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辦交流會肯定會選在一個地勢寬闊,光線明亮的位置。


    而在一座莊園內,最適合舉辦交流會的地方便是莊園的花園。


    玉笙三人在蒲雲天的指引下,穿過莊園大門,然後又穿過幾個花團錦簇的長廊,才來到莊園的後花園。


    玉笙的腳剛跨進去,便有一道渾厚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老柳今天居然不是最晚的那一個!”


    玉笙循著聲音的方向望過去,就看到寬敞的花園內,豎擺著兩張長桌,一排長桌可以坐下八個人。


    而剛才說話的那人就坐在右邊那排長桌的首位。


    他一頭亂糟糟的白發,身形圓潤,肉乎乎的臉頰中間頂著一個通紅的酒糟鼻,看起來倒是有幾分老頑童的架勢。


    玉笙聽到他的話才知道剛才柳老為什麽會問蒲建國自己是否是最晚到的一個,原來是有慣例呀。


    “老萬說得對呀,老柳今天居然沒遲到,真是稀奇。”


    左方長桌的一位老人也笑著附和道。


    柳老看見他們,佯裝生氣地瞪了瞪眼,“胡說,我什麽時候是最晚到的,我那明明是準時!你們可別想在小輩麵前汙蔑我!”


    最開始說話的那位萬老原本還想將話嗆迴去,但看到柳老身邊還站了一個小姑娘,他瞪大眼睛咦了一聲,“老柳?這小丫頭是誰?我怎麽不知道你又多了一個孫女?”


    “去去去,誰說是我孫女。”柳老像趕蒼蠅似的直擺手,然後昂著頭得意道,“這是玉笙,我很看重的晚輩。”


    在場的幾位老者看玉笙的目光頓時多了幾分探究。


    他們和柳老相識多年,因為圈子的特殊性,柳老可是很少帶晚輩來參加他們的活動,少有的幾次也是帶的他的大孫子柳蘭時。


    這還是他第一次帶著一個陌生人加入聚會。


    玉笙神情從容地接受各位老者的打量,和誰目光對上就衝對方微笑,落落大方,毫不怯場。


    眾人不禁暗暗點頭,倒是個穩重的丫頭。


    而玉笙也趁機將在場的眾人都一一記下。


    此時在長桌前坐下的共有四名老者,一位是最開始說話的萬老,另外三人玉笙都不認識。


    不過其中有一位老者的輪廓看起來和之前迎接他們的蒲建國頗為相似,應該就是蒲建國的父親蒲老。


    不久後柳老就替玉笙驗證了她的猜想。


    他將在場的幾位老者一一介紹給玉笙認識,玉笙聽得眼睛發亮。


    這幾位可都是古玩行中泰山北鬥的人物,玉笙雖然從未見過他們,但常聽爺爺提起,現在終於將他們的名字和本人聯係在了一起。


    長桌的座位沒有排序,但能夠坐上去的都是德高望重的長者,玉笙自然是沒有這個資格,她的位置是在柳老的身後。


    除了柳老之外,有一位喻姓老者身後也坐著一個年紀不大的年輕男子。


    剛剛喻老也已經介紹過了,男子名叫劉軒,是他新收的弟子,以後要繼承衣缽的那種。


    玉笙當時聽到介紹的時候就多看了劉軒兩眼。


    她完全是出於好奇,哪想到劉軒見她看過來,也不甘示弱地看著他,眼裏滿是敵意。


    玉笙不解,也懶得去想,在柳老身後坐下。


    他剛一坐下坐在柳老,對麵的喻老突然咂咂嘴,“姓玉?玉?”


    玉笙似有所察,抬起頭,就聽到喻老問:“你可認識玉滿樓?”


    此話一出,原本還在交談的幾位老者頓時沉默了下來。


    玉笙站起來,麵色不改,“玉滿樓是我的爺爺。”


    “哼,原來是他。”


    喻老的臉色往下一拉,看向玉笙的眼神也不如之前和顏悅色。


    不同於後來才來到雲城的柳老,再次參加交流會的大多都是雲城本地的古玩專家。


    他們對於玉滿樓可不陌生。


    當初玉滿樓在他們之間也是小有名氣,頗受歡迎,但後來他被揭開公然造假,就銷聲匿跡,從此不再露麵。


    喻老最是痛恨弄虛作假之輩,自然看不慣玉滿樓,連帶著也不喜歡他的孫女。


    其他人聽到玉滿樓的名字,神色也變了變,但反應卻不如喻老那般激動。


    萬老直言道:“老喻,你這是做什麽這麽大的人還和一個孩子計較。更何況當初玉滿樓那件事還是有諸多蹊蹺,我覺得他人品還不錯,應該不會幹出那樣的事。很有可能之間有別的誤會,你也不用遷怒到其他人身上。”


    當初那件事發生後,雲城古玩圈子裏就出現了兩種聲音,一種是支持,另外一種則是厭惡。


    很明顯喻老和萬老就分屬於兩方。


    “誤會?我可不覺得是誤會!”喻老冷笑一聲,“無風不起浪,當初圈子裏那麽多位大拿,怎麽就他玉滿樓一個人出了事,就他一個人被人陷害?依我看,必定是他品行不端,才會遭此報應。”


    其實喻老當初和玉老爺子的關係很不錯,甚至是在場所有人中,和玉老爺子關係最為密切的。


    也正因如此,在這件事情曝光之後,他才會如此痛心疾首,他覺得自己遇人不淑,遭到背叛。


    也因為他和玉老爺子關係甚篤,他也被迫卷入了那場紛爭,花了幾年的時間才洗脫冤名。


    就算是現在提起那件事,他也是滿心怨恨。


    他看向玉笙冷冷問道:“你爺爺呢?他怎麽不來?是自知無顏見人,所以才將你推出來吧。”


    此話一出,不僅柳老,其他人的眉頭也皺了皺。


    這句話說得就有些過於難聽了。


    玉笙深吸一口氣,眸色中閃爍著細碎的光點,聲音異樣的平靜,“爺爺已於一月前去世。”


    喻老神情微怔,宛若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倏地安靜下來。


    玉笙繼續道:“喻老,我雖然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事,但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乃至性命擔保這件事,一定是有人陷害爺爺。


    你應該不知道,他以前常常向我提起您,他說您見識淵博,學富五車,卻最是疾惡如仇,自從發生那件事之後,他就再也聯係不上您。每談及此事,常以淚洗麵。


    他的在天之靈若是知道您這樣想他,不知該有多難過。”


    玉笙平淡的語氣猶如一把尖刀,狠狠地插進了喻老的心口。


    喻老呆愣愣地坐在位置上,一時竟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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