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氣海翻湧,胡衍的頭頂出現一個深不見底的旋渦,旋渦吞噬世間一切,強大的吸力將火球拉入其中。


    下一刻在學校的某個角落,一枚巨大的火球落下,砸出一片火海。


    胡衍此刻已經和整個學校徹底融為一體,他就是學校,學校就是他,兩者不分彼此,相互存在,學校的各個角落都有他,一草一木皆是他!


    他可以選擇讓攻擊落在學校任何一個地方,而他所需要的僅僅是這片土地。


    即使學校化為廢墟,隻要腳下土地還在,感染者和母體還在,這裏依舊是他的無上國度!


    “你們來得正好,我正好要去找你們。”胡衍淡漠的盯著眼前的人,這種時候,這些人不僅不想著躲起來,反而選擇主動攻擊,真是嫌命太長。


    沒有穿戲服的原始母體跟普通人沒有什麽區別,甚至看起來更加清秀文弱,一身長袍頗有古風。


    章幼佳冷笑,弓箭在手,天下我有,即使麵對原始母體,也一樣囂張:“遊戲到了末尾,也該結束了,今天你跟我們,必須死一個!”


    到了這一步,章幼佳的心情反而變得平靜,不再畏懼,也無所顧忌,本性盡顯無疑。


    無數石塊聚集,形成一張石座。


    原始母體坐在懸空的石座上,猶如高高在上的王者,俯瞰眾生,他的眼中燃燒著無盡的火焰,那是妄圖把一切歸於毀滅的殺意。


    雖然為了鎮壓黑色光束付出了代價,他的實力沒有處於巔峰狀態,可是他依舊是這片土地的王者,威嚴不容他人冒犯!


    “上次放你一馬,這次我不會再手下留情。”


    胡衍記得章幼佳,在最初的時候,他隻能感知到一部分發生在f大的事情。


    可即使這樣,他也知道災難開始之後,章幼佳就開始了瘋狂屠殺,除了他自己,他所過之處不會有一個活口。


    胡衍記得,他曾經試圖逃走,最後失敗,狼狽逃走。


    “不用手下留情。”章幼佳不屑:“我們注定隻能活一個,很早之前我們就清楚,隻有你死我活,才是最好的結果。”


    胡衍的衣角在紅霧中染上了紅色,格外妖異:“死的隻會是你們。”


    陳政安的目光掠過胡衍,落在感染者中唯一站立的李偉豪身上,又望向黑色光束之中,那棵血色小樹上結著的紅色果實上。


    “未必。”


    胡衍一雙丹鳳眼似笑非笑,施舍著欣賞獵物垂死前掙紮的慈悲:“你說什麽?”


    “你受傷了。”


    “即使受傷,也可殺你們。”


    陳政安搖頭,嘴角明明在笑,卻帶著三分刻骨的冷意:“昨天是你動手的最佳時機,可是你錯過了,如果你沒有受傷,也許會全力動手,可是你受傷了,所以你不敢,才會隻在口頭上放狠話,而不是直接動手。”


    “因為你知道,一旦動手,我們也許會死,而你,也一樣。”


    胡衍眼裏露出詫異,他陰沉著目光反問:“你覺得我不敢?”


    整座f大都是他的囊中之物,成千上萬的人都殺了,還會怕他們幾個?


    殷傑同樣疑惑的看著陳政安,不知道他怎麽敢這麽自信。


    就算原始母體受傷,他們也未必是原始母體的對手,怎麽可能不敢?


    章幼佳冷哼一聲:陳政安居然對原始母體都敢用毒心戰術,真是陰毒的小子。


    陳政安望向胡衍身後:“你害怕這道黑光,所以這道黑光第一次出現的時候,你不遺餘力試圖封印它,裏麵的東西對你很重要。”


    “你做了這麽多,就是為了這枚血脈果,這是對所有原始母體,母體都有著致命吸引力的東西,一旦暴露,會引發其他原始母體的覬覦,你很清楚這一點。”


    胡衍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這正是他沒有直接動手的原因。


    血脈果現在已經徹底暴露,而他也已經失去了擊殺幾名覺醒者的最佳時機,不僅如此,他還得盡可能的保留實力,應對可能到來的同級別對手。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可不想到頭來機關算盡卻便宜了別人。


    “有時候,人太聰明未必是件好事。”胡衍幽幽開口,眼中殺機暗藏。


    陳政安低喝:“就是現在。”


    趁胡衍還在投鼠忌器,以最快的速度出手,在對方措手不及時,占據先機!


    殷傑揮舞魔法棒,火球刺啦一聲破空飛出,每一枚都如同一顆飛彈,帶著毀滅的氣息,要把一切焚燒成灰燼!


    “找死。”胡衍的頭頂,血色的雲霧緩緩形成巨大的旋渦,四支水紋旗從中降落,化作天罰,要懲戒對這片土地主人不敬的罪人!


    章幼佳弓如滿月,箭矢破空,瞄準胡衍要害。


    射手的一箭,可以相隔百米碎金斷石,取人性命如火中取栗,再強大的肉身也抵擋不住射手的一箭!


    “靜默!”陳政安下達停止行動的命令,言靈之力化作無形的秩序枷鎖,試圖封禁胡衍的意識。


    “太弱了。”


    在飛箭距離半米遠時,短暫失去意識的胡衍恢複行動。


    他抬手,周圍的血氣凝聚,化作一支同樣的箭矢,破開章幼佳的箭,朝著章幼佳麵門激射而去。


    殷傑一步邁出擋在前麵,召喚火球,火焰吞沒箭矢。


    胡衍揚手,地上無數的碎石飛起,化作漫天飛雨,從高天砸下。


    “能不能讓他沉默久一點?”章幼佳一邊躲避掉下來的石頭雨,一邊對著陳政安喊。


    原始母體被控製的時間太短了,他的箭還沒有飛到對方麵前,對方就已經清醒過來,這樣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我想辦法!”


    言靈的能力對於原始母體這種級別的對手來說還是太弱,隻能起到一定程度的幹擾作用!


    陳政安意識到,不加強對胡衍的控製,對方會很快掙脫,然後反擊。


    可有可無的幹擾,無異於隔靴搔癢!


    或者下達幾組指令?


    陳政安腦海裏閃過一個瘋狂的念頭,既然原始母體可以很快從命令中清醒,難麽連續下達幾組命令讓他持續陷入被控製中呢?


    胡衍高坐半空,冷漠的道:“現在離開,我可以讓你們多活幾天,否則別怪我痛下殺手。”


    他有信心除掉幾人,可如果幾人激烈反抗,他也會一定程度受傷。


    胡衍現在隻想盡快趕走幾人,然後恢複實力。


    原始母體有顧慮,不敢全力出手,陳政安幾人卻在顧慮中看到了生的希望!


    他們已經到了絕路,背水一戰,對方的顧慮和保留,就是最大的破綻和機會!


    狹路相逢,隻有勇者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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