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衫又連續給太昊嘴裏塞了三十六枚八品階的聚氣丹,就在自認為太昊真的沒法蘇醒過來的時候,忽然吃驚地發現,太昊身上有一道恐怖的氣息正在快速向外釋放了出來。


    “啊?”


    青木衫驚唿一聲,臉色大變,急忙跳起身,想也不想就一手抱住青木杏,一手抱住花狐,以電閃一樣的速度飛快地跑出了山洞,轉身向東,一口氣跑到了東邊的山穀口,才堪堪打住了腳步。


    因為有陣法屏障的緣故,青木衫沒法跑出山穀口外,就在山穀口北側找了棵粗壯的榆樹,暫時躲在榆樹的東側。


    “轟——”


    一聲輕響之後,太昊終於睜開了眼睛,坐起身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放眼整個山洞內,竟然塵土飛揚,就好像清晨濃密的白霧一樣,充斥在山洞之中。


    太昊急忙閉氣斂息,起身用手抓著羊皮麻利地跑出了山洞。


    此時,山穀中已經升騰起了一層淡淡的霧氣,肉眼可見的距離大約在十二丈左右。


    西邊的天際上,紫陽已經快要挨近山頂了,紫紅的雲彩匯聚在紫陽左右,映射的整個天際好像都變成了紫紅的模樣。


    鳥雀們一群群的鳴叫著飛往山林,野兔和狗獾也開始在草叢中飛奔。


    為了不讓自己的神識嚇到鳥雀和小動物,太昊趕緊將三訣一經運轉到了極致,尤其是斂息訣。


    太昊先用神識看向自己的氣海,結果發現,氣海還是跟之前一樣,裏麵隻有淡淡的一層霧氣,如果不仔細探查,根本就看不到這些霧氣的存在。


    又用神識看向自己的識海,竟然吃驚地發現,識海好像貌似增大了一點點,識海內也貌似充滿了青紫色的濃霧,很濃很濃的那種。


    “我這是識海中毒了?”連想到青木衫是一個有毒的大蛇,太昊不由得脊背發涼,臆想出了這麽一個結果。


    好在搖了搖髿,並沒有感覺到髿裏頭有啥不適,也沒有那種暈暈乎乎的感覺,太昊的心情這才稍稍平靜了一些,就用神識在山穀中看了一遍。


    山穀中並沒有什麽危機出現,就連潛在的危機也沒有發現。


    緊跟著,太昊就用神識看向東邊的山穀口,因為心裏掛念著去羅盤城用鹽巴換粟米和銅錢的媽媽,就希望馬上能看見媽媽的身影。


    最先在山穀口看見的是青木衫和青木杏父女兩人,兩人麵朝山穀口外,站在山穀口北側的一棵八人合抱的榆樹東邊,此時正一臉焦急地看著山穀口外,不知道是在看啥。


    花狐就躲在大榆樹西邊的一棵三人合抱的杏樹東邊,時不時地探出頭向山穀裏邊看上一眼,小白臉上充滿了焦慮和不安。


    “嘿嘿。”


    太昊忽然意識到,花狐這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於是笑了笑,用神識傳音向花狐詢問道,“花狐,我沒事了,你跑到東邊的山穀口做啥去了?”


    “青帝,你醒了?”


    花狐馬上跑到南邊的空地上,一臉驚喜地仰頭看向茅草屋方向,大聲問道,“青帝,你沒事了?你有沒有感覺到身上有啥疼痛跟不適?”


    太昊繼續傳音道,“花狐,我沒事的,就是睡起來後感覺有些乏悃,肚裏還有些餓。”


    “嘿嘿嘿,青帝,我這就迴來給你煮粥喝,你先忍一忍饑。”花狐頓時大喜,一跳兩丈多高,手舞足蹈,高興地不得了。


    “花狐,花狐你沒事吧?”


    青木杏聽到花狐在跟誰說話,馬上好奇地從大榆樹後邊探出身形看了一眼,差點兒就被花狐得樣子給嚇到了。


    花狐急忙打住身形,用手指了指茅草屋方向,嬉笑著說道,“我沒事,我沒事,我這是太高興了,青木杏,你不知道,青帝醒來了,嘿嘿嘿。”


    “青帝醒來了,真的假的?”青木杏聽罷,一臉的疑慮。


    “青帝醒來了?”


    青木衫聽到了,怔了怔,急忙說道,“青杏,你叫花狐過來,青帝雖然醒來了,可是,他身上的毒還沒有解掉,甭急著過去,當心你倆被毒熏倒,那樣就不妙了。”


    “好吧。”


    青木杏馬上斂住笑意,向花狐招手喊道,“花狐,你先過來,我大說青帝身上的毒還沒有解掉,害怕咱們過去了會被毒倒。”


    “呃?”


