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握住南惜的雙手,置於頭頂,左手反覆輕柔描摹著她的唇形。


    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垂著,離得近了,仿佛能聽見輕顫的聲音。


    「咚咚——」


    敲門聲擊碎了滿室的曖昧情愫。


    司七試探的聲音在外麵響起,「麵還吃嗎?不吃我吃了?」


    「……」


    司七在外麵站了一會兒,正打算再敲一次,門從裏麵被打開了。


    「想吃?」司九冷冷瞥他一眼,「自己買去。」


    司七:「…….」


    他不想承認,剛才他弟看他的時候,那眼神……他下意識地抖了一下。


    「咦,惜神,你嘴巴怎麽這麽腫,剛才被狗咬了?」司七看著後麵出來的南惜,頗為關切的問了一句。


    南惜嘴角勾了一下,「嗯,可以這麽說吧!」


    司九:「…….」


    「對了,」司九將手插在口袋裏,「媽不是今晚迴來?哥你去把菜市場買隻鴨,讓他們修一下,再拿迴來,注意盯著他們修,明白了嗎?」


    「為什麽…….?」司七一個激靈,「我去,我馬上就去。」


    說著連衣服都沒有換,飛快地跑出了門。


    司九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著南惜招了招手,「過來這邊坐。」


    說著給她泡了杯牛奶,「我看看。」


    「好像是有點腫。」


    南惜瞪了他一眼。


    「好,是我的錯。」司九擁著她,「我下次一定輕一點。」


    「…….」


    「咳,」南惜實在不想再繼續這個越來越歪的話題,「快點吃早餐吧!」


    「嗯,那邊有水果,你也吃。」司九拉著她坐下。


    「上迴,我問你的那個戒指的問題,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瞞著我?」南惜吃了口車厘子,問道。


    「那枚戒指我關閉了重生之門,同樣的,它的攻擊能力也被削弱,落在其他人手裏,它就隻是個戒指,別無它用了。」


    司九麵色如常,又補充道:「你是懷疑那些人先前陣仗鬧得這麽大,其實是為了戒指而來?」


    南惜點頭,「除了這個我想不出來其他的了。」


    「當時我為了救你太過心急,打亂了時間重組,若是有人因此重迴當年,並不奇怪,不過知道這枚戒指的人卻不多。」


    司九拿了塊哈密瓜吃著,這點他說得是實話。


    況且這些年來他暗自查了許久,當年重生的人都在他掌握中,最壞的結果就是這個戒指現在在魏予手上。


    既然已知最壞的結果,也就沒什麽好顧忌的了。


    「我來之前,魏予給我發了一條信息,他說讓我別去北京,但沒說是什麽意思。」


    說起魏予,司九的手一頓,抬起眼。


    南惜目光坦蕩地看著他,「這個名字不應該是我們之間的忌諱,也沒什麽好忌諱的,除非……你介意?」


    司九放下筷子,抓著她的手認真道:「惜惜,我若介意,根本不可能隨你重生。」


    「是我的錯。」司九頓了頓,「沒有讓你感覺到我如此愛你,是我的錯。」


    南惜的心尖顫了一下,血液飛快地湧向四肢百骸。


    司九將南惜擁入懷裏,輕聲道:「我不確定,我不確定這枚戒指被那些人拿走後的用途。」


    「一個月後我要去趟北京。」


    南惜仰起頭,「我和你一起去。」


    她有一種直覺,一種不太好的直覺。


    「好!」


    ——


    次日,向雨柔的婚禮。


    楊根一大早就開了他爸的小奔等在樓下,催著南惜等人去參加婚禮。


    「來來來,一人先吃個包子,待會兒到了再喝喜酒啊!」


    楊根說著從袋子裏掏出包子,被眾人以「不餓」「太早吃不下」為由拒絕了。


    楊蛇今天是司機,見狀不由笑道:「行了,到了那邊讓廚房先做點吃的,也沒什麽。」


    「蛇哥對我們真好。」周翼趴著車座椅,伸著脖子跟楊蛇說話,「蛇哥,你今天一天都跟我們在一塊嗎?」


    「不,送你們到了那裏之後我還得迴會裏,等結束了,你們打電話給我,我再去接你們。」


    「哦!」


    周翼依依不捨地坐了迴來。


    這個點正是司七熟睡的時刻,哪怕汽車在經過陡坡深坑,晃得人直泛酸水,也依舊沒能將司七晃醒。


    司九小心護著南惜,「還好吧?」


    「還行。」南惜眼皮跳了跳。


    楊根摸了摸鼻子,有些歉意,「我上迴兒走這條路的時候還沒這麽難走呢,估計是昨天晚上下了雨,這泥土路積了水就不太好走了,等今天出了太陽,迴來的時候應該就不至於這麽難了。」


    「若不是知道今天要出太陽,待會兒那喜酒我都吃不下去,我怕我吐車上。」周翼道。


    楊蛇也很難,「你爸要是知道我開著這車下鄉,明兒個你就能看到我的雙手在沅江上飄著了。」


    「你放心,我爸絕對不會知道的。」楊根發誓道:「等迴去我就把車送去保養,保管到時候我爸見到的時候跟新的一樣。」


    「你說的啊,要是出了事,你可得跟你媽一起為我說話啊!」楊蛇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那是什麽?」


    周翼指著前方的攔路障說道,「這破地方還不讓外人進?」


    眾人順著目光往前看去,皆疑惑不解。


    楊蛇將車停下,「我過去問問,你們待在車上。」


    這個時候,他身為大人的責任感上來了,就算知道這群半大孩子戰鬥力差不多能抵一個排,但終究是個半大孩子。


    麵對未知,楊蛇身先士卒。


    他快走幾步,走到幾位老鄉麵前,「你好,請問這裏是河頭村嗎?」


    幾位老鄉戴著草帽,警惕著盯著他,「是啊,你找誰?」


    「哦,是這樣的,我們是來參加婚禮的,今天你們村裏有人結婚吧?我們是女方的親戚。」


    楊蛇指了指車,「從鎮上趕過來的。」


    幾個鄉親交換了眼神,似乎在考慮楊蛇話裏的真實性。


    楊蛇注意到還有個人偷偷地跑迴村裏去了。


    沒想到,這河頭村雖然落後,警惕性還挺高,不過一個落後村子要這麽高的警惕做什麽?


    楊蛇雖然心下腹誹無數,但麵上卻也不顯,十分好脾氣地散了幾根煙。


    「我們特意趕過來的,還帶了好些禮物呢,麻煩鄉親們將路障移開,免得耽誤了吉時就不好了。」


    一位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漢子粗聲粗氣地道:「你先等等。」


    「等什麽?」楊蛇問。


    卻沒人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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