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這個法師的敗類,我要和你決鬥!”齊淼眼中無聊而冗長的一堂課結束後,他正收拾了課本準備迴去好好睡個午覺,卻不料在門口被人堵了下來。


    “敗類,法師的優雅和榮耀,被你丟了個一幹二淨!康沃爾老師不好和你這個無賴計較,就讓我薩拉來教你怎麽做人!”一個一頭褐色長發,長相很是清秀的少年法師攔在了齊淼的身前,他的身後還跟了三四個跟班兒。


    一開始齊淼還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但是聽到這個少年法師稱唿康沃爾為“老師”的時候,他就明白了——在學院中,魔法學徒們稱唿授課的法師為“導師”,隻有正式被收為傳承弟子的人,才能稱唿老師。那麽這個自稱薩拉的小孩子,就是康沃爾的傳承弟子了。


    怪不得他要前來出頭。


    在這個世界裏,正式的師徒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薩拉看到齊淼在自己老師的課堂上如此放肆,自然就忿忿不平。


    “嘿!學什麽不好,學黑社會堵人,小弟弟,迴家喝奶去吧,長點兒個子了再來鬧!”齊淼漫不經心地拍了拍薩拉的肩膀,手一劃拉就要從他旁邊過去,可是這個少年一把甩開齊淼的胳膊,再次站到了他的麵前。


    “賤民!真是粗魯的賤民,我真是想不通你怎麽混進了王都魔法學院!”小法師被齊淼的態度和行為激怒了,開始口不擇言。


    草!罵老子的人都要被敲牙齒!齊淼收起了他的懶散,眼中的滿是咄咄逼人的冷光。


    薩拉被眼前忽然換了個人似的齊淼鎮了一震,這種銳利的目光,怎麽可能出現在一個粗魯無禮的痞子身上?


    “你說要決鬥,想比試什麽就快點兒,不要耽擱我吃飯!”齊淼收迴了黑老大的眼神,不屑地對著薩拉撇嘴。


    似乎是為自己剛才的退縮而惱怒,薩拉上前一步,挺了挺單薄的小身板兒:“康沃爾老師最拿手的是魔法曆史和泛大陸語言語音學,你既然這麽不屑他的教導,那麽就隨便選一個課題給我們展示一下吧。”


    魔法曆史?老子自己的地球曆史還是兩眼一抹瞎呢,給你們扯魔法曆史?齊淼心中哭笑不得,臉上表現得陰晴不定。還有那個勞什子泛大陸語言語音,連普通話都說不利索,還扯火星話?


    耶!對了,普通話!


    想到這裏齊淼再不猶豫,很是拿捏了一番姿態,然後抑揚頓挫地用漢語念道:“五月端午是我生辰到,身穿著一領綠羅襖,小腳裹得尖尖翹,解開香羅帶,剝得赤條條,插上一根梢兒也,把奴渾身上下來咬……”


    一屋子的眼球,堵在門口的薩拉和他的跟班兒,還有5,6個看熱鬧的小孩子頓時瞪大了眼睛,還有一兩個在閉上眼睛迴味。


    奇特而神秘的音階,充滿美感的韻律,抑揚頓挫的雋永聲調,簡直就像是在吟唱一首讚美詩。隻是為什麽會有一種猥褻的感覺?


    “聽到沒有,我不是無視康沃爾老師的教導,隻是我現在有更為重要的課題要研究,這種古智慧種族的語言!”齊淼用幾句yin詩擺了次譜,想蒙混過關趕緊走人。


    因為魔法學院的夥食太好吃了,小混混頭子想趕著去吃熱乎的。


    不過他明顯小看了薩拉的執拗,這位少年法師在聽過齊淼的yin詩後,雖然臉色沒有那麽鄙夷和輕視,但還是一股子不依不饒:“泛大陸的智慧種族太多了,誰知道你從哪個冒險者手裏弄到一點兒殘破的文字傳承!我要和你進入魔法實戰的決鬥,贏了我隨便你以後怎麽囂張無禮。”


    齊淼眼睛一乜,嗤笑道:“你能代表康沃爾導師?再說我聽不聽課,管你**事?”