    花狐立時被驚到了,瞪著眼睛看了看茅草屋方向,又看向青木衫,想了想,就打消了馬上去見太昊的心思,又默默地走迴到青木杏跟前,看了看青木杏,欲言又止。


    青木杏似乎看出了花狐的心思,笑了笑說道,“花狐,不急,姨姨不是說她們今個下午就會迴來了,咱們就在這裏等一會,要是她們真的迴來了,咱們就跟她們一塊迴去。”


    “嗯,那就等一會吧。”花狐無奈地點了點頭,聚目凝神,用神識看向山穀口外去往黑水河的方向。


    彼時,太昊也用神識看向山穀口通往黑水河的路上,在山穀口向南大約十八裏的地方,媽媽和姨姨華紅英正在快步向山穀口這邊跑路。


    在媽媽身後二百丈左右的路上,黑悶娃和白胖墩一邊往山穀口這邊跑路,一邊時不時地從地上撿起土塊扔向身後。


    在黑悶娃和白胖墩身後三十丈遠的地方,有一群馬匪打扮的青壯男人,手裏拿著木棍和鐮刀,還有拿著柴刀的,正在大喊大叫的追趕了過來。


    跑在人群前頭的,是兩個氣勢洶洶的青壯男人。


    太昊一眼就認出了這兩個家夥,一個是羅春娃,一個是盤謝娃,也就是之前在黑水河南渡口柳樹下鬧事的麥客頭領。


    “這兩個家夥咋就賊心不死呢?”


    “這都過去好幾天了,今個咋還追過黑水河了呢?”


    眼看著羅春娃和盤謝娃帶著一眾麥客越追越近,太昊也不再客氣了,直接分出兩道神識探入這兩個家夥髿裏頭的識海裏頭。


    隨即就吃驚地發現,羅春娃和盤謝娃兩人的識海竟然小的可憐,羅春娃的識海隻有黃豆大小,而盤謝娃的識海隻有綠豆大小。


    “啊——”


    “呀——”


    伴隨著兩聲刺耳的尖叫聲,羅春娃和盤謝娃兩人幾乎同時兩手抱住頭部,一頭撲倒在路上,慘叫著不停地打著滾兒,用額頭磕擊著路麵。


    緊跟在後邊的一眾麥客看見羅春娃和盤謝娃兩人的慘狀,立刻打住了腳步,吃驚地看著在路上滾蛋蛋的羅春娃和盤謝娃,不明白兩人咋就忽然變得如此淒慘了。


    為了震懾住這些麥客,太昊又分出一道神識,打住斂息訣,用神識瞅向一眾麥客發呆的臉上。


    “啊呀——”


    有一個看起來長相溫柔的麥客忽然發現了什麽,臉色大變,最先驚叫了一聲,轉身就跑。


    其餘的麥客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一個個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想也不想就跟著轉身跑路。


    “快跑呀——”


    “有高修來啦——”


    “啊啊啊。。。”


    。。。。。。


    隻是十個唿吸左右,這群麥客就已經向南跑出了二裏地開外,還在不停地跑著。


    看看羅春娃和盤謝娃兩人的氣息有些弱了,太昊才收起神識,又開始運轉起斂息訣,以防神識看到其他人的時候,不小心把人給嚇壞了。


    “悶娃,胖墩,你倆沒事吧?”


    看到黑悶娃和白胖墩兩人汗流浹背,還在喘著粗氣繼續跑路時,太昊就用神識傳音詢問道,“南邊的那些家夥我剛才已經教訓過了,他們不會再追你倆了。”


    “唿唿唿。。。”


    “噓噓噓。。。”


    黑悶娃和白胖墩聽罷,緊張地轉過頭向南看了一眼,發現麥客們真的跑遠了,這才打住腳步,兩手拄在膝蓋上,不停地喘著粗氣。


    須臾,黑悶娃稍稍緩過氣息,看向山穀口方向,大聲說道,“青帝,快!快從那些馬匪手裏奪迴粟米袋子,他們把姨姨用鹽巴換迴來的兩袋粟米全都搶走了。”


    “就是,就是的!”


    白胖墩跟著附和道,“青帝,你再不動手,估計就跟不上了。”


    說著話,白胖墩忽然想起了什麽,尷尬地笑著說道,“嘻嘻,青帝,我咋忘了,你現在還在老龍口山穀裏呢,要追馬匪也是我跟悶娃的事情,哪能叫你跑過來呢?嘻嘻嘻。”


    太昊也顧不上搭理黑悶娃和白胖墩,神識急忙探向周圍的虛空,正好,有一隻公野金的小弟這時候剛好飛到了山穀口外邊的虛空中。


    “外——”


    太昊用神識瞬間溝通了這隻金雕的識海,很客氣地說道,“大鳥你好,我媽媽去羅盤城新換的粟米叫南邊路上那一群馬匪給搶走了,麻煩你飛過去把粟米袋子搶迴來,麻煩你了!”


    “啾——”


    這隻金雕先是驚恐地尖叫了一聲,渾身哆嗦著差點兒掉落虛空。


    在聽完太昊的話語後,這隻金雕就不再急躁了,在山穀外邊的虛空中盤旋了兩圈之後,直接順著往南的路上邊的虛空向黑水河方向飛了過去。


    同時,太昊通過這隻金雕的神識瞬間溝通了其他金雕的識海,遠遠地就看見黑水河北岸的茅草屋跟前站著四個兇神惡煞的麥客。


    在茅草屋裏邊,擺放了一堆東西,有包袱,有粟米袋子,還有羊皮和牛皮以及一些籮筐,籮筐裏邊裝的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做飯東西。


    而渡口的三個艄公卻看不到一個人影,隻留下一隻渡船孤零零地停靠在岸邊,渡船上的草繩就拴在一棵粗壯的柳樹樹幹上。


    “外,大鳥,就是黑水河北渡口那個茅草屋裏的包袱和袋子,你都給我搬迴來,放到老龍口東邊的山穀口就行了!”


    太昊用神識傳音吩咐道,“還有那些籮