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的手,她還不知道嗎?


    陸清夢這禍害暫時死不了。


    至少不能死在自己手上。


    確定真的沒出事,其他人都鬆了一口氣。


    尤其是大隊長柳誌強,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這要是真出事,今年的先進大隊就徹底與他們無緣了。


    “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兒?”他現在才有心情詢問緣由。


    不是說這有人在這裏搞破鞋敗壞風氣的嗎?


    怎麽是兩個女姑娘家在這裏?陸家女娃還掉河裏了。


    “誰知道呢。”言寄歡迴了他一句。


    大隊長一噎,被她的迴答整得都不會問了,“我是在問你,言知青。”


    “問我?”言寄歡指著自己,一臉的不可置信,“我就是恰巧路過救了她一命,能知道什麽?”


    “你不知道的話怎麽會這麽快就趕到這裏來?”


    大隊長這話一出,言寄歡就笑了。


    想不到哪兒都有這樣的人。


    “我說了,我就是恰巧路過。”


    “恰巧路過?這個時間大家都在地裏幹活,你怎麽不下地?還這麽巧就路過這了?”大隊長旁邊的一位男青年跳出來大聲質問。


    言寄歡抬頭看了他一眼。


    喲!


    這不是巧了嗎?


    剛剛和陸清夢在這裏上演愛情戲的男主不就是眼前這人?


    看著長得人五人六的,就是眼睛有點瞎,沒看清路一頭栽進了陸清夢的魚塘裏。


    “怎麽?我不幹活是吃你家糧食還是花你家工分了?”言寄歡毫不客氣地迴了他一句,“家住海邊的吧,管這麽寬。”


    男青年,也就是柳樂成的表情很難看,但目光卻還是在看見言寄歡的時候很明顯地亮了幾分。


    賀鳴滄眉頭一皺,不著痕跡地往前站了一步,擋住了他看向言寄歡的視線。


    看不到言寄歡那張清豔的臉,柳樂成宛如大夢初醒一般迴過神來,神色恢複如常,接著出聲聲討:“你這是偷奸耍滑,對我們大隊影響不好,我為什麽不能管?”


    賀鳴滄狹長的鳳眼冷冷地看著他,清潤如玉的聲音淡淡地落下,“她今天的活兒我已經替她幹完了。”


    所以她想去就去哪,其他人並沒有資格對她指手畫腳。


    他也不允許有人給她扣上這樣的帽子。


    他的話一出,在場的人心思各異。


    婦女主任姚夏蘭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


    大隊長則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其他人則是很詫異。


    誰不知道賀鳴滄這人,看似溫和有禮,實則冷淡到了骨子裏。


    除了穀老爺子,對其他人都是一副拒之門外的疏遠感。


    矜貴自持、冷淡雋逸是其他人給他貼的標簽。


    大隊上的人也沒覺得他這樣有什麽不對。


    人家一個京市首長家的公子哥,據說原本在部隊裏的職位也不低。


    這要不是傷到了腿要迴來休養,以他們的身份怕是一輩子都沒機會接觸到這種身份的貴人。


    沒看見連縣裏的領導都來探訪慰問他了嗎?


    有這樣的身份和關係,性子冷了點怎麽了?


    他就是狂上天大隊長都得對他客客氣氣的。


    沒想到這樣清冷的人今天居然如此反常,主動幫言知青下地幹活掙工分。


    看這護犢子的勁兒,要說倆人沒關係都沒人信。


    言知青才來幾天,就拿下這朵高嶺之花了?


    看來再怎麽高冷的人,也並非真的寡情無欲,隻是還沒遇到足夠好看的人而已。


    言寄歡也有點詫異。


    她還以為他隻是給她請假呢,沒想到他居然會親自上陣替自己把活幹了。


    這要她怎麽說才好。


    不過這是他們倆的事,可以過後再慢慢說。


    有人撐腰,言寄歡底氣更足了,“聽見沒有,我的活兒他幫我幹了。”


    “再說了,要說影響不好,還有比陸清夢光天化日之下赤裸裸跳河影響更不好的?”


    聽她這麽說,柳樂成憤怒地大吼,“你胡說!清夢不是這樣的人,她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肯定是有人害她的。”


    他怨憤地指著言寄歡,“是你!一定是你和別人搞破鞋,被清夢看到了,然後你們想殺人滅口……”


    “啪!”


    “啊!”


    兩個聲響一同響起。


    第一聲是賀鳴滄伸手拍掉了他指向言寄歡的手發出的聲響。


    第二聲慘叫自然是被打的柳樂成發出的。


    聽見他這麽淒厲的慘叫,在場的其他人都是一臉的不解。


    不就被輕輕拍了一下,有這麽痛嗎?至於叫得這麽慘?


    是打算訛人不成?


    柳樂成現在是有苦難言,隻能握著自己的手發抖。


    他感覺自己的手都不是自己的了,麻了一大片。


    抬頭想找人算賬,卻在賀鳴滄漆黑深邃的眼眸注視下,冷汗直冒,心底不住地發顫。


    是他動的手?


    他這是什麽意思?


    好歹他也是在濱海大隊長大的,居然寧願幫著外人也不幫他?


    “什麽搞破鞋?”言寄歡一頭霧水。


    姚夏蘭好心地給她解惑,“我們接到舉報,說是有人在河邊搞破鞋,才急忙趕過來阻止的。”


    言寄歡:!!!


    陸清夢可真行,為了達到目的,連自己是破鞋都說得出來。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成大事的人不拘小節?


    開眼了。


    不過陸清夢可以不顧名聲,不代表她言寄歡願意讓人潑這個髒水。


    “我趕到的時候這裏隻有陸同誌一個人,所以說是陸同誌在跟別人搞……”言寄歡說了一半,又誇張地捂住了嘴巴。


    即興表演了一波茶藝。


    “住嘴!你這個殺人犯……”


    “樂成,你給我閉嘴!”大隊長大喝一聲,打斷了柳樂成的話。


    “二叔!”被嗬斥了,他一臉的不忿。


    這麽明顯的真相為什麽二叔都看不出來?


    還是說連他也在包庇這個女人?


    為什麽?


    清夢才是濱海大隊的人,被這個女人害得這麽慘,二叔身為大隊長為什麽不替她討迴公道?


    “她做了什麽大家有眼共睹,你身為大隊長居然還打算包庇她?我以有你這個二叔為恥!我這就去向公安報案!”柳樂成說著就往外走。


    “把他給我攔下!”


    大隊長一聲令下,還沒走兩步的柳樂成就被人攔下了。


    言寄歡誇張地“哦~”了一聲。


    怪不得陸清夢會選中他呢,合著是個關係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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