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一出，張蘭月的臉色就不好看了。
這話要是應下了，以後她的女兒嫁人還怎麽要彩禮？
隻能轉頭對餘綠蘭拱火：“看吧，你樂意人家言知青還看不上你家呢，人家可是城裏來的知青，哪會真的願意嫁給你家老二呢。”
就任飛揚那個愣頭青，開拖拉機遇到坑都不會拐彎的主，還想娶城裏媳婦？別笑死人了。
當她不知道呢，餘綠蘭最近正找媒人給任飛揚相看，這言知青一看就是家裏有錢的主，哪怕不會幹活餘綠蘭都恨不能立馬娶迴家吧？
餘綠蘭才不理她，也認識到自己剛剛的心直口快有些不妥。
雖然她隻是口快想探探口風而已，也沒想這麽簡單就能把人嬌滴滴的城裏姑娘娶迴家去。
要是因此讓言知青對她家飛揚有看法就得不償失了。
“言知青，是嬸子糊塗了。嬸子就是太喜歡你了才亂說話的，你別放心上。”
言寄歡對她倒是沒有什麽意見，淡淡地迴了句，“謝謝這位嬸子的厚愛。”
她短短的幾句話，聽沒聽過她聲音的人都齊齊一震。
聽過的人心想：無論聽幾次，言知青的聲音還是那麽好聽，讓人聽了還想聽。
沒聽過的人心裏想的則是：長得好看的人連聲音都這麽好聽。
殺傷力太大了。
餘綠蘭更是被蠱惑得舊態複萌，“有空記得上嬸子家多坐坐啊，不認識路可以叫飛揚帶你認路。”
原來她是任飛揚的母親。
言寄歡笑了笑沒接話。
不熟上門坐什麽？
“都杵在院子裏幹嘛？不用幹了是不是？”大隊長一個大嗓門喊過來，還在看熱鬧的人群急忙散開。
被大隊長抓到可是要扣工分的。
拿到工具的人一窩蜂跑了出去，還沒拿工具的人則是湧進工具房登記。
言寄歡則是走到院子外排隊等小隊長安排任務。
她和伏建霞一起被分到了第五小隊。
第五小隊的小隊長陳飛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又來人，還是倆女同誌，這伏知青還好說，可這言知青吧，都不知道咋安排活兒給她好。
工分多的怕她幹不來，工分少的吧，又怕她年底存不下工分分不到糧鬧起來。
經過前頭那件事，他們可都不敢小看女知青們鬧事的本事了。
可真是能愁死人。
怎麽分到他手上的就是倆女同誌呢？
“你們兩位女同誌剛來，這幾天就先去打豬草吧。”
這是隊裏最輕快的活兒，一般都是優先安排給孤寡老人或者小孩子的。
不過工分並不多就是了，一天的活隻給三個工分。
就是這樣，這活兒也挺多人搶著幹的。
還好大隊養的豬比較多，需要的豬草也多，再多幾個人打豬草都消化得完。
陳飛也不敢一開始就給她們安排重活，這些城裏來的娃娃個個身嬌體弱的，就怕到時候工分沒掙到，人還得搭進去。
上一次三隊的張輝不就是因為這挨了掛落嗎？
言寄歡和伏建霞領了任務就去登記拿工具。
負責登記的是大隊長的小閨女，叫柳靖兒，看見言寄歡過來時還拉長了個臉，也不知道怎麽就不高興了。
言寄歡不明所以，拿了割草的鐮刀和簸箕就要走。
“言寄......言知青你等一下。”柳靖兒叫住她。
來了。
言寄歡迴過頭來期待地看著她，伏建霞也站在院子裏等著她。
“你……你……任大哥是不會喜歡你的，你別太得意了。”柳靖兒憋了半天也隻是憋出這麽一句廢話來。
言寄歡大失所望。
看她的架勢，還以為是要放什麽狠話呢，最好是當場罵街的那種，這樣她借題發揮就有理由不去幹活了。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臉皮太薄了，一點都不給力，害她白期待了一把，還耽誤時間。
失望的言寄歡一言不發頭也不迴地離開，留下柳靖兒自己氣得原地跳腳。
打豬草是個輕省活兒，但打豬草的地是一點也不近，在另一邊的山腳下。
言寄歡和伏建霞走了將近四十分鍾才走到，到的時候好的地兒已經有人占住了，沒辦法兩人隻能又往裏走了走。
這還沒開始幹活呢，光走路言寄歡覺得自己已經累得夠嗆了。
相比之下，伏建霞就跟個沒事人一樣，已經開始大刀闊斧地開幹了。
