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明遠心裏升起一股哀涼,隱隱又有一股薄怒。


    “啪啪!”周朝拍著手掌叫好,“果然是驚豔整個都京的紅玫瑰啊,有骨氣!”很明顯,誇獎的內容,貶損的語氣。


    雲之笑聽著“紅玫瑰”三個字隻有無感了,真的就不能換個詞來“誇”嗎。而且,這周朝根本有自己的節奏,完全忽略了她說的,自己跟雲家沒有一點關係。隨著她媽媽的去世,雲家早已淡出都京了。雲家沒有人,誰去維持。就算有舊時的緣分,誰又會冒著得罪陸雲深的風險去做,更何況在所有人的眼中她是個罪有應得的人。


    所以啊,大家對她隻有貶低,落井下石。


    從來隻有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陳總,你不關心關心你的妹妹?”周朝奚落完,將話題挑到了陳明遠頭上。陳明遠看著雲之笑,壓下心底的酸澀,目光對上周朝,“她們也是員工而已,沒必要搞針對。”


    周朝一聽笑了,當年維護起雲之笑跟狗腿子一樣,現在卻裝作雲淡風輕。


    “周先生,我們還有其它工作要做,先離開了。”話罷,雲之笑拉著小琪就要走。什麽喝酒,消遣人的家夥,見鬼去吧。她拉著小琪走,周朝他們隻會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騰不出興趣去針對小琪。


    “站住!”周朝沒想到剛才還在卑躬屈膝的人,突然一下子硬氣了,居然敢無視他,說走就要走。“我讓你們走了嗎?”


    “酒已經送到了,先生。”


    “但酒還喝!”


    “工作時間不允許喝酒,而且陪酒也不是我們的工作,您要是對魅色的這種安排製度覺得不合理,您可以去提建議。”


    小琪有些傻眼,之笑姐怎麽支棱起來了。


    “雲之笑,你是不想你哥談成合作了嗎?要知道,拉不來這次的投資,雲暢可是要宣布破產的。”


    雲之笑下意識看向陳明遠,陳明遠眼中帶著愧疚,又有惱意。和張誌的合作,偏生周朝也要跟著進來插一腳,“這跟她沒有關係!”


    周朝勾起雲之笑的愧疚心,還能做什麽,不就是羞辱她嗎,以報以前被笑話丟了麵子的事情。


    “決定權在我。這門你要是現在就走出去了,那和張總的合作,我們周家接手了。”


    跟她有什麽關係,雲之笑抬腳就要走,朝向門口的腳放了一步,又轉了迴來。


    “怎麽才可以和雲暢合作?”


    “這跟你沒有關係,你已經跟陳家斷絕關係了。”陳明遠見雲之笑又折返迴來,急了。


    雲之笑沒有聽,隻是盯著周朝看。


    對上雲之笑的那張臉,周朝已經沒了以前的興趣。


    “酒喝掉,張總的兩瓶,以及我說的三瓶。”


    “好。”


    “之笑姐?”小琪不可置信。


    雲之笑拍了下抓著她胳膊的小琪,示意她安心,又小聲跟她告訴她,站在原地,不要走動。


    小琪隻能眼睜睜地盯著雲之笑又走到他們中去,拿起桌上的一瓶酒。


    “你說的,喝完不再插手合作的事。”


    周朝聳了聳肩,“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珺瑤!”見狀,陳明遠要去奪雲之笑手中的酒,被雲之笑後退了兩步躲開了。


    有人悄悄舉起了手機。


    “臥槽!”


    抓著手機玩的夜懷,看到一個群裏跳出的視頻,反應激動,正和時硯說著事的陸雲深不悅地看了他一眼。


    “有人在拚酒,還是熟人。”


    “都是誰?”時硯好奇,能讓夜懷反應這麽大。


    夜懷一道悠長的目光在陸雲深身上轉了一圈後道,“周朝那個二世祖,也不知道怎麽和張誌混一起了,還有剛才的話題中心人物雲之笑,喝酒的人就是她!”


    商明月一看陸雲深,對方的神色果然變了。


    都這麽久了,還是在意的,那她算什麽,她絕對不允許雲之笑再插入到自己和雲深的生活中。


    陸太太的身份隻能是她商明月的。


    “雲深,周朝一向是沒個分寸的,要不我們去看看吧。”


    “明月,一個傷害過你的人,你關心她做什麽?”沈之菡見狀又道,對於雲之笑,她是條件反射地替商明月厭惡。商明月要維持她在陸雲深心中的形象,她就得替商明月打抱不平。


    “別這麽說。”商明月細聲細語地道,“之笑已經受過懲罰了,而且我現在已經醒了。就是陸爺爺,沒有醒過來。”


    商明月最後一句話,直接讓陸雲深黑了臉。


    “魅色的售酒的員工什麽時候可以在工作期間喝酒了?”


    陸雲深直接將矛頭放在雅晴身上。


    “抱歉,陸總,我現在就去處理。”


    雅晴感覺頭皮緊緊的,雲之笑怎麽剛離開這裏,就又去了周朝他們的包廂。偏偏還被老板知道了,要命!


    雅晴剛走到門口,陸雲深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讓犯錯的人到魅色門口跪著。”


    “陸總?”


    雅晴轉過身, “這不太好吧。”太影響魅色的名聲了,而且雲之笑一個女孩子,在門口跪著,多折自尊。


    “她不跪,你去跪?”


    “晴姐,雲之笑該怎麽受罰都是應該的!”


    夜懷道。


    要是換做是他,雲之笑不僅要跪,還要不斷地磕頭謝罪。


    “我知道了,陸總。”雅晴陡然清醒,去執行陸雲深下達的命令。


    “你怎麽能讓人下跪?”見雅晴真出去了,時白著急了,對陸雲深十分地不滿。


    “殺了人,沒讓她償命就不錯了。”陸雲深冷著聲音道。“時公子要真是覺得她可憐,大不了五千萬將她買走了!”


    “什麽意思?”時白沒懂,“你欠你錢了?”


    “在魅色,她掙夠五千萬才可以離開。”


    僅憑著雲之笑掃酒瓶蓋子什麽時候可以存夠五千萬。


    “你憑——”


    “小白。”時硯手按住時白的身子,製止住了他。


    “哥,哪有人這樣做的?”時白不理解,他哥為什麽阻止自己。


    “難不成你真想為了兒時的一個的恩情,掏出五千萬給魅色?”


    時白咬唇,決定不下。


    十幾萬他或許沒有猶豫,但要是五千萬,他要是想掏,也會有人阻止的。再者,他們之間的聯係也沒有那麽深。


    見時白消停了,陸雲深冷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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