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最近亂成一團亂麻。


    消息靈活的人已經有前瞻性準備跳槽了,有些優柔寡斷的人貪著私企的高額工資,舍不得離開,而投資者以觀望的姿態,看著他如何化解危機,或者如何把死棋盤活。


    這步棋走的太險不合適,走的太急不穩妥,大家都想賺錢,也都怕賠的一無所有。


    還在盛帆準備再次給政.府負責人寫企劃報告的時候,法院來人了。


    “您好,盛總,有同行聯名申請,要我們來審查貴公司的經濟業務和公司運轉情況,談及有巨額虧損現象。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和誤會,我們需要對事實進行核實。”


    盛帆扯著商業假笑,應付道:“辛苦同誌了,不過這沒必要吧。你們這要真是動手,那可就涉及到我們財產安全和隱私問題了,不合適。”


    工作人員依舊是一板一眼說道:“合不合適不是您說了算,我們有權對人民的財產安全和股民的財產進行核查和保護。”


    盛帆麵上笑意已經漸漸消失近乎沒有,說話也不大客氣,帶著不耐煩:“我說了不用,有問題我自己會申請破產保護的好吧。有勞你們多走這一趟,迴去吧。”


    工作人員再三勸說都無效,隻能敦促道:“如果您公司後期出現嚴重虧損、或者無力清償到期債務等情況,希望由貴公司其債權人或債務人向本法院提交破產申請。”


    盛帆敷衍著把人送出去,臉色驟然一變,怒罵道:“這輩子還沒人敢這麽對我,那些臭屁蟑螂算是什麽玩意?”


    空氣一度很寂靜,辦公室的人齊齊降低自己存在感,壓抑得不敢說話。


    李秘書聽到消息的時候倒是沒什麽觸動,點點頭說道:“別逼得太緊。”


    讓一個人徹底崩潰的方式,不是一擊擊敗,而是拿著錘子,一點點敲碎他所驕傲的東西。


    讓他看著滿地的殘渣、碎裂成災,束手無策,直麵到絕望崩潰。


    見他儒雅計劃著殺人不見血的做法,總裁辦的人齊齊瑟瑟發抖,慶幸自己選擇了計氏,沒有在計氏的對立麵。


    否則就一個李秘書,都夠他們喝幾壺。


    哪怕盛帆再不甘心,也淪為了陷阱裏被誘惑的獵物。因為他舍不得放棄誘餌,所以越來越接近鋒利的陷阱,已經沒機會撤退了。


    在別人看來,明明放棄一個項目就可以解決的問題,為什麽他那麽偏執、冥頑不靈?


    是他們不知道有些人天生的勝者,不容許自己出一點差錯淪為別人的笑柄。


    現在的偏執是因為他越發知道自己的錯處,卻還是渴望極其渺茫的機會,來一個漂亮的反擊戰。


    現在的他,哪還有什麽理智可言,隻是想找一個能真正表現自己實力的地方,翻盤重來。


    15日過後,法院收到了盛世副總的破產保護申請,是瞞著盛帆進行的。


    所以法院清算組來到盛世的時候,盛帆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無能狂怒,罵著讓他們滾出去。


    活像個發瘋的神經病。


    但一切如李秘書算計,盛世按部就班地完成了注銷公司的登記,提請法院去終結破產的程序。


    自此以後,世上再無盛世。


    盛帆,或者說餘南在這個世界上最後存在的榮譽證明,終於消散的無影無蹤。


    據說,在盛世清算結束的當天,躲避多日盛帆還親自去看了看,本想跟叛徒副總同歸於盡,撕破臉皮。


    沒想到,副總當天不在,盛帆撲了個空。


    幾天來積壓的負麵情緒驟然爆發,不顧還有法院人在場,直接拎起旁邊的鍵盤鼠標電腦砸了個痛快。


    砸完揪著一邊瑟瑟發抖的人,眼底血腥的紅,恐怖嚇人,冷笑著放狠話:“告訴副總,敢背叛我就要做好生不如死的代價!”


    就因為這一句話,他被法院暫拘留,送進了看守所。


    在看守所不如意的一晚上,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精神崩潰開始胡言亂語,極具攻擊性。


    沒來得及審判,直接送進了特殊精神病院,終身監禁。


    這件事立馬爆發起來,某人加了一把火,消息鋪天蓋地宣發起來,網絡上“正義俠”開始噴人,把盛帆罵了個狗血淋頭。


    盛帆徹底淪為他最瞧不起的螻蟻,人人可唾棄之。


    李秘書給計深年匯報的時候,計深年終於問了一句這件事相關:“你早有野心想收購盛世?”