除了剛開始時有些生疏慢了點，熟練後不一會兒就打滿了一簸箕的豬草。
照這個速度，她半天就能完成今天的任務了。
言寄歡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這也太快了吧？
手速快得都出殘影了。
是不是除了她，他們每個人都有掛在身，隨時隨地想開掛就開掛的？
“讓你來幹這活兒真是屈才了，你這手速去當兵都行。”言寄歡看著自己的簸箕裏還鋪不滿底部的一丁點豬草，羨慕地說。
伏建霞聞言頓了一下，頭也不抬，繼續割著豬草，手速到底是放慢了些，不過還是比言寄歡快得多就是了。
應該說誰都比言寄歡要快不少。
看著她小心翼翼地抓著一把豬草，再慢吞吞地用鐮刀割斷，割一下還不行，還得再來好幾下才能割斷。
伏建霞都有些替她著急，“你這速度幹到天黑都打不滿一擔。”
言寄歡無奈地歎了一口，“我也不想這麽慢的，你看。”
把雙手伸給她看。
隻見她白皙柔嫩的掌心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劃痕，好些都滲出了鮮紅的血珠，拿鐮刀的右手甚至已經磨出了好幾個水泡。
這下輪到伏建霞吃驚了。
這還沒怎麽幹活呢，手就傷成這樣了？
她到底是哪家嬌貴的千金下鄉體驗生活來了？
“你……你還是先歇著吧，等會兒我幫你割。迴頭你上供銷社去買雙手套帶上看看能不能好點。”
“嗯，等下次放假我就去買。”
言寄歡對自己的細皮嫩肉也很頭疼，她雖然不想幹活，也不怕沒工分掙不到口糧。
但是她畢竟得在這裏待上一兩年時間，完全不下地幹活是不可能的。
可這幅身子就不是幹活的料，稍微動一下不是這裏疼就是那些破的，活沒幹多少，一身傷倒是挺嚇人的。
不過即使這樣，對於伏建霞的幫忙，言寄歡最後還是拒絕了。
無功不受祿，掙不夠工分丟臉她無所謂，欠下人情才是最麻煩的。
言寄歡忍痛咬牙堅持，好不容易湊了半筐的豬草，結果等迴去的時候，又一次出了狀況。
這話要是應下了，以後她的女兒嫁人還怎麽要彩禮？
隻能轉頭對餘綠蘭拱火：“看吧，你樂意人家言知青還看不上你家呢，人家可是城裏來的知青，哪會真的願意嫁給你家老二呢。”
就任飛揚那個愣頭青，開拖拉機遇到坑都不會拐彎的主，還想娶城裏媳婦？別笑死人了。
當她不知道呢，餘綠蘭最近正找媒人給任飛揚相看，這言知青一看就是家裏有錢的主，哪怕不會幹活餘綠蘭都恨不能立馬娶迴家吧？
餘綠蘭才不理她，也認識到自己剛剛的心直口快有些不妥。
雖然她隻是口快想探探口風而已，也沒想這麽簡單就能把人嬌滴滴的城裏姑娘娶迴家去。
要是因此讓言知青對她家飛揚有看法就得不償失了。
“言知青，是嬸子糊塗了。嬸子就是太喜歡你了才亂說話的，你別放心上。”
言寄歡對她倒是沒有什麽意見，淡淡地迴了句，“謝謝這位嬸子的厚愛。”
她短短的幾句話，聽沒聽過她聲音的人都齊齊一震。
聽過的人心想：無論聽幾次，言知青的聲音還是那麽好聽，讓人聽了還想聽。
沒聽過的人心裏想的則是：長得好看的人連聲音都這麽好聽。
殺傷力太大了。
餘綠蘭更是被蠱惑得舊態複萌，“有空記得上嬸子家多坐坐啊，不認識路可以叫飛揚帶你認路。”
原來她是任飛揚的母親。
言寄歡笑了笑沒接話。
不熟上門坐什麽？
“都杵在院子裏幹嘛？不用幹了是不是？”大隊長一個大嗓門喊過來，還在看熱鬧的人群急忙散開。
被大隊長抓到可是要扣工分的。
拿到工具的人一窩蜂跑了出去，還沒拿工具的人則是湧進工具房登記。
言寄歡則是走到院子外排隊等小隊長安排任務。
她和伏建霞一起被分到了第五小隊。
第五小隊的小隊長陳飛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又來人，還是倆女同誌，這伏知青還好說，可這言知青吧，都不知道咋安排活兒給她好。
工分多的怕她幹不來，工分少的吧，又怕她年底存不下工分分不到糧鬧起來。
