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年的舊帳了,怎麽可能一下查清。」十三淡漠道:「江南富庶,這兒是朝廷的錢袋子,一部分收入要交到國庫中,一部分隨著大臣官員送禮,進了大臣的腰包。」


    弘昀嘆息,「這查到什麽時候去。」


    十三失笑,道:「累了?」


    「一點點。」


    十三著實佩服他,「沒想到你如此能吃苦。」


    「不過算了算帳目而已,比不得阿瑪和十三叔辛勞斷案,想必朝中又要起風波了。」


    十三點頭,「盤根錯節,哪有那麽好處理的。」


    「皇瑪法那裏是個什麽態度。」


    十三道:「皇上優待大臣,由其是對江南的大臣和鄉紳族老,多以籠絡為主,隻怕少不得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弘昀沉吟,說到底,是為了統治,為了名聲。


    「那咱們還要查下去嗎?」


    「怎麽不查,放不放過是皇上的事,但清查清楚,皇上才能心中有數。」


    弘昀頷首,「十三叔說的對。」


    ……


    盛夏將至,康熙在園子裏搖著扇子,看著大熱的天兒,道:「如何?弘昀的書信來了嗎?」


    魏珠道:「……還沒有。」


    康熙收了扇子,道:「出去這麽久了,一封信也不來嗎?除了給他老子揚名的時候來了一封書信,就不吭不哈了,朕就不信,沒有一日休息的時候?」


    魏珠見他發脾氣,知道這是不耐暑熱鬧的,連忙道:「怕是那裏忙,又有雍親王在前,二阿哥不好越過長輩單獨給皇上寫信?」


    「西北打仗的時候,都能時不時地給朕來信,難道這會兒了還比在西北時緊張,他就是心中不惦記朕了?」康熙難受無比。


    魏珠連忙道:「那也不一樣……」嗨呦老小孩兒老小孩兒,誰能想到皇上年老了這麽任性,這一出一出的就沒有消停的時候。


    康熙憤怒,「哪裏不一樣。」


    魏珠眼神閃爍,道:「一個是叔叔,一個父親,父親怕是要更嚴格些,二阿哥怕不敢寫信對您吐露衷腸?」


    康熙站的腳疼,頷首,「也對,老四那個性子,瞧著淡泊,但也有點不近人情,這麽說來弘昀與十四更親近是不是?」


    「把那個風扇弄來。」康熙道:「還有,將黃履莊叫來,我要問問他,新學這幾日都在做什麽,說是有個人改進了燈,還有幾個在設計戰船和電車,圖呢?光是說嘴,什麽也沒見到,弘昀從來不這樣,弘昀說到必做到。他們光是誇耀,朕的銀子真不知道投到哪裏去了。」


    魏珠見皇上喋喋不休,道:「是,奴才這就叫人傳旨去,天熱,為了這事兒不好氣壞了身子,奴才命人去弄一碗冰乳酪來。」


    康熙坐上了轎子,道:「走吧。」


    魏珠連忙去跟上,命人去傳旨。


    ……


    江寧。


    胤禛抹著頭上的汗珠,從府衙後迴來,對跟在身後的弘昀,道:「你去接你十三叔,他怕是還在織造部院審人著呢。」


    「是,兒子這就去。」


    剛踏入府衙,莫爾根疾步而來,「奴才叩見王爺。」


    「起來。」


    莫爾根說起皇上發了密旨來,胤禛還沒坐定,道:「速速拿來。」


    等拿來後,看到密旨上什麽指令也沒有,隻是將他罵了一頓,胤禛都被罵傻了,上麵數落他不及時將江南的情況上報,自作主張,不知請示君父,還稱他不孝,不知體恤君父,十三也在挨罵之列,說眾人之不孝以他為甚,還迴憶起小時候教導他們的時光,說他們自成年之後,便心中沒有絲毫體貼君父之心,隻知謀權奪力……


    胤禛惶惶然,不知道京城發生了什麽事,竟然叫皇上發這麽大的怒火,二話不說連忙寫信認罪,又給隆科多秘密去了一封書信詢問朝廷發生了什麽事。


    康熙收到胤禛的書信的時候是在半個月後,看到書信,擰眉,他暗示的還不夠明顯嗎?有關弘昀的事兒一句也沒提?


    康熙氣得吃不下去飯,聽到有人通稟蘇努和吳爾占前來,他立時揮手道:「讓他門迴去,朕用的是自己的私庫,修條路怎麽了?一副忠君體國的樣子,怎麽就礙著風水了?讓他們走。」


    魏珠連忙出去了。


    康熙提筆寫了封書信,手抖得不成樣子,他嘆息一聲,將手中的筆扔了,想了想提筆寫了一句。


    門口的太監進來稟道:「皇上,德妃娘娘求見。」


    康熙長出了一口氣,「傳吧。」


    德妃步入殿內,「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


    「行了行了,起來吧,什麽事?」


    德妃見他麵上是不耐煩之色,連忙軟了聲氣兒,道:「臣妾見暑熱不退,想到皇上怕熱,做了碗祛暑熱的紫蘇湯,不知皇上要不要嚐一嚐,還是阿媛做的。」


    康熙溫和道:「嚐嚐就嚐嚐。」


    德妃歡喜,將湯端出來遞過去,「皇上萬不可太過勞累。」


    「嗯。」康熙嚐了一口,不溫不熱,吃了一塊兒她帶來的糕點,道:「你是為了阿媛的事兒來的?」


    德妃趕忙道:「也不是。」


    康熙看她一眼,德妃道:「快三十了,總不能真的不為孩子終生著想。」


    「她阿瑪都不急,你急什麽?」


    德妃語重心長道:「阿媛一直在我們身邊兒長大,若不是為了她的長遠顧慮,臣妾何苦這一年年的提,四阿哥說是她阿瑪,到底是男人家,孩子也不是在他膝下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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