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人,這是一個長得很像人的木頭。雖然那張臉栩栩如生且分外美麗,但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她的身上有木頭的紋路,腳上也是樹木的根係,根本不是一個真人,但是在能見度很低的夜晚,乍一看過去就像是一個閉著眼睛站在那裏的人。


    “這是一株花樹啊。”吳淺抬頭,驚訝道。


    眾人也跟著抬頭,這才看到,這個木頭人旁邊還有一棵花樹,在夜晚和濃霧中樹枝上的花朵甚至泛著微微的粉紅光芒,一如林岫手上的琥珀。


    “這個琥珀裏的花瓣是不是就是這棵樹上的?我們是不是把這個花摘下來,就也可以在濃霧中行走了?”淩幻有些激動地摸了摸這些花,大家都還來不及阻止,淩幻就有些低聲地嘀咕道:“這個花的手感怎麽不對啊,跟假的一樣。”


    “因為,這是紗絹做的啊。”


    “哦……紗絹……”淩幻突然頓住,這個聲音,不是玩家裏的任何一個人的聲音。


    他僵硬地迴頭,就看到所有人都看著那個木頭人。


    此時,木頭人已經睜開了眼睛,嘴角勾著誇張到詭異的微笑,正直直地看著淩幻。


    淩幻此時都快嚇哭了,自己不應該因為自以為看到了希望就去碰這些花的,這下,不會要死了吧。


    林岫仔細端詳著這個木頭人,覺得她的五官漂亮又熟悉……想起來了,自己現在這個身份的容貌,和這個木頭人有七八分相似。


    “你,是不是昌平縣主?”林岫盯著木頭人問道。


    也不知道木頭人是怎麽轉頭的,林岫在眨眼間就發現那個木頭人麵對著自己,似乎還往前了幾步,此刻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是你啊,我的後代。”清麗的聲音響起,其中的內容卻讓吳淺和淩幻愣住了。


    倒是林岫,心下已經有了幾分猜測,此刻不過是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罷了。便宜爹那裏拿來的項鏈,家傳懷表裏陰鬱的少年,還有自己這個身份有別於其他貴族的黑色長發……


    原來,丹尼·舍爾這一家,就是昌平縣主被各方貴族玩弄後生下的後代。


    “我是沒有想到,我還有孩子還能活下來。我以為他們會把那些孩子弄死。”昌平縣主的語調輕鬆,但卻說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話,“這種肮髒的血脈,還是應該早點死掉才是。”


    林岫心下暗道不好,江別年閃身到她麵前,隻聽見兵戈相見的嗡鳴聲,從地底破土而出的樹枝差點就紮到了林岫,好在江別年的劍擋住了它的攻勢,緊接而來的是無數的枝條破土而出,向著幾人刺來。


    “救命啊天呐!”淩幻已經快崩潰了,雖然他是個身強體壯的男大學生不假,對付幾個樹枝還行,那麽多樹枝他根本無法招架,此時已經被裹成了一個毛毛蟲,眼看給予致命一擊的枝條就要刺下,旁邊林岫用匕首斬斷了幾根枝條,將淩幻從枝條中解救出來。


    “這樣下去不行!”吳淺雖然是個老玩家,但她的匕首隻是一把普通的匕首,並不是一個道具,砍了好幾個樹枝以後已經卷刃了,逐漸開始吃力起來。


    林岫抬頭,看到花樹上仿佛有什麽金光一閃而過,她果斷點開建模界麵,果不其然在眼花繚亂的花朵中隱藏著一把金黃的鑰匙。


    “花樹頂上有一把鑰匙,江別年!”林岫朝著旁邊的江別年喊道。


    江別年抬頭,他經過加強的目力很輕易地就看到了那把鑰匙,於是右手持劍,左手纏上絲線,避過幾條向他襲來的樹枝,衝著花樹的冠頂而去。


    “哼,醃臢的臭蟲!”昌平縣主惱怒地尖嘯了一聲,遠處仿佛傳來了其他怪物迴應似的嚎叫,眾人紛紛暗道不妙,江別年更是將手中斬斷枝葉的長劍舞出了殘影,加快了奪取鑰匙的進程。


