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同樣是新來的伏建霞和於月珠，一個沉默寡言低頭不語，存在感近於無。
一個雖然長得不難看，可跟言知青和榮知青一比，就差遠了，一雙勢利的三角眼，到處瞄來瞄去的，令人不喜歡。
至於兩位男同誌，則是被人忽略了個徹底。
宋星河是長得好看，可前兩個月迴來的賀同誌更好看啊。
那張臉，那身材，那氣質，哪怕腿受傷了也絲毫不減他的男性魅力。
一頓飯簡單的接風宴就這樣吃完了。
將自己的碗筷洗幹淨後，邰永昌就帶著他們去找會計領口糧。
知青院在村頭，距離會計家有一段距離。
南方夏天炎熱，走在鄉間的小路上，路邊各種小動物的叫聲此起彼伏，熱鬧得不行。
就著月光，邰永昌拿著一根長棍在前麵帶路，一邊走一邊說：“這邊天氣濕熱，晚上經常會有蛇出來，得注意腳下。”
幾位女知青聞言齊齊打了個寒顫。
“不過一般的都是無毒的苦瓜蛇，拿根棍子趕跑就可以了，千萬不要打死。”
“為什麽？”榮予鹿好奇地問道。
邰永昌轉迴頭看了她一眼，眼裏閃過莫名的光，“這裏的人覺得打死了一條蛇，臨死前蛇尾巴卷成什麽數字，就會有幾條蛇迴來找你報仇。”
“所以這裏的人都是把蛇趕跑而已，從不殺蛇。”
“要是不小心弄死了呢？”言寄歡問。
邰永昌的眼神變了變，壓低嗓子說：“要是打死了蛇，就得拿一根竹子把蛇掛起來，插在後山的路口處，上麵還得壓上一個大公雞的雞頭，還的是生的。要不然……”
他停了一下，有些猶豫。“要不然什麽，你快說啊。”榮予鹿著急地催促。
這人說話說一半，唱戲唱兩段的，這不是存心的嗎？
這時候，烏雲正好把月亮擋住了。
“要不然，就會有無數的蛇迴來幫它報仇，會將整個村子淹沒的。”
邰永昌聲音嘶啞，臉色慘白，眼神空洞，就像親眼見過一樣。
榮予鹿嚇得直往言寄歡身邊擠。
言寄歡被她擠得有些無語，鄉間的小路就這麽寬，想躲開她都沒地方躲。
這妹子是不是忘了她還在跟她生氣？
這麽沒骨氣的嗎？
“什麽報仇不報仇的，這是搞封建迷信，我要去舉報他們！還有你邰知青，身為知識分子，不僅不幫忙糾正這些錯誤的思想，還被他們同化了，在這危言聳聽，你也該被拉去通報批評。”於月珠大聲嚷嚷。
還以為得一直待在這個破地方了呢，沒想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居然還流傳有這種封建迷信的說法。
要是她能抓個現行，她去把這個山溝溝裏的愚民舉報了，還有那個看不起人的大隊長，也一起舉報了。
等立了大功，她就能申請迴城了，沒準還會被分配一份好工作呢。
到時候讓那個搶了她工作的賤女人看看，誰才是真正的於家女。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她的大功，誰也搶不走。
烏雲散去，邰永昌的臉色恢複如常，“於知青，我隻是把大隊的情況如實告訴你一下，信不信由你。”
“至於要不要去舉報。”邰永昌譏笑一聲，“隨你。”
就繼續帶路往會計家走。
於月珠緊跟其後。
她雖然不信那些，可她怕蛇。
言寄歡看著這一出鬧劇，微微蹙眉。
邰永昌故意跟他們說這些，用意為何？
一個在鄉下待了這麽多年的老知青，真的被同化信了這種說法？
如果不是，他為什麽要主動將把柄送到他們手上？
現在的大環境，人人自危，誰還敢如此大咧咧地跟剛認識不久的人談論這個。
到底是什麽讓他如此有底氣，連於月珠說要去舉報都不怕。
好奇怪。
這個大隊，這裏的人，都好奇怪。
言寄歡思索再三，不得其解。
索性什麽也不想了。
是人是鬼到時候就會知道了，現在想再多也無用。
她又不能撇開女主離開這裏。
到了會計家，很順利就拿到了口糧。
每人就二十斤的糧食，其中光紅薯就占了十斤，剩下的十斤裏還有五斤是木薯。
