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某公寓。


    何心茹被膠帶纏繞捆縛在椅子上,眼睛底下都是沒有休息好的淤青。


    藥效才剛剛消退,她剛剛恢複了神智,就有人遞給她一杯水。


    何心茹還以為那人會把水潑在自己的臉上,但是他沒有,非但沒有,他還友好的解開了束縛何心茹的膠帶,問她餓不餓。


    牆麵背後是一麵巨大的透視玻璃,計深年、唐曼曼還有顧冉站在後麵,觀察著裏麵的一舉一動,何心茹的表情都被放大展示在屏幕上。


    計深年道:“這是警方審訊時經常會用到的一些心理小技巧,來一點點的放鬆犯人的警惕,消磨他們的意誌,讓他們更容易說實話。”


    “可是何心茹顯然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意願了。”顧冉卻有些擔憂。


    計深年看向了唐曼曼,唐曼曼了然,走到一旁的攝像頭前,打開了麥克風。


    “何小姐,想吃什麽,我讓廚房給你做。”


    何心茹身後的牆麵上立刻展示出了唐曼曼的影像,聽到她的聲音,何心茹像一隻被激怒的野獸一樣迴過頭,衝著牆壁咬牙切齒。


    “果然是你……我居然會這麽輕易栽在你的手裏……”


    計深年低頭將今天早上杜清歡發的微.博發到了裏麵保鏢的手機裏。


    保鏢看到消息,會意的將手機遞給何心茹看。


    看到杜清歡的微.博,何心茹驀地睜大眼睛,無法理解。


    “這……怎麽會?這是什麽意思……”


    唐曼曼按照他們提前商量好的,離間道:“還能是什麽意思?我和計深年早就打算離婚了,我對於杜清歡來說,已經不是什麽障礙。”


    何心茹果然對於時間線並沒有理解的那麽清晰,她無法理解的搖頭:“不對,她不會這樣……為什麽?那她為什麽要救我出來?”


    唐曼曼冷笑:“她救你出來是想有個幫手沒錯,隻可惜,你一出來就殺了人,你還把她牽連了進去。你覺得,一個做夢都想著做計太太的女人,會任由你成為她的汙點嗎?她現在要處理的人是你!”


    何心茹的心理防線已經開始崩潰,她不願意麵對的搖頭:“不,不是!如果她想處理我,那她有很多機會,為什麽還要跟我謀劃利用金教授,為什麽默許我殺你?”


    唐曼曼聳了聳肩,故意表現出一副和傻子說話費力氣的樣子。


    “何心茹,你是真蠢還是裝蠢?我和顧冉為什麽會知道你在那裏?為什麽能提前有所準備?知道你行蹤的,除了杜清歡還有誰?”


    何心茹愕然的跌坐在地上,她不願意相信杜清歡是在算計自己。


    可是……唐曼曼說的話又該怎麽解釋?


    是啊,為什麽顧冉和唐曼曼能夠那麽快的做出反應?


    那一定是有人提前走漏了消息。


    知道這一切的人隻有杜清歡,不是杜清歡是誰?


    這時候,李秘書匆匆進來,將平板電腦遞給計深年,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計深年驚喜的看了看平板上的新聞,讓李秘書將消息發給了裏麵的保鏢,然後在顧冉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麽,顧冉了然的比了個ok的手勢,走過去,站在唐曼曼的旁邊,進入了畫麵。


    “何心茹,就在剛剛,警方接到了一通報警電話,電話是在你們綁架金教授的那處莊園附近的公用電話亭打出的。報案者告訴警察,她親眼看到我們和你在一起,希望警察能夠通過追查我們來找到你。”


    裏麵的保鏢將那則警方通報的最新消息拿給了何心茹看。


    何心茹不以為然:“那又怎樣?也有可能是你們派人去報案,為的就是離間我和杜清歡,你以為我會相信?”


    計深年的看出來,何心茹現在就是自欺欺人,不願意麵對現實的死鴨子嘴硬。


    正是因為她的內心已經開始懷疑杜清歡,所以才不敢麵對自己被杜清歡算計的事,無論如何都要抗拒到底。


    計深年已經做好了最後一手的準備,點點頭,示意李秘書將東西發進去。


    何心茹的事情發生之後,計深年就一直派人盯著杜清歡。


    不僅僅是她的行車路線,包括她行車記錄儀拍攝到的畫麵也一並都會通過黑客手段調出來,作為第一手的訊息交給計深年,以方便他隨時能夠應對。


    計深年發進去的,就是杜清歡行車記錄儀拍攝到的畫麵。


    何心茹看著視頻,眼睛裏最後一點堅持與逃避都一並暗淡了下去。


    視頻畫麵裏,杜清歡鬼鬼祟祟的跑進了電話亭,周圍的環境何心茹很熟悉,就是那處莊園周邊不遠的地方。


    此時此刻,已經無需任何言語,何心茹潰不成軍。


    她所有的情緒都因為杜清歡這個最後盟友的背叛而冷卻。她坐在冰冷的地麵上沉默了許久,緩緩抬起頭:“你想要什麽?”


