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錢非赤紅著雙眼,衣衫襤褸,從硝煙中走出,多重箭破開爆破,帶著破滅萬物的毀滅氣息,誅滅對手。


    “你該死!你隻是一個追隨者,怎麽敢!”


    他是七城衛,象征著七城的顏麵,無論是末世前,還是現在,他都是身份高貴的存在,一個小小的追隨者,居然敢對他出手!


    在他看來,陳政安甚至沒有資格跟他對話。


    可現在,他是第二次動手!


    “誰告訴你,我隻是一個追隨者。”陳政安痛打落水狗,再次念出數道破之咒,精準打擊,每一道破咒,都準確無誤的在錢非身上炸開,相當於一顆小型炸彈的爆破力量,即使是中級覺醒者,也不得不小心應對!


    錢非氣瘋了,他是射手,強在眼力和射術,肉身是他最大的短板,他沒有武者那般強橫的肉身,也沒有神偷那麽敏銳的速度,麵對陳政安雨點般密集的攻勢,狼狽躲避。


    “你沒聽見她管我叫哥哥?”


    破之咒再一次在錢非身邊引爆,這一次爆破範圍將錢非立身之處全部覆蓋,以錢非為中心點,向四周擴散。


    範圍內,一切都在破滅,化作飛灰,不複存在。


    錢非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生死時刻,防禦魔具發揮作用,護住了錢非,救了錢非一命!


    錢非從覺醒以後就再也沒有這麽狼狽過,他怨恨的盯著陳政安,第一次正視這個從沒被自己放在眼裏的青年。


    能成為中級覺醒者的,每一個都是天之驕子,在普羅大眾還在為生存爭渡,或者堪堪成為覺醒者的時候,他們已經快人一步,成為更強的存在。


    在末世之初步入中級的覺醒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驕傲,自認即使有敵,雙方之間差距也不會太大。


    但眼下,雙方才剛剛交手,他就處於下風,一直處在被對方壓製的劣勢!


    “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在一名言靈手下這麽狼狽。”錢非擦了把嘴角的血跡,冷笑道:“明明那麽弱小的言靈,真的以為步入中級境界之後就可以所向無敵了嗎?言靈,老子又不是沒有殺過,你,也隻是老子的箭下亡魂!”


    錢非收起玩世不恭的姿態,一劍破雲,化作三支,又化作十支,每一支,都爆發出同樣恐怖的威勢,每一支,都精準無誤的瞄準對手,閃動著死亡的寒光!


    射手的多重影,每一支箭都是本體,每一支都將鎖定對手,不死不休!


    雷咒落,一道道悍雷降下,截殺箭矢,同時萬象在手,陳政安雙重防備,避過雷擊的箭矢,也被萬象截下,不得寸進分毫。


    陳政安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裏化作劍客,現在雖然恢複了言靈的覺醒路線,但過去身為劍客所曆練得到的提升並沒有因此而消失,他的體魄,他的眼力,他的敏銳,都是他在化劍客時沉澱下來的收獲!


    無論是言靈,還是射手,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害怕對手的近身攻擊,他們擁有絕對的攻擊性,卻沒有相應的防禦。


    而經曆化劍客之後,陳政安已經沒有這方麵的短板,腳下風咒起,他的身影從原地消失,隻留下一道殘影。


    下一秒,陳政安出現在錢非的背後:“就你這點本事,也敢肖想我妹妹?”


    萬象尺揮出,雖無鋒芒,依然可以削鐵如泥。


    錢非驚出一身冷汗,對方一個言靈,怎麽敢打近身戰?


    哢嚓一聲清響。


    錢非身上有什麽東西破碎。


    那是防禦魔具,出自教廷,在代替錢非承受兩次致命傷害之後徹底粉碎。


    “什麽哥哥妹妹,從來沒聽說過她還有一個哥哥!大家都是男人,你在想什麽我心知肚明,無非就是想扮演知心哥哥的角色,獲得她的好感,如果你以為這樣就能得到她,那就大錯特錯!你根本不了解她,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手段有多不入流,都廢土元年了,怎麽還有人用這種老掉牙的把妹手段?”


    錢非拉開和陳政安的距離,箭矢瞄準陳政安,一箭飛出。


    他是花中老手,自認對陳政安的心理一清二楚,對此不屑一顧。


    末世,講究的就是隨心所欲,既然秩序已經崩壞,那就強取豪奪!


    陳政安萬象尺橫擋,箭矢轟來,強大的殺傷力如泥牛入海,盡數被萬象化去。


    他麵色古怪,這話聽著,怎麽說得他跟舔狗似的?


    “妹妹,你也是這麽想?”


    陳政安展顏笑道。


    楊清文輕輕搖頭,聲音中帶著三分歡愉:“哥哥對我,有男女之情嗎?”


    一路走來,楊清文都沒有在陳政安身上感受到他對自己有濃烈的男女之情,這個問題,她也十分好奇。


    陳政安挑眉,神秘的道:“我對妹妹的心意,妹妹完全沒有感受到嗎?”


    楊清文露出思索的表情,然後笑了。


    他們之間,永遠在互相試探,永遠猜不透道不明彼此的心思。


    這一幕落在錢非眼裏,刺眼又刺心,他紅著眼問楊清文:“你相信有美人在懷依舊坐懷不亂的君子?天下男人都是一個樣,我隻不過是把想法說了出來,比一肚子壞水憋著不發的偽君子好太多!”


    楊清文臉上依舊掛著淺淺的笑意,隻是多了三分促狹。


    陳政安無語,不用想也知道她心中所想,出聲製止道:“不許瞎想!”


    他淡漠的望向錢非,淡淡道:“你知道我為什麽挑你第一個動手嗎?”


    錢非不屑的道:“你難道還能掐會算?遇上老子,不過是巧合!”


    “巧了,我確實能掐會算。”陳政安輕笑,一隻拇指大小的小甲蟲從錢非的身上飛出,落在手心。


    錢非一愣,隨即大怒:“你居然在我身上放了追蹤器!”


    一時間,他真的懷疑,到底是誰在獵殺誰!


    陳政安將小甲蟲收迴口袋,悠悠道:“第一個挑你下手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你弱,而且,弱點明顯。”


    錢非無論是能力上的弱點,還是性格上的弱點,在陳政安看來都足以致命。


    錢非咬牙切齒:“你在說我弱?我可是一名神射,怎麽可能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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