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夜祭?聽起來有點意思。”


    源千譯懷裏抱著糯米,有一下沒一下摸著,一束陽光透過玻璃窗打在他身上,人和貓都懶洋洋的。


    電話那麵的毛利蘭一把搶過毛利小五郎手裏剛打開的酒瓶,威脅地揮了揮自己的拳頭,轉身對源千譯道:“那千譯哥要不要去,還有則樹,小孩子都喜歡這種活動的吧?”


    “唔,我看看,新聞上說這個在埼玉縣舉辦,這幾天也沒有什麽工作。”


    源千譯想起來這個“天下第一夜祭”還會有案件發生,秉承著看熱鬧的想法,欣然答應:“那就去吧,我等下告訴小樹和管家。”


    三嶽山。


    美女主持人拿著話筒,麵帶微笑聲音甜美:“這個活動以在三嶽山上燃燒天下第一幾個字聞名全國,天下第一夜祭天下第一的文字就要在大家麵前出現了......”


    毛利蘭穿著和服,一左一右牽著兩個小孩,後麵是源千譯和諸伏景光,毛利小五郎走在最前麵。


    道路兩旁掛上紅彤彤的燈籠,人聲鼎沸,大家都在期待煙花的綻放。


    “點燃了點燃了,是最後一個‘一’字啊。”


    小蘭語氣期待,笑著看向右手邊的柯南,柯南和弘樹手上都係了一隻氣球,柯南的是粉色小兔子,弘樹是藍色機器貓。


    “柯南和小樹,你們知道嗎,這個祭典是在三座山上,把‘天’‘下’‘一’三個字照順序點燃,以祈求今年能有天下第一的收獲。”


    柯南臉上表現得好奇有趣,轉頭就恢複麵無表情,在心裏吐槽:


    這和京都的大文字的火燒字差不多嘛。


    反倒是弘樹,因為小時候總是被嚴加看管,對這方麵很感興趣,和小蘭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火熱。


    毛利小五郎雙手環抱在胸前,四處欣賞熱鬧的景象,“偶爾這樣也不錯啊,住在旅館裏,然後來看祭典。”


    源千譯平時也總是宅在家裏,除非是有工作上的要求,否則絕對不會出門,難得出來玩,還是這種祭典類的活動,倒也感覺新穎。


    諸伏景光走在源千譯身邊,處於一個不算太近、但出現意外後能第一時間保護的距離。


    他總覺得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但前後都是擁擠的人群,這種情況下太容易混淆人的感知,很難找到視線的源頭。


    源千譯注意到他繃直的身體和略顯凝重低沉的的眼神,手肘杵了杵,“怎麽了?難得出來玩兒,板著臉,沒注意到周圍的人都被嚇得不敢靠近了嗎?”


    諸伏景光這才反應過來。


    剛才不小心露出了一點屬於蘇格蘭的氣場,導致他們一行人周圍出現一個半米的空白區。


    前刑警毛利小五郎和柯南看他的眼神略微有點......嗯,古怪。


    按理說是應該懷疑的,但諸伏景光現在的身份是源千譯的管家,又和他們認識了很久,情感上來講是不應該懷疑人家的。


    但——月華先生剛剛那種陰沉的極端犯罪分子氣息真的好重!


    諸伏景光:“......”


    源千譯攤手。


    啊這,這很難評。


    諸伏景光想了想,露出一個陽光又溫柔的笑,“其實剛才,我感覺到有人在看這裏,有些警惕,想來是我疑神疑鬼了吧。”


    毛利小五郎和柯南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


    一個大汗淋漓的白西服男人在人群中穿梭,一偏頭看到他們一行人,開口叫住小蘭:“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能不能請你幫我拍張照片呢......”


    他話音剛落,人群突然擁擠起來,源千譯旁邊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擠過來,他及時察覺到,但前後左右都有人,諸伏景光不知道為什麽愣在原地沒動。


    源千譯就這麽被撞了一下,向後踉蹌兩步,被後知後覺的景光扶住,“小千譯,沒事吧。”


    撞他的鴨舌帽男人腳步不穩,徑直摔在地上。


    源千譯:“......”


    他這是,遇到碰瓷的了?


    不對。


    他眯起眼,看向倒在他麵前的男人。


    有點眼熟。


    小麥色的皮膚,金色頭發,五官雖然看不清楚,但——


    降、穀、零。


    或者說安室透


    他額角青筋跳了跳,這是鬧哪出?


    源千譯心中思緒百轉千迴,但實際上沒過多久,他蹲下身晃了晃自家幼馴染,“先生,你沒事吧?”


    諸伏景光也蹲下,看向安室透的眼神很古怪。


    源千譯歎口氣,“先把人送迴旅館,等醒了之後問問是怎麽迴事,再看看要不要去醫院。”


    兩人都猜到這人大概是在執行什麽任務,而且這任務極可能和源千譯有關。


    小蘭那邊已經幫人拍好照,剛將相機還迴去,就聽到有人大喊“死人了”。


    源千譯和諸伏景光扶起裝暈的安室透,迴到旅館。


    由於帶了個人的緣故,他倆到的比柯南他們晚一些。


    小蘭注意到他們,扔下正在探查現場的毛利小五郎和柯南,跑過來道:“這是?”


