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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是個好人，他比我大5歲，從小就護著我，無論我犯什麽錯他都義無返顧攬到自己身上，看他因為給我頂罪而讓我爸媽教訓，我總是偷偷哭，我媽以為我是被我爸的兇相嚇哭，隻有我哥知道我為什麽哭。記得讀小學的時候，我被一個男孩子欺負，我哥知道以後追了那個男孩十幾條街，把他狠狠教訓了一頓。”可盈抹了把眼淚，“林大你知道嗎？其實我也在後麵追，隻是我跑的沒有我哥快，那時候也不怎麽認識路，所以迷路了，坐在一個商鋪門口一直哭。”
“後來是可樂找到你對嗎？”
“對。”可盈點頭，“我哥總會找到我，我被欺負的時候他也會第一時間出現。”
可樂看上去無所事事，真沒想到對可盈那麽好，很值得尊敬的一個哥哥，難怪可盈那麽傷心。
“有一次我們去遊泳，我哥不會遊泳，隻好在泳池邊看我遊，那時候我很頑皮，老是想騙他下水，我假裝抽筋，沉下去之前我看到我哥毫不猶豫跳下來，往我的方向亂遊，我很壞，我還躲開他，那一次我幾乎把他害死。”可盈笑了一下，“我抽筋是裝的，我哥卻是真的，一個不會遊泳的人遇上抽筋這是多嚴重的情況？還好救生員及時把他救上來，最後送進醫院。那天我不敢迴家，在外麵躲了起來，也不知道躲了多久，最後還是我哥把我找到。迴家以後，有我哥護著，爸媽沒把我怎樣，我哥卻因為這件事沒了一個月的零花錢。”
偉大的可樂，明知道自己不會遊泳，跳下水不但救不到可盈，甚至自己的命也會因此丟掉，他依然毫不猶豫往下跳。其實可樂可以有許多更安全的選擇，遊泳池應該還有其它一些人，大喊幾聲絕對有人救可盈，但可樂第一反應是自己救，這是一種本能的反應，或者說愛的反應！
然後進醫院，雖然被嗆到不算嚴重，應該也很累人，但是可樂還四處尋找可盈，最後被罰也無怨無悔。其實這一切都因為可盈頑皮，可樂隻是一個受害者，最後卻要為可盈承擔責任，不得不說，其愛寬厚到無以形容。
近幾天持續發生了這麽多糟糕的事情真讓我焦頭爛額、無暇顧及。算起來，前前後後我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迴公司上班，所以當我出現在公司，大家都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我。
“幹什麽？不認識了？”我笑了笑，進了自己辦公室。
才坐下點上根煙的功夫，美美走了進來！
“林大，你近來都跑那去了？”美美張嘴便問。
“辦些私事，公司怎麽啦？”我扯開話題，實在是近來的事情不堪提及。
“不太好！”美美歎了口氣。
從美美口中得知，這幾天公司的狀況確實不怎麽好，我們三個股東都不在，大夥兒多少都有點恐慌，就好象之前的一次一樣。我就覺得奇怪，我們不在不一樣運營麽？有何實質區別？奶奶的，這種事情可真頭大，不過這次我沒打算再開例會什麽的了，效果不大，倒不如自己往辦公室那麽一坐比較幹脆。
末了，美美拿出一堆文件讓我簽，我仍然是看都沒看一眼便爽快簽上自己大名。
“林大……”
“什麽？”我抬頭看著欲言又止的美美。
“我想……”
這次不是美美欲言又止，更不是我打斷她，而是外麵一個巨大的玻璃碎裂的聲音打斷她。
我第一時間衝了出去……
