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前夕
關於我轉生成鬼人這檔事 作者：SunnyCoke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光……
此刻能看到的隻有光……
隻有那恨之入骨卻又無法避之不及的光……
驅動剩下的殘軀，奮力地朝著屬於自己的黑暗爬去，無論如何也要離開，離開這光…………
對！還沒有失敗！隻是這個軀體太羸弱了，隻要離開這裏！就能再製造出更完美的軀體，匹敵那些偽神和走狗的軀體！隻要離開這裏！！！
但，最後，還是破滅了……
一片吞噬了所有的黑暗，純潔到和那光一樣的翎羽，落到了身前，驅散了最後的陰影。
即便是從靈魂深處否認，但仍能從殘留的記憶中辨析出那感覺的答案：
恐懼。
痛苦轉瞬激起，混雜著那股恐懼從這殘軀中擴散。
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可無論自靈魂深處如何否認，這具殘軀所傳出的顫動還是在告訴自己，他在恐懼。
“我曾問過你有何意義……”
虛偽浮華的聲音響起，震蕩著心髒、衝擊著靈魂，想要逃避，但卻太遲了……
那副聖潔到令人作嘔卻又讓人渴望的麵孔，還是這樣進入了他的視野：
“但已經不需要答案了…”
最後的判決響起，恐懼越發濃烈，甚至已經令自己無法否認：
“無論你經曆多少次輪迴，無論你再重複多少次轉生，路西法……我都會找到你，消滅你，將這恐懼一遍一遍，一次一次，永遠鐫刻在你的靈魂，你的內心！”
“哢叭！”
被突然的聲音幹擾，他脫離了那段屈辱的迴憶，重新睜開了眼睛。
聲音的源頭來自他的手心，一個作品不小心被他摧毀了，剩下的部分還在空中搖曳。
但他不會在意，臨時拚湊的殘次品罷了。
扇動著翼膜，心滿意足的看著下方黑漆漆的“潮水”和其中灌注了最多心血的名作，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雖然質量欠缺，數量還是可觀的。
但突然意識到自己重新迴憶起那段恥辱，他的靈魂開始躁動，開始憤怒……
不過他還是龜裂出了笑意。
時候到了，曾經受到的屈辱，如今他要百倍奉還！
“等著吧，這一次我要徹底粉碎你的
【光】！！！”
…………………………………………
當清晨的稀薄的陽光透過雲層，他們終於抵達了陸地。
不過這支隊伍相比於討伐隊，看上去更像是護衛隊。
伊蕾娜和菲歐娜乖乖待在隊伍的中央，不時瞟向最前方歐貝克沉默的背影。
這便是最終結果，歐貝克承諾會在必要時出手，但他會以菲歐娜和伊蕾娜的安全為最優先級，同樣他也這麽要求騎士團的全部成員。
凱西雅走在歐貝克的身邊，據他所說，歐貝克曾在摩多森林待過很長一段時間，對其比較熟悉。
一開始她還比較懷疑，真的有人能在這裏生存嗎？現在看來，歐貝克說的絕非虛假，反而有些輕描淡寫了。
歐貝克就像幽靈一樣穿梭在樹林之間，如此高大的身軀卻近乎不會留下痕跡。摩多森林錯雜的地形總讓人聯想到吃人與無形的怪物，可他行走在其中就像是自家的後院。
不隻是這樣，當他們踏入這裏，摩多森林突然便安靜的出奇，甚至連鳥叫聲都變的極為稀有。
這裏是食物鏈頂端存在的領地，但凱西雅知道它並沒有藏在暗處觀察、伏擊，恰恰相反，她知道此刻這個存在就在自己的身邊。
沒錯，森林中萬物沉寂的答案就在自己身邊，摩多森林真正的主人迴來了。
但讓人不解的是，歐貝克的臉上完全沒有透露出，因見到熟悉事物而滿意的情感，反而本就板著的臉上卻像是籠蓋上了更重的陰霾。
