好聽,你再厲害但是貼上了喪家之犬的標簽在天泣山上永遠得不到尊重。”
“我本就是一隻喪家之犬。”許炎說道,他並不排斥這個詞,他是個敢於承認現實的人。
趙天說道:“喪家之犬也分三種,一種是喪家之後變成瘋狗到處咬人的;一種是在別的地方默默安定下來,重新有個家的,但是它已經變得平庸;第三種是慢慢強大之後才露出獠牙像狼一樣搶迴屬於自己的家的。我想你不願成為第一種,因為第一種多半會被打死;你也不會想一輩子寄人籬下…”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加入天泣山隻是暫居天泣山?”許炎眼前一亮說道。
“你不應該是一個天泣山的普通弟子,你應該是一個臥薪嚐膽的火龍穀新任穀主。”趙天笑道:“那是一種隱性的形象,這個形象很高大,高大得足夠你想做自己事,得到你想得到的支持。”
“天通的弟子果然也不是普通人啊,那我們去天泣山吧。你還是在你的大樹村做你的小二,我去天泣山拜訪一下天逸真人。”
“如此甚好…”兩人又開始起身向另一個路口走去…
…………
……
小草醒了,但是她依然很虛弱。或者不能說是虛弱吧,應該說是疲倦。這段時間小草的身體一直在吸收附近的生機,她的身體就像一個移動的陣眼,在不斷地吸收著天地之間的生機。
她走到窗前,窗前的桌子上放著她的稻草鷹,她駕著稻草鷹朝著地宮方向飛去,來到地宮時,地宮上方的那些空地上一座大殿正在建設,下方的地宮巨大的洞口又重新被封了起來。小草嗅著毫無死氣的新鮮空氣滿意地笑了笑,其實這時候所有幽冥教眾看到空中的小女孩都倒吸一口涼氣,大氣不敢喘一下生怕體內的死氣湧出下一秒便成了幹屍。
小草在空中盤旋一陣終於離開了,她迴到客棧。她從樓上走下來,隻是走得很慢,因為這個客棧實在太小,如果稻草鷹變成像樓梯的寬度一樣大小的話小草就要變得更小,她覺得那會讓她顯得渺小而被人輕視。客棧裏依然熱鬧,客棧裏的老嫗看到小草很是高興,隻是小草對這個老婆婆似乎沒有什麽興趣,徑自走出門。隻是步子慢得看的人都覺得她是重病之下步履蹣跚…
“小女孩,你是不是病還沒好?病還沒好最好不要出門。”老嫗走出櫃台和她說道。
“我沒事,你知道帶我來的人去哪了麽?”小草問道。
“哦,你說和我兒子在一起的年輕人麽?”老嫗說道:“他們去南邊的林子裏了,聽說那裏要開墾出來再建一些房子我兒子和他在那看著呢。就在鎮子的邊緣…”
小草對著她甜甜一笑,祭出稻草鷹扶搖直上,朝著遠處飛去。
冥宇果然是一個很稱職的朋友,因為這片樹林被開辟出一塊空地的時候冥宇就先幫吳憂建了一座豪宅,雖然現在這座被規劃的豪宅隻有一個亭子,對吳憂來說已經是意外驚喜了。
當然,冥宇自然不會真的幫慕容家把這塊地建起來,而謹慎的慕容紫嫣也不會真的讓冥宇幫他建。誰知道這些建完的房屋會有什麽陷阱,這是慕容紫嫣無法接受的。
小草來的時候,吳憂和冥宇就坐在“望月亭”裏,冥宇問吳憂這個亭子該叫什麽名字的時候,吳憂不假思索地便說了“望月亭”三個字。
小草來到亭子裏,衝著冥宇揚揚拳頭說道:“你這個大壞蛋,騙我去地宮,天通又沒見到。”
“我說小祖宗啊,我騙你去地宮有什麽好處?你看地宮的中殿都被你毀了,對我們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我為什麽要做?當是天通大師是真的在地宮,我師傅覺得你要對他不利才讓天通大師先走他擋你一陣。”冥宇歎道:“現在我師傅受了重傷還有命在就已經不錯了,我騙你就騙來這些??”