我們公司的玻璃門碎了，一個男人手拿一隻大錘子在那死命的砸。另外還有四五個男人衝了進來，手裏要麽拿著鋼管，要麽拿著大錘子，台台桌桌能看到的東西都給你亂砸一通，動作神速，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持續了不到一分鍾這群家夥已經砸完衝了出公司，上了一輛麵包車。等到我衝出去想看車牌號碼，已經什麽都看不到了，上車牌的地方黑漆漆一片，不知道被塗上了什麽東西。
看著一片狼籍的公司，我幾乎要抓狂了。
大夥兒更是驚猶未定，相互安慰著，然後集體向我投來不解的目光。
“現在起放假五天，美美跟梁學端留下，其它人馬上下班，五天後迴公司報到。”我立刻宣布了一道指令。
大家都走光，警察到了，不知道那位好心的員工報了警。
“什麽情況？”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警察問。
“你沒看見嗎？”我心情有些糟，所以語氣不是太好。
“知不知什麽人幹的？”
“不知道！”
“要報警麽？”典型的廢話。
“報，為什麽不報？”
“那好，跟我們迴派出所錄口供。”
就這樣，我和美美、梁學端，等另外一個警察拍完照後一起上了警車。
在派出所裏，我們三個人分別由不同的警察錄口供，他們兩人怎麽說我不清楚，但我相信他們不會亂說，隻會說自己看見的，而不會胡亂添加自己心裏的想法，我之所以隻留下他們兩人正因為考慮到他們比較可靠。梁學端忠心、正直、老實。美美更不用說，都認識那麽久了……
警察問我知不知道誰幹的，近來有沒有得罪什麽人之類。其實我能猜測到，隻是不敢說出來，說出來大概也沒用，我沒有證據。不得不說，那混蛋報複的速度很快，同時心狠手辣，這麽快就查到我公司，還找人砸。而我呢？連對方底細都不清楚，看來得找黃小淑問一問，不……，應該旁敲側擊一下。
口供草草錄完，警察表示會盡力追查，我知道這純屬廢話。我之所以報警是為了防止類似的事件再次發生，雖然第二次警察也未必幫到我，但如果捉到那家夥，他罪可就大了，反正報警我不吃虧。
出了派出所，我對美美、梁學端交代了一番，讓他們兩人負責找人收拾公司，毀壞的東西再買迴來，盡快恢複營運，而我則直接去了秦夜家。
敲開門，看到是我，陸璐顯然愣了一下，左右看了我一眼才讓進門。
“秦夜呢？”
“房間。”陸璐淡淡的口吻。
“哦。”我直接進了房間。
“老秦，起床上廁所啦！”我拍了拍正在睡覺的秦夜。
“耗子，來啦？”秦夜坐起來，伸手在床頭櫃上摸索著，然後罵道，“煙拿一下，沒看到嗎？”
暈，原來找煙，可是櫃麵上沒煙啊！
哎……瞎了真可憐！
不過說真的，我很佩服秦夜，如果換我瞎了，我真不知道自己會墮落成什麽樣子，或許我會跳樓、或許會撞牆、或許會喝農藥，總之我第一個反應肯定想一死了之，反正不死也沒有多大用處，苟存於世當一廢物倒不如一死給親人賺筆保險費……汗，自殺能拿到保險費？？？
“現在才中午吧，你來幹嘛？是不是公司有什麽事？”
“是有點事……”我剛想往下說，陸璐卻忽然端一杯茶走了進來，我隻好閉嘴，這些事情我不太想讓陸璐知道，秦夜大概也這麽想，我們的想法很多時候都不謀而合。
“喝茶吧！”
“謝謝，你越來越像一良家婦女了，哈哈。”
“說什麽你？”陸璐狠狠踢了我一腳，“人家本來就是良家……美女。”
“媽都當了，還美女呢，你不汗顏？”
“那有你家寧芝幸福。”
“你比寧芝偉大，謝謝你！”我實話實說，如果陸璐不偉大早就拋棄秦夜了，那像現在這樣照顧著？
“秦夜是我老公。”陸璐似乎想起什麽，忽然就罵了起來，“你個死混蛋，我還沒跟你算帳呢，你到底幹沒幹對不起寧芝的事情？”
“我跟寧芝已經和解了，你可以去問她。”
“真的？”陸璐懷疑的看著我。
“當然。”
