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泓姿靠在車邊,微眯著眼望向前邊夕陽下在田野間縱馬奔騰的少男少女。


    “挺激烈啊。”


    然後眼神瞥向捂著傷臂從教堂裏出來的男人。


    內裏的白襯衣被染紅了大半,線狀的紅色液體順著指縫流,臉上那紅腫巴掌印不要太明顯。


    她揚揚眉,吹個利落口哨“喲,小烏鴉,挺慘呐。”


    “姑姑。”男人接過julian遞過來的金絲眼鏡戴上,狹長狐狸眼溢出溫潤笑意。


    漫不經心的,顯然絲毫沒有介意自己的狼狽模樣。


    “您來得也挺快的。”


    清脆的‘砰~’一聲,口香糖的粉紅泡泡被吹破。


    伸了個懶腰,明汯姿翻了個大白眼


    “那不是咱們家小金塊子,身邊總有些盜賊想幹壞事兒嘛,你說是吧。”


    “物主發現自己的寶藏被覬覦,難免會卑鄙了些,姑姑。”


    桑暮失血變得淺淡的唇微勾,不經意間揚起手上的戒指,並不掩藏自己劣質的侵略性行為。


    “王檻鶴,我在。”


    被少年緊抱在懷裏,明煙腰都快被勒斷了。


    兩人騎在馬上,毫無間隙,正經八百的前胸貼後背。


    “煙煙我們不要這個髒東西!”王檻鶴眉頭皺得死死的,語氣是商量動作卻迅速。


    正在扒拉明煙手上不知道啥時候被戴上的戒指,無名指嚴絲合縫的特合適。


    明煙也是一臉懵逼,啥時候來的???


    狗東西人還怪好的嘞,老大一顆鴿子蛋,一看就很值錢!


    雪花狀的碎鑽和月光石包裹著藍紫色主鑽,圍繞的鳶尾像皇冠般托起中間巨大的滿月。


    不知道,再扇他一巴掌會不會再給自己一顆,明煙眼睛亮晶晶的想著白日夢


    “要不...你先等我去家裏打點肥皂沫?可以賣不少錢呢,到時候請你吃好吃的...”


    倒騰了半天無果,王檻鶴看著她那沒心沒肺小嘴叭叭的樣子,簡直氣得心疼。


    死變態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索性不見為淨,用自己的手將女孩的指節包裹起來。


    他沒理明煙的估值,隻是將她更緊的擁入懷中,恨不得揉入身體裏。


    傍晚的夕陽慢慢灑落,明煙的脖子上漸漸被水跡濡濕。


    她歎息一聲,轉過頭去看著少年澄澈眸子裏流出的晶瑩水珠“王檻鶴,我在。”


    兩句同樣的話,一次是安慰,一次是肯定。


    這孩子因為從小的家庭原因,有很嚴重的分離焦慮症。


    而‘明煙’...就是他最舍不得,放不下的那條從幼時就認定的抱抱被。


    而明煙本人恰巧又是頂級顏狗...


    小漂亮的稱號不是沒有原因的,美人落淚簡直是在她心巴上蹦迪


    他柔軟長睫被哭得濕漉漉的,望向女孩帶著悶悶不樂的委屈


    “我真想將煙煙關起來,隻能看見我一個人。”


    “好叭好叭,都依你都依你。”明煙隨口熟練哄著,壓根沒聽清楚他到底說得啥。


    知道她又在敷衍自己,但還是不甘心。


    王檻鶴一口咬在女孩修長纖細的脖頸上,仿佛想將她吸幹血之後永久做以珍藏。


    明煙因為今天過於動蕩的情緒,又在思考公主的事兒。


    整個人還處於半宕機中,任由自己被當做磨牙棒。


    直到某人開始舔她,明煙用手指鉗住少年弧度收縮得很完美的下巴“你是狗嗎?嗯?”


