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房間裏，堂姐妹倆人麵對麵坐著。周圍四麵通風，夏天還好，到了冬天不敢想象這裏有多冷。崔沂婷坐在這裏，看著崔蘭婷若有所思的臉，她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人因為一個男人而放棄自己的父母。
可能，這就是她能心安理得陷害自己堂姐的原因。
連父母都不在乎的人，還能指望她在乎別人？
崔蘭婷與她的目光對視，然後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說：“姐，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麽？”
“閑聊而已。”崔沂婷看看自己的手，說：“可惜我未能如願，如今隻能守著你姐夫。”
“姐夫對你不好？”
“好。”崔沂婷苦澀地笑笑，“隻是再好也就這樣了，我以後的孩子做不了人上人了。不過蘭婷，你還未嫁你還有……”
“姐！”崔蘭婷站起身，“我心儀表哥，表哥對我也……”
“我不過白說了一迴話又不會逼你，再說我能拿什麽逼你呢？”崔沂婷歎息一聲，“我隻是自己悔不當初，如果不是自己過於，早早跟姑姑說了，興許現在……”
“老夫人不會同意的。”崔蘭婷著急說道，後又垂下腦袋，“姑姑也不會同意的，對太傅府沒好處。”
“也對！”崔沂婷說：“不過光明正大如果不行，不是還有別的手段嗎？”
“姐，你不要再說了。”崔蘭婷背過身，一副聽不下去的模樣。
崔沂婷站起身，說：“既然你聽不進去，那就當我沒來過。我再去看看姑姑，也許她現在忙完了。”
她帶著悅顏離開，路上悅顏試探地問：“少夫人剛才所說……”
“等迴府再問。”崔沂婷一臉嚴肅。
悅顏沉默跟在後麵。
主仆兩個到了大夫人的院子，就見她在廊下歇息，手裏捧著一杯茶。
“姑姑忙完了？”
“差不多。”太傅府大夫人將手裏的茶盞遞還給身側的丫鬟，轉頭看著崔沂婷問：“可有喜訊？”
“沒有。”崔沂婷說：“孩子都是緣分，我不急。”
“你可以不急，你夫君急不急？你夫君不急，你公婆急不急？”太傅府大夫人說：“你出嫁時我不是給了你兩個丫頭嗎？迴去就給她們開臉，千萬不要像我那小姑子，一心把著男人，自己生不出兒子也把著不讓別人生。事到如今，水淹脖子了才曉得給丈夫張羅女人，這種時候哪裏還由得她？”
崔沂婷臉色不好，“姑姑叫我來就為了這個？”
“你也別惱。”太傅府大夫人說：“你我是親姑侄，我能害你嗎？”
崔沂婷沉默了，她向著對方行了一禮，“是侄女不懂事了。”
“好了，沒事你就先迴。”太傅府大夫人說：“我這忙著也不能招待你。”
“我去跟蘭婷說一聲。”崔沂婷說：“見了她我就走了。”
“也好，去吧！”
崔沂婷離開了大夫人的院子，往崔蘭婷的居所走去。
姐妹兩個再見，一個看出崔沂婷的不高興，一個看出了崔蘭婷的動搖。
“姐姐這是？”
“我起腳就要迴去了。”崔沂婷眼中含淚，說：“姑姑讓我迴去給兩個丫頭開臉。”
“姐……”崔蘭婷從沒見崔沂婷這樣脆弱易碎，那眼底的淚生生忍著不讓落下。
崔沂婷握住崔蘭婷的手說：“我曉得你心儀大表哥，可是姑姑當婆婆便不是婆婆嗎？蘭婷，男人都是要納妾的，這女人將來都是要靠著孩子的。你與其生一個大臣的兒子，為何不嫁入皇家，爭一爭那至高無上的寶座？”
“姐！”崔蘭婷嚇得聲音都顫抖了。
崔沂婷說：“我能說得不能說得都說了，蘭婷，你自己好好想想。”
“我會好好想想的。”崔蘭婷心裏亂得很，甚至有點不舍崔沂婷的離開。
“我真得走了。”崔沂婷說：“你一定要好好想想。如果我說的實現了。不光我要給你下跪，姑姑、表哥他們都要向你下跪，你想想如果你同他們成了一家人，他們要如何的嫌棄你。我沒有這等良機，蘭婷，你自己一定好好把握。”
“我知道了，姐姐。”
崔沂婷離開了太傅府。
馬車上，悅顏欲言又止。
“想說什麽就說。”崔沂婷說：“我又沒堵住你的嘴。”