“那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小草稍微解氣,說道:“算了,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你了。”
小草駕著稻草鷹來到吳憂身邊,吳憂捏著她的鼻子笑道:“你真像隻小豬,睡了那麽久。”
“我和你們不一樣,我其實就是一股用稻草人為載體的強大生機。雖然有六道之形但不在六道之列,準確的說我是不死的,就算我的本體被轟碎了經過千萬年我還是會吸收生機慢慢複原的。”小草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也不能說不死,除非現在輪迴的法則改變。”
“那就是說你身體沒有什麽大問題咯?”吳憂問道。
小草拍拍小胸脯自信地說:“那當然咯。”
“那我們明天就跟著大小姐去慕容山莊玩一玩好不好?”吳憂說道。
“真去慕容山莊嗎?”小草有些不願意地說道:“我覺得那個女人也不是好人。”
吳憂說道:“怕什麽,你那麽厲害,他們要是想害我們你就把她家翻個底朝天好好教訓他們。”
“那好吧。”小草似乎想到了自己把慕容家翻個底朝天的場景,不禁嘿嘿直笑,哪像一個堂堂界尊,明明就是一個心思單純的小女娃。
“我說怎麽打了個噴嚏呢,原來是有人要拆我家房子。”慕容天行笑著從遠處走來。
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慕容天行因為吳憂的關係和冥宇也不錯,三個人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小草意興闌珊地這飛飛,那飛飛…
如果可以不用做事就可以度過這一生我想很多人會希望這就是他的一生。吳憂就是想這樣過,但是冥宇和慕容天行可不行,或許他們也想這樣過,但是很明顯他們不像吳憂那麽自由。
一個老仆在慕容天行耳邊說了幾句話,慕容天行便起身告辭了。而冥宇這些天本來就很忙,這些忙碌便是拜在望月亭四周這飛飛,那飛飛的小草所賜。
小草迴到望月亭的時候吳憂喝完了最後一口茶,他有些心疼地看著自己的茶罐裏少了兩包茶葉,他想著我一定不要再喝了。這些茶葉和腰間別的的酒壺裏的酒他都要留給艾菲的。艾菲這個小吃貨一定會喜歡這些東西了。
吳憂想到艾菲突然決定馬上去慕容山莊,因為去慕容山莊做完該做的事他就能迴天泣山看艾菲,事實上他那時候就已經開始想該怎麽哄她了,畢竟一聲不吭地離開這麽長時間好像並不是一對情侶之間應有的方式。
他想她一定很憤怒又很傷心。
他就這麽想著就來到了慕容紫嫣住的那家客棧,他說馬上去慕容山莊的時候,慕容紫嫣有些驚訝,然後就變成了欣喜。她簡單交待了一些事情就帶著吳憂和小草離開了龍坎鎮。
來到豐漁鎮的時候,慕容紫嫣本想帶著吳憂直接去慕容山莊的,可是吳憂看了一眼釣海樓還是決定再上釣海樓一次。因為他上次連釣海樓都沒有進去就人事不省了,他還是要上去看看的,自己的旅程總不能留下缺憾,再說了,那句話說得好: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來。
大長老依然坐在釣海樓旁的釣魚台上,隻是這一次沒有為難吳憂。他和吳憂點頭示意一下便進了釣海樓。釣海樓裏的擺設依然很簡單,這或許是慕容家這許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大繁若簡,奢華的真諦便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生活,釣海樓超然物外的地理位置便注定了這個地方不需要太多的裝飾。
雖然很快便要離開釣海樓去慕容山莊,可是慕容紫嫣還是讓人做了幾樣精致的小菜,這一路走來她發現吳憂是個很喜歡吃的人,吳憂也樂得嚐嚐這豐漁鎮的海味。
今天的望滄山上有些安靜,原本許多兇獸和飛禽的望滄山上隻有一隻鷹在盤旋,當然是小草那隻鷹,她在望滄山上逛了一圈迴來吳憂和慕容紫嫣就已經站在山腳下了。小草沒有和兩人一起走,因為望滄山上的陣法實在對她來說就像是在慕容山莊上蓋了一層薄膜一樣,清晰透明,她直接朝著山莊飛去…
吳憂看著到處是密林的望滄山不可置信地說道:“大小姐,你們做得可真是到位,連路都不修一條。怪不得沒人找得到你們慕容家,就算找到了開個路也要開半年呀。”
慕容紫嫣笑著斥道:“誰說沒有路,隻是這路有些隱秘而已。而且上山的路還很多哩。”
慕容紫嫣走到一棵大樹下,在那樹皮間忽輕忽重地按了一陣,看似深深紮根的樹竟然緩緩向旁邊移開露出一條碎石小道。兩人走了進去,慕容紫嫣說道:“這些小道如果不去移動陣眼是不會顯現出來的,你也不要輕易去嚐試移開那棵樹,因為我想你把握不好方位和力度。一旦弄錯這陣便會變成殺陣。”
“如果以後沒人帶打死我也不去你們慕容山莊…”吳憂揶揄道。
小道走不遠前方出現一個岔路口,路口的石壁上有塊石碑,石碑上寫著一段拗口的碑文,吳憂看著碑文端詳半天說道:“難道這碑文每一行的首尾相連便是路口?”