陸璐蹭蹭蹭跑了出去，不是真要打電話問寧芝，而是外麵她的一雙寶貝兒子哭了起來。
“耗子。”陸璐出去以後，秦夜怪言怪語道，“你跟我老婆話還挺多。”
“那當然，你老婆人多好啊，便宜你小子了。”
“嗬嗬，要不趁我現在這樣，你把她收了吧，反正她跟寧芝要好，雙方應該能和睦相處……”
“有病啊你？居然說這種話。”
“哈哈，我就隨便說一下，你以為真讓給你，讓什麽都可以，就老婆不行。”秦夜哈哈笑了幾聲。
“你耍我是吧？枉我還擔心你情緒，靠。”
“林大，我眼睛有病，不是心理有病，你能不能不要給我特殊照顧？會傷自尊的好不好？”秦夜很認真的對我說。
“傷個屁，就你那厚臉皮也會傷自尊？”
“那是過去。”
“以後也一樣，不就一對眼角膜麽？又不是等不起，到時候恢複光明我再鄙視你。”
哈哈……
亂七八糟說了一會兒笑，我才進入主題把今天所遇到的事情告訴秦夜。
“不會吧？你弄個這種事情？”秦夜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也沒辦法，我又不是故意惹事，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我歎了口氣，“況且救的人還是我妹呢！”
“那倒是，換我指不定下手更狠。”秦夜也歎了口氣。
“對不起了，陳商不在我就把公司弄成這樣。”
“毀壞的東西可以再買迴來，我倒是比較擔心那家夥來第二遍，現在他在暗處我們在明處，防不勝防。”秦夜稍微思考了一下，“我覺得我們應該采取一些措施。”
“我也這麽想，可是你也說了，他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我們能怎麽辦？”無疑，這件事情非常棘手，即便知道對方底細又怎樣？難不成以牙還牙砸迴去？這大概隻會把問題升級到沒完沒了的地步，事情根本不該這麽解決，況且我們不一定能拚得過對方。
頓時，我和秦夜都沉默不語起來，各抽各的煙，各自思考各自的，期間陸璐進來過一趟，不過看我們一臉煩躁她很識趣退了出去。我現在總算明白秦夜當初為什麽肯為陸璐結束自己的風流成性，想不到陸璐竟然是這麽體貼的一個女人，隻是她為什麽不體貼一下我呢？每次跟她一碰頭就要挨腳踢……
“耗子，找一下我手機。”秦夜忽然道。
“幹嘛？”
“讓你找趕緊找！”
我在房間找了一遍沒找到，隻好走出去問陸璐，陸璐很快到書房給我拿來。
“從電話本裏翻一個叫‘老鞏’的。”我剛迴到房間，秦夜立刻對我說。
我在電話本翻了一下，找到這個老鞏，把手機遞給秦夜。
秦夜在房間裏打電話，我跟陸璐在客廳裏東拉西扯。陸璐偶爾會問一些關於公司的事情，我當然不會實話實說，都是含糊扯開話題，陸璐看我不想說也沒有繼續追問，然後秦夜在房間喊我，我立刻跑進去。
“幹嘛？”
“我托了個朋友幫忙，算是個警察吧，官職還不低，應該會幫到我們。”秦夜把他的電話遞給我，“把他電話記下來，方便你們聯係，我跟他說過了，他知道是你。”
我在自己手機裏記下老鞏的號碼，秦夜手機又響了，來電顯示是老鞏。
“哦哦哦，行，麻煩你了，改天請你喝茶，啊？你正在喝，嗬嗬，好。”電話接通，秦夜對著電話一味點頭。
一分鍾之後，電話掛斷。
“怎麽樣？”
“老鞏讓你過去一下，他在迴香茶莊。”
“我過去做什麽？”
“你覺得呢？”
“我們現在連對方底細都沒弄清楚，我怎麽說？難道我跟他說，某某和某某衝進我們公司亂砸一通然後消失無蹤？靠，這有用嗎？”我有點憋氣的感覺。
