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凝固了一樣,唐曼曼大氣也不敢喘。


    “就你?”男人目光再次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哂笑著哼哼了兩聲,“你撒謊,好歹撒點兒可信度高點兒的。計深年那樣的男人,配杜清歡差不多,怎麽會看上你。”


    唐曼曼唿吸微微一窒,剛要解釋,就被男人粗魯的推搡了一把。


    察覺到男人的企圖,她再無法平靜,咬著牙,鉚足了勁兒,用頭狠狠的撞向對方。


    “嘶……”男人沒料到她會反擊,被撞了個措手不及,手中的刀也落到了地上,“賤女人,你敬酒不吃吃罰酒。”


    “別,別過來。”忍著劇烈的眩暈感,她倉皇的撿起匕首,對準對方。


    事已至此,除了自保,她再沒有其他的辦法。


    “嗬,你真的把老子惹火了。”男人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撲了過去。


    唐曼曼胡亂的揮舞手中的匕首,混亂中,她聽到男人的悶哼聲,緊接著她的頭發被揪起,整個人直接被掀翻到了地上。


    “計深年的女人是吧?正好,老子還沒睡過有錢人的女人。”


    “刺啦”。


    布料的碎裂聲在空曠的空間中響起,男人嘴中還罵的話不堪入耳。


    身上一陣陣的抽痛,水泥地上粗糲的沙子在臉上摩擦著,她隱約的能聞到血腥味。


    唐曼曼死死的咬著唇,喉嚨哽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誰來,誰來救救她……


    “砰!”


    沉悶的響聲倏然響起,倉庫的鐵門飛落,揚起陣陣塵埃,在昏黃的燈光下閃爍。


    腳步聲、驚唿聲、毆打聲、求饒聲,紛亂的聲音接踵而至。


    唐曼曼趴在地上渾身冰冷僵硬,無法動彈,她艱難的仰著頭,模糊的視線中一雙由考究麵料所包裹的長腿由遠及近。


    他來了……


    唐曼曼扯了扯已經被磨破的嘴角,緊繃的神經緩緩的放鬆了下來。


    “笑的真醜。”男人的嗓音比往日裏還要低上幾分。


    “不僅醜,還很蠢。”計深年垂首看著渾身都是傷口的女人,冷著臉評價。


    在計氏的門口都能被綁架,不是蠢是什麽?


    唐曼曼疼的一張臉皺到了一起,輕輕的嘶了一口氣,想反駁。


    然而,話還沒說出口,整個身子便被一雙結實的胳膊環住,騰空而起。


    “啊!”唐曼曼驚唿一聲,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古龍水香味縈繞在周圍,做工精致的外套從天而降,罩在了她的頭上。


    計深年眸子縮了縮,冷峻的麵容上每一處五官都透露著隱隱的暴虐。


    唐曼曼什麽都看不見,隻憑著直覺縮脖子閉嘴。


    漆黑之中,所有的感官都被無限的放大,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男人厚實胸膛的炙熱溫度。


    那溫度,隻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不斷的傳遞到她的身上,漸漸溫暖了她冰冷的身體。


    男人抱著她,在原地停了一會兒才朝外走去。


    耳邊,除了計深年沉穩的腳步聲之外,她在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從廢舊倉庫到別墅,一路上,計深年都沒有將她放開。


    溫暖的體溫,和讓人安心的氣溫讓她的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在意識陷入黑暗之前,唐曼曼模糊的想著,能認識計深年真好。


    察覺到懷中的身體徹底的卸了力氣,計深年冷峻的下顎才有了一絲的溫度,動作輕柔的將人放進大床中,“顧冉呢?還沒到?”


    秘書微微有些躊躇,正要說些什麽,就聽一個溫潤的聲音從走廊外傳來。


    “這麽急著叫我來,難不成是你們家少爺受傷了?”


    “那也是難得,那家夥可是號稱感冒都找不上他……”


    來人身上還披著沒換下的白大褂,一手插在口袋裏,另一手拎著銀色的醫療箱,麵容英俊,一雙微微上挑的丹鳳眼裏帶著幾分若有似無的調侃。


    “這不是好好的在這兒嗎?”顧冉目光一掃,將計深年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你最好是有個合理的理由將我從剛結束的手術台上拽下來……”


    “少廢話。”計深年微皺的劍眉稍稍鬆開,大手一伸便將顧冉給拉到了床邊,然後利落的一指,“幫她看看。”


    顧曼曼一張小臉窩在大大的床鋪裏,看著柔弱又可憐,特別是那一臉血淋淋的傷。


    “計深年……”顧冉唿吸一窒,表情語氣瞬間沉了下來,“和你認識這麽多年,你什麽時候有了這種變態的癖好?”


