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某個樂得看他笑話的同位體不可能出來救人後,完全暴露的蕭彰後知後覺地抬起寬大的袖袍遮住臉:“你做什麽!”


    依舊不太適應蕭彰新身份的賽羅愣了一下才繼續道:“別擋了,都看見了,”他抿了抿有些發幹的嘴唇:“不解釋解釋?”


    解釋個屁!


    蕭彰翻了個白眼。


    我還想知道以前的我是怎麽想的呢!


    腦海裏適時出現了一些畫麵。


    蕭彰頓了一下,表情突然變得詭異起來。


    賽羅眨了眨眼,看著突然放下手,變得十分淡定的搭檔。


    “如果你是說這張臉的話,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什麽。”


    蕭彰看向他,表情冷峻。


    “你該不會忘了,我和蕭彰,是同時出現過的吧。”


    他伸出手掌,暗金色的力量在指尖流轉:“再說了,蕭彰擁有這種力量嗎?”


    賽羅摸了摸耳朵。


    他確實從未見過蕭彰使用關於時間的力量,也確實見到蕭彰和玄冥同時出現過,但……


    賽羅又想到了蘇雲的表現,似乎他一直在暗示自己蕭彰就是玄冥……


    還在喝茶的蘇雲動作一頓,滿意地點了點頭。


    孺子可教也。


    “可如果,你不是蕭彰,那你為何是蕭彰的模樣。”賽羅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


    “你覺得是為什麽呢?”


    玄冥歪了歪頭,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賽羅:……


    有邪魅一笑那味了啊……


    似乎被眼前的人晃了神,賽羅腦子一抽,脫口而出:“你們還能是兄弟嗎?”


    蕭彰眼睛一亮。


    借口這不就來了!


    他故作鎮定道:


    “我還以為,你早猜到了。”


    賽羅默默移開臉。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沒遮著臉?


    能不能把那一臉興奮樣收一收?


    我真不是故意幫你找借口的啊!


    [嘖嘖嘖,真行,好不容易把他馬甲掀了,現在可好,你硬生生又給他糊了一層窗戶紙,你倆這角色扮演還沒玩夠?]


    賽羅:……


    [蘇雲?你偷聽?]


    [哎,我可沒偷聽啊……就是成神之後耳聰目明了一點,讀心術又強了一點而已,都是不得已的,見諒,見諒哈。]


    賽羅:……


    真是給偷聽找了個富麗堂皇的理由。


    [所以,蕭彰和玄冥真的是一個人吧。]


    [佛曰,不可說。]


    [你還信佛?]


    [不信啊。]


    賽羅:……


    你那一副理直氣壯的語氣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你倆之間的事隻能你們自己解決,我插手算怎麽迴事啊。]


    蘇雲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雙腿搭在桌角,手裏拿著一把巴掌大的小劍磨指甲。


    他都提示到這了,再想不明白就不是賽羅了。


    神劍:終究是我承擔了所有。


    賽羅幽幽地歎了口氣。


    果然。


    他望向坐在床上看他的蕭彰:“那你是哥哥?”語氣中帶著一股子無奈。


    蕭彰:……


    劇情怎麽好像有些不對?


    他想過賽羅知道蕭彰和玄冥是兄弟之後會問的很多問題,但唯獨沒想過這個。


    “……嗯。”


    他到底信了還是不信啊?


    “你不信?”


    “我信啊。”


    賽羅迴答的一臉坦然。


    蕭彰皺起眉頭。


    你要是信了不該對我喊打喊殺嗎?怎麽,睡了一覺轉性了?


    似乎是看出了蕭彰的疑惑。


    賽羅輕咳一聲,轉過頭頗有些不自在道:“之前……多謝你。”


    蕭彰了然。


    原來是因為自己救了他啊,那就合理了。


    蘇雲:……噗!


    坐在他對麵的小光麵無表情地擦了擦被噴了一臉的水珠子。


    嗬,等凱他們來的。


    [不是,你還真陪他演啊!]


    賽羅眼角帶笑。


    [你不懂,這叫情趣。]


    蘇雲:……


    作吧!你們就作吧!


    誰能作得過你們啊!


    到時候玩脫了別找老子兜底!


    見蘇雲沒再說話,賽羅眼角的笑意也淡了下來。


    他不知道蕭彰為何要用玄冥的身份做那些事,但肯定是有理由的,既然他不想說,那他就陪他演下去又何妨?


    ……


    “這就走了?不多待幾天?”


    “不了,看到你的臉心煩,不利於養傷。”蕭彰麵無表情道。


    反正他都在賽羅麵前露過臉了,臉遮不遮的也沒什麽了。


    蘇雲:???


    新生的神明笑彎了眉眼:“那你們就迴去吧。”


    他長袖一揮,一個暗黑色的古樸大門就出現在幾人麵前。


    蕭彰看了他一眼。


    沒忍住又看了一眼。


    “穿個時空,你非得給通道安個大門嗎?可以,但沒必要。”


    蘇雲撇了撇嘴,眼中笑意不減:“這叫情懷,你懂不懂啊。”


    蕭彰翻了個白眼。


    “走了。”


    賽羅看了他一眼,率先走了進去。


    在蕭彰即將踏入大門之前,他突然迴頭看向蘇雲。


    “也許是當局者迷,但你就當我多事吧。”


    蘇雲歪了歪頭,似乎對他說的話有些不解。


    “你難道真的沒發現嗎?”


    “他的光還剩最後一點。”


    “而這最後一點,就在你身上。”


    “如果用心溫養,假以時日,想複活他也不是很難。”


    蘇雲一把抓住了蕭彰的胳膊。


    力氣之大,令他都懷疑自己的胳膊是不是被攥青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神明的聲音罕見地發抖。


    蕭彰點了點他的胸口:“這裏,還留存著他的最後一點光芒,就是因為這麽多年,你割裂了自己與世界的一切聯係,也從不注意自身,所以才從沒發現過他。”


    他頓了頓,又道:“因為他擔心你,所以才留到了現在,如果再晚一些,恐怕……”


    剩下的話,蕭彰沒有說完。


    他轉身邁進大門。


    徒留身後悲喜交加的神明癱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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