    否則也不會讓它成為人人唾棄不想接手的燙山芋,它的商業價值已經落到最低,正是收購成本最佳的時候。


    其他企業收購就要背負盛世爛透了的名聲,必須從頭開始,但是a市三大家接手,輕而易舉就可以借助相關信息,把汙名化作塵煙。


    李秘書沒有否認,點點頭說道:“雖然盛帆這個人不是什麽好東西,但不得不說他確實在商業上有可取之處,盛世的潛在增值仍然有。”


    計深年微揚眉,審視地盯著她好一會,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把它送給你,反正這件事是你一手策劃的。”


    這話說的突然,饒是李秘書也愣怔下,隨後理性推了下眼鏡,笑著搖搖頭:“我做慣了受人吩咐的事,暫時沒有能力接手這麽大壓力。”


    不就是說現在的盛世是一攤爛泥,想讓計氏這個大海幫它洗淡汙名、不想髒了手嗎?


    這小心機光明正大地說出來,也就是計深年知道他為人,不跟他多計較。


    “你倒是精明。”計深年慢條斯理地輕點桌麵,揚眉說道。


    “那你繼續跟蹤後續的收購計劃,盛世要改造成計氏旗下的營銷中心,總經理位置給你留著,有時間多學習這方麵知識,隨時準備接手。”


    這下,李秘書沒有拒絕,紳士般行了個禮,笑眯眯說道:“在此之前,我還是在這裏陪您。”


    他有野心,卻始終把忠心放在第一位。


    這就是計深年敢重用他、讓他放手去做的原因。


    李秘書看了下手裏的消息,恭恭敬敬匯報道:“在陪審聽盛帆的人說,已經確定了盛帆本人就是餘南,而李倩的身份也明晰:何家大小姐何心茹。”


    “詐死?”計深年雙手輕叩,凝神微訝。


    這倒是挺出乎意料的。


    有趣。


    “我們已經把她偽造身份的證據交給警局和法院,她近期無法出境了。”


    “把人徹底扣下來。”何心茹的小辮,肯定不隻這一點,隻要把她揪的死死的,不難找出門後的人。


    接下來消停些的日子,計深年陪著唐曼曼和小延,從射擊遊戲區,漸漸往人多的地方去。


    計延也很是乖巧懂事,一開始的緊繃,到後麵的適應,從來不跟他們說有多難。


    小小的孩子調整情緒又強行逼著自己適應,看得唐曼曼都心疼的不行,抱著他雙眼泛紅:“小延,你很棒了,咱們不練了,迴家好不好?”


    什麽叫恢複到正常孩子水平,小延這麽優秀的孩子,哪裏比不過其他孩子?


    但計延笑得燦爛,解釋道:“可是,如果這樣放棄,我之前受的苦就白遭了。還有啊,我想讓媽媽因為我而驕傲,不是因為心疼我把我圈在一個安樂窩。”


    “世界並不是隻有溫室,更多的還是殘酷的現實。一時的心疼會讓他用後半輩子的苦楚艱難去償還。再說,計延也不該是溫室裏的花朵。”


    這是當時計深年的話。


    父子兩個人很像。


    她有時候甚至懷疑計深年是不是不心疼計延,直到看見計延訓練時候,計深年騙她買水、迴來時他腳下沒來得及清理的煙頭。


    這才知道“父愛如山”四個字有多沉重。


    他不是不心疼孩子,隻是不想說、無處說,隻能陪著他一起堅強。


    父子倆人的人倔強,讓唐曼曼揪心又無奈,陪著他們度過艱苦的日子,故作不知地不讓他們反過來擔心自己情緒。


    又一次訓練小階段後期,計延已經能自如在碰碰車裏麵玩的開心了,從一開始的任務,到後麵忍不住的小惱怒和被撞後想“複仇”的小心理,昭示著他已經慢慢融入這樣的人群,開始享受其中的樂趣。


    小延的臉上有了更多、更豐富的情緒。


    唐曼曼在護欄邊上看著,又欣慰又心酸,側臉看著某人,吧唧一口親上去,聲音溫柔如水:“謝謝計先生,耐心陪我度過每個難熬的時光。”


    在她這裏,計深年像是沒有脾氣,從來不把負麵情緒帶給她。


    像是一個無聲寬廣的避風港,悄無聲息擋住了所有來向洶湧的波濤和風浪,隻留給她平穩的幸福。


    聞言,計深年心裏微動,看著她笑得深情又純粹,眼睛裏蓄的是比春日暖陽還要溫柔的情義,隨意一眼就能讓人沉溺其中。


    迴了一個吻,不過比她更深更長。


    “不客氣。”計深年深邃眉眼帶笑,應下這聲謝意。


    他也想謝謝自己當初的選擇,留下了現在的幸福。


    俊男美女深情對望,畫麵唯美溫馨,被人拍下來放到微.博上,引起一陣熱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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