因為她不知道，對於歐貝克來說，他更想將這裏的種種全部遺忘掉吧。
從剛剛重生與這個世界，摩多森林帶給他的隻有血色的迴憶，興許他應該感謝這裏教會他的世界的殘酷，但他更想遺忘……
遺忘族人的逝去，被奴役者的逝去；遺忘一場場生與死的血腥戰鬥；遺亡不管各種原因，他所埋下的那些屍體……
在這裏發生過的美好的事情，隻有與菲歐娜和塞琉斯的相遇吧。
他隻在剛重生時感受到了些許的希望，轉瞬便被充滿殺戮與死亡的這裏奪取。
真正讓他看到希望，讓他獲得目標的地方，也許是奧斯汀才對吧。
在他的引導下，一行人在傍晚就離指定地點不遠了，他們將在那裏與內應匯合，一同前往連接羅素莊園的突擊密道。
為了對即將到來德的大戰做好準備，他們需要抓緊一切時間保留精力。
伊蕾娜和菲歐娜躺在他的身邊已經進入了夢鄉，但歐貝克卻靠坐在樹邊沒有合眼。
“還沒輪到你守夜吧。”
凱西雅來到在歐貝克的對麵，徑直盤坐了下去，歐貝克沒有言語，隻是直勾勾地注視著她。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事到如今還不願相信我們嗎？”
“我不需要相信你們，也沒這個必要。”
“哼……”
“滾吧，我也不願意和你們這些壓迫者的爪牙多費什麽口舌了。”
“你說什麽！？”
凱西雅的語氣中突然有了怒意，但歐貝克完全沒有理會：
“你們不過是工具，替他們維係統治的工具，現在你們的擁有者因為你們的柄會傷到手，怕你們的刃會對準他們，於是決心將你們拋棄。
你們的團長不過是不想接受這個事實，所以打著正義的名號，將矛頭轉向了之前宣誓的對象，不知已經為其行了多少肮髒之事的君主！”
“閉嘴！！！”
凱西雅咆哮道，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歐貝克：
“給我收迴你的話！”
但歐貝克紋絲不動，仍死死盯著凱西雅的臉：
“事實就是如此。”
兩股氣流對撞，二人之間仿佛激蕩起狂風。
可出乎意料的是，凱西雅突然開始卸下盔甲，緊接著脫去自己的內衣，歐貝克的目光沒有轉移，但眉頭因接下來的景象顫動：
凱西雅露出的，完全不是匹配她容顏的胴體。相反，她露出的上身布滿了疤痕，左邊鎖骨的位置的那一道尤為突出。
不僅如此，她右邊胸口女人本應該擁有的東西也蕩然無存，有人用刀割去了它，隻留下了如同被砍去樹幹，最後剩下樹墩的淒涼場景。
“這就是我之前的【主人】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凱西雅一字一頓地說道。
“如果不是團長，我早就死在了地牢裏，是她給了我希望，給了我自由，也是她給了我揮劍的理由！同樣，也有無數和我同樣的人因她獲得了生存的權利！
那個女孩的情感對你的情感，與我對她的情感無異！我早就將生命交給了她，她就是我揮劍的意義！
你什麽都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理解！她的劍上從來都沒有粘過無辜者的鮮血，她才是正義的化身！可這一切卻成為了那些畜牲迫害他們的理由！
你有什麽理由？你有什麽理由來汙蔑她？你有什麽資格歪曲她？？？”
凱西雅的咆哮聲近乎發自靈魂，即使夜幕已經徹底降臨，歐貝克仍能看到她眼角反射著月光的淚珠。
沉寂籠罩與二人之間，良久以後，歐貝克別過了頭：
“抱歉。”
凱西雅重新拿起了衣服，在其的掩護下抹了一把眼角：
“不，是我衝動了。”
等到凱西雅穿衣的沙沙聲結束後，歐貝克才轉迴了頭。
“言和？”
凱西雅伸出了手，歐貝克正要握過去，突然把手摸向了腰側的短斧，猛地站了起來：
