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民國時,老夫人是書香門第家的千金小姐,養了身書卷氣。但同時,也接受了家中迂腐的未嫁從父,出嫁從夫的教導。因自幼訂了娃娃親,便等著年齡到了嫁人。


    那家人與自家家世相當,但她的未婚夫去的是外麵的新學堂,接觸了新思想後便決定出國留洋。


    這樣想著,兩家便決定先結婚,成家後再出國。


    於是,老夫人在丈夫家孝順公婆,照顧孩子,操持家務。後麵經變亂,娘家不幸遭遇了戰火,她與公婆還有孩子也開始了逃亡他鄉的命運。


    為了一家的生活開銷,她數次變賣自己的嫁妝。


    這一嫁人,一辛苦,忙忙碌碌就是十年。丈夫才歸來,跟著留下的痕跡才找了迴來,還帶著同樣出國留學過的女同學。


    當著父母還有她以及兒子的麵,說想要離婚,並娶另一人為妻。


    他高談闊論,是新社會。


    要摒棄掉封建思想,不要什麽媒妁之言,而是自由戀愛,自由結婚。


    那人一意孤行,公婆是有心之人,沒同意,將兒子趕了出去。反正傳宗接代,都有接的代了,兒子不要沒關係。


    可後麵,老人病了臥在榻上時,還是想兒子了。


    為了讓賭氣的丈夫迴來,她甘願下堂。


    兒子也在他們的哀求下,留給他們了。


    她孤身一人,決定投入新式教育。


    可誰知,他們沒將她的孩子照顧好。


    孩子死了。


    她自此心冷了,不再相信愛情。她的第二任丈夫,也是跟了她十年,才慢慢地溫暖了她一顆冰冷的心,兩人結婚生子。


    操持生意,將當初娘家的宅子買了迴來。


    雲清的婚事,也是她和丈夫定下的。在生意場上浸淫久了,就會以利益為先,不過他們還是問了兩個當事人,都同意後才定下的。


    誰知道,雲清又跟其他女人有糾纏。


    這就讓老夫人想起了當初的那個負心漢,以及害了她兒子的女人。


    當得知雲清帶迴來的孩子是那個女人的,她就沒了好感。


    要不是親子鑒定,顯示沒有血緣關係,不然老夫人會更恨了。


    雲之笑相信老夫人對於她對言澈做的事,袖手旁觀,每次隻是嘴上說說,其實是有報複的成分在。


    老夫人在第一段婚姻裏委屈了十幾年,最後連兒子的命都賠上了。


    沒有怨氣是不可能的。


    哪怕這麽久了,身邊相似的事也會勾起她的恨。


    哪怕她知道言澈無辜。


    可就是放不下心結。


    不會親自教訓,亦不會加以製止。


    “若寧啊,不管如何,得先顧著自己,萬一著涼了,折騰的又是你自己。”


    “我知道了,奶奶。”雲之笑挽著老夫人的肩膀,腦袋靠在上麵。


    眼神黯淡著。


    心結易結不易解。


    老夫人的心結嚴重到連雲清犯了錯也不肯原諒。


    西式別墅建在前麵,卻在婚後不常迴來。


    除非必要的節日,不然壓根不會來後院見老夫人。


    唯一來的,就是原主了。


    這偌大的花溪舍,她們祖孫兩人,獨守著一座房子。


    一個沉浸在往昔難以自拔,一個因內心的害怕而以折磨他人為樂。


    隻有一老一小相遇時,才會短暫地忘記不愉快的事,做迴最真實的自己。


    “嚐嚐棗花茶。”


    隨著老夫人的話落,一個傭人走過來,將坐在小火爐上的茶壺取下來,在一個茶杯中倒滿了茶水。


    一股棗的香甜味撲麵而來,夾著淡淡的清香。


    雲之笑端起來,喝了一小口,確實和聞到的一樣。


    喝了幾口後,就放下了。


    “不多喝點?”老夫人目光慈愛的望著雲之笑。


    “奶奶,我來之前喝了紅棗薑湯,喝不下了。”


    “那咱們就不喝了。”


    “謝謝奶奶。”


    雲之笑又依偎在老夫人身上。


    老夫人輕輕拍著雲之笑的胳膊,“對了,明天要去學校,你讓人看看那小子身上的傷,別叫外人知道我雲家還有虐待人的習好。”


    “好的,奶奶。”


    雲之笑暗下眸子,對於前院發生的事,老夫人消息靈通啊。


    怪不得會在這個時候說想見自己。


    應該是怕會鬧出人命。


    雲之笑陪著老夫人坐了一會後,老人家身子乏力,便讓她迴前院去了。


    見雲之笑站在一樓客廳不走了,小雅小心翼翼地詢問,“小姐,是要見言澈嗎?”


    老夫人都親自叫過去暗示,要是再動手,估計就惹老夫人嫌了。


    這點道理雲之笑還是明白的。


    而且從老夫人那裏迴來後的她,心情還不錯。


    自然是不會找言澈麻煩的。


    “你讓家庭醫生過來給他看看,再給他找身衣服,準備一件羽絨服。”雲之笑語氣頗為輕快,“對了,他的課本也給他找迴來。”


    雲之笑忽然想起來,言澈的課本在前天放假迴來的晚上,她嫌棄礙眼,讓人給丟了。


    “好的,小姐。”


    小雅恭恭敬敬地道。


    “我先去玻璃房,事情處理好後,讓言澈去我房間等我。”


    小雅默了默,不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應了聲。


    雲之笑獨自又返迴玻璃房。


    裏麵支著畫架。


    這是原主的。


    原主母親給她請了老師,教她畫畫,每兩周還有一次鋼琴課。


    學畫十餘年,畫技略顯精湛。


    畫架上是她今日作完的畫。


    玻璃房外的場景。


    皚皚白雪下,一隻趴著的狗。


    她似乎是對著言澈畫出來的。


    看著言澈畫的卻是狗。


    並不是小土堆裏埋的那隻,時間太長了,對於狗的模樣,早就模糊了。


    雲之笑將畫取下,放到一邊,拿起了畫筆,開始看著外麵畫了起來。


    她速度很慢,像是拓印,但下筆時手卻很穩重,一個小時後,那幅畫上的場景再次躍然紙上。隻不過前麵的那隻白色的小狗,變成了言澈。


    他跪在地上,垂著腦袋。


    畫上沒有人壓著他,但他情況的窘迫還是顯而易見。


    落筆結束後,雲之笑站起了身。


    迴到大廳時,小雅也過來了,說事情辦好了。


    言澈的傷口也處理過了,在她房間等著。


    雲之笑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上了二樓後,看到言澈在她的房門口站著,沒有進去。


    身上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看樣子,是新的。


    “不是讓你在房間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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