“右七步有一圓石,踩之使其陷入地麵。再行七步有一方石,拔高一寸可見左側七步處有一石雕冒出,石雕頭部順行三周逆行兩周,機關盡去,左右皆為生門。”吳憂艱難地念出這一段,念完搖搖頭道:“如果有外敵入侵,這一路上便要與你們慕容家鬥智鬥勇當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你再仔細看看…”慕容紫嫣掩嘴笑道。
吳憂又看了一遍碑文,一看之下了冷汗皆冒,因為每一行的第二個字和倒數第二個字湊起來也是一個法門。每一行第三個字和倒數的三個字湊起來也是一個閥門…這些法門大多相似,隻是順序不一樣,看到中央那排字時吳憂幾近崩潰,每一行的中央那些字湊起來就是:其實沒有機關,左右皆為生門。
慕容紫嫣看著吳憂一幅讓我死了算了的表情笑道:“告訴你吧,這塊石碑就是個惡作劇,是我家嘟嘟叫人弄了放在這的。”
“我不想再看,也不想再猜了,你帶路吧。隻要能到慕容山莊就行…”吳憂擺擺手道,心裏大汗道:“嘟嘟?看不出來呀,還是個小魔女,以前真是被她人畜無害的樣子給騙了。”
慕容紫嫣正色道:“其實這兩條路都是死門,生門就在這塊碑上。”她走到石碑旁在每一行碑文的中央那些字上一按,石碑陷入地麵露出藏在石壁裏的第三條路。
“唉,你們這些大世家大門派總是這樣,什麽核心的地方都有亂七八糟的陣法。你們慕容家最典型,連一條路上都布滿殺機。我想他們亂闖的不是被陣法殺死就是被嘟嘟活活氣死的。”吳憂搖搖頭跟著慕容紫嫣走了進去。
一路上依然還有各種各樣新奇古怪的機關,吳憂來到慕容山莊大門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十八層地獄都一層層闖過了,吳憂邁步往前走卻忽然被慕容紫嫣拉了迴來,慕容紫嫣說道:“別以為到了慕容山莊的大門你就可以走在我前麵,千萬條路都匯聚在這大門前,大門前才有最淩厲的殺陣。”
“什麽殺陣,大哥哥你進來吧。”小草站在大門前朝著吳憂招手,慕容紫嫣看著輕易被破的大陣無奈地推了一把吳憂。
吳憂一進大門便看到了那個胖嘟嘟的嘟嘟,不過嘟嘟好像沒有什麽興趣搭理吳憂讓吳憂一陣自卑。嘟嘟看到了那個小女孩和那隻鷹,兩個看上去年紀相仿,於是嘟嘟就跑過去搭訕了,小草其實很老了,再老也是個活了很長時間的小孩,她和吳憂打了聲招唿就載著嘟嘟去玩去了。
慕容山莊很大,隻是所有人都會先看到那高聳入雲的劍崖,因為那血紅色的“慕容”二字實在很顯眼,甚至有些刺眼。慕容紫嫣來到吳憂身側,說道:“是不是覺得這個劍崖很特別?這道劍崖裏可是藏著很多秘密的,不過我想你還是先別看了,你應該先去見見我爹,也就是我們慕容家的家主。”
這是個非正式的會麵,慕容就坐在自己的家裏等著吳憂。慕容的家沒有比別人的大,隻是大門右側的門牌就足夠體現他地位的超然。吳憂和慕容紫嫣走進去很自然地坐在慕容對麵。
“小夥子,我們也就不拘禮了,我就直說了吧。我們慕容家的很多事情你已經知道了,我想我們有共同的目的,或者說我們慕容家想要達到的最終目的裏有你想要的那部分。”慕容淡淡道:“你應該是來自另一界,我們想要的是你能否在虛空大法上有別的領悟,然後我們幾代人都無法完成的禁術或許你這個異界之人可以幫助我們。”
吳憂正想問一大堆的問題,正要開口慕容又說道:“或許你想問為什麽是你,因為我見到了好幾個有異界氣息的人,其實我無法給出很有說服力的理由。”
“其實你根本不需要什麽理由說服我,因為我來了便表示我被說服了不是嗎?”吳憂笑道:“如果這也不能說服您,那您就把我當成是為了感謝慕容家的救命之恩才來的就可以了。”
“哈哈…有意思。”慕容起身笑道:“那便讓紫嫣帶你去看看那門禁術吧,她會告訴你怎麽做的。”
吳憂以為慕容紫嫣會帶他去一個很特別的地方,那個地方也應該守衛森嚴,至少應該很隱秘。吳憂後來完全敗給自己了,他發現了這個隱世的家族或許不能以常理來看待,他再也不想在這塊土地上再胡亂猜測什麽了。因為慕容紫嫣就帶著他來到了慕容山莊大門後那塊空地上然後指著那塊像是一把巨劍的劍崖告訴他:“這就是我們的禁術。”
吳憂說道:“那我看過了。”
“我想有這個你會看得更清楚一些。”慕容紫嫣傳來一張紙,那張紙上記錄著虛空大法第一層,許多文字被劃了線旁邊很多蠅頭小字,是詳細而又精辟的注釋。
這些注釋實在太詳細而又太精辟,以致於吳憂在拿起那張紙的時候就學會了虛空大法的第一層遁形,他的身形消失在虛空中的時候慕容紫嫣都嚇了一跳,然後便笑著遁入了虛空。
吳憂感覺到了一個與現實世界重疊的世界,這個世界是不真實的,但自己卻真實地存在在這個不真實的世界,這是個奇怪的感覺。他看到了周圍隱藏在這個世界人的,怪不得慕容家看上去很安靜。
“你既然學會了虛空大法的第一層,你也應該能看到悟道劍崖隱藏在虛空裏的東西。”慕容紫嫣問道:“我想知道你看見了什麽東西?”
