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美起身準備迴屋休息,電話又再次響了起來,她隻好再次坐下將電話接起,「南遠?」


    電話那頭正是南遠,「姑姑,聽說您從三亞迴來啦?這迴兒在家會多待些時日吧?」


    這幾年,南遠因當年的事一直對寶美心存愧疚,對劉家常有問候照拂。


    接到寶美迴來的消息,就連忙打了電話過來。


    寶美雖早已將當年的事淡忘,但到底不對南遠如從前愛護了。


    南遠這些年來問候關懷未斷過,她和劉清在外麵忙生意的時候,佐思和佑安也多苦了南遠照顧。


    她終究也冷不下臉,聞言有些淡的應了兩句,「是啊,估計要待到佐思和佑安放暑假了。」


    南遠似乎察覺不到寶美冷淡的語氣,依舊熱切地說道:「我上迴去杭州出差,買了一些補品,我寄給您,到時候幫我帶給奶奶吧!」


    南遠之前與家裏也算是徹底撕破了臉,之前有什麽東西也都是托寶美寄迴來的,這畢竟是他的一份孝心,寶美沒有理由拒絕。


    「行吧,到時候你托人拿給我,我大概過兩天迴去。」


    「行,沒問題!」


    既然說起南家,那免不了還是關懷問候一番,畢竟寶樹如今發展得不錯,南遠沒有必要與南家敵對。


    況且因為他這個姓,在外麵做事也方便了不少,這多多少少虧了他的三叔還有他那位天才少女的堂妹。


    寶美聽他問起寶樹,便將剛才書嵐說的情況說了一下,「你三叔如今忙得很,你要是有時間也多幫幫你三叔,畢竟都是一家人。」


    南遠坐在書桌前,扶了扶眼鏡框,精光在鏡框後一閃而過,「姑姑說得是,我們才是一家人啊!」


    土地收購麽?


    難怪…….


    ——


    南惜剛好踩著時間接到了走出實驗樓的司九,聽說他在同樣的時間用了兩種方法論證,把評分老師驚得現在都還沒迴過神。


    南惜就一手端著紙杯,一手插在褲袋裏,背倚著牆,腳尖輕點著地麵,神情隨意而閑適。


    不像是剛剛參加完競賽,倒像是從哪裏度假迴來。


    眉眼還帶著笑。


    「九爺,一出手果然不同凡響啊!」


    南惜將手中的熱飲飲盡,隨手扔進了垃圾桶,繼續說道:「當初費盡心思騙我,在家裏做小學的練習冊很辛苦吧?」


    司九低頭輕笑一聲,斜眉入鬢,在夜色暗影之間,襯得眉目雋秀,爽朗清舉。


    他走了兩步,輕輕攬著南惜的腰,並不接她的茬,「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南惜斜睨著他,不為所動,「說好隻有半小時!」


    「行,聽你的。」


    「……」


    說著輕輕捏了捏她的腰,那句話就似在耳邊呢喃,酥酥麻麻傳入心底,沿路滾燙。


    司九一路帶著他從後門離開,沿著一條小路翻過去,那裏漆黑一片,看不清去路,就連來路也離燈光漸行漸遠。


    司九的聲音低低的,「怕嗎?」


    南惜勾了勾唇角,「不怕!」


    司九似乎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不太滿意,又問道:「為什麽不怕?」


    南惜嘴角無聲地咧開,在某人的催促下,終於開口道:「因為你在,所以我不怕。」


    兩人相牽的手輕顫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誰引起的。


    翻過小路,到了一條長街前,此時那裏燈火通明,各家攤販吆喝聲不斷,正是熱鬧的時候。


    各種美味地小吃散發著香味。


    南惜眉眼舒展開,笑問道:「這裏居然還有這種地方!」


    司九牽著她的手往前走,「我也是有一次來比賽的時候偶然發現的這裏,之後每迴比賽完都會來吃一頓,那邊有一家圓桌麻辣燙,味道很不錯,你應該喜歡。」


    南惜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看來你待會兒要解釋的內容有點東西啊!」


    不然,按照平時,九爺怎麽可能會讓她吃這種東西!


    司九笑了一聲,倒也沒有被戳破的心虛,隻略緊了緊南惜的手,牽著她往那邊走去。


    老闆店裏生意很好,又在店門前空地擺了三桌,此刻都坐了人。


    司九鬆開南惜的手,柔聲道:「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跟店老闆說說給我們騰個位置出來。」


    南惜「嗯」了一聲,她倒不是不信九爺,隻是這樣的地方,店老闆一般不太會同意這樣的請求。


    畢竟來個客人不容易,沒有誰會願意為了一位客人去得罪另一位客人!


    可沒想到九爺不僅讓老闆同意了,還讓老闆將二樓最好的陽台給了他們。


    老闆邊在圍裙上搓著手,邊熱絡地領著兩人往樓上走,「平時這裏啊,不招待客人的,也就是我們自己家裏人在這裏吃個飯什麽的。」


    陽台上布置著一些碎閃的彩燈,綠植花香在夜間格外濃鬱,樓下的香味時不時地飄上來。


    遠處還能瞧見萬家燈火,確實是個好地方。


    老闆又送了一些小點心過來,「這個是自己做的,你們嚐嚐合不合胃口,麻辣燙已經在煮了,很快就端上來。」


    等老闆走後。


    南惜手托著下巴,有些好奇,「九爺,你是怎麽說服老闆的?」


    司九看了她一眼,眉眼帶笑:「秘密!」


    「行吧,不過你不說我也大概能猜到。」南惜挑著單邊眉:「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不假!」


    「嗬……」


    司九輕颳了刮她的鼻子,「看破不說破,懂不懂?」


    南惜佯怒打掉他的手,「好了,開始吧!」


    司九卻沒馬上開口,他抓著南惜的手,指腹停留在那枚銀戒上,輕輕地轉動著。


    南惜順著他的動作看過去,司九卻又已經收迴了手。


    他說:「你還記得你那天問的那句話嗎?」


    南惜剛想問哪句,一望進他那雙傷痛一片的眸色裏,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她啞然道,「記得,所以你……真的去了?」


    那天她確實氣糊塗了,哪樣刺人便說什麽,可她沒想到,九爺會真的去……看那樣的她!


    他又何止去了,司九還從葬禮上將她帶走了,為此,差點廢了一條腿。


    他抬起手,替南惜將被風吹亂的頭髮別至耳後,目光漸漸變得眷戀,又似夾雜著慶幸。


    司九緩緩吐出一口氣,輕聲說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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