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贏眸光動了動,說道:“二小姐你說笑了,您還是先坐下吧。”


    傅清眼看討不到便宜,隻得乖乖坐下,不過他看向楚贏的眼神明顯是帶著恨意的。


    楚贏這陣子在公司呆的不錯,養氣的功夫,學的很到位,被人用足以殺死人的眼神瞪著,也麵色不變的替傅容找了一個離傅清稍遠的位置,坐下。


    “你有什麽事,說吧。”


    跟傅清之間隔了個楚贏,傅容頓時覺得安全感倍增。她冷冷的掃了一眼傅清,問道。


    傅清被姐姐拒之千裏之外,顯得有些委屈,他道:“姐姐,我今天找來鈞山哥,就是為了咱們三個的事,你不是喜歡鈞山哥嗎?我已經跟鈞山哥商量好了,以後咱們三個一起交往,這樣你不就能和鈞山哥在一起了嗎。”


    什麽玩意?


    傅容被傅清創意給驚呆了。


    這精神病的腦子,就是和正常人不一樣。


    這腳踩兩條船,都讓他說的清新脫俗起來。


    傅容嗤笑了一聲,道:“傅清,你不要在耍這些小心機了,我已經不喜歡鈞山哥了,你要是喜歡,我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到老,但是請不要來煩我,我很忙,沒空跟你扯這些。”


    傅清仔細觀察著傅容的神情,以他對傅容的了解,她要是說謊,他第一時間就能察覺到。


    可是,他將傅容的神態,動作仔細的看了一遍後,竟愕然得出了一個結論。


    她,說的都是真的。


    她真的不喜歡顧鈞山了——


    經曆了前世那些事,她已經徹底對顧鈞山死心了嗎?


    傅清眉頭一皺,他發現自己犯了一個經驗主義的錯誤,他因為剛剛重生,所有的記憶還停留在上一世,所以才會覺得傅容還會像上輩子一樣,對顧鈞山愛而不得,願意為他付出一切。


    可是,傅容已經經曆了一世的背叛,慘死,怎麽還會跟上輩子一樣,她恐怕心裏麵都恨死,他們這些害死她的人了。


    怎麽還會為了一個顧鈞山妥協呢——


    這個辦法行不通啊。


    就在傅清皺眉沉思的時候,顧鈞山終於找到了開口的機會,他看著傅容解釋道:“我沒有同意她說的,這隻是她單方麵的想法,容容。”


    顧鈞山好久沒有叫傅容的小名了,他一叫出口,隻覺得這兩個字,好像他的舌尖繞了繞,竟有種欣喜又懷念的味道。


    傅容聽到他說話,迴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道:“我知道的,鈞山哥。”


    傅容這話說的本沒有什麽毛病,但是顧鈞山聽著她客氣,疏遠的語氣,心裏邊反而覺得有些難受。


    以前的傅容,看到他永遠是親親熱熱的叫他名字,恨不得一直扒在他身邊,跟他有說不完的話,哪像現在這樣啊,冷淡的仿佛對著一個陌生人。


    他想說,容容,我們還像一樣的好嗎?


    可是現在的傅容,卻連一個讓他開口的機會都不肯給。


    她連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


    顧鈞山心一陣陣的抽痛,他攥緊了拳頭,顫抖的手指捏著自己的手環。


    “傅清,現在你的事說完了,該我的了,我媽媽到底怎麽了?你給我說清楚。”涉及到傅母,傅容麵色一肅,眸光銳利的盯著傅清,好像她膽敢編出一句瞎話,就要讓她好看一樣。


    傅清聽到姐姐叫自己的名字,立刻看向傅容,他蹙著眉頭有些為難道:“姐姐,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也是以前無意間看到爸爸桌子上的文件,才知道的。”


    傅容急了,她道:“你快說,別說話吞吞吐吐的。”


    “傅姨因為以前懷孕的時候,為了保胎用了不少的違禁藥,傷了身體,可能活不了太久了。”


    “你說什麽!!”傅容猛地站了起來,這一刻,因為母親,她甚至忘記了對傅清的恐懼,衝上前,一把抓住了傅清的領子,


    質問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在騙我。”


    傅清驟然間靠近姐姐,心髒砰砰的快速跳動起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也變得迷離起來,他嗅著姐姐身上的香味,顫聲道:“是真的,我看到了傅姨去年的體檢報告,她多項指標都不合格,報告上還寫了讓她靜養來著。”


    傅容鬆開了抓著傅清衣領的手,腦中迴憶起這段時間來,和母親相處的點點滴滴。


    母親時常倦怠疲憊的神色,還有那一次在醫院母親吐血,厲叔叔欲言又止的神情。


    一切似乎都有跡可循。


    是她,因為報仇心切,竟然忽略了母親的病情。


    該死。


    真該死!


    傅容懊惱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她沒那個功夫在和傅清掰扯,她一邊悶頭往外走,一邊撥通了厲叔叔的電話。


    “姐姐。”傅清看著傅容焦急離去的背影,喃喃的叫了一聲。


    其實關於傅母的身體情況,是他前世調查傅容身世的時候查到的,那時候他已經完全的掌控了傅家,傅家那些原本還算秘密的資料,在他這裏就成了透明的了,他可以輕易的調取,傅母往年的檢查報告。


    其實傅母,就算不出車禍意外死亡的話,她的身體其實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中國有句古話說的好,是藥三分毒。


    當年的傅母為了保住傅容這個孩子,用了不少的虎狼之藥,還有不少還是在實驗當中的藥品,這些藥怎麽可能沒有副作用呢。


    可能因為傅家本身就是醫藥行業的龍頭,可以幫助傅母定期調理身體,讓她把死亡推遲了許久,可是傷害是無法挽迴的,早晚都會有那麽一天。


    傅清知道傅容對母親的感情,他怎麽忍心,姐姐錯過和母親相處的最後一段的時光呢。


    對姐姐來說,無知並不是一種幸福。


    反而,是痛苦的來源。


    哪怕明知道母親活不了多久,珍惜當下,好好的和母親度過每一天,才是姐姐最想要的吧。


    傅清借著這個機會,把這個消息告訴姐姐,無論姐姐知不知道他的心意,都無所謂了。


    傅容走後,傅清也懶得在和二人虛與委蛇了。


    他掃了顧鈞山一眼,冷淡的道:“既然姐姐不喜歡你了,那就算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傅清重生以後,除了傅容的事以外,其他的事他真是裝都懶得再裝一下。


    眼見著顧鈞山毫無利用價值,他連一個好臉都不肯再給對方。


    看著傅清走了,陸觀之豎起了大拇指,對顧鈞山說道;“你這個心上人,真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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