“你打電話問黃小淑不知道了？隻要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在什麽公司幹活，老鞏自己會查。”
離開秦夜家，我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問黃小淑，如果不問黃小淑我肯定不知道，但是我要找個什麽樣的借口問呢？一定要有技術含量，直接問肯定會遭到黃小淑懷疑，到時候我怎麽說？難道說隨便問問？黃小淑會相信嗎？
哎，一個頭兩個大！
忽然，我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
寧芝，讓寧芝問。
我立刻打寧芝電話，她今天剛好請假在家陪黃小淑。
很順利，我撒了點小謊便哄得寧芝幫助。
站在街頭等寧芝電話。
十分鍾以後，我終於掌握到想要掌握的一切。那家夥是黃小淑他們公司的一個大客戶，不……正確來講他爸的公司與黃小淑他們公司是合作關係，那家夥隻是個壞家仔角色，與黃小淑的相識過程是因為黃小淑跟隨她的撲街上司到那家夥老爸的公司談業務。
我給秦夜打了個電話，把掌握到的資料告訴他，然後打車去迴香茶莊。鬱悶的是，我居然忘記問秦夜老鞏在那個房間，茶莊又很大，少說有三十多個房間，我沒理由挨個找吧？要找到猴年馬月？而且找錯了，剛好碰到一些江湖大佬之類的大人物在做見不得光的交易……我不掛了？
沒辦法，隻好再次給秦夜打電話，問題秦夜居然也不清楚，讓我自己打電話問。
自己打電話問？
想了想，我決定碰碰運氣，找到前台諮詢。
不得不說，人倒黴了一陣子運氣也會眷顧你一陣子，我居然真的問出老鞏所在的房間。老鞏應該是這個茶莊的常客吧，一問前台的人就能說出來，而前台的人稱老鞏為：鞏隊長。
找到老鞏的房間，我深吸一口氣，然後推門進去。
我驚訝了，大大的驚訝，當然，我並非驚訝老鞏，老鞏雖然帥氣，但年紀已經不輕，少說有五十多吧？我驚訝的是老鞏傍邊那個小妞，居然是我迴杭州遇上交通意外幫我說好話的那個女孩，也是那名……護士。如果我沒記錯，她好象叫鞏韻玲，難道她是老鞏的女兒？
“是林大吧？”老鞏的聲音威嚴有力，一聽就知道是經常發號施令的人。
“哦，是的，你好鞏……隊長！”來之前我打算叫鞏大哥，可沒想到他那麽老。
“嗬嗬，不客氣，像秦夜一樣叫我老鞏就可以。”
“不敢。”
老鞏招招手，示意我坐過去。
我坐下，淡淡對鞏韻玲笑了笑。
老鞏看了看自己女兒，然後又看了看我，奇怪道：“你們認識？”
“算認識吧。”鞏韻玲望向我，“對嗎？”
“上一次謝謝你！”
“嗬嗬，還真認識。”老鞏興致勃勃問鞏韻玲，“怎麽認識的？”
“爸，你什麽時候變得跟媽一樣八卦啊？”鞏韻玲小小地撒了一下嬌，“你問他吧！”鞏韻玲指的是我。
“啊？”老鞏看著我，我隻好硬著頭皮道，“倒黴認識的吧！”
“倒黴？認識我女兒還倒黴？你是第一個，嗬嗬。”
“鞏……老鞏，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把當時的情況簡略地說了一遍。
“太有趣了你們。”老鞏喝了口茶，“秦夜跟玲玲認識的過程也差不多，不過我跟秦夜他爸是老熟人，兩家兒女卻不知道，直到認識一年多才搞清楚，還鬧了一出……”
“爸，你是不是又提？”鞏韻玲臉紅。
“好，不提不提。”
