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一輛彈孔淋漓千瘡百孔的戰損版勞斯萊斯幻影,駛入了邁阿密星島的莊園海濱別墅內。


    十幾個黑人保鏢步調整齊的跟在許鶴青身後,提早來到了地下停車場內等待。


    bill上前拉開副駕駛的門,沈舒從中走了下來。


    “許先生這個點兒不吃飯,跑這兒幹嘛。”


    抬眼望去,身形長身鶴立,身著深灰色筆挺西裝的許鶴青,在眾多黑人保鏢的簇擁下,從容不迫地走了過來。


    看這著裝,約莫是剛從集團會議中抽身出來的。


    “你還有心情跟我打趣。”


    許鶴青看了一眼那輛千瘡百孔的車後,目光又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發現沒有傷後,心裏隱隱的鬆了一口氣。


    “許先生放心,我一點兒傷都沒有,不會影響明天的比賽。”


    “不過,這下能相信我不是對麵派來的間諜了吧。”


    沈舒接過保鏢遞來的濕毛巾,慢條斯理的仔細擦著雙手。


    許鶴青聞言,微皺著俊朗的眉低頭看向她。


    女孩兒眼簾微低,鼻梁秀氣高挺,顏色很淡的薄唇,每一處的輪廓線條看似溫軟,又暗藏著冷冽的寒意。


    “我一直都是相信沈小姐的。”許鶴青說完又頓了頓問道:“手榴彈你扔的?”


    接到底下的人匯報時,他都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沈舒眉尾微挑,語氣冷漠而淡然,讓人無法讀懂她的內心。


    “是啊,初中軍訓的時候扔過假手榴彈。隻是沒想到真貨的威力這麽大,麻煩許先生幫忙善後了。”


    bill無語的抽了抽嘴角,神tm軍訓扔過假的,你那開槍和扔炸彈的架勢比我這個練家子還熟,現在z國中學生都這麽猛的嗎?


    他以後要是去z國發展的話,是不是就要麵臨失業了?


    這是bill任職多年以來,第一次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就算你在邁阿密扔一百個,我也能管的了。”許鶴青抬抬手,他跟前的幾個人便領會的退下,加急去處理這件事了。


    “明天我會加派人手在你身邊,亞德裏恩那邊我會出手,你安心備賽。”


    沈舒聞言平靜的點頭,直接從許鶴青旁邊走了過去。


    迴到客房後,她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走進了浴室。


    溫熱的水汽蒸騰,躺在舒服的按摩浴缸裏,沈舒緊繃了一天的神經線才慢慢鬆懈了下來。


    從重生迴來後,她似乎慢慢習慣了那安逸又平穩的生活。直到此刻她才想起來那平靜無波的湖麵底下,潛伏著怎樣的危險。


    她沒想到重來一世,竟然這麽快就和亞德裏恩對上了。


    為了確保他們的車手沒有任何壓力的穩拿冠軍,從藍伯特老會長手裏得到賽事主理權,他急功近利的竟敢在許鶴青的地盤上動手。


    如果她隻是一個徒有車技的賽車手,今天十有八九就要交待在路上了。就算許鶴青護的再嚴,終究也是百密一疏。


    懷璧其罪,能保護她的隻有自己,所以她必須要快點成長起來了。


    -


    “好好的你怎麽就得罪了宋家那個混不吝的?!”


    “現在好了,宋家那邊剛答應的10億投資,現在全都被他攪黃了!”


    “你最好給我想辦法去挽迴局麵,道歉也好,跪地求饒也好,不管用什麽辦法都要讓他消氣!”


    尚家的家主尚衡,看著平日裏讓他引以為傲的女兒尚雲溪,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憑什麽?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個投資都是準備砸給尚雲捷的!”


    “你們拿我的婚姻換來的投資,吃相不要太難看!”


    尚雲溪緊抿著唇,淚水早已打濕了她的臉頰。


    她發現從遇到沈舒後,她的人生在逐漸走下坡路。


    先是極限刹車被搶風頭,新星賽打平手,京城賽事如今又輸的那麽難看。


    安排對車複檢動手腳的工作人員,如今被查到已經進了監獄,還威脅著讓她拿高額的補償金,不然就會將一切的真相捅給媒體。


    現在竟然又冒出個宋昀將10億投資全攪黃了。


    “哼,從小到大你知道我們為了你投入了多少資金嗎?你在這個家,永遠沒有說不的資格。”


    “你哥哥是全z國唯一進入f1車隊的賽車手,你說憑什麽?技不如人就做好墊腳石的準備,區區地方賽事都拿不到冠軍,你還有臉在這兒和我爭辯?”


