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將手機合上,望著林嘉言離去的背影,嘖嘖兩聲,迴了屋內。


    「姑,你一直跟我說的那個優秀學生就是林嘉言啊?」


    「怎麽?」沈冰看著他,「你和他有矛盾?」


    剛才沈衍處處找刺兒,她看在眼裏。


    雖然說他這侄子確實是有些不修邊幅,但行事向來極有分寸,像這樣對一個人,還是少見。


    沈衍摸了摸下巴,「有嗎?」


    他自己倒沒什麽感覺。


    「怎麽沒有?人家說一句話你頂三句,要不是嘉言看在你姑我的麵子上,早就揍死你了我跟你說。」


    「嘿!他不是好學生麽,好學生還打架啊?」沈衍笑。


    沈冰橫他一眼,「好學生和打架有什麽必然聯繫,誰要是在我麵前這麽欠,我早就一巴掌甩過去了。」


    沈衍樂了,「得得得,我下迴注意點兒!」


    「說真的,嘉言是我得意門生,雖然你小子報去清華了,但你若是有什麽問題,多找嘉言溝通溝通,他比你大不了多少,肯定能說得到一塊兒去。」


    「行行行!」


    ——


    林嘉言從沈家出來之後,去了魏家。


    他今天晚上有事,所以將補習時間往前挪了挪,魏予在家裏等他。


    「你一個人?」林嘉言問。


    魏予挑眉,「不然呢?」


    他給林嘉言倒了杯水,「滿嬌生了,男孩,你懂的。」


    林嘉言蹙了下眉,但沒說什麽。


    「走吧!」魏予將書房的門打開,將上迴的作業遞給林嘉言,「看一下有什麽問題嗎?」


    林嘉言掃了一眼,「沒有,直接講今天的課吧!」


    「你趕時間啊?」魏予手托著下巴,有些慵懶。


    「也不算,舍友提出來一次畢業聚會。」其實這種事林嘉言早就習慣了,他一路讀上來,參加的畢業聚會多到數不清。


    不過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


    魏予笑,「想不到你還會參加這種聚會。」


    「嗯?」林嘉言抬眼,恰好看到魏予指尖的戒指,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你這個戒指…….」


    好像有點眼熟。


    魏予抬起手,「還行吧,認不出來什麽牌子,滿嬌送的,我都懷疑這有什麽慢性劇毒。」


    林嘉言摒去那一絲奇怪的想法,收迴了目光,「那應該不至於。」


    「也是,她現在全副身心都在她兒子身上,應該沒空管我。」魏予輕笑了一聲,「開始吧,早點講完你早點去聚會。」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嘉言的錯覺,他總覺得和魏予說話,像跟同齡人一般,一個人真的能早熟到這種地步?


    「好!」


    ——


    次日,南惜去醫院看望拾婆,當然不止她一個人。


    除了書嵐要在家裏帶孩子,寶樹與奶奶三娘亦一起。


    上樓的時候,南惜碰到了辦理出院手續的餘蘇白。


    「外公要出院了嗎?」南惜問了一句。


    餘蘇白乍然看到南惜,心情有一瞬間的複雜,微微避開了她的目光,點頭說是。


    隨即又問,「惜惜你怎麽來醫院了,沒有哪裏不舒服吧?」


    「沒有,我大嬸在腦外科,過來探病的。」因南惜有同學,寶樹便扶著奶奶三娘先過去了。


    南惜便陪著餘蘇白辦手續。


    「你沒事吧?」她問。


    她能感覺到餘蘇白似乎有什麽事瞞著她,雖然她掩藏得很好,但是她能感覺得到。


    「沒事啊!」餘蘇白笑了一下,「外公也出院了,我也就徹底放心了。」


    南惜看了她一眼,見她不想說也不再勉強,「沒事就好!」


    「周翼今天沒來陪你啊?」


    說道周翼,餘蘇白難得頓了一下。


    南惜:「怎麽?」


    「我…….」餘蘇白看起來有些為難,「惜惜,你能幫我跟周翼說一下嗎?讓他不用老是來看我,我自己可以的。」


    南惜瞭然,看來周翼這小子的心意終究是要錯付了。


    「我試試吧!」她道。


    這種事,外人如何能勸得住呢!


    「嗯,謝謝!」餘蘇白卻莫名鬆了口氣,似乎隻要南惜答應,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這是來源於多年對她的信任。


    餘蘇白明白這一點,突然慶幸,還好她父親的事與南惜無關,否則,否則她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


    「你過去吧,我待會兒就接外公迴家了。」


    「好!」


    南惜點頭,往樓上走去。


    據說拾婆昨晚醒了一次,然後又睡過去了,一直到現在。


    不過病情還算穩定,這讓大家稍放心。


    「大哥,你這是熬了一晚上吧?」寶樹看著寶山,見他眼下青色一片,看起來像老了十歲。


    寶山嘆了口氣,「我怕你大嫂半夜醒了,心裏害怕,不敢睡也睡不著。」


    「那也不能這樣生熬啊,你看看你都多大年紀了,還當自己是年輕小夥呢!」奶奶心疼道。


    那邊南遠正用棉簽給拾婆唇上沾了一些水,聞言輕聲道:「爸,你今天去三叔家裏休息一下,這裏有我和小雪在呢!」


    「是啊爸,你的臉色看起來太差了,若是媽好了,您再倒下了,那怎麽是好。」何雪也勸。


    寶山自是不想去的,可也知道大家說得有道理,隻好點了點頭。


    醫生過來巡房,說了幾句病情的事,南遠走到南惜身邊,低聲道:「惜惜,借一步說話。」


    南惜看了他一眼,跟在他身後去了陽台。


    她手臂倚著欄杆,挑眉問他,「有事啊?」


    南遠點頭,「原本我這次迴來是處理王安的事,但沒想到…….」頓了頓,「沒想到會辦成這樣。」


    「堂哥,王安已失了民心,你等大嬸醒了之後也來得及。」


    「是啊,他是自己作死,上麵已經知曉了邊城的情況,他這位子做不久了。」不過,南遠顯然是有另外一件事。


    「上迴來邊城的人,我這邊收到消息,他們都是在職員工,公司登記的信息是出差。」


    「出差?」南惜有些意外,「哪家公司?」


    「魏氏!」南遠看著她,「百峰區的那個魏氏。」


    居然是魏氏派來的人。


    南惜一時沒有說話。


    南遠也不急,就這麽靜靜地等著她。


    良久,南惜方才開口,「我知道了。」


    「你打算怎麽做?」南遠問。


    雖然還不知道魏氏此次目的,但據他所收到的消息來看,他們是為了一個女孩。


    能值當魏氏出動這麽多的人,除了南惜,他想不到第二個人。


    「不急,他們應該很快就會有新的動作了。」南惜望著遠方,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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