“有人來了！！！”
但凱西雅隻是自顧重新穿上了護甲，淡淡說道：
“是我們的內應來了。”
此刻能看到的隻有光……
隻有那恨之入骨卻又無法避之不及的光……
驅動剩下的殘軀，奮力地朝著屬於自己的黑暗爬去，無論如何也要離開，離開這光…………
對！還沒有失敗！隻是這個軀體太羸弱了，隻要離開這裏！就能再製造出更完美的軀體，匹敵那些偽神和走狗的軀體！隻要離開這裏！！！
但，最後，還是破滅了……
一片吞噬了所有的黑暗，純潔到和那光一樣的翎羽，落到了身前，驅散了最後的陰影。
即便是從靈魂深處否認，但仍能從殘留的記憶中辨析出那感覺的答案：
恐懼。
痛苦轉瞬激起，混雜著那股恐懼從這殘軀中擴散。
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可無論自靈魂深處如何否認，這具殘軀所傳出的顫動還是在告訴自己，他在恐懼。
“我曾問過你有何意義……”
虛偽浮華的聲音響起，震蕩著心髒、衝擊著靈魂，想要逃避，但卻太遲了……
那副聖潔到令人作嘔卻又讓人渴望的麵孔，還是這樣進入了他的視野：
“但已經不需要答案了…”
最後的判決響起，恐懼越發濃烈，甚至已經令自己無法否認：
“無論你經曆多少次輪迴，無論你再重複多少次轉生，路西法……我都會找到你，消滅你，將這恐懼一遍一遍，一次一次，永遠鐫刻在你的靈魂，你的內心！”
“哢叭！”
被突然的聲音幹擾，他脫離了那段屈辱的迴憶，重新睜開了眼睛。
聲音的源頭來自他的手心，一個作品不小心被他摧毀了，剩下的部分還在空中搖曳。
但他不會在意，臨時拚湊的殘次品罷了。
扇動著翼膜，心滿意足的看著下方黑漆漆的“潮水”和其中灌注了最多心血的名作，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雖然質量欠缺，數量還是可觀的。
但突然意識到自己重新迴憶起那段恥辱，他的靈魂開始躁動，開始憤怒……
不過他還是龜裂出了笑意。
時候到了，曾經受到的屈辱，如今他要百倍奉還！
“等著吧，這一次我要徹底粉碎你的
【光】！！！”
…………………………………………
當清晨的稀薄的陽光透過雲層，他們終於抵達了陸地。
不過這支隊伍相比於討伐隊，看上去更像是護衛隊。
伊蕾娜和菲歐娜乖乖待在隊伍的中央，不時瞟向最前方歐貝克沉默的背影。
這便是最終結果，歐貝克承諾會在必要時出手，但他會以菲歐娜和伊蕾娜的安全為最優先級，同樣他也這麽要求騎士團的全部成員。
凱西雅走在歐貝克的身邊，據他所說，歐貝克曾在摩多森林待過很長一段時間，對其比較熟悉。
一開始她還比較懷疑，真的有人能在這裏生存嗎？現在看來，歐貝克說的絕非虛假，反而有些輕描淡寫了。
歐貝克就像幽靈一樣穿梭在樹林之間，如此高大的身軀卻近乎不會留下痕跡。摩多森林錯雜的地形總讓人聯想到吃人與無形的怪物，可他行走在其中就像是自家的後院。
不隻是這樣，當他們踏入這裏，摩多森林突然便安靜的出奇，甚至連鳥叫聲都變的極為稀有。
這裏是食物鏈頂端存在的領地，但凱西雅知道它並沒有藏在暗處觀察、伏擊，恰恰相反，她知道此刻這個存在就在自己的身邊。
沒錯，森林中萬物沉寂的答案就在自己身邊，摩多森林真正的主人迴來了。
但讓人不解的是，歐貝克的臉上完全沒有透露出，因見到熟悉事物而滿意的情感，反而本就板著的臉上卻像是籠蓋上了更重的陰霾。
因為她不知道，對於歐貝克來說，他更想將這裏的種種全部遺忘掉吧。
從剛剛重生與這個世界，摩多森林帶給他的隻有血色的迴憶，興許他應該感謝這裏教會他的世界的殘酷，但他更想遺忘……