    源千譯偏頭看了看唿吸平緩、什麽問題都沒有的安室透,聲音中帶了絲咬牙切齒。


    “這位先生暈倒了,我和管家先將他帶迴來,如果有必要的話再送到醫院。”


    他朝屋裏看過去,詢問:“這是怎麽了嗎?小蘭你怎麽會在這裏?”


    小蘭把剛才的經過說了一遍,源千譯想起這個案子的細節了。


    簡單來說就是兩個朋友共用一個筆名,出名的卻隻有那個今竹智,再加上原本定好要用自己的稿子,卻被今竹智橫空插上一腳,世井宣一於是痛下殺手,並利用拍照來製造不在場證明。


    最後是手腕處因為戴手表而留下的白痕與之前的照片不符,被找到破綻而證明是兇手。


    話說就是在這個案件,珊瑚頭橫溝參悟警官出場,還是毛利小五郎的粉絲。


    還有一個樂子,柯南在紮暈未來老丈人破案的時候,慘遭粉色氣球背刺,被小蘭拎起來教訓一頓。


    源千譯心裏有點遺憾,他側頭看著倒黴幼馴染,今天這熱鬧是看不到了,他還得問問安室透今天這一出是怎麽迴事。


    向小蘭告別後,兩人將安室透帶到房間裏。


    關上門的“哢嚓”聲後,安室透睜開眼,若無其事地對源千譯打了個招唿。


    源千譯:“......你這是?”


    他打量著坐起來的安室透,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說吧,碰瓷我幹什麽?”


    安室透揉了揉頭發,無奈地笑笑:“不要搞得像審犯人一樣啊。”


    “切~”


    “好吧好吧,其實就是一個任務,要我接近你,能拉攏到最好,不能拉攏也要保證你不會與組織為敵。”


    源千譯:“你不覺得碰瓷是最沒腦子的招數嗎?”


    安室透一攤手,狡黠地眨眨眼:“不啊,這隻是第一步而已。本來的劇本是我因為骨折行動不便,還低血糖暈倒,被你救了,有了救命之恩,再和你接觸起來不就很容易了嘛。”


    “當然了,這是一個長期計劃,如果碰瓷沒成功還有nb、nc和nd。”


    源千譯深唿吸,冷笑兩聲。


    他作為源氏家主,哪那麽容易就讓人近身,今天這出碰瓷的戲估計是給那個組織看的,反正他和安室透認識,人倒在他麵前是不可能不管的。


    柯南的破案速度很快,安室透剛交代完後續的計劃,小蘭和毛利大叔他們就來了。


    安室透在門響的一刻噤聲,十分利落地往床上一躺,拉過被子蓋上。


    整套動作十分絲滑,三秒不到就成功偽裝成一個受傷並低血糖暈倒的路人。


    麵容安詳,仿佛下一秒就可以拉去火化。


    毛利蘭被自己天馬行空的想法嚇了一跳。


    不不不,這麽想太不禮貌了,沒準人家隻是低血糖呢,拉去火化什麽的,不吉利!


    她放低聲音,順手拉住蠢蠢欲動的柯南,“千譯哥,那個人沒事吧,需要叫救護車嗎?”


    源千譯微笑:“不用了,我和月華已經檢查過了,小腿骨折,我猜是近期出過車禍,外加低血糖暈倒,讓他在我的房間裏休息一會兒,等下直接送去醫院。”


    “話說,案子怎麽樣,解決了嗎?”


    小蘭點點頭,言簡意賅把過程和殺人動機說了一下。


    源千譯注意到後麵的弘樹,弘樹手上還綁著氣球,對他乖巧地笑笑。


    唔,總覺得弘樹幹了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目光瞥到柯南,源千譯頓了頓。


    弘樹該不會在柯南裝成毛利小五郎破案的時候,故意嚇唬人家了吧。


    畢竟在柯南那裏,弘樹這個小孩子不知道他是工藤新一。


    源千譯麵露憐憫。


    弘樹看著乖乖巧巧的,實際上和hiro一樣,切開都是黑得冒泡的。


    柯南君,祝你好運。


    ·


    在安室透強烈要求下——主要是演戲演到底,源千譯還是把他送到醫院,不過是私人醫院,特級vip病房堪比一間單身公寓大,客廳廚房衛生間齊全。


    源氏在這家醫院有參股,隱私性強,一層就這麽一間。


    安室透一邊嘀咕著“萬惡的資本家”,一邊被諸伏景光裹上石膏。


    “好了,因為被車撞所以‘骨折’的病人就好好在床上躺著,演戲演全套,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安室透撇撇嘴,但自己找的理由,跪著也得圓迴來。


    看金毛狗狗氣鼓鼓的模樣,源千譯笑眯眯的,沒忍住抬手在安室透頭上唿嚕兩把。


    手感不錯,發絲幹燥柔順,尤其是安室透有點懵的表情,眼睛微微瞪大,還帶著點沒反應過來的迷茫,更像狗狗了。


    安室透反應過來自己被人揉了,當即炸毛,“混蛋!你幹什麽?!不要以為我不會打你啊!”


    源千譯仗著他腿上打了石膏,行動不便,“嗖”地跑遠,然後挑釁地做了個鬼臉。


    安室透咬牙。


    這個小鬼!


    ——對他來說,源千譯26了也是當年那個欠揍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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