“少夫人在太傅府跟自家姊妹說的，是真是假。”悅顏小心翼翼。
崔沂婷抿嘴一笑，“自然是假的。”
“那您為何要跟自家妹妹說那些，還……”
“你看不出我在挑撥離間？”崔沂婷說：“你看不出我在報仇？”
“這……”
“皇家的妾是好當的？”崔沂婷說：“按照燕國皇子婚配，須得一妃兩側，四名良媛，太傅府原本隻準備了一個妾，那二皇子身邊的其他妾室就不要了？”
“自然要配。”悅顏不是那沒見識的，這些她多少了解過。
“其他妾位自然出自其他大臣宅邸，二皇子無論是要拉攏還是要威脅，這些位置都該又人坐。如今多了一位，二皇子會覺得太傅府得寸進尺。”崔沂婷說：“你說我這一招如何？”
悅顏看著崔沂婷，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大公子不止一次說不要小看少夫人，我師兄在我進府前也曾說不要將少夫人看做尋常的內宅女子，如今……”
崔沂婷不好意思的笑笑，“我這計策未必能成。”
“一定能成。”悅顏說：“我都被少夫人說服了。”
主仆兩個迴到賀府，發現廣金、廣銀兩個不在。
雲墨說：“他們兩個跟著大公子去尚書府了，尚書府上的文公子要去參加科舉，大公子給他送禮去了。”
崔沂婷一臉驚喜地問：“那他什麽時候去的？快迴來了嗎？”
“已經迴來了。”賀珩走進院子。
夫妻兩個十天沒見，這會子見了，隻覺像是過去了一年。
賀珩將人抱進懷裏，崔沂婷雖然貪戀這個懷抱，還是怕下人見了笑話她，於是示意賀珩倆人進屋去。
“什麽時候迴府的，又是什麽時候離府的？”
“剛迴來沒多久，發現你不在，正好廖毅他們找我，我便出門了。”賀珩說：“原本是想約一起小聚，誰想到駱英他們要跟文敬成踐行。”
“秋闈？”
“是啊！”賀珩說：“文敬成要發還原籍參加秋闈，明天就走。我送了禮物就迴來了，約了等他秋闈迴來再聚。你呢？”
“我？”崔沂婷對賀珩毫不隱瞞，“姑姑讓我給兩個丫頭開臉。”
“……”賀珩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蕩到穀底，“多管閑事！來人，來人！”
“你要做什麽？”
“我是不是納妾，一個別府的夫人管不著！”賀珩氣得臉都青了。
可能，這就是她能心安理得陷害自己堂姐的原因。
連父母都不在乎的人，還能指望她在乎別人？
崔蘭婷與她的目光對視，然後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說：“姐，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麽？”
“閑聊而已。”崔沂婷看看自己的手，說：“可惜我未能如願，如今隻能守著你姐夫。”
“姐夫對你不好？”
“好。”崔沂婷苦澀地笑笑，“隻是再好也就這樣了，我以後的孩子做不了人上人了。不過蘭婷，你還未嫁你還有……”
“姐！”崔蘭婷站起身，“我心儀表哥，表哥對我也……”
“我不過白說了一迴話又不會逼你，再說我能拿什麽逼你呢？”崔沂婷歎息一聲，“我隻是自己悔不當初，如果不是自己過於，早早跟姑姑說了，興許現在……”
“老夫人不會同意的。”崔蘭婷著急說道，後又垂下腦袋，“姑姑也不會同意的，對太傅府沒好處。”
“也對！”崔沂婷說：“不過光明正大如果不行，不是還有別的手段嗎？”
“姐，你不要再說了。”崔蘭婷背過身，一副聽不下去的模樣。
崔沂婷站起身，說：“既然你聽不進去，那就當我沒來過。我再去看看姑姑，也許她現在忙完了。”
她帶著悅顏離開，路上悅顏試探地問：“少夫人剛才所說……”
“等迴府再問。”崔沂婷一臉嚴肅。
悅顏沉默跟在後麵。
主仆兩個到了大夫人的院子，就見她在廊下歇息，手裏捧著一杯茶。
“姑姑忙完了？”
“差不多。”太傅府大夫人將手裏的茶盞遞還給身側的丫鬟，轉頭看著崔沂婷問：“可有喜訊？”
“沒有。”崔沂婷說：“孩子都是緣分，我不急。”
