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柳言錫跟著王叔王嬸一早就來了。


    他昨天晚上已經聽王嬸說了來龍去脈,也非常著急。


    所以,到了店裏,稍稍安頓,就和柳南嘉一起去了縣衙。


    “官爺,我們想看看昨天進來的白逸塵白大夫。這是我們自己做的一點吃食,您幾位辛苦了,墊墊肚子。”


    柳南嘉說著,把裝在竹籃裏的炸雞麵包等店裏賣的東西遞過去,一並遞過去的,還有一個裝著碎銀子的荷包。


    看管的衙役見是兩個年齡不大的孩子,還這麽上道,掂了掂荷包的分量,也沒有為難他們,手一揮:


    “去吧,別待久了,最多一柱香的時間。”


    說完示意另一個衙役帶他們進去。


    帶路的衙役年齡不大,性子也活潑,邊走還邊跟柳南嘉他們搭話:“你們是白大夫的親人?”


    “不是,”柳言錫搖搖頭,“白大夫對我們家有恩,治好了我家人的病,當時若不是他,可能就活不下了。”


    柳言錫沒有說得太清楚,衙役也沒有追問,了然地點點頭:“你們倒是知恩圖報。”


    “哎,你們剛拿的是什麽吃食,可真香!我老遠就聞到了。”


    “是我們自己做的炸雞,”柳南嘉又從另一個籃子裏掏出一份,“這裏還有,官爺您也嚐嚐,我們家就是賣這個的,有空去店裏,趁熱更好吃呢。”


    柳言錫有些無語,悄悄拉了拉柳南嘉的袖子。


    這丫頭,也不看是在哪裏,怎麽還想著拉客呢!


    “那敢情好。”幸好衙役沒有在意。


    說話間,就到了白逸塵在的牢房。


    因為涉及到人命,在這個縣城裏算是重大案件了,白逸塵被安排在單獨的一間。


    柳南嘉瞧著,環境倒不算太差,看來白大夫在這裏沒有被苛待。


    “唉,其實我們也不太相信這事兒是白大夫做的,他可是咱們縣有名的善心加醫術好。”


    “去吧,不要說太久了,哎這炸雞的味道真不錯。”


    衙役已經將炸雞塞進了嘴裏,嘟嘟囔囔地走了。


    “白大夫,你怎麽樣。”柳南嘉說著,把籃子裏的東西一樣一樣掏了出來,隔著牢房門遞了過去。


    “我帶了些吃的,還有宋辰的一些衣服,你應該能穿,都是清洗過,幹淨的。時間緊張,來不及再準備了。”


    白逸塵看著非常憔悴,顯然昨晚在這裏沒有睡好,突如其來的變故對他的打擊很大。


    見到柳南嘉他們過來,非常感激:“你們能來我就非常感謝了,怎麽會嫌棄。”


    “白大夫,時間有限,我們長話短說。我們都相信你是被陷害的。”


    柳言錫將他們的推測說了一遍後,問道:“您有沒有和人結仇?特別是醫館中的人?”


    白逸塵思索了一陣,搖頭苦笑:“我向來都是獨來獨往的,平日也就和病人打交道最多,實在想不到會和誰結仇。”


    “那有沒有,單方麵看你不順眼的?”


    柳南嘉問的太過直白,讓白逸塵愣了一下。


    柳言錫悄悄瞪了自己妹妹一眼。


    白逸塵擺擺手,表示沒關係:“這麽說,好像是有一個人。。”


    “是誰!”


    終於有了進展,柳南嘉很激動。


    “和我同在醫館的劉大夫。”白逸塵頓了頓,“我雖然和醫館中其他人不算太親近,可也算是與人為善,沒有得罪過誰,平日裏相處得都不錯。”


    “唯獨這個劉大夫,平日就有些傲慢,對我更是經常愛搭不理的,幾次下來,我也就不主動和他搭話了,看起來倒像是有矛盾一樣。”


    聽到前麵,柳南嘉暗自點頭,這不就是表麵和睦的同事關係嘛,她懂。


    這麽說起來,這個劉大夫確實有些可疑。


    “他對你的態度一直都是這樣嗎?中間有沒有什麽變化?”柳南嘉追問。


    “變化算不上,他一直都是個高傲的性子,以前傅老還在的時候,噢,就是現在醫館老板的父親,他還沒有表現得那麽明顯。傅老走後,我們就沒怎麽說過話了。”


    柳南嘉和柳言錫又追問了一些細節,眼看待的時間已經不短了,於是準備離開:“白大夫,你先安心在這裏待著,我們會想辦法的。”


    白逸塵點點頭:“你們能來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我還想拜托你們一件事。”


    “你盡管說!”兩兄妹異口同聲。


    看到他們這個樣子,白逸塵笑了笑,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人。


    “幫我寫一封信寄到長寧縣,信裏說明一下我現在的情況就好。”


    “那裏是有你的親人嗎?”


    柳南嘉有些好奇,因為以前從來沒有聽白大夫提過他的家人。


    “算是吧,隻是我也不清楚她現在在不在那裏。”白逸塵歎了口氣,神色有些黯淡。


    看到他這個樣子,柳南嘉也不好追問,和柳言錫一起告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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