    小正太的臉瞬間紅了起來,然後又白了下去,在齊淼粗魯的語言刺激下,他一把抽出魔杖,對著齊淼就開始吟唱起來。


    本來應該是抑揚頓挫的吟唱持咒聲,薩拉因為氣急的緣故,念的有些像是繞口令,這樣一來不但沒有加快聚魔和元素排列的過程,反倒是愈發耽擱了時間,一個隻需要8幀多的土刺術,薩拉足足用了1秒又兩幀的時間。


    但是在眾人的眼裏,即使這樣,那個可惡的粗魯的地痞法師,也不可能擋得住薩拉這含忿一擊,因為像他們這樣的低級魔法師之間的較量,一般都要先為自己加持上魔法護盾,然後拉開距離,再一招一式你來我往的對拚攻擊魔法,直到耗光護盾的防禦值以後,再重新撐開護盾重複以上過程。


    這個無禮到極點的學生,一來沒有提前撐開魔法護盾,二來兩人相距的如此之近,無論他準備防護魔法又或是用攻擊性魔法對拚,都已經來不及了。


    所以雖然薩拉這一出手微微有失風度,但是在場的學生們都選擇性失明的忽視了這個問題,而一心一意等著齊淼出醜丟人。


    薩拉的吟唱已經接近了尾聲,大地元素在他的引導下有序地排列,一根土刺的雛形已經在齊淼的斜下方出現,薩拉的臉上閃過一抹得意之色,不過在康沃爾的教導下,他還是在最後一刻調整了一下土刺的方向,讓它對準了齊淼的大腿側麵,而不是小腹或者其他什麽部位。


    薩拉的神情變得輕鬆起來,其他的圍觀者則出現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然後齊淼隻是點了點手指頭,調用了一點元素,薩拉就敗了。


    齊淼調用的是水元素。


    他甚至都沒有用精神力為這個水團塑形,也沒有灌注一點兒魔力,就是清清澈澈一團純水,然後在薩拉的魔法即將完成的前一刹那,齊淼把這團純水凝在了薩拉的腦袋上。


    任何一個魔法師,在魔法準備階段即將完成的時候,忽然整個腦袋浸到了水中,然後還嗆了一口水進去,咒語驟然中斷,那這個施法者還沒有完成排序的元素不瞬間紊亂掉才怪。


    這不是有意識的引導著元素精靈,安全地自我中斷施法,而是被對手強製打斷了聚魔和元素排序過程,這樣的情況下,即使是聖域法師來了也是一個結果——元素紊亂乃至反噬自身。


    不過好在薩拉本身的魔法力也強不到哪裏去,即使受到了魔力反噬,他也隻是臉色蒼白了一下就恢複了過來,甚至都沒有受到太大的內傷。


    但是至於這個少年法師的心靈受到了多大的衝擊,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他現在一副癡癡愣愣的樣子,似乎受了很大的打擊。


    而周圍不遠處圍觀的學生們,也都瞬間失聲,薩拉的一個跟班“這這這”,這了半天,也沒有講出一個所以然來,最後隻好也爆了個粗口了事。


    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人去追究法師能不能爆粗口的問題了。


    沒有人注意到,在教室的角落裏,還沒有離去的瑟西?安洛拉,那一雙驚心動魄的冰眸中,也出現了掩飾不住的驚詫,甚至還有一絲對同齡人從未有過的歎服。


    教室裏的人都在發呆,齊淼也在發呆,混混頭子忽然發現,自己又找到那個什麽鬼陰陽寶鑒了!


    “它在老子腦袋裏!”黑老大不知道現在應該是悲憤還是激動,剛才在應對薩拉魔法的時候,自己似乎進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境地,對麵這個小朋友法師施法所引起的元素波動,流向,以及具體的排序過程,都在自己的腦海中清清楚楚的顯示了出來。


    要不然,這可是齊淼的第一次魔法實戰,一個剛剛進入魔法之門不到兩個月的新丁,怎麽可能有這麽敏銳的戰鬥嗅覺。


    這不就是那個算命老頭兒說的,什麽探查天地元氣什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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