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他們也想從這裏麵掙脫出來,那些冤魂們似乎已經對於這個地方非常的不耐煩,想要早點出去,繼續困擾著張友福。


    張友福最近好不容易稍微迴複了一點正常的生活,所以這件事情是絕對不允許的,也是我作為一個男人的承諾,畢竟張友福幫助我們那麽多,要是現在在忽然不管他,實在是有些不太夠意思,甚至不配做男人。


    既然靈牌的人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我也就沒有多做逗留,而是稍微加固了一下之後,就轉身去準備食材了。


    記得以前老爺子他們喝酒的時候,常常會追憶往昔的故事,那個時候,老爺子和潘叔一起,曾經在村裏麵幹過一件非常糗的事情,那就是偷別人家的雞蛋,在河邊支起了一口破鍋,燒了一道名叫賽螃蟹的菜。


    這個賽螃蟹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而且也從來都沒有吃過,一開始我一直以為賽螃蟹,指的是螃蟹和雞蛋炒在一起,比普通的螃蟹要好吃很多,所以才會叫做賽螃蟹。


    這一次竟然發出剛剛醒過來,光送一個鴿子湯,讓他補身體是不夠的,也必須讓他嚐一嚐,一直心心念念的食物才行,記得有幾次和潘叔喝酒的時候,潘叔也常常迴憶起他們小時候的故事,這個故事也不止一次的對我講過看的出來,這道菜不僅僅是一道菜而已,對於他們來說,更像是兄弟之間的一種情感迴憶。


    既然老爺子現在都已經不在了,那我更有責任和義務,讓他好不容易醒過來之後迴想一下過去的事情,這對於他以後的清醒和恢複也是有幫助的,人在陷入昏迷過程中,必須要在外界有一種強有力的迴憶喚醒他的意識才可以。


    我要做賽螃蟹也不是那麽簡單的,既然是屬於那個時代的產物,就必須要用那個時代的工具。


    現在我們做飯都是用那種天然的煤氣灶,燒出來的食物,雖然方便快捷,但始終不如大鍋菜好吃,至於這是什麽原因我也搞不清楚,反正農村的大鍋菜是最香的,想必很多人都會特別懷念在農村時候吃過的家鄉菜。


    這到底是什麽原因,我也搞不清楚,但老爺子曾經說過,是因為農村的那口鍋有一種天然的土腥味兒,這種味道能夠將從土裏生長出來的食物,保持原汁原味,呈現在人們的麵前。


    當時聽到老爺子說這番話的時候,我是挺震驚的,因為他平時頗為嚴肅,而且文化又不高,能夠說出這麽牛的詞兒來,也是令人感覺到有些驚訝。


    但現在想想,這應該就是經過歲月的沉澱,所留下的經驗。


    其實歲月就是這樣,時間雖然我們無法掌控,但他卻給我們留下了經驗和痕跡,沒有人能夠抵抗住私人老和歲月,也沒有人能夠長生不死,所以從古至今,雖然有無數人都幻想著自己擁有永恆的生命,但大多數人都失敗了,人隻有到了老的時候,在迴味這一輩子,才會有著新的感悟。


    我看過這麽多的風水,經曆了如此多的靈異事件,更加明白人生苦短,但同樣的死亡並不是生命的終點,而是另外一種形式的新生,隻不過很多人看不透罷了。


    這些事情都不是我現在應該考慮的問題,一想起這些和老爺子的音容笑貌,我頓時覺得有些難過,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後,便打開手機開始查詢起賽螃蟹該怎麽做。


    剛看到賽螃蟹所需要的食材後,我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來所謂的曬螃蟹裏麵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螃蟹成分,隻不過是做出來的東西比螃蟹還讓我失望了,我一直以為是用螃蟹肉炒出來,和雞蛋混合在一起。


    可人家這個賽螃蟹隻需要一些黃花魚和雞蛋。


    所以從集市上買的那些大閘蟹很明顯,已經用不上了,至於當年老爺子他們用的肯定就不是黃花魚,是從河裏邊兒隨便弄出來的魚,做個土辦法。


    當然了,每一種食物混合在一起,都是有它特殊的味道,既然是潘叔想吃,那我自然也是責無旁貸,所以又去附近的集市上買了一些家鄉河裏麵釣上來的魚。


    其實河裏麵釣出來的魚並不好吃,因為會有一股土腥氣,隻不過老人都喜歡吃,因為那是屬於家鄉的味道,潘叔自然也是不例外,至於製作的方法就不多敘述了,反正都用了兩三個小時才成功。


    製作成功之後,我片刻也不猶豫,將準備好的鴿子和鵝在螃蟹一起帶到了醫院,在這條路上,我還忍不住看著自己做的飯菜,心裏麵產生一陣滿足的感覺。


    要知道這些東西可都不屬於我們這個時代,還是很久以前的製作方式,現在潘叔能夠親口吃上一些,對於我來說也是一種莫大的滿足。


    更重要的是,這些都是我欠他的,原本潘叔對我就特別的好,而且又是因為我受傷,所以為他做一頓飯,自然是應該的,更多的也是一份激動,畢竟他中午已經醒過來了,在路上的時候我還撥通了曼麗的電話,讓他詢問潘叔的近況,潘叔自從這一次醒過來之後,並沒有再次陷入昏厥,精神也在逐步的恢複著,這對於我們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但是當我來到醫院的時候,整個人又一次落在了當場,因為這一次出現的不光是曼麗而已,居然還有王叔和李蘇。


    王叔和李蘇的出現,令我感覺到非常的意外,但是王叔的神情卻有些激動,他們已經先前見過我,所以看見我之後隻是輕輕點了點頭,並沒有什麽太多的表示,隻不過曼麗在表情有一些古怪,她有些複雜的看了我一眼,同時朝著我眨了眨眼睛。


    很明顯,曼麗擔心我的安危,或者說她比較怕我暴露身份,別看曼麗現在對我的態度好像有些非常愛嚴厲,甚至不太願意理睬,但他對我的關心其實一點都沒有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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