原來老鞏是秦夜他爸的老朋友，可秦夜不是一直不肯找他爸幫忙嗎？現在算不算間接借助他爸的力量？哎，看來秦夜又為我破壞了自己的原則，我啊，就他媽是個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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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是個好人，他比我大5歲，從小就護著我，無論我犯什麽錯他都義無返顧攬到自己身上，看他因為給我頂罪而讓我爸媽教訓，我總是偷偷哭，我媽以為我是被我爸的兇相嚇哭，隻有我哥知道我為什麽哭。記得讀小學的時候，我被一個男孩子欺負，我哥知道以後追了那個男孩十幾條街，把他狠狠教訓了一頓。”可盈抹了把眼淚，“林大你知道嗎？其實我也在後麵追，隻是我跑的沒有我哥快，那時候也不怎麽認識路，所以迷路了，坐在一個商鋪門口一直哭。”
“後來是可樂找到你對嗎？”
“對。”可盈點頭，“我哥總會找到我，我被欺負的時候他也會第一時間出現。”
可樂看上去無所事事，真沒想到對可盈那麽好，很值得尊敬的一個哥哥，難怪可盈那麽傷心。
“有一次我們去遊泳，我哥不會遊泳，隻好在泳池邊看我遊，那時候我很頑皮，老是想騙他下水，我假裝抽筋，沉下去之前我看到我哥毫不猶豫跳下來，往我的方向亂遊，我很壞，我還躲開他，那一次我幾乎把他害死。”可盈笑了一下，“我抽筋是裝的，我哥卻是真的，一個不會遊泳的人遇上抽筋這是多嚴重的情況？還好救生員及時把他救上來，最後送進醫院。那天我不敢迴家，在外麵躲了起來，也不知道躲了多久，最後還是我哥把我找到。迴家以後，有我哥護著，爸媽沒把我怎樣，我哥卻因為這件事沒了一個月的零花錢。”
偉大的可樂，明知道自己不會遊泳，跳下水不但救不到可盈，甚至自己的命也會因此丟掉，他依然毫不猶豫往下跳。其實可樂可以有許多更安全的選擇，遊泳池應該還有其它一些人，大喊幾聲絕對有人救可盈，但可樂第一反應是自己救，這是一種本能的反應，或者說愛的反應！
然後進醫院，雖然被嗆到不算嚴重，應該也很累人，但是可樂還四處尋找可盈，最後被罰也無怨無悔。其實這一切都因為可盈頑皮，可樂隻是一個受害者，最後卻要為可盈承擔責任，不得不說，其愛寬厚到無以形容。
近幾天持續發生了這麽多糟糕的事情真讓我焦頭爛額、無暇顧及。算起來，前前後後我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迴公司上班，所以當我出現在公司，大家都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我。
“幹什麽？不認識了？”我笑了笑，進了自己辦公室。
才坐下點上根煙的功夫，美美走了進來！
“林大，你近來都跑那去了？”美美張嘴便問。
“辦些私事，公司怎麽啦？”我扯開話題，實在是近來的事情不堪提及。
“不太好！”美美歎了口氣。
從美美口中得知，這幾天公司的狀況確實不怎麽好，我們三個股東都不在，大夥兒多少都有點恐慌，就好象之前的一次一樣。我就覺得奇怪，我們不在不一樣運營麽？有何實質區別？奶奶的，這種事情可真頭大，不過這次我沒打算再開例會什麽的了，效果不大，倒不如自己往辦公室那麽一坐比較幹脆。
末了，美美拿出一堆文件讓我簽，我仍然是看都沒看一眼便爽快簽上自己大名。
“林大……”
“什麽？”我抬頭看著欲言又止的美美。
“我想……”
這次不是美美欲言又止，更不是我打斷她，而是外麵一個巨大的玻璃碎裂的聲音打斷她。
我第一時間衝了出去……