    “我害怕煙煙不是我的了。”少年澄澈眸子因為剛才落淚可憐兮兮的,如同水洗過的琉璃。


    明煙嫌棄的用他的西裝內襯,擦擦自己滿是口水的後背


    “憋整這死出啊,我是我自己的。”


    “那我也是煙煙的。”少年滿意的將女孩重新緊摟迴懷裏,臉色在她頸窩裏變得淩冽深沉。


    掌心被那顆礙眼的戒指碰到,那雙澄澈眸子翻滾著驚濤駭浪,有著令人看不懂的陌生。


    哪怕女孩隻要稍微一轉頭看他一眼,就知道此刻漂亮少年的危險神色,哪還有半點之前的無辜模樣。


    明泓姿招搖的來,招搖的去,仿佛什麽也沒做,仿佛也留下了什麽。


    “boss。”


    julian囁喏著嘴唇有些為難,看向正坐在椅子上戳自己傷口的男人真不知道怎麽說


    “明煙小姐的姑姑……將咱們所有車胎都戳爆了。”


    明泓姿教導著坐在自己身旁的侄女“記住咱們明家人能伸能縮的本事,不弄他我不姓明。”


    明霜影點點頭,不討嫌不是明家人。


    所以她早就將桑暮那輛主駕的窗戶砸了,這下夠他拉風的了。


    什麽年代了還tmd玩強取豪奪這套,真當她們明家沒人似的!


    倆姑侄驕傲叉腰,不帶走一片雲彩,隻留下一堆禍害。


    確定子彈留下的孔洞會留疤後,桑暮麵無表情的將車上隨時帶著的傷藥敷上去。


    利落用紗布纏繞好,他眼神輕抬望向不遠處。


    就連花車的輪子,明汯姿也‘細心’的沒放過。


    站起身來,捂著臉笑得眼角的淚都要沁出來了


    “果然人還是身在局中才會感受到樂趣...原來一切都比你當初描述的還要真實有趣。”


    julian手裏推著oswin的輪椅,當一個冷漠無情的合格下屬。


    儼然已經習慣自家老大時不時的發瘋了,特別是備注:在明煙小姐手裏,他要瘋癲得更厲害些...


    oswin被禁錮在輪椅上,傷腿疼得厲害。


    但看見draven這副慘狀,忍不住抬起虛弱的手臂鼓掌


    “因為一點打擊就情緒外漏得厲害,卑賤的人果然永遠扶不上牆。”


    桑暮用胸袋裏的絲帕擦擦眼角的淚,半蹲下來帶著孩子般的天真,將手放在oswin那條傷腿上


    “您不記得她了嗎?哦...畢竟在您眼裏,女人一直都是一個樣子。”


    他撇撇嘴搖頭笑道“當初您可是親眼看著她死在我懷裏。”


    oswin臉色劇變,倒不是因為他的不知所雲,而是他手的用力而疼得不得了。


    桑暮神色淡然的看著老人掙紮的模樣,仿佛是從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失去了依仗之後,都像是一條傷殘的狗。


    畢竟那天血流的是那麽多,將她那條寶藍色裙子,都染成了漂亮的深紫色。


    劊子手記不得,她記不得,隻有...隻有那個被詛咒的人記得。


    沒過太久,新的車隊到了教堂。


    保鏢們看得瞠目結舌,男人將鎮定劑給老人打下去,推著他坐上車。


    julian目送著自家boss離去,望向麵麵相覷的下屬們


    “失責的人自己去領教訓,美第奇不養無用的人。”


    ‘是!’


    無人質疑,因為確實是在他們的疏忽之下才有了這個笑話,如果是在本部不知道會多危險...


    騎馬的倆人才剛到城堡這邊,就在門口看到了姑姑的金絲雀。


    他坐在階梯上微撐著臉,眼神期待的望向這邊的動靜。


    確定不是等的那個人之後,失落的格外明顯。


    整個人安靜漂亮得像是一尊白瓷,易碎又美麗。


    明煙咂咂舌,人類的本質是慕強,每次都看到他都感歎,臥槽~這人臉長得好強!


    然後就被王檻鶴捂著眼睛拖走了,連偏頭看都不讓那種。


    男人長睫微眨看著兩個的年輕人蹦蹦跳跳朝副樓走遠,清冷眼底輕輕沁出笑意


    ‘年輕真好。’


    “祁野槐!”


    那張揚的女人穩穩將車停在他麵前,取下傍晚也帶著裝逼用的墨鏡,微微掀開眼睛望向他。


    然後就被熱烈擁抱所罩住,男人無聲的抱起她,裙擺蕩出綺麗弧度


    ‘歡迎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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