真正拿到手上的粗糧隻有五斤。
是早春的陳米。
又碎又黑，幸好沒有發黴的。
就這點糧食，會計還跟他們說是讓他們吃到八月，不夠就自己想辦法。
眾人看到手裏的糧食都有點沉默。
現在才六月下旬，離八月還有一個多月呢，這點糧食哪裏夠。
言寄歡也跟著沉默。
二十斤，她拿不動！
迴程的時候都知道路了，其他人背著糧食走得飛快，隻有言寄歡遠遠地落在後麵。
走到一半的時候，邰永昌看她實在背不動了，主動幫她背迴到知青院，放在了房間門口。
“真是太謝謝你了邰知青。”言寄歡由衷地感謝。
不管他背地裏打得是什麽主意，至少他在這一刻是個樂於助人的好人。
她受了這份恩，就得記著這份人情。
“不用客氣，忙完早點休息吧，今天累一天了。”
言寄歡謝別他之後，敲了敲門。
榮予鹿有宋星河幫忙，走得比她快，應該已經迴到了吧？
“你不進去是在等我？”榮予鹿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言寄歡是想跟她和好了嗎？
要真是這樣，她也不是不能原諒她。
言寄歡轉過身來一看，榮予鹿正站在她身後開心地看著她。
跟屁蟲男主不見蹤影。
“嗯，等你，我怕黑。”
“哈哈，你還會怕黑？誰信呐。”榮予鹿得意地大笑。
撒謊也不打草稿。
剛剛在路上都不怕，現在迴到知青院了才怕？
肯定是特意在等她的，被發現了不好意思才隨便找的借口吧。
她才沒那麽笨呢。
“看在你這麽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
言寄歡挑了挑眉。
什麽東西？
說真話就是有誠意？
這女配的腦迴路怎麽奇奇怪怪的？
“好了，我也是剛迴來，還不知道屋裏什麽情況呢。一起進去吧。”
等打開耳房的小門，倆人才知道為什麽這房子沒人住。
房間小且破不說，窗戶開得高還小，就像是不小心在牆上不小心鑿的洞一樣，沒有任何遮擋。
一個雖然長得不難看，可跟言知青和榮知青一比，就差遠了，一雙勢利的三角眼，到處瞄來瞄去的，令人不喜歡。
至於兩位男同誌，則是被人忽略了個徹底。
宋星河是長得好看，可前兩個月迴來的賀同誌更好看啊。
那張臉，那身材，那氣質，哪怕腿受傷了也絲毫不減他的男性魅力。
一頓飯簡單的接風宴就這樣吃完了。
將自己的碗筷洗幹淨後，邰永昌就帶著他們去找會計領口糧。
知青院在村頭，距離會計家有一段距離。
南方夏天炎熱，走在鄉間的小路上，路邊各種小動物的叫聲此起彼伏，熱鬧得不行。
就著月光，邰永昌拿著一根長棍在前麵帶路，一邊走一邊說：“這邊天氣濕熱，晚上經常會有蛇出來，得注意腳下。”
幾位女知青聞言齊齊打了個寒顫。
“不過一般的都是無毒的苦瓜蛇，拿根棍子趕跑就可以了，千萬不要打死。”
“為什麽？”榮予鹿好奇地問道。
邰永昌轉迴頭看了她一眼，眼裏閃過莫名的光，“這裏的人覺得打死了一條蛇，臨死前蛇尾巴卷成什麽數字，就會有幾條蛇迴來找你報仇。”
“所以這裏的人都是把蛇趕跑而已，從不殺蛇。”
“要是不小心弄死了呢？”言寄歡問。
邰永昌的眼神變了變，壓低嗓子說：“要是打死了蛇，就得拿一根竹子把蛇掛起來，插在後山的路口處，上麵還得壓上一個大公雞的雞頭，還的是生的。要不然……”
他停了一下，有些猶豫。“要不然什麽，你快說啊。”榮予鹿著急地催促。
這人說話說一半，唱戲唱兩段的，這不是存心的嗎？
這時候，烏雲正好把月亮擋住了。
“要不然，就會有無數的蛇迴來幫它報仇，會將整個村子淹沒的。”
邰永昌聲音嘶啞，臉色慘白，眼神空洞，就像親眼見過一樣。
榮予鹿嚇得直往言寄歡身邊擠。
言寄歡被她擠得有些無語，鄉間的小路就這麽寬，想躲開她都沒地方躲。
這妹子是不是忘了她還在跟她生氣？
這麽沒骨氣的嗎？