我們公司的玻璃門碎了，一個男人手拿一隻大錘子在那死命的砸。另外還有四五個男人衝了進來，手裏要麽拿著鋼管，要麽拿著大錘子，台台桌桌能看到的東西都給你亂砸一通，動作神速，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持續了不到一分鍾這群家夥已經砸完衝了出公司，上了一輛麵包車。等到我衝出去想看車牌號碼，已經什麽都看不到了，上車牌的地方黑漆漆一片，不知道被塗上了什麽東西。
看著一片狼籍的公司，我幾乎要抓狂了。
大夥兒更是驚猶未定，相互安慰著，然後集體向我投來不解的目光。
“現在起放假五天，美美跟梁學端留下，其它人馬上下班，五天後迴公司報到。”我立刻宣布了一道指令。
大家都走光，警察到了，不知道那位好心的員工報了警。
“什麽情況？”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警察問。
“你沒看見嗎？”我心情有些糟，所以語氣不是太好。
“知不知什麽人幹的？”
“不知道！”
“要報警麽？”典型的廢話。
“報，為什麽不報？”
“那好，跟我們迴派出所錄口供。”
就這樣，我和美美、梁學端，等另外一個警察拍完照後一起上了警車。
在派出所裏，我們三個人分別由不同的警察錄口供，他們兩人怎麽說我不清楚，但我相信他們不會亂說，隻會說自己看見的，而不會胡亂添加自己心裏的想法，我之所以隻留下他們兩人正因為考慮到他們比較可靠。梁學端忠心、正直、老實。美美更不用說，都認識那麽久了……
警察問我知不知道誰幹的，近來有沒有得罪什麽人之類。其實我能猜測到，隻是不敢說出來，說出來大概也沒用，我沒有證據。不得不說，那混蛋報複的速度很快，同時心狠手辣，這麽快就查到我公司，還找人砸。而我呢？連對方底細都不清楚，看來得找黃小淑問一問，不……，應該旁敲側擊一下。
口供草草錄完，警察表示會盡力追查，我知道這純屬廢話。我之所以報警是為了防止類似的事件再次發生，雖然第二次警察也未必幫到我，但如果捉到那家夥，他罪可就大了，反正報警我不吃虧。
出了派出所，我對美美、梁學端交代了一番，讓他們兩人負責找人收拾公司，毀壞的東西再買迴來，盡快恢複營運，而我則直接去了秦夜家。
敲開門，看到是我，陸璐顯然愣了一下，左右看了我一眼才讓進門。
“秦夜呢？”
“房間。”陸璐淡淡的口吻。
“哦。”我直接進了房間。
“老秦，起床上廁所啦！”我拍了拍正在睡覺的秦夜。
“耗子，來啦？”秦夜坐起來，伸手在床頭櫃上摸索著，然後罵道，“煙拿一下，沒看到嗎？”
暈，原來找煙，可是櫃麵上沒煙啊！
哎……瞎了真可憐！
不過說真的，我很佩服秦夜，如果換我瞎了，我真不知道自己會墮落成什麽樣子，或許我會跳樓、或許會撞牆、或許會喝農藥，總之我第一個反應肯定想一死了之，反正不死也沒有多大用處，苟存於世當一廢物倒不如一死給親人賺筆保險費……汗，自殺能拿到保險費？？？
“現在才中午吧，你來幹嘛？是不是公司有什麽事？”
“是有點事……”我剛想往下說，陸璐卻忽然端一杯茶走了進來，我隻好閉嘴，這些事情我不太想讓陸璐知道，秦夜大概也這麽想，我們的想法很多時候都不謀而合。
“喝茶吧！”
“謝謝，你越來越像一良家婦女了，哈哈。”
“說什麽你？”陸璐狠狠踢了我一腳，“人家本來就是良家……美女。”
“媽都當了，還美女呢，你不汗顏？”
“那有你家寧芝幸福。”
“你比寧芝偉大，謝謝你！”我實話實說，如果陸璐不偉大早就拋棄秦夜了，那像現在這樣照顧著？
“秦夜是我老公。”陸璐似乎想起什麽，忽然就罵了起來，“你個死混蛋，我還沒跟你算帳呢，你到底幹沒幹對不起寧芝的事情？”
“我跟寧芝已經和解了，你可以去問她。”
“真的？”陸璐懷疑的看著我。
“當然。”
