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聽到慕雪鳶惹了事,還禍及他的妹妹,趁勢對她怒罵:“慕雪鳶!你這個禍害!從你嫁入王府那日起,本王就顏麵盡失,想不到你還做出這種事來!”


    麵對種種質問,慕雪鳶實在受不了被冤枉。她覺得事有蹊蹺,就鎮定地問道:“太後娘娘,臣妾鬥膽問一句,那***是否還有神智不清的症狀?”


    “那倒是沒有了。”惠太後想了想說。


    “當初臣妾給***診治之時,是神智不清之症。她喝了臣妾開的藥方,不僅神誌清楚,食欲正常,還恢複了往日的神采。難道這些太後娘娘都忘記了嗎?”慕雪鳶為自己申冤道。


    “確有此事。”惠太後望向楊皇後,點了點頭。


    “那麽請問娘娘,您又怎麽能妄論臣妾沒有治好***的病呢?”慕雪鳶很不服氣地對惠太後問。


    “話雖如此,可是你開的方子,***喝了以後有嘔吐的症狀,很有可能是中毒。你老實交代,是不是你開的藥方裏含了有毒的藥材?!”楊皇後卻眼神淩厲地望著慕雪鳶質問。


    “臣妾冤枉!臣妾給***開的藥方裏,絕對沒有含毒的藥材。”慕雪鳶信誓旦旦地舉起了右手。


    “襄王妃,你口說無憑,本宮為什麽要相信你?”楊皇後白了慕雪鳶一眼,繼而對雲瀚說:“皇上,依臣妾看,還是先把襄王妃收監入牢,觀察***的身體狀況如何,再定襄王妃的罪。您意下如何?”


    “不妥!襄王妃是嬌弱之軀,怎能進大牢受苦?!”這個時候,隻有雲瀚在維護慕雪鳶。


    楊皇後看到皇帝竟然不顧法規袒護一個王妃,麵色一怔,不可置信地看向雲瀚道:“皇上,按照大唐律法規定,謀害公主乃是死罪。難道皇上這是要無視律法,對襄王妃網開一麵不成?”


    “皇後說得沒錯!襄王妃害得長樂嘔吐不止,輕則杖刑,重則死罪。皇上,請您立即下旨,把慕雪鳶押到天牢候審!”惠太後也態度強硬地給皇帝施壓。


    慕雪鳶冷哼,這個惠太後可真是牆頭草!


    之前她把***治好時,口口聲聲感激自己。如今公主出了不好的症狀,惠太後馬上翻臉不認人了!


    她總算見識到什麽是翻臉比翻書還快了!


    雲瀚薄唇緊抿,最後隻好默許了惠太後和楊皇後的做法。


    隨後,就走上來兩個身強力壯的侍衛,把慕雪鳶強押出了大殿。


    皇宮天牢,昏暗幽閉,惡臭難聞。


    慕雪鳶靠在牢房的草堆上,環抱雙膝而坐,她把下巴搭在手腕上,無奈地歎息。


    她在二十一世紀連警察局都沒有進過,想不到穿越到一千多年前,竟然就進了天牢。


    她自問沒有害***,真不知道她好端端的,喝了中藥為何會嘔吐不止。沒想到治病救人的初心,反而變成了害人,她感到很冤屈。


    “咳……,咳咳。”突然傳來一陣的咳嗽聲,慕雪鳶被嚇了一跳,這才發現自己不遠處還躺著一位女子。


    女子躺在稻草裏,把她整個人都遮住了,隻露出半張憔悴的臉。


    “誰?你是誰?”慕雪鳶望著女子問道。


    “姑……,姑……娘。”女子很想說話,奈何越咳越厲害,直到唿吸變得急促。


    女子每一次吸氣都異常艱難,仿佛空氣中的氧氣都被抽走了。她的肩膀微微顫抖,就像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有一隻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脖子。


    以慕雪鳶的經驗,可以診斷女子患了嚴重的哮喘,如果再不救治,很可能因唿吸衰竭而死。


    可是慕雪鳶身上沒有帶藥,緊急之時,她想起了插在發髻上的幾支梅花針。對了!哮喘症還可以用針灸治療法。


    慕雪鳶扶女子坐了起來,即刻用手抽出梅花針,往她的膻中穴、魚際穴、列缺穴以及天突穴紮去。


    過了一會兒,女子的哮喘果然緩解了不少,輕輕地籲了一口氣。


    “姑娘,謝謝你啊!想不到你還會醫術。”女子感激地對慕雪鳶說道。


    “你為何會得這麽嚴重的哮喘?”慕雪鳶打量著女子問道。


    這女子應該比自己大幾歲,衣衫破舊,還沾了一些泥土的痕跡。她的長發散亂地披在肩上,發絲間還夾雜著幾根稻草。雖然她的臉色蒼白,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堅定而深邃的光芒。


    “我的哮喘是老毛病了,還不是因為在獄中受了風寒得不到醫治,繼而發展成哮喘。隻是想不到這次會病得這麽嚴重,你剛剛進來的時候,我都還在睡覺。”女子氣若遊絲地說道。


    “你叫什麽名字?關進來多久了?”慕雪鳶又問。


    “我叫青蘿,關進來已經快一年了,如今已是等死的狀態。”青蘿絕望地說。


    青蘿注視了慕雪鳶了一會兒,猜測道:“姑娘,你是不是新進宮的娘娘?我看你長得這麽漂亮,應該不像是宮女。”


    慕雪鳶搖了搖頭,笑道:“不是,我隻是王妃,襄王妃。”


    “你既然是王妃,應該待在王府,為何也會被關入天牢?”青蘿很是震驚,眼神滿是疑惑。


    “前幾日是春耕節,我隨王爺進宮赴宴,不小心犯了宮規,就被關進來了。”慕雪鳶不想說得太詳細。


    “那你又是何故被關進來的?”慕雪鳶又望著女子問道。


    “我從前是楊皇後身邊的一名宮女,不說忠心耿耿,也算是盡職盡責。有一次,皇上來皇後的寢宮用膳,就是誇了我一句伺候得好,還隨手給我賞賜了一枚玉佩。沒想到就惹得皇後不滿,不久就冤枉我偷了她的一對隨珠耳環,把我打入了天牢。”


    “隨珠!聽說這玩藝價值不菲呢。”慕雪鳶眼睛發亮地說道。


    “正是,看來你也是個有學識的。”青蘿讚許地點了點頭。


    “莫非皇後就因為這個把你打入天牢?可真是善妒得可怕啊!”慕雪鳶為青蘿感到憤憤不平。


    “是的,皇後得不到皇上的寵愛,對宮裏所有長得有點姿色的宮女都疑神疑鬼。”青蘿嗤笑道。


    “我聽說皇上很少到皇後的寢宮去,是否確有此事?”慕雪鳶若有所思地問道。


    青蘿立即壓低聲音說:“皇上何止是少去,而且根本沒有待在皇後的寢宮過夜。”


    “這又是為何?”慕雪鳶滿臉震驚地問道。


    “你可不要傳出去啊!皇上似有隱疾,至今都沒有臨幸過皇後。”青蘿作為皇後娘娘身邊的宮女,知道很多內幕。


    “這件事我當然不敢傳出去,我是很惜命的人!”慕雪鳶用手緊捂住嘴巴。


    突然,牢房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是衙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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