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的張友福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我輕聲叫他,卻發現他根本就沒有理睬我。


    既然已經喚不醒張友福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直接將他帶走。


    但這也會極大耗費我的體力,本身我身上就已經中箭了,剛才也是靠著自己的意識在強行支撐著。


    要不是方才打了打坐,讓自己靈台保持一份清明,估計我現在早就已經倒下了。


    而且四周全都是一些古怪的銘文,也會極大的耗費我的精力和體力。


    所以一旦帶上張友福,能不能不出去都是一個極大的問題,這也是我必須要考慮的。


    現在必須要做出一個抉擇了,是我和張友福兩個人都死在這裏,還是我一個人偷偷逃出去?


    若是我一個人逃出去的話,肯定是沒什麽問題的,就算遇到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也有十足的信心,殘櫻社的一般人是絕對不可能鬥得過我的。


    除非是祀女和煉魂師來了。


    我要是帶著張友福的話,半路上十有八九就倒下了,能不能背他出去都是個問題。


    萬一我們兩個人都栽倒在地上,可能兩個人全都會死在這兒,就算出去了,一旦遇到殘櫻社的人,還有這麽一個拖油瓶,我想要全身而退,幾乎是不可能的。


    你要是就這樣一走了之,雖然我能走,但張友福肯定是會死的,這真的是我願意想麵對的嗎?如果真是這樣,我來這裏一趟還有什麽意義?


    就在我權衡的時候,山洞外似乎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我已經判斷出來是那群冤魂的已經和殘櫻社的人交上手了。


    他們之所以願意幫我,就是因為我答應了要求,張友福一想到這裏,我瞬間便覺得這件事情不能像我想象的那樣,或許真的必須要做出一個抉擇了。


    於是我咬了咬牙,就這樣將張友福解救下來,背著他一起朝著山洞外麵走去。


    或許我這麽做有點聖母了,畢竟自己都自身難保,可有些事情就是這樣。


    一旦我把張友福扔在這,我可以確定,就算能夠僥幸逃脫,但以後再迴想起這件事情來,自己的良心也會一直受到煎熬。


    在我背起張友福的那一刹那,我感覺自己的傷口好像又崩裂了,一股強烈的痛感也開始自胸口襲來,很明顯,我的身體也在告訴我,再這樣下去根本就支持不住。


    可我還是這樣背著張友福,一步一步的朝著外麵走去,每走一步,我都感覺自己的腳下如有千鈞之重,走出去大概有幾十米,我便已經快要陷入一種昏厥的狀態。


    山洞外的打鬥上也停歇了下來,很明顯那去亡魂並不是這群殘櫻社的對手,畢竟殘櫻社也是經常鼓搗一些靈異的東西,他們天生就會克製這群亡魂,但這些時間對於我來說卻是極其寶貴。


    現在並不是我倒下和休息的時候,一旦這最好的機會喪失殆盡,我很有可能會再一次落入到殘櫻社的手中,到時候他們會更加戒備,想走肯定是不可能的,反倒會喪命於此,於是我片刻也不敢休息,就這樣強咬著牙,加快了步伐。


    大概又過了有十幾分鍾,走了200米的距離,對於我來說,就好像生與死的距離一般,我好不容易才走到了剛才自己被囚禁的位置上,這個地方看起來也是說不出的詭異,再往前卻逐漸的有了光明,說明離著洞口已經不遠了。


    人在沙漠之中,看見綠洲之後,也會給自己一些能量,哪怕是海市蜃樓,也會繼續走下去,所以麵前的光亮,令我原本有些頹然的神情瞬間振奮了不少,體力也恢複了一些。


    於是我趕緊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但越往外走,那陣聲音就變得越發響亮,當我好不容易來到山洞前麵時,一陣刺眼的光亮,頓時將我的眼睛險些刺瞎,過了大概有十幾秒鍾之後,我才逐漸看清了麵前的光景,隻見麵前站著十幾個戴著麵具的人,他們的手中還捏著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咒。


    道家傳統的符咒都是用黃紙和朱砂所書,但這群殘櫻社的人,手中拿的符咒卻是鮮紅色的,上麵也是用了一些黑色的東西寫出來的,整張符咒上都透露著一股死亡和血腥的氣息。


    那群亡魂們,現在看起來也消散了不少,有一些亡魂,甚至已經當場就魂飛魄散了,剩餘的亡魂也早就已經奄奄一息,明顯失去了戰鬥力,有的已經倒在地上,完全是處於一種任人宰割的狀態。


    相比要是我再晚出來那麽一兩分鍾,他們這群亡魂肯定都會被收走,成為這群符咒和陣法的養料,永世都不得超生。


    殘櫻社的陣法就是這樣,這也非常好理解,中原人士使用的陣法一般都講究天人合一,依靠自然和殘影社那邊卻非常殘忍,他們為了讓自己陣法強度強化到最大化,無所不用其極,這些冤魂都已經被殺了,他們死後自然也會被加以利用。


    冤魂的力量是極其強大的,這種強大的力量對於他們來說反而成為一種倚仗,會讓中法之人苦不堪言。


    毫不誇張的說,要是我再晚出來幾分鍾,這些冤魂肯定就會慘遭毒手,但既然我已經出來了,就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於是我拚盡全力,先將張友福暫時放到一邊,同時用手扶著牆,讓自己的身體不至於倒下去,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麵前這幾個人。


    他們一共有六個,還有兩個人已經倒下了,說明這些冤魂的實力是可以的,至少也能夠拚下去兩個。


    一對六對於我來說也是非常困難的,如果是他們一個一個上的話,倒還好說。


    但既然情況已經是這樣了,就必須要努力一搏,否則等待我的就是死亡。


    我可不希望以後也像張友福那樣被人放空了血,然後變成傀儡,那簡直是生不如死,因為我的靈魂也永遠不會得到永生,會供人驅使,想想都會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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