    唐曼曼迫不及待的說道:“杜清歡是用了什麽手段接近小延的?”


    看到唐曼曼著急的樣子,何心茹頓了頓,露出一抹陰森的笑。


    “原來如此,我還在想你為什麽不直接把我交給警察,原來是想知道這個。”


    唐曼曼自知剛剛的表現太過著急,以至於讓何心茹又一次抓到了她的軟肋。


    不過何心茹這個樣子,也已經無法提出更多的條件了。


    所以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提什麽條件,隻問:“我為什麽告訴你?”


    計深年接過李秘書遞來的筆記本,刷刷刷的寫了兩行字,遞給了鏡頭裏的顧冉。顧冉低頭看了一眼,又交給唐曼曼。


    唐曼曼看到上麵寫的話,有些愕然的迴頭看向計深年。


    計深年點點頭,示意她隻要照著做就可以。


    雖有遲疑,但唐曼曼還是選擇了相信顧深年。


    她轉過頭,對何心茹道:“如果你告訴我,我就放了你。”


    何心茹不敢相信:“……放了我?你肯放了我?就不怕我再來殺了你?”


    唐曼曼淡然一笑:“我已經要和計深年離婚了,你還有什麽可恨我的理由呢。現在你殺了我,不過是給算計你的杜清歡清理出一條走進計家別墅做計太太的路,無非是給她做替死鬼。我想,你應該不會那麽蠢。”


    唐曼曼的話讓何心茹無言以對。


    殺人誅心。


    唐曼曼一番話徹底斷絕了何心茹複仇的路。


    沒有了理由,也就無所謂複仇。


    但是,唐曼曼也給她留了一條生路。


    這甚至不需要去權衡。


    何心茹也沒有做過多的思慮,直接道出了杜清歡吸引小延的秘密。


    “香水。”


    “香水?”唐曼曼沒能理解,“說詳細點。”


    何心茹搖搖頭,輕笑了一聲,語氣低沉下來:“這件事我並沒有參與,隻是她來看我的時候說起自己在利用計延,我隨口問了一句她怎麽做到的,她沒有細說,從包裏掏出一瓶沒有商標的香水給我看,說就是用那個。”


    唐曼曼迴頭看向計深年,計深年摸著下巴,眯起眼睛審視著屏幕裏麵被放大的何心茹的神情,確定了她沒有在說謊,點了點頭,示意到此為止。


    離開公寓,唐曼曼追上走在前麵的計深年。


    “你難道真的要放何心茹出去?萬一她發現這是我們設計的圈套,再迴來威脅到小延怎麽辦?她是個瘋子!”


    “現在滿大街都貼著她的畫像,大街小巷的路人都知道她是誰,憑她現在這個樣子,離開這裏想要生存都是問題,不可能再對你或者小延造成什麽威脅。反倒是杜清歡,如果知道何心茹遊蕩在外,她還能睡得著覺嗎?”計深年眼裏沒有半分波瀾。


    唐曼曼這才徹底了解到了計深年的用意,突然明白了他為什麽要做昨天晚上和今天的這兩場大戲,為什麽特別囑咐她將離婚協議扔在杜清歡的視線裏。


    他已經將那個女人的心思都猜透了。


    出了電梯,計深年迴過身看向一直沉默跟在後麵的顧冉。


    “關於香水的事,還得你和曼曼去醫院一趟,詢問一下金教授,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麽有用的訊息。”


    “沒問題。”顧冉點頭。


    計深年迴頭,深深看了唐曼曼一眼,故意將她攬入懷中,宣示主權,“就快結束了,我一定會讓她付出百倍的代價。”


    久違的擁抱,即便知道顧冉在旁邊,唐曼曼還是貪戀的多逗留了片刻。她深深嗅著計深年身上的味道,仰頭望他:“我不在的時候,照顧好小延。”


    計深年蹙眉:“那我呢?你就一點不擔心我一個人?”


    唐曼曼哭笑不得的擰了擰他結實的手臂。


    什麽人會連自己兒子的醋都吃?


    短暫的道別。


    事情有了今日的進展,唐曼曼一直被陰霾籠罩的心才算真正的輕快起來。她跟隨顧冉來到醫院,看到他們二人,金教授也是一副等候許久的樣子。


    “小顧,你來的正好,我正想跟你說說那個孩子的事。”


    顧冉忙將病床搖起來,給金教授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金教授眼裏閃過感激,知道他們心裏最重視什麽,也不打太極,直接開口道:“那孩子的病症是典型的自閉症,這樣的患者不僅僅是不接納陌生人,而是什麽人都不會接納。除非,那個人是他在患病之前最親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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