“我看到了周圍很多人…”吳憂說道。
“這些人都是虛空大法境界和你差不多的人,那些更高的你依然看不到。”慕容紫嫣說道:“我是問你你看這裏的劍崖能看到什麽?”
“我看到一個嬰兒,就在劍崖的中央,好像這個劍崖是個孕婦一樣。”吳憂說道:“感覺這個劍崖像是有生命一般。”
慕容紫嫣皺了皺眉,說道:“那便是了,我們隻能看到那把劍,也不知道這把劍什麽時候能出世。”
“那把劍?什麽劍?”吳憂問道。
慕容紫嫣說道:“這虛空世界不是真實存在的,我們慕容家的祖先也就是虛空子為了逃避輪迴最後化身成這片虛空,這片虛空世界唯一的法則便是欺騙,騙過世人,騙過輪迴。虛空子的法寶便是我慕容家悟道劍崖裏那把虛空劍,但是這把劍是藏在虛空世界的。到現在也沒人能讓虛空劍出世。”
“或許,虛空劍藏在那裏也隻是一個騙局而已,又或許,虛空劍本就是一個騙局。”吳憂看著那個卷縮在一起的嬰兒,忽然感覺那個嬰兒動了一下,再仔細看的時候又沒有發現有什麽異常,心裏想著可能是眼花了吧。
“那誰知道呢,寧可信其有吧。”慕容紫嫣說道:“這禁術我們還沒有完全參透,不過劍崖裏藏著破界的奧秘是不爭的事實。”
吳憂問道:“那和你的六道輪迴輪有什麽關係?”
“這六道輪迴輪是這門禁術的陣眼,這六道輪迴輪要完全激活好像有很苛刻的條件。”慕容紫嫣祭出六道輪迴輪,隻見這六道輪迴輪通紅的輪身上兩顆寶石熠熠發光。
“你的海神珠呢?不是鎮壓這六道輪迴輪的麽?”吳憂問道。
“自從收伏那小女娃的鷹之後這輪子上的寶石便亮了兩顆,然後這海神珠便再也鎮不住了。隻是好像六道輪迴輪不會像開始那般難以駕馭了,我便將他們剝離開了。”說完又祭出自己的海神珠,海神珠散發著幽暗的藍光,已經完全被六道輪迴輪壓製。
“這麽說這六道輪迴輪還需要很多強力的異獸精魄才能激活?”吳憂問道。
慕容紫嫣說道:“應該是這樣的,所以我才想讓四大家的人到處搜尋異獸。不過說來也怪,饕餮和白虎這兩隻異獸說來也是十分強大的兇獸了,但是收進去之後六道輪迴輪一點改變都沒有。所以我想,這六道輪迴輪的寶石要亮的話應該是需要符合特定條件的異獸吧。”
吳憂說道:“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慕容紫嫣說道:“我們下一步就是要去陽山抓化蛇,聽東方臨說陽山上有隻化蛇王,已經可以吞吐日月精華。料想這樣下去,這化蛇一定能生足頂角蛻變成龍,所以我們要早作打算。”
“陽山在這天泣山西北方向,那正好,我先迴天泣山一趟。你到時候路過天泣山叫上我便可以了。我得迴去看看艾菲…”吳憂笑道。
“好吧…”慕容紫嫣看著吳憂臉上以往沒有的光彩心下黯然,原來自己真的一點都不吸引人麽?
愛情總就是這樣的吧,有了愛情之後,一切便與美醜無關了。因為愛情裏那個伴侶的樣子就是那個樣子,那是靈魂被打上了她的烙印。
她就是吳憂靈魂的歸屬,她叫艾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