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心下一緊,他能聽出宮野誌保並沒有在開玩笑。


    他沉聲問道,“什麽意思。”


    見此,宮野誌保神情緩和不少,她知道她猜對了。


    她討厭酒井野,但更討厭降穀零這樣自詳正義隨意利用他人的做法。


    這讓她想起萊伊那個惡心的男人。


    不過現在看來波本還沒有惡劣到那個地步。


    他對酒井野存在感情。


    至於具體是什麽感情,宮野誌保不知道,也不想去探究。


    她隻是想把有關酒井野的“秘密”甩掉。


    讓該關心這件事的人去思考該怎麽辦。


    “第一次檢測他身體的時候,基本推算酒井野的壽命不可能超過一年。”


    宮野誌保掃了眼麵前辦公桌上最新出來的檢測報告,她刻意誇大一部分事實。


    “而現在多次重傷,誘導他體內細胞進一步加劇分裂速度,說實話,你應該慶幸酒井野的生日是在三月。”


    酒井野即將成為她手下“合法”實驗體,宮野誌保自然對他的基本信息有所了解。


    她笑了下,帶著一種冷眼旁觀的悲憫說道,“否則酒井他活不到成年。”


    “也就是說他的預估死期是在四月?”


    出乎宮野誌保預料,降穀零冷靜到仿佛推倒她所有推測。


    視線落在降穀零身體兩側緊握的手上,宮野誌保垂眸,沒有否認他的猜測。


    雖說有誇大其詞的部分。


    但事實上酒井野再這樣不斷重傷下去,或許他真的等不到今年春天。


    “我知道了。”


    然而降穀零隻是給出這樣冷漠的迴應。


    看了他幾秒,宮野誌保頷首,毫不留情地開始趕人,“我會盡力幫你完成你這次任務,沒事的話,我還要去看望姐姐。”


    看望兩個字她特意加重音。


    像是在不滿酒井野做的好事——宮野明美仍在病床上躺著。


    小孩子的身體可比成年人更加脆弱。


    然而降穀零根本沒有理會她這句諷刺,轉身徑直離開警察廳地下室。


    就像是根本沒在意酒井野的事,他走進黑田兵衛辦公室匯報近期工作。


    以及向上司了解有關警視廳的後續情況。


    那場大火隻有部分高層在一定程度上了解內情。


    而他們也不可能向下麵的人透露什麽。


    因此警視廳公安部那群人至今把酒井野當作是被警察廳不小心放跑的,暗中不斷向警察廳索要賠償。


    比如不要臉地要求警察廳共享有關組織的所有情報。


    都是官方勢力,共享情報並沒有什麽問題。


    然而多次情報泄露,警視廳已經充分證明他們的“無能”。


    本就互看不順眼,警察廳方麵壓根沒有理會比他們低一級的那群人。


    “警視廳那邊我們會盡量調節,”黑田兵衛頭也不抬,迅速閱覽手上酒井野的血液檢測報告,“之後這些事我會交給風見處理。”


    “你隻需要盯緊酒井野,不要讓他出什麽岔子。”


    如同協議對公安來說沒有太大意義,那份協議對酒井野這樣的犯罪分子來說意義也不大。


    如果僅是一份輕飄飄的紙張就能約束住一個肆無忌憚的“殺手”。


    那麽組織也不可能存在這麽長時間。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唯一能作為約束的便是降穀零。


    他是牽製酒井野的鎖鏈。


    再次聽到酒井野的名字,降穀零猛地握緊雙手。


    他張口,但意識到對酒井野來說公安從來不是什麽能夠庇護他的存在。


    反而是比組織好不了多少的深淵。


    降穀零才發現這個世界似乎沒有一處能真正容下酒井野的地方。


    他永遠在痛苦中掙紮著活下去。


    “是。”不論在想什麽,降穀零麵上始終一片沉靜。


    即便是黑田兵衛也沒能窺探出一分屬於降穀零的本心。


    整整三天,酒井野獨自一人待在安全屋,他聯係不上降穀零也沒有再見到過他。


    他盤坐在能看到窗外景色的客廳中央,異常不習慣這樣無所事事的生活。


    好像很早之前,他就一直在忙碌各種工作。


    突然這麽閑,有點無聊。


    最重要的是他見不到降穀零。


    酒井野苦著臉,靠在沙發邊緣,像是做日常任務一樣,再次給降穀零發送郵件。


    ——任務中途他不能打電話打擾“波本”。


    距離上一條發送的郵件已經過去十個小時。


    可是仍沒有迴應。


    或許三天前的一切真的都是夢境。


    唿出一口冷氣,酒井野活動僵硬的身體,拿起扔在茶幾上的發信器走到玄關處。


    他已經“好好休息”很久了。


    “道具”常久不用,隻會鏽掉。


    罕見地隻身一人走進基地,酒井野毫不關心無數投放在他身上的視線。


    “你找我?”


    空蕩蕩的房內隻有一把放置在中央的椅子,酒井野坐到椅子上,抬眸看向卡在牆內的屏幕。


    在給降穀零發送郵件的同時,他也收到來自朗姆的郵件。


    很奇怪。


    仍能算得上新人,酒井野本不能直接從朗姆這樣的人手中接取任務。


    並且任務執行期間,他的負責人必須在場,以便監視他。


    而波本,貝爾摩德,就是他的負責人。


    沒有多想,酒井野無比期待朗姆會給他什麽樣的任務。


    畢竟這就意味著他能夠見到波本。


    但很可惜,既然會單獨把他叫來,朗姆就沒打算按照章程辦事。


    “我需要你處理掉一個人。”


    “誰?”


    “一個小偷。”


    精煉成員後的組織仍算不上無堅不摧,留下來的成員也不可能都是無所不能的超人。


    特別是情報組一眾人,各有特長,但其中不少人不擅體術。


    也因此意外降臨的時候他們無法避免。


    即便隻是個普通強盜闖入家中盜竊財物。


    也有人因此喪命。


    而組織也因此丟失了一份存有組織成員資料的磁盤。


    雖說有“暗夜男爵”,不用擔心情報泄露。


    但這間接性能算得上朗姆的失誤——用人不當。


    手下好用的成員現在各個手裏都有任務,朗姆也不可能因為這種事去找行動組那群家夥。


    思來想去,身受重傷的酒井野居然會是最佳人選。


    不過是處理一個普通人,以酒井野的身手,斷了一條手臂也無大礙。


    當然,這一切朗姆經過一定修飾作為任務詳情告知給酒井野。


    聽到這樣可有可無的內幕,酒井野壓根沒怎麽入腦,他仍認為隻要開始執行任務他就能見到降穀零。


    走出基地,他再次給降穀零發去一條消息。


    ——我會努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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