陸璐蹭蹭蹭跑了出去，不是真要打電話問寧芝，而是外麵她的一雙寶貝兒子哭了起來。
“耗子。”陸璐出去以後，秦夜怪言怪語道，“你跟我老婆話還挺多。”
“那當然，你老婆人多好啊，便宜你小子了。”
“嗬嗬，要不趁我現在這樣，你把她收了吧，反正她跟寧芝要好，雙方應該能和睦相處……”
“有病啊你？居然說這種話。”
“哈哈，我就隨便說一下，你以為真讓給你，讓什麽都可以，就老婆不行。”秦夜哈哈笑了幾聲。
“你耍我是吧？枉我還擔心你情緒，靠。”
“林大，我眼睛有病，不是心理有病，你能不能不要給我特殊照顧？會傷自尊的好不好？”秦夜很認真的對我說。
“傷個屁，就你那厚臉皮也會傷自尊？”
“那是過去。”
“以後也一樣，不就一對眼角膜麽？又不是等不起，到時候恢複光明我再鄙視你。”
哈哈……
亂七八糟說了一會兒笑，我才進入主題把今天所遇到的事情告訴秦夜。
“不會吧？你弄個這種事情？”秦夜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也沒辦法，我又不是故意惹事，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我歎了口氣，“況且救的人還是我妹呢！”
“那倒是，換我指不定下手更狠。”秦夜也歎了口氣。
“對不起了，陳商不在我就把公司弄成這樣。”
“毀壞的東西可以再買迴來，我倒是比較擔心那家夥來第二遍，現在他在暗處我們在明處，防不勝防。”秦夜稍微思考了一下，“我覺得我們應該采取一些措施。”
“我也這麽想，可是你也說了，他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我們能怎麽辦？”無疑，這件事情非常棘手，即便知道對方底細又怎樣？難不成以牙還牙砸迴去？這大概隻會把問題升級到沒完沒了的地步，事情根本不該這麽解決，況且我們不一定能拚得過對方。
頓時，我和秦夜都沉默不語起來，各抽各的煙，各自思考各自的，期間陸璐進來過一趟，不過看我們一臉煩躁她很識趣退了出去。我現在總算明白秦夜當初為什麽肯為陸璐結束自己的風流成性，想不到陸璐竟然是這麽體貼的一個女人，隻是她為什麽不體貼一下我呢？每次跟她一碰頭就要挨腳踢……
“耗子，找一下我手機。”秦夜忽然道。
“幹嘛？”
“讓你找趕緊找！”
我在房間找了一遍沒找到，隻好走出去問陸璐，陸璐很快到書房給我拿來。
“從電話本裏翻一個叫‘老鞏’的。”我剛迴到房間，秦夜立刻對我說。
我在電話本翻了一下，找到這個老鞏，把手機遞給秦夜。
秦夜在房間裏打電話，我跟陸璐在客廳裏東拉西扯。陸璐偶爾會問一些關於公司的事情，我當然不會實話實說，都是含糊扯開話題，陸璐看我不想說也沒有繼續追問，然後秦夜在房間喊我，我立刻跑進去。
“幹嘛？”
“我托了個朋友幫忙，算是個警察吧，官職還不低，應該會幫到我們。”秦夜把他的電話遞給我，“把他電話記下來，方便你們聯係，我跟他說過了，他知道是你。”
我在自己手機裏記下老鞏的號碼，秦夜手機又響了，來電顯示是老鞏。
“哦哦哦，行，麻煩你了，改天請你喝茶，啊？你正在喝，嗬嗬，好。”電話接通，秦夜對著電話一味點頭。
一分鍾之後，電話掛斷。
“怎麽樣？”
“老鞏讓你過去一下，他在迴香茶莊。”
“我過去做什麽？”
“你覺得呢？”
“我們現在連對方底細都沒弄清楚，我怎麽說？難道我跟他說，某某和某某衝進我們公司亂砸一通然後消失無蹤？靠，這有用嗎？”我有點憋氣的感覺。