    但是花樹也加強了對鑰匙的防護,那些紗絹做的假花,此時卻仿佛銅牆鐵壁一般難以撼動,江別年那麽鋒利的劍,竟然僅僅隻是在它的花瓣上留下了幾道劃痕。


    而遠處,幾個高大的竹節蟲怪物已經開始往這裏趕來了。


    不行,再這樣下去,不是被樹枝戳死,就是被竹節蟲怪物吃掉!林岫打開建模界麵,想要移動那把鑰匙,卻感覺到一陣目眩神迷,顯然那把鑰匙不是能夠被移動的,於是她轉而嚐試移動那些包裹住鑰匙的花瓣,幸而,花瓣尚且能移動分毫。


    林岫加大了移動花瓣的力氣,此時她的腦中像是翻江倒海一般的疼痛,好像有一根針在腦子裏亂竄,這就是精神力不夠的痛苦嗎?林岫咬牙支撐著,硬是把花瓣掰出了一條空隙。


    江別年看準時機,直接將手伸進去拿走了鑰匙。


    昌平縣主發出了淒厲又急切的尖嘯,遠處的幾隻怪物感應到什麽似的,也發出了淒厲的叫聲,更遠處,有越來越多的怪物發出了叫聲迴應,仿佛有更多的援軍馬上就要前來。


    林岫本就不多的體力,在掰開了花瓣以後更是所剩無幾,體力和精力的雙重流失讓她現在真是移動都困難,好在江別年發現了她的窘境,一手劍一手撈著她向著大門狂奔而去。


    “鑰匙拿到了,我們快走!”


    江別年在前麵開路,淩幻跌跌撞撞緊緊跟隨,吳淺留在最後斷後,向著後麵不斷地扔著她的武器小地雷,也算是一炸一片,好歹能拖延住怪物的腳步。


    “這整個莊園的人恐怕早就都被boss給同化了,他們都是昌平縣主的爪牙。”林岫有氣無力地說。


    “我的女兒,你要去哪兒?”江別年還沒有迴答,就聽見前麵傳來丹尼·舍爾的聲音,隻見他也變成了竹節蟲怪物的模樣,眼神緊緊地鎖定著江別年和林岫,帶著滿滿的惡意。“我們都是主人血脈的延續,我們怎麽能離開這裏?你怎麽能幫這群人?到我們這裏來,加入我們。”


    “爹,我們這正準備去結婚呢,趕時間,下次再聊啊。”林岫有氣無力地應付著,此時想要打開建模界麵都困難,手上也沒有道具,隻有那個項鏈和懷表。她心思一動,將懷表朝著反方向扔了出去。


    “便宜老爹,這可是傳家寶,接著!”


    丹尼·舍爾果然很寶貝這個價值不菲又有曆史意義的懷表,竟然向那邊傾斜,準備去接那塊懷表,江別年趁著他分神的那一刻,一手林岫一手淩幻,腰上還別著那把長劍,快速向前衝去。


    “喂,等等我啊!”吳淺咬牙加快了速度,差點沒跟上江別年的速度,被擠出抵擋濃霧的粉色泡泡。


    眾人緊趕慢趕,終於在快被追上的時候跑到了莊園被鎖住的大門前。


    “啊啊啊啊啊快點他們要追上來了!”淩幻此刻急得火燒眉毛般,但鑰匙在江別年手中,他隻能在一旁幹著急。


    好在江別年並沒有掉鏈子,沒有出現恐怖片裏那種打不開門的情況


    “哢噠”一聲,莊園的鐵藝大門應聲而開,眾人衝了出去,身影逐漸消失在濃重的夜色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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