遺忘族人的逝去，被奴役者的逝去；遺忘一場場生與死的血腥戰鬥；遺亡不管各種原因，他所埋下的那些屍體……
在這裏發生過的美好的事情，隻有與菲歐娜和塞琉斯的相遇吧。
他隻在剛重生時感受到了些許的希望，轉瞬便被充滿殺戮與死亡的這裏奪取。
真正讓他看到希望，讓他獲得目標的地方，也許是奧斯汀才對吧。
在他的引導下，一行人在傍晚就離指定地點不遠了，他們將在那裏與內應匯合，一同前往連接羅素莊園的突擊密道。
為了對即將到來德的大戰做好準備，他們需要抓緊一切時間保留精力。
伊蕾娜和菲歐娜躺在他的身邊已經進入了夢鄉，但歐貝克卻靠坐在樹邊沒有合眼。
“還沒輪到你守夜吧。”
凱西雅來到在歐貝克的對麵，徑直盤坐了下去，歐貝克沒有言語，隻是直勾勾地注視著她。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事到如今還不願相信我們嗎？”
“我不需要相信你們，也沒這個必要。”
“哼……”
“滾吧，我也不願意和你們這些壓迫者的爪牙多費什麽口舌了。”
“你說什麽！？”
凱西雅的語氣中突然有了怒意，但歐貝克完全沒有理會：
“你們不過是工具，替他們維係統治的工具，現在你們的擁有者因為你們的柄會傷到手，怕你們的刃會對準他們，於是決心將你們拋棄。
你們的團長不過是不想接受這個事實，所以打著正義的名號，將矛頭轉向了之前宣誓的對象，不知已經為其行了多少肮髒之事的君主！”
“閉嘴！！！”
凱西雅咆哮道，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歐貝克：
“給我收迴你的話！”
但歐貝克紋絲不動，仍死死盯著凱西雅的臉：
“事實就是如此。”
兩股氣流對撞，二人之間仿佛激蕩起狂風。
可出乎意料的是，凱西雅突然開始卸下盔甲，緊接著脫去自己的內衣，歐貝克的目光沒有轉移，但眉頭因接下來的景象顫動：
凱西雅露出的，完全不是匹配她容顏的胴體。相反，她露出的上身布滿了疤痕，左邊鎖骨的位置的那一道尤為突出。
不僅如此，她右邊胸口女人本應該擁有的東西也蕩然無存，有人用刀割去了它，隻留下了如同被砍去樹幹，最後剩下樹墩的淒涼場景。
“這就是我之前的【主人】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凱西雅一字一頓地說道。
“如果不是團長，我早就死在了地牢裏，是她給了我希望，給了我自由，也是她給了我揮劍的理由！同樣，也有無數和我同樣的人因她獲得了生存的權利！
那個女孩的情感對你的情感，與我對她的情感無異！我早就將生命交給了她，她就是我揮劍的意義！
你什麽都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理解！她的劍上從來都沒有粘過無辜者的鮮血，她才是正義的化身！可這一切卻成為了那些畜牲迫害他們的理由！
你有什麽理由？你有什麽理由來汙蔑她？你有什麽資格歪曲她？？？”
凱西雅的咆哮聲近乎發自靈魂，即使夜幕已經徹底降臨，歐貝克仍能看到她眼角反射著月光的淚珠。
沉寂籠罩與二人之間，良久以後，歐貝克別過了頭：
“抱歉。”
凱西雅重新拿起了衣服，在其的掩護下抹了一把眼角：
“不，是我衝動了。”
等到凱西雅穿衣的沙沙聲結束後，歐貝克才轉迴了頭。
“言和？”
凱西雅伸出了手，歐貝克正要握過去，突然把手摸向了腰側的短斧，猛地站了起來：
“有人來了！！！”
但凱西雅隻是自顧重新穿上了護甲，淡淡說道：
“是我們的內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