“什麽報仇不報仇的，這是搞封建迷信，我要去舉報他們！還有你邰知青，身為知識分子，不僅不幫忙糾正這些錯誤的思想，還被他們同化了，在這危言聳聽，你也該被拉去通報批評。”於月珠大聲嚷嚷。
還以為得一直待在這個破地方了呢，沒想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居然還流傳有這種封建迷信的說法。
要是她能抓個現行，她去把這個山溝溝裏的愚民舉報了，還有那個看不起人的大隊長，也一起舉報了。
等立了大功，她就能申請迴城了，沒準還會被分配一份好工作呢。
到時候讓那個搶了她工作的賤女人看看，誰才是真正的於家女。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她的大功，誰也搶不走。
烏雲散去，邰永昌的臉色恢複如常，“於知青，我隻是把大隊的情況如實告訴你一下，信不信由你。”
“至於要不要去舉報。”邰永昌譏笑一聲，“隨你。”
就繼續帶路往會計家走。
於月珠緊跟其後。
她雖然不信那些，可她怕蛇。
言寄歡看著這一出鬧劇，微微蹙眉。
邰永昌故意跟他們說這些，用意為何？
一個在鄉下待了這麽多年的老知青，真的被同化信了這種說法？
如果不是，他為什麽要主動將把柄送到他們手上？
現在的大環境，人人自危，誰還敢如此大咧咧地跟剛認識不久的人談論這個。
到底是什麽讓他如此有底氣，連於月珠說要去舉報都不怕。
好奇怪。
這個大隊，這裏的人，都好奇怪。
言寄歡思索再三，不得其解。
索性什麽也不想了。
是人是鬼到時候就會知道了，現在想再多也無用。
她又不能撇開女主離開這裏。
到了會計家，很順利就拿到了口糧。
每人就二十斤的糧食，其中光紅薯就占了十斤，剩下的十斤裏還有五斤是木薯。
真正拿到手上的粗糧隻有五斤。
是早春的陳米。
又碎又黑，幸好沒有發黴的。
就這點糧食，會計還跟他們說是讓他們吃到八月，不夠就自己想辦法。
眾人看到手裏的糧食都有點沉默。
現在才六月下旬，離八月還有一個多月呢，這點糧食哪裏夠。
言寄歡也跟著沉默。
二十斤，她拿不動！
迴程的時候都知道路了，其他人背著糧食走得飛快，隻有言寄歡遠遠地落在後麵。
走到一半的時候，邰永昌看她實在背不動了，主動幫她背迴到知青院，放在了房間門口。
“真是太謝謝你了邰知青。”言寄歡由衷地感謝。
不管他背地裏打得是什麽主意，至少他在這一刻是個樂於助人的好人。
她受了這份恩，就得記著這份人情。
“不用客氣，忙完早點休息吧，今天累一天了。”
言寄歡謝別他之後，敲了敲門。
榮予鹿有宋星河幫忙，走得比她快，應該已經迴到了吧？
“你不進去是在等我？”榮予鹿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言寄歡是想跟她和好了嗎？
要真是這樣，她也不是不能原諒她。
言寄歡轉過身來一看，榮予鹿正站在她身後開心地看著她。
跟屁蟲男主不見蹤影。
“嗯，等你，我怕黑。”
“哈哈，你還會怕黑？誰信呐。”榮予鹿得意地大笑。
撒謊也不打草稿。
剛剛在路上都不怕，現在迴到知青院了才怕？
肯定是特意在等她的，被發現了不好意思才隨便找的借口吧。
她才沒那麽笨呢。
“看在你這麽有誠意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
言寄歡挑了挑眉。
什麽東西？
說真話就是有誠意？
這女配的腦迴路怎麽奇奇怪怪的？
“好了，我也是剛迴來，還不知道屋裏什麽情況呢。一起進去吧。”
等打開耳房的小門，倆人才知道為什麽這房子沒人住。
房間小且破不說，窗戶開得高還小，就像是不小心在牆上不小心鑿的洞一樣，沒有任何遮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