經過前頭那件事，他們可都不敢小看女知青們鬧事的本事了。
可真是能愁死人。
怎麽分到他手上的就是倆女同誌呢？
“你們兩位女同誌剛來，這幾天就先去打豬草吧。”
這是隊裏最輕快的活兒，一般都是優先安排給孤寡老人或者小孩子的。
不過工分並不多就是了，一天的活隻給三個工分。
就是這樣，這活兒也挺多人搶著幹的。
還好大隊養的豬比較多，需要的豬草也多，再多幾個人打豬草都消化得完。
陳飛也不敢一開始就給她們安排重活，這些城裏來的娃娃個個身嬌體弱的，就怕到時候工分沒掙到，人還得搭進去。
上一次三隊的張輝不就是因為這挨了掛落嗎？
言寄歡和伏建霞領了任務就去登記拿工具。
負責登記的是大隊長的小閨女，叫柳靖兒，看見言寄歡過來時還拉長了個臉，也不知道怎麽就不高興了。
言寄歡不明所以，拿了割草的鐮刀和簸箕就要走。
“言寄......言知青你等一下。”柳靖兒叫住她。
來了。
言寄歡迴過頭來期待地看著她，伏建霞也站在院子裏等著她。
“你……你……任大哥是不會喜歡你的，你別太得意了。”柳靖兒憋了半天也隻是憋出這麽一句廢話來。
言寄歡大失所望。
看她的架勢，還以為是要放什麽狠話呢，最好是當場罵街的那種，這樣她借題發揮就有理由不去幹活了。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臉皮太薄了，一點都不給力，害她白期待了一把，還耽誤時間。
失望的言寄歡一言不發頭也不迴地離開，留下柳靖兒自己氣得原地跳腳。
打豬草是個輕省活兒，但打豬草的地是一點也不近，在另一邊的山腳下。
言寄歡和伏建霞走了將近四十分鍾才走到，到的時候好的地兒已經有人占住了，沒辦法兩人隻能又往裏走了走。
這還沒開始幹活呢，光走路言寄歡覺得自己已經累得夠嗆了。
相比之下，伏建霞就跟個沒事人一樣，已經開始大刀闊斧地開幹了。
除了剛開始時有些生疏慢了點，熟練後不一會兒就打滿了一簸箕的豬草。
照這個速度，她半天就能完成今天的任務了。
言寄歡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這也太快了吧？
手速快得都出殘影了。
是不是除了她，他們每個人都有掛在身，隨時隨地想開掛就開掛的？
“讓你來幹這活兒真是屈才了，你這手速去當兵都行。”言寄歡看著自己的簸箕裏還鋪不滿底部的一丁點豬草，羨慕地說。
伏建霞聞言頓了一下，頭也不抬，繼續割著豬草，手速到底是放慢了些，不過還是比言寄歡快得多就是了。
應該說誰都比言寄歡要快不少。
看著她小心翼翼地抓著一把豬草，再慢吞吞地用鐮刀割斷，割一下還不行，還得再來好幾下才能割斷。
伏建霞都有些替她著急，“你這速度幹到天黑都打不滿一擔。”
言寄歡無奈地歎了一口，“我也不想這麽慢的，你看。”
把雙手伸給她看。
隻見她白皙柔嫩的掌心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劃痕，好些都滲出了鮮紅的血珠，拿鐮刀的右手甚至已經磨出了好幾個水泡。
這下輪到伏建霞吃驚了。
這還沒怎麽幹活呢，手就傷成這樣了？
她到底是哪家嬌貴的千金下鄉體驗生活來了？
“你……你還是先歇著吧，等會兒我幫你割。迴頭你上供銷社去買雙手套帶上看看能不能好點。”
“嗯，等下次放假我就去買。”
言寄歡對自己的細皮嫩肉也很頭疼，她雖然不想幹活，也不怕沒工分掙不到口糧。
但是她畢竟得在這裏待上一兩年時間，完全不下地幹活是不可能的。
可這幅身子就不是幹活的料，稍微動一下不是這裏疼就是那些破的，活沒幹多少，一身傷倒是挺嚇人的。
不過即使這樣，對於伏建霞的幫忙，言寄歡最後還是拒絕了。
無功不受祿，掙不夠工分丟臉她無所謂，欠下人情才是最麻煩的。
言寄歡忍痛咬牙堅持，好不容易湊了半筐的豬草，結果等迴去的時候，又一次出了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