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到家的時候,仆人直接將她領到了父親的書房。


    父親正在辦公,好似沒有看到傅容來一樣,他帶著眼鏡,拿著筆一條條的審閱著公司報告。


    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


    傅容的腳站的有些酸了,她悄悄的挪動,試圖移動到一邊的沙發上,休息一會。


    傅父眉頭一皺,摘下了眼鏡,一雙銳利的眼看向傅容。


    一臉不悅的道:“這麽點定力都沒有,傅家的家業以後怎麽交給你?”


    如果不是重生過來,早就知道自己並非他心中的繼承人。


    傅容大概還會被他這句話唬住,咬牙繼續向著父親期待的模樣努力。


    可現在,傅容聽到這話,隻是撇撇嘴,心中一陣冷笑。


    “你和鈞山到底是怎麽事?我剛到家,顧叔叔就給我發視頻,說要登門道歉。傅容!你是又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惹得顧家要來上門退婚!”


    傅父一拍桌子,一臉怒容的瞪向傅容。


    他久居上位,早就養了一副不怒自威的氣勢。


    往日裏是拿著嚴厲的麵孔對付下屬。


    今日卻拿來對付自己的親生女兒。


    傅容被父親不分青紅皂白的一頓訓斥,麵色愈發難看,很多時候,她都知道自己應該收斂脾氣,平心靜氣的與人說話。


    可是一被冤枉,或是平白受了委屈,心中怒火就好似烈焰添柴,憑空的越燒越旺。


    傅容看向自己的父親,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


    她厲聲道:“你都不問問我到底怎麽迴事?就來訓斥我!!有你這樣爹嗎!!”


    “你敢對我大唿小叫!!還反了天了!”傅父虎目瞪圓,抄起桌上的一個老鷹擺件就朝傅容砸去!


    傅容不避也不躲,那擺件砸在她心頭,痛的她眼前一黑。


    她心越痛,就越往前衝,她擰著頭衝向父親,狠聲道:“我喊怎麽了,你冤枉人還不許人喊冤嗎!!顧鈞山要退婚還不是你個私生女搞出來事,你還來罵我,我叫你一聲爸,是尊敬你,你什麽時候把我當成過親生女兒,你對你那些養在外麵的野種,比對我好多了!”


    傅父被傅容夾槍帶棒的一頓諷刺,氣的麵色漲紅,額頭上青筋直跳。


    他抽出腰上皮帶,直接繞過桌子,劈頭衝著傅容抽了過來。


    傅父以前當過兵,手底下有幾分真本事。


    他被傅容氣的昏了頭,竟然下了死手。


    純皮的皮帶帶著前方的金屬扣,劈頭蓋臉的抽下來,傅容根本不躲,被抽中了幾下,還有一下重重的打在頭上時。


    她猛地一抓那皮帶,怒聲道:“打夠了沒!”


    傅容天生力氣大,她這麽一扯,傅父竟然拽不動,他氣的眼皮直跳,聲音顫抖的道:“你這個逆子!”


    傅容的頭被打破了,一道蜿蜒的血痕順著發縫流到了額頭,襯得她陰森的麵容愈發陰毒。她抬起頭望向自己的父親,冷笑道:“生而不養,養而不教,現在張口閉口的教育我,太晚了吧!傅博恆!!”


    “你,你——”


    傅父捂著心口,猛吸了一口氣,手中的皮鞭鬆了,腳下的步子似乎也軟了。


    傅容看他一副要犯病的樣子,說道:“我去給你叫大夫。”


    “你滾,我不用你!”傅父在身後吼道,隨即,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傅容出了門招了招手,站在門口的仆人,保鏢便立刻衝進了門。


    沒一會功夫,穿著白大褂的家庭醫生,就拎著醫藥箱急衝衝的進了書房。


    傅容聽著那房間內沒過一會,就傳來父親中氣十足的怒罵聲,她照著鏡子擦淨了額角上的血跡,轉頭向著母親花房走去。


    如果說,這個家裏還有一個人無條件的愛著傅容的話。


    這個人,就是她的媽媽。


    傅家的房子很大,除了父親住的主樓,兩棟副樓,前後兩個花園,一間專業的玻璃花房,仆人們住的偏房,還有各種宴會,遊戲的場所。


    傅容來到玻璃花房的時候,母親正在認真的栽種一盆蘭花,這是一盆造型奇特,顏色絢爛的花朵。


    不知道又是誰從哪座深山老林裏,給母親淘來的奇特品種。


    母親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身上戴著一個棕色的圍裙和手套。


    她小心的將蘭花從臨時的盆中挖出,認真的檢查根須有沒有腐爛,然後對著根須噴了一些營養噴霧,輕手輕腳的栽種到新的盆裏。


    傅容看著母親沉靜的麵容,一直浮躁的內心也不禁,靜了下來,母親已經四十多歲了,但是保養的很好,頭發烏黑,眼角隻有一點點細紋,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二十出頭的少女。


    “媽媽。”


    傅母原本正在專心的種花,被傅容一叫,手抖了一下,蘭花那嬌嫩的花莖,啪的一聲折斷了。


    傅母無奈的將蘭花丟進盆裏,看向傅容道:“容容,怎麽了,心情不好嗎?”


    傅母一邊說,一邊摘下手套,拉著傅容坐在自己身邊。


    傅容把頭輕輕放在母親的腿上,一把抱住了母親腰。


    這一刻,心中所有的委屈,盡數湧上心頭,傅容把臉貼在媽媽的圍裙上,小聲道:“沒有,就是想你了。媽媽。”


    “說什麽傻話,早晨不是才剛見過。才半天就想了?”傅母輕柔的撫摸著傅容的臉頰。


    “你這個樣子,一定是受了委屈,告訴媽媽,是誰惹你不開心了?顧鈞山?傅清?還是你爸爸又訓你了?”


    傅母說話非常的溫柔,但是卻堅定有力,好像無論是誰,隻要膽敢欺負了她的寶貝女兒,她就一定能讓那個人付出代價一樣。


    媽媽,是他們所有人都欺負……你不在了以後,再也沒有人相信我了。


    傅容吸了口氣,想要將眼淚逼迴去,可是她實在太想媽媽了,才一張嘴,聲音就止不住的抽噎。


    “怎麽還哭了?容容?到底怎麽了?快告訴媽媽,好,你要是不說,我就去問問楚贏,看看誰敢欺負我女兒!”傅母一邊心疼的撫摸著傅容的後背,一邊拿出手環撥打楚贏的視頻。


    通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視頻那邊,楚贏包的跟粽子一樣的腦袋出現在視頻裏。


    傅母看到楚贏的扮相愣了一下,道:“這是怎麽?”


    楚贏看了一眼傅母懷中的傅容,道:“自己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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