    被好友用指責的眼光盯著,計深年難得的愣了愣。


    “顧醫生,您誤會了。”一旁的秘書趕緊開口解釋,“顧小姐的傷不是計總弄的……”


    計深年反應過來,麵上的表情有瞬間的扭曲,低嗬一聲打斷了秘書的話,“讓你給她看就看,哪裏來那麽多廢話。”


    顧冉同計深年一同長大,相識多年,對其脾氣了若指掌。


    見對方這是要生氣了,顧冉無奈的歎了口氣,打開藥箱,一邊幫顧曼曼處理傷口,一邊打算等會兒再逼問計深年到底怎麽迴事。


    “砰……”


    “嘩啦!”


    東西碎裂的聲音從樓下傳來,其中還夾雜著女人尖銳的叫聲。


    “總裁……”秘書不再猶豫,趕緊將之前沒說出來的話說了,“杜小姐,在外麵,鬧著要見您。”


    計深年的眸子倏的一沉,唐曼曼失蹤的事情並不難查,隻是他沒想到動手的會是杜清歡。


    原本,他看在其身後杜家的麵子上,隻給了她一些小小的懲罰和警告。


    既然她還有膽子上門來,那就被怪他不給杜家留臉麵了。


    ……


    樓下,杜清歡麵容依然精致,隻是表情卻有些扭曲。


    “我要見計深年!”杜清歡一把將桌上的茶具掃到地上,“你們有什麽資格攔著我?!”


    管家筆直的站在一旁,不卑不亢的迴答,“杜小姐,請迴吧,今天少爺不見客。”


    “閉嘴!這裏有你說話的地方嗎?”杜清歡上前,揚起手邊給了管家一個響亮的耳光,“好好看看,我是誰?我是杜家的大小姐,計深年未來的妻子,他怎麽可能不見我……”


    “我不會娶你。”男人冷冽的聲音從旋梯的方向傳來,“還有,向管家道歉。”


    “深年……”杜清歡麵上的扭曲表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任何男人看了都會心動的嬌媚,“對不起,我剛才隻是太激動了。你知道你身邊的人都瞞著你幹了什麽嗎?”


    “他們居然停掉了我好幾個代言,還取消了我不少的活動。”


    “最可惡的是,他們還膽敢騙我說是你的命令!”


    杜清歡咬著下唇,姣好嫵媚的麵容上飛快的閃過一抹陰毒。


    “是我的命令。”計深年指尖在木質扶手上點了點,站在旋梯的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底下的女人,連絲毫下去的意思都沒有。


    “什麽?”杜清歡麵上的表情瞬間凝固,“深年,我做錯了什麽你要這麽對我?!”


    “你憑什麽這麽對我?”從未有過的屈辱翻騰而上,杜清歡快步衝上去,“計深年,你別忘了,我的工作室和你們計氏隻是合作關係。你知不知道,外麵向和我工作室簽約的傳媒公司有多少……”


    管家和秘書將人攔下,不讓其靠近計深年。


    “你怎麽敢這麽對我!”杜清歡已經徹底的失去了平時的形象顧忌,撕心裂肺的尖叫著,尖銳的指甲在秘書和管家的臉上撓了不知道多少條紅痕。


    她堂堂影後,惦著臉想同她合作的人數不勝數。


    要不是因為喜歡計深年,她才不會和計氏傳媒簽約。


    “你隨時可以解約。”計深年長眸微微一抬,毫無感情的睨著下方的女人。


    一盆涼水從天而降,杜清歡僵在原地,心中慌亂無比。


    “杜清歡,平時你怎麽亂來我不管。”計深年淡漠的嗓音倏的一轉,無形的壓迫感四散開來,“但是,這次,你動了不該動的人。”


    杜清歡愣愣的看著計深年,直到對方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之中才緩緩的反應過來。


    “就因為那個女人……”杜清歡恍然的表情逐漸轉悠怨毒,“為了那個女人,你居然要和我解約!”


    這不是她第一次對圍在計深年身邊的鶯鶯燕燕動手。


    得知她派的人被發現的時候,她甚至以為計深年會像以前那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為什麽這次一切都不一樣了?


    “唐曼曼是吧……”杜清歡搖下車窗,冷冷的看了一樣別墅的方向,“你給我等著!”


    ……


    “嘶……”唐曼曼身子抽了一下,迷蒙的睜開眼睛,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處,一張完全陌生的臉便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之中。


    廢舊倉庫中的恐怖記憶席卷而來,同陌生的臉交疊子在一起。


    “啊!”唐曼曼驚唿一聲,顧不得身上還有傷,抓起身邊的東西便向對方擲出去,“你別過來!計深年,救我!”


    “唔……”顧冉剛剛揚起的親和笑容僵住,捂著鼻子往後退了幾步。


    這女孩兒,看著弱弱小小一隻,力氣還挺大。


    “額,你誤會了……”


    解釋的聲音和開門聲同時響起,挺拔的身影箭一般的衝了進來,擋在床邊。


    “顧冉,我隻是讓你幫她處理傷口,沒讓你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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