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陸清夢頭頂烈日,還得忍受飄來的陣陣異味,彎腰翻了半天,也翻不到半點有價值的東西,就連時下最常見的郵票都沒看到一枚。


    她衝著在屋簷底下坐在搖椅上拿著蒲扇納涼的喻大爺喊:“老頭,你就沒收過舊信封信紙這些東西?”


    語氣說不上有多好,但是喻大爺也沒生氣,眯著眼迴了她一句:“收上來的東西都在這裏了,找不到就是沒有。”


    “再說了,那些東西都是別人寫過字蓋過郵戳的,除了用來引火還有什麽用處?”


    “當然……就是拿來引火的。這不是最近找書的人多了,我都買不著引火的廢紙了,就想著還能買些舊信紙信封迴去頂替一下麽。”


    喻大爺睨了她一眼,“沒有,別找了,信這麽隱私的東西一般人都不會扔的,要麽是隨手撕了,要麽就是自己在家燒了,收不上來的。”


    陸清夢一聽,隻能作罷。二手的淘不到,隻能去郵電局碰碰運氣了,隻是她不太記得今年出的郵票有沒有值錢的了。


    管他呢,都買上,反正也花不了幾個錢,那麽多肯定會中一款的。


    喻大爺搖著蒲扇,笑眯眯地目送她離開。等她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快速從搖椅上起身把門關上,動作麻利得一點都不像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


    緊接著,他走到裏屋,門一推,好幾摞的舊書堆出現在他麵前,裏麵不乏一些舊書信舊信封之類的,他連忙翻找起來。


    將所有的書信和信封找出來後,他如獲至寶地藏了起來。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這些書信有什麽寶貴之處,可是就跟之前的資料書一樣,總歸是有特別之處的,要不然剛剛那個女娃子不會特意來詢問的。


    這幾天總是有知青來這裏詢問有沒有舊資料書,有些人還願意出高價讓他幫忙找,他才知道自己究竟錯過了多大的一筆財富。


    他倒是想去找言寄歡把這幾個月賣給她的書收迴來,可是一問才知道她手裏壓根就沒剩幾本,全都給燒了。是真的燒,他去到的時候還看到了她手裏正拿著一本資料書在引火,都不是一頁一頁地撕,而是整本就往灶膛裏塞,當柴火用。


    這是他自己賣給人家的,縱使再心痛也沒辦法苛責人家,隻能作罷。


    同時也打消了對言寄歡的懷疑。


    她應該不是提前知道了什麽才願意花大價錢從自己手裏買這些舊書的。不像剛剛離開的那個女娃娃,每次來目的都很明確,好像很確定那些東西在不久的將來一定大有用處似的。


    經過這次的教訓,他把東西收上來後,就留著等剛剛那個女娃過來詢問,知道她的目標是什麽後就自己留起來。


    總不能他辛辛苦苦忙活一場,都是為他人作嫁衣吧?


    陸清夢不知道自己暴露得太多已經被人懷疑了,她正滿懷希望地來到郵電局。


    這是她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人擠人的環境讓她厭惡不已,排了半天隊之後,終於輪到她了。


    她叉著腰站在櫃台前麵,一隻手在櫃台上敲擊。


    “把你們所有的郵票都拿出來。”


    裏麵的工作人員呆怔了一下。


    “所有的?”


    “對,所有的,我都要了。”


    “都要了?”


    工作人員和其他同事對視了一眼。


    她知道他們郵電局的郵票有多少嗎,不說她能不能買得起了,都賣給她了,他們郵電局還怎麽開門。


    “你是複讀機嗎?除了知道複讀之外能不能幹點事了,郵票很難拿?”陸清夢沒好氣地說。


    工作人員依舊很好脾氣,“不好意思同誌,你是要寄信嗎?寄信的話用不了這麽多,再重的信也隻要兩張就夠了。”


    “你管我用來幹嘛呢,拿出來就是了,囉裏囉唆的,信不信我投訴你?”


    十年“文革”都結束了,這些人守著一份破工作態度還這麽囂張,一點服務意識都沒有,在陸清夢看來就是欠收拾了。


    然而眼下的結果卻是她被工作人員客氣地“請”了出去。


    被人扔出郵電局的陸清夢氣憤不已,早晚有一天,她要讓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跪著求她。


    拍了拍身上的灰,她罵罵咧咧地離開。走著走著,就來到了一條幽靜的小路上,道路兩旁都是獨棟的兩層建築,半新不舊的,一樓還帶有一個不小的院子。


    陸清夢意識到這絕對是有錢有權的人家才能住得起的房子,沒準還是當官住的地方。


    想到家裏還剩的那一套書,一個想法在她的心頭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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