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酒杯的男人怔了怔,抬頭的動作有些遲緩,臉色和平時一般淡漠,隻是眼神有些渙散,不仔細看看不出已經醉了。


    “你來幹什麽?”計深年扯了扯嘴角,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唐曼曼抿抿唇,“林先生讓我來的,說你喝醉了。”


    “多管閑事。”計深年皺了皺眉,不再看唐曼曼,挑釁的衝顧冉抬了抬下顎,“認輸還是繼續。”


    顧冉的臉色比計深年差了許多,在唐曼曼進門的時候他就想起身打招唿,結果人剛剛站起來就跌了迴去,此刻盯著唐曼曼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話。


    “看來是認輸了。”計深年將顧冉的樣子看在眼裏,滿意的點了點頭將領帶又扯開了幾分順手還解了幾顆襯衫的扣子,露出結實的胸膛,隨意靠在沙發上的模樣帶著幾分平時少見的灑脫和野性。


    “誰認輸?”顧冉恍惚的眨眨眼,擰著眉頭大著舌頭一字一頓的說,“繼續!”


    說著,就要伸手去拿桌上的酒瓶,然而視線無法對焦,幾次都抓了個空。


    “要繼續是吧?”唐曼曼看著來氣,上前按了唿叫鈴讓人將桌上的酒全都收了,然後換上了幾紮果汁,往兩個男人跟前一放,“那就喝這個。”


    包間中有瞬間的安靜,外麵的激昂音樂隔著門板響的隱約。


    計深年和顧冉都一眨不眨的看著唐曼曼,誰也沒動。


    門外,喬心貼在門上偷聽,“怎麽沒聲音了?曼曼該不會是被欺負了吧?”


    “不會。”林長森幹咳一聲,迴答,“那兩個家夥就是醉的一塌糊塗,也不會對曼曼怎麽樣的。”


    他和那兩個家夥認識了這麽多年,深知那兩個家夥的人品。


    “你又知道?”喬心冷冷掃他一眼。


    林長森張了張嘴在想到什麽後又將到嘴邊的話咽了迴去,轉而說,“從y國迴來後,你一直不接我的電話。喬心,你不覺得我們該談一談嗎?”


    喬心的背脊倏的一僵,片刻後故作輕鬆的反問,“我們之間有什麽需要談的嗎?林先生,不過是一夜情而已。您縱橫情場,可別告訴我說沒有過。”


    “那不一樣!”林長森收起了平時的浪蕩風。流,朝喬心逼近了一步,神情從未有過的嚴肅,“以前的事情我無法改變,但是自從我開始追求你後,就沒有碰過任何人。”


    他對待喬心是認真的。


    “所以呢?”喬心仰頭迴視,眼神直接且清醒,沒有半分的迴避,“林長森,我對你的愛情遊戲沒有興趣。既然我們都睡了,你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成年人成熟些,不要做無意義的糾.纏。”


    喬心說的始終很平靜,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林長森聽的卻非常起火。他想要否認喬心的觀點給以她反擊,可他卻無法下手。


    隻因為喬心所說的那些,就是他以前秉持的“愛情觀”。


    遇到感覺對的人,就熱烈的愛上一場。感情淡了,就禮貌分手,絕不做過多的糾.纏。


    當然,如果對方有需要的話,他會奉上豐厚的“分手禮”。


    這也是他為什麽風.流,卻依然不斷有人往前湊的原因。


    以前的他,堅信這樣的感情觀對男女雙方都好,直到此刻從喬心的口中說出來,他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


    “沒話說了?”林長森的反應在喬心意料之中。她垂下眸,不著痕跡的掩下眼中的情緒,“沒話說了就讓一讓……”


    “等等。”林長森急切的拉住喬心的手,剛要開口,包間的門倏的從裏麵打開了。顧冉一個健步衝了出來,直奔洗手間的方向。


    包間裏隻剩下計深年和唐曼曼,兩人無聲對峙著氣氛有些奇怪。


    林長森往裏麵看了一眼,不甘心的鬆開喬心的手,囑咐,“你剛才說的不對,一會兒我們好好談談,等我。”


    說完,不等喬心迴答,便鑽進了包廂。


    喬心站在原地,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隻剛才被林長森拉著的那隻手緊緊的攥著。


    “怎麽了這是?”林長森抹了一把臉,重新恢複了平時漫不經心的模樣,“終於喝完了?”


    “我先走了。”唐曼曼點點頭,不去看沙發上的男人轉身要走。


    “你走了,我就繼續。”計深年先悠悠開口,劍眉微微斜挑,嘴角勾著一抹得意的笑意,“你信不信,我能把顧冉喝到進醫院?”


    “計深年,你到底想要怎麽樣?”唐曼曼步子一頓,壓了一路的脾氣終於爆發,“胡攪蠻纏好玩兒嗎?都說了我和顧冉之間什麽都沒有!”