“你打電話問黃小淑不知道了？隻要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在什麽公司幹活，老鞏自己會查。”
離開秦夜家，我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問黃小淑，如果不問黃小淑我肯定不知道，但是我要找個什麽樣的借口問呢？一定要有技術含量，直接問肯定會遭到黃小淑懷疑，到時候我怎麽說？難道說隨便問問？黃小淑會相信嗎？
哎，一個頭兩個大！
忽然，我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
寧芝，讓寧芝問。
我立刻打寧芝電話，她今天剛好請假在家陪黃小淑。
很順利，我撒了點小謊便哄得寧芝幫助。
站在街頭等寧芝電話。
十分鍾以後，我終於掌握到想要掌握的一切。那家夥是黃小淑他們公司的一個大客戶，不……正確來講他爸的公司與黃小淑他們公司是合作關係，那家夥隻是個壞家仔角色，與黃小淑的相識過程是因為黃小淑跟隨她的撲街上司到那家夥老爸的公司談業務。
我給秦夜打了個電話，把掌握到的資料告訴他，然後打車去迴香茶莊。鬱悶的是，我居然忘記問秦夜老鞏在那個房間，茶莊又很大，少說有三十多個房間，我沒理由挨個找吧？要找到猴年馬月？而且找錯了，剛好碰到一些江湖大佬之類的大人物在做見不得光的交易……我不掛了？
沒辦法，隻好再次給秦夜打電話，問題秦夜居然也不清楚，讓我自己打電話問。
自己打電話問？
想了想，我決定碰碰運氣，找到前台諮詢。
不得不說，人倒黴了一陣子運氣也會眷顧你一陣子，我居然真的問出老鞏所在的房間。老鞏應該是這個茶莊的常客吧，一問前台的人就能說出來，而前台的人稱老鞏為：鞏隊長。
找到老鞏的房間，我深吸一口氣，然後推門進去。
我驚訝了，大大的驚訝，當然，我並非驚訝老鞏，老鞏雖然帥氣，但年紀已經不輕，少說有五十多吧？我驚訝的是老鞏傍邊那個小妞，居然是我迴杭州遇上交通意外幫我說好話的那個女孩，也是那名……護士。如果我沒記錯，她好象叫鞏韻玲，難道她是老鞏的女兒？
“是林大吧？”老鞏的聲音威嚴有力，一聽就知道是經常發號施令的人。
“哦，是的，你好鞏……隊長！”來之前我打算叫鞏大哥，可沒想到他那麽老。
“嗬嗬，不客氣，像秦夜一樣叫我老鞏就可以。”
“不敢。”
老鞏招招手，示意我坐過去。
我坐下，淡淡對鞏韻玲笑了笑。
老鞏看了看自己女兒，然後又看了看我，奇怪道：“你們認識？”
“算認識吧。”鞏韻玲望向我，“對嗎？”
“上一次謝謝你！”
“嗬嗬，還真認識。”老鞏興致勃勃問鞏韻玲，“怎麽認識的？”
“爸，你什麽時候變得跟媽一樣八卦啊？”鞏韻玲小小地撒了一下嬌，“你問他吧！”鞏韻玲指的是我。
“啊？”老鞏看著我，我隻好硬著頭皮道，“倒黴認識的吧！”
“倒黴？認識我女兒還倒黴？你是第一個，嗬嗬。”
“鞏……老鞏，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把當時的情況簡略地說了一遍。
“太有趣了你們。”老鞏喝了口茶，“秦夜跟玲玲認識的過程也差不多，不過我跟秦夜他爸是老熟人，兩家兒女卻不知道，直到認識一年多才搞清楚，還鬧了一出……”
“爸，你是不是又提？”鞏韻玲臉紅。
“好，不提不提。”
原來老鞏是秦夜他爸的老朋友，可秦夜不是一直不肯找他爸幫忙嗎？現在算不算間接借助他爸的力量？哎，看來秦夜又為我破壞了自己的原則，我啊，就他媽是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