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依舊沒理巴頓,對瀲歌說:“郡主,能不能介紹一下具體情況。”


    從小到大,巴頓從沒被這樣無視過,走到陸遠麵前說:“你裝什麽蒜!?”


    陸遠沒出聲,沉默地看著他。


    被那雙明亮的眼睛注視,巴頓忽然又慫了,退了幾步,把一個檔案袋交給陸遠:


    “這是艾芙琳案件的全部卷宗,想留在鎮上當神父,就要為鎮民負責,你能力那麽強,三天怎麽也夠了吧?”


    瀲歌說:“巴頓,艾芙琳已經失蹤九個月,隻憑一點捕風捉影的消息,就讓神父三天內抓到人,你不覺得做得太明顯了麽?”


    巴頓對陸遠一笑,“隨便你們怎麽想,鎮上人心惶惶的,這件事必須盡快解決!”


    檔案袋已經打開,陸遠抽出卷宗看了眼,目光微微一綻。


    卷宗上有艾芙琳的照片,就是他在林地中遇到的女人。


    陸遠心裏立刻有底了,淡定地問:“治安官,我要是解決不掉怎麽辦?”


    巴頓瞪著他說:“那你就是瀆職,我可以把你抓起來,到時誰也留不住你!”


    瀲歌把話接了過去,“巴頓,誰都知道那些謠言都是你散播的,


    巴頓一笑,“郡主,凡事要講證據,你可以去告訴人們,看他們相不相信?”


    陸遠淡淡地問:“我要是抓到艾芙琳怎麽辦?”


    巴頓又笑了,一個失蹤九個月的鮮血教徒,連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三天就想抓到人,和癡人說夢差不多,“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陸遠沉吟了片刻,說:“我抓到人,你跪在教堂門前,大喊三聲‘神父我錯了,受我一拜’。”


    巴頓絕不相信陸遠能在三天內抓到一個失蹤九個月的鮮血教徒,咧嘴一笑:


    “沒問題,但你三天內要是抓不到人,就跪到治安處麵前,大喊三聲‘治安官,我錯了’,然後從鎮上滾蛋!”


    瀲歌十分清楚,艾芙琳這件事就是巴頓唱的一場獨角戲,人不可能抓到,說:


    “艾芙琳已經失蹤九個月,根本就是無頭案,神父,這件事你不用當真。”


    陸遠已經知道艾芙琳藏身的位置,抓迴來易如反掌。


    幫鎮上解決一個鮮血教徒,在鎮民們心中的威望肯定會提升,說不定又能獲得一些崇信者。


    還能耍一耍巴頓,一舉好幾得。


    “郡主,我既然留在鎮上當神父,肯定要肩負起神父的職責,艾芙琳的案子,我查定了!三天時間就三天時間,我恨不得立刻抓到這個異教徒!”


    威嚴的形象,鏗鏘的聲音,一股凜然的正義感撲麵而來。


    瀲歌渾然沒想到,陸遠已經知道艾芙琳的藏身之地,在她看來,這是一位光明僧侶崇高的心懷,視線落在他黑袍右胸的勳章上。


    逐光之徒,死不旋踵,八個字正在熠熠生輝。


    此刻,她突然體會到了這八個字的含義,一股怒火也湧入胸口。


    哈裏森和巴頓針對她,她不生氣,但針對一個這樣崇高的人,真是連畜牲都不如了!


    巴頓也在看那枚勳章上的八個字,都快要笑出來了。


    這些光明僧侶遵循不切實際的教義,都是些不可救藥的蠢蛋。


    這樣正好,艾芙琳根本不可能抓到,到時他以瀆職為名把這個僧侶抓起來,瀲歌也不能說什麽。


    父親的計策果然厲害,隻是一份卷宗,就起到了四兩撥千斤的作用。


    這個僧侶想留在鎮上,癡人說夢!


    這樣想著,巴頓一口咬死道:“郡主,你也聽到了,陸神父這麽有自信,已經立了軍令狀,到時別怪我不客氣。”


    陸遠淡淡笑道:“治安官,話既然說了,我肯定不會收迴,但你輸了,硬要反悔我拿你也沒辦法,不如這樣,把賭注向鎮民公開,讓全鎮當個見證!”


    巴頓自信絕不會輸,笑道:“沒問題,我這就安排人去張貼通知,神父,三天時間,我等著你的好消息,哈哈!”


    說完笑著離開了教堂。


    目視巴頓出門,瀲歌歎了口氣,埋怨道:“神父啊神父,你明知道這是圈套,為什麽還往裏鑽?”


    陸遠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說:“所有邪惡都是光明僧侶的敵人,這個邪教徒總要有人去解決,光明僧侶存在的意義,不正是為此麽?”


    瀲歌知道現在再埋怨也沒用了,歎了口氣:


    “神父,我知道您對自己要求很高,但去調查一件無頭案,很難查出什麽結果。”


    “這些案子您不用管,我會處理,也不用理和巴頓賭了什麽,到時我會去找他談。”


    陸遠準備等瀲歌一走,就去矮山找艾芙琳,以免這個異教徒突然換地方住,沒再多說:


    “郡主,神明不會讓虔誠的人失望,這件事一定能解決,我剛迴來,有些累,想休息一下。”


    “神父,那您先休息吧。”


    瀲歌又輕輕一歎,選擇了告辭。


    瀲歌走後,陸遠沒有立刻動身,先仔細研究了一下卷宗,以免裏麵還有什麽內幕,上了哈裏森和巴頓的當。


    這件案子本身並不複雜,確切來說,是個曆史遺留問題。


    艾芙琳的父親原來是三礦的一名礦工,因為一場事故遇難,艾芙琳認為父親死得不明不白,想讓鎮務廳按照兇殺案處理。


    事故當時有名旁觀者,說艾芙琳父親在作業時誤操作,絞斷了身上的安全繩,屬於意外墜亡。


    三礦也是按照標準賠償的,艾芙琳對鎮務廳的誤解,根源在於大漢後裔和盎撒遺民的文化隔閡,固執地認為父親遭到了迫害。


    鎮務廳最終還是以意外事故,給這件事定了性。


    訴求沒得到滿足,艾芙琳開始研究血降術,準備報複三溪鎮,直到被發現,殺了幾個人逃走了。


    從山洞裏的情形看,艾芙琳還在研究血降術,搞不好正在憋大招,準備對三溪鎮來場大報複。


    此時予以擊斃,屬於正義之行為。


    說起來得感謝那隻烏鴉,不是這隻鳥把他帶到林地深處,他不可能發現艾芙琳,三溪鎮沒準兒會迎來一場禍事。


    現在要緊的是先把艾芙琳搞定,萬一這個異教徒換了住所就麻煩了。


    陸遠當即離開教堂,又去了鎮外的林地,向那座矮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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