    “和我叫囂前,有本事你就先把我培養你的資金給還迴來!”


    尚衡怒極反笑,撂下話後轉頭就走。


    “乖孩子不哭,你爸她是在氣頭上,有媽媽在呢。”榮蘭芝紅著眼眶,等到丈夫走後才敢上前將女兒摟進懷裏安慰。


    尚雲溪沉默的緊緊摟著母親,神色很是晦暗不明。


    -


    清晨睜眼,沈舒是被陽台上傳來的鳥叫聲給叫醒的。


    拉開薄紗窗簾,她驚訝的發現竟然是一隻三色鷺飛了上來。


    這種鳥類在佛羅裏達州是比較常見的,隻是正常來說不太親人,不怎麽會主動靠近住宅。


    算了算時間,國內是下午六點半,沈舒便給家裏打了電話,問了問鄭婉華的近況。


    洗漱過後,在菲傭的指引下來到用餐區,簡單用完了早餐。


    “沈小姐,麻煩您這邊跟我來。”bill上前,語氣明顯的要比前兩天恭敬的許多。


    沈舒愣了下,心想他怕不是昨天被自己嚇著了?


    踱步穿過各種華麗精致的露天長廊,來到了星島莊園別墅的後方。


    直到這時沈舒才發現原來這裏竟然是個直升機停機坪。


    三輛白色的萊奧納多aw139型號的直升機,此時已經停在地麵h型的地標上。


    “副會長考慮到您的人身安全,所以從今以後您在邁阿密的出行,都使用私人飛機或者直升機,另外兩架是保護您的保鏢護航機,上麵裝配的都有精良軍火。”


    要知道萊奧納多aw139型號的直升機,一架至少就得1億人民幣起步,市內出個門就三架同飛,沈舒微不可查的抽動了下嘴角,心裏暗道一句:“豪無人性。”


    伴隨著頂部機翼的高速轉動,三架白色的直升機同步淩空而起,列隊整齊的朝著納斯卡賽場飛去。


    -


    納斯卡賽場頂級的vip包廂內,坐著一位穿著私人定製英倫風西裝的老人。


    他的頭發銀白,麵容慈祥,一雙沉穩的藍灰色眼睛不怒自危,氣場強勢而又壓人,一看便是教父級別的厲害人物。


    包廂門從外麵被輕叩了三聲,在藍伯特的點頭下,保鏢從裏將門打了開來。


    “父親。”許鶴青右手臂抬起,恭敬的低頭行禮。


    “坐吧,快到開賽時間了。”


    藍伯特一開口便是紳士至極的標準英倫腔調,為他整個人都增添了幾分儒雅隨和。


    許鶴青雖是他的養子,但在氣質這方麵卻和年輕時的藍伯特非常的相像。


    他在藍伯特斜後方的沙發上坐下,隔著一個走道的亞德裏恩目光沉了沉,極快的收迴了視線。


    亞德裏恩五官立體,一頭濃鬱的亞麻金色頭發,眼睛是深邃的藍綠色,穿搭是典型的西式老錢風,一眼看去便感覺是個出身西方的貴族,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雖然同是養子,但是32歲的亞德裏恩和許鶴青卻整整相差了10歲。


    許鶴青是藍伯特從小帶大的,而亞德裏恩則是在十六歲父母雙亡後,被同樣英國羅斯德貴族出身的藍伯特收養。


    藍伯特對兩個兒子一直以來都是公平對待,對於他們私底下的競爭,也是毫不在意。


    在他看來,勝者為王敗者寇。如果到他臨走之前,兩個人還沒分出勝負,那就平分所有的資源。


    這三個黎明會的最高層,不論是誰,會內的大部分人一輩子都難能見一麵,但就在今天他們卻罕見的齊聚一堂。


    “我親愛的弟弟,你為什麽想不開要找個在z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參賽呢?”


    和藍伯特如出一轍的英倫腔調,但亞德裏恩卻少了那種從容的紳士韻味感。


    他這話一出口,就坐實了昨晚邁阿密街頭的那一起偷襲是他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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