    她現在完全看不懂這個男人的做法,既然不喜歡她對她沒有一點兒意思,那為什麽又要鬧這一出?


    是因為占有欲嗎?


    唐曼曼頓時恍然大悟,是了。像計深年這樣自傲的男人,即使他不愛她,可在她和他簽訂契約的那一刻起就被計深年視為所有物了吧。


    一個和他地下室裏放著的各種藏品沒什麽區別的所有物。


    唐曼曼閉了閉眼,啞然失笑,胸腔卻涼的厲害。


    “你以為我是為了你?”計深年緩緩從沙發上站起來,帶著一身酒氣走到唐曼曼的跟前,微微彎腰俯身,“唐曼曼,你錯了。我隻是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人肖想而已,就算是好朋友也不行。”


    心中的想法得到男人親口驗證,唐曼曼唿吸一窒,心髒像是被一隻手狠狠的捏住了一樣讓痛的無法自已。


    “你說什麽醉話?”林長森見唐曼曼臉色不對,當即上前將好友拉開,低聲警告,“兄弟,你再這樣,別怪我對你動手了?”


    “嗬。”計深年笑了一聲,斜睨了林長森一眼,淡淡的陳述事實,“你打不過我,就算我喝醉了,你也打不過。”


    林長森一噎,隻覺得計深年那張臉從所未有的欠揍,“你就作吧,等你酒醒了後悔死你!曼曼我們走,等他一個人在這兒自生自滅。”


    “你走,我就繼續。”男人沉穩的聲音再次傳來,重複這剛才的威脅。


    “計深年……”林長森眉心一跳,十分認真的考慮要不要拚一把看能不能將人一拳打暈了拖走,也好過看他繼續在這兒作死的好。


    “你想要怎麽樣。”唐曼曼打斷林長森的話,表情已經恢複了平靜,隻是臉色有些蒼白,“說吧。”


    “曼曼,你……”林長森擔憂皺眉,他隱約覺得唐曼曼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兒,可又說不出來。


    “我沒事。”唐曼曼迴了個微笑,“林長森,麻煩你先送顧冉走,這裏有我。”


    計深年怎麽鬧她都無所謂,可她不能讓無辜的人受牽連,她已經欠了顧冉太多了。


    “你確定?”林長森猶豫的看了一眼計深年,不放心的問。


    “讓你滾,你就滾。”計深年揚了揚下顎,緩步走到唐曼曼身邊,搭著她的肩膀將整個人的重量都放在她的身上,“別,廢話。”


    對於計深年醉成這樣還能讓他滾,林長森冷笑一聲抱著一絲明天等看笑話的心情點頭,“行,是你讓我滾的。”


    林長森跟喬心打了聲招唿後,便去洗手間將吐的昏天暗地的顧冉架著走了。


    “曼曼?”喬心伸了個頭進來,“你要送計總迴家?”


    “嗯。”唐曼曼苦笑,“抱歉,大晚上的讓你陪我跑上這一趟,今天我暫時不去你那兒了。”


    “以後也不會去。”高大的男人突然插話。


    喬心瞄了一眼神情和平時沒什麽區別的計深年,嘴角抽了抽,轉而向唐曼曼說,“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唐曼曼搖頭,計深年這個時候完全沒有什麽理智所言,讓其他人靠近就是牽連。


    喬心點點頭,陪著唐曼曼一路將計深年弄出酒吧上了車,她才開車迴了家。


    計深年一迴去,別墅就炸開了鍋,管家指揮傭人準備解酒湯和熱毛巾。


    “先生怎麽醉成這樣。”管家要去幫唐曼曼扶人,結果手剛伸過去就被計深年“啪”的一聲打開了?管家也不在意,像是早知道醉酒後計深年會是這樣的性情,隻擔心的說,“幸好夫人和老爺不在,不然見了又該擔心了。”


    “不準告訴他們。”計深年靠在沙發上,察覺到身旁的唐曼曼要離開身後將人拉住,閉著眼睛問,“不準走。”


    唐曼曼僵在那裏,“我已經送你迴來了。”


    “不準走。”計深年皺著眉,隻不悅的強調。


    一旁的管家見狀,連忙上前解釋,“少夫人,您別生氣,先生喝醉後就是這樣,隻要順著他就沒事兒了。”


    他在計家多年,見著計深年喝成今天這幅模樣的次數屈指可數。


    唐曼曼無聲的抿了抿唇,終究是妥協的坐了迴去,既然計深年隻當她是個所有物,她便做好一個所有物該做的吧。


    等生下孩子,合約結束,她就離開。


    醉的一塌糊塗的計深年完全不知道自己作了多大的死,隻滿意的抓著唐曼曼的手,繼續命令,“以後不準見顧冉,他今天喝酒輸了,你不能再見她。”


    “好。”唐曼曼垂著眸子,機械且平靜的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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