“你可以不急，你夫君急不急？你夫君不急，你公婆急不急？”太傅府大夫人說：“你出嫁時我不是給了你兩個丫頭嗎？迴去就給她們開臉，千萬不要像我那小姑子，一心把著男人，自己生不出兒子也把著不讓別人生。事到如今，水淹脖子了才曉得給丈夫張羅女人，這種時候哪裏還由得她？”
崔沂婷臉色不好，“姑姑叫我來就為了這個？”
“你也別惱。”太傅府大夫人說：“你我是親姑侄，我能害你嗎？”
崔沂婷沉默了，她向著對方行了一禮，“是侄女不懂事了。”
“好了，沒事你就先迴。”太傅府大夫人說：“我這忙著也不能招待你。”
“我去跟蘭婷說一聲。”崔沂婷說：“見了她我就走了。”
“也好，去吧！”
崔沂婷離開了大夫人的院子，往崔蘭婷的居所走去。
姐妹兩個再見，一個看出崔沂婷的不高興，一個看出了崔蘭婷的動搖。
“姐姐這是？”
“我起腳就要迴去了。”崔沂婷眼中含淚，說：“姑姑讓我迴去給兩個丫頭開臉。”
“姐……”崔蘭婷從沒見崔沂婷這樣脆弱易碎，那眼底的淚生生忍著不讓落下。
崔沂婷握住崔蘭婷的手說：“我曉得你心儀大表哥，可是姑姑當婆婆便不是婆婆嗎？蘭婷，男人都是要納妾的，這女人將來都是要靠著孩子的。你與其生一個大臣的兒子，為何不嫁入皇家，爭一爭那至高無上的寶座？”
“姐！”崔蘭婷嚇得聲音都顫抖了。
崔沂婷說：“我能說得不能說得都說了，蘭婷，你自己好好想想。”
“我會好好想想的。”崔蘭婷心裏亂得很，甚至有點不舍崔沂婷的離開。
“我真得走了。”崔沂婷說：“你一定要好好想想。如果我說的實現了。不光我要給你下跪，姑姑、表哥他們都要向你下跪，你想想如果你同他們成了一家人，他們要如何的嫌棄你。我沒有這等良機，蘭婷，你自己一定好好把握。”
“我知道了，姐姐。”
崔沂婷離開了太傅府。
馬車上，悅顏欲言又止。
“想說什麽就說。”崔沂婷說：“我又沒堵住你的嘴。”
“少夫人在太傅府跟自家姊妹說的，是真是假。”悅顏小心翼翼。
崔沂婷抿嘴一笑，“自然是假的。”
“那您為何要跟自家妹妹說那些，還……”
“你看不出我在挑撥離間？”崔沂婷說：“你看不出我在報仇？”
“這……”
“皇家的妾是好當的？”崔沂婷說：“按照燕國皇子婚配，須得一妃兩側，四名良媛，太傅府原本隻準備了一個妾，那二皇子身邊的其他妾室就不要了？”
“自然要配。”悅顏不是那沒見識的，這些她多少了解過。
“其他妾位自然出自其他大臣宅邸，二皇子無論是要拉攏還是要威脅，這些位置都該又人坐。如今多了一位，二皇子會覺得太傅府得寸進尺。”崔沂婷說：“你說我這一招如何？”
悅顏看著崔沂婷，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大公子不止一次說不要小看少夫人，我師兄在我進府前也曾說不要將少夫人看做尋常的內宅女子，如今……”
崔沂婷不好意思的笑笑，“我這計策未必能成。”
“一定能成。”悅顏說：“我都被少夫人說服了。”
主仆兩個迴到賀府，發現廣金、廣銀兩個不在。
雲墨說：“他們兩個跟著大公子去尚書府了，尚書府上的文公子要去參加科舉，大公子給他送禮去了。”
崔沂婷一臉驚喜地問：“那他什麽時候去的？快迴來了嗎？”
“已經迴來了。”賀珩走進院子。
夫妻兩個十天沒見，這會子見了，隻覺像是過去了一年。
賀珩將人抱進懷裏，崔沂婷雖然貪戀這個懷抱，還是怕下人見了笑話她，於是示意賀珩倆人進屋去。
“什麽時候迴府的，又是什麽時候離府的？”
“剛迴來沒多久，發現你不在，正好廖毅他們找我，我便出門了。”賀珩說：“原本是想約一起小聚，誰想到駱英他們要跟文敬成踐行。”
“秋闈？”
“是啊！”賀珩說：“文敬成要發還原籍參加秋闈，明天就走。我送了禮物就迴來了，約了等他秋闈迴來再聚。你呢？”
“我？”崔沂婷對賀珩毫不隱瞞，“姑姑讓我給兩個丫頭開臉。”
“……”賀珩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蕩到穀底，“多管閑事！來人，來人！”
“你要做什麽？”
“我是不是納妾，一個別府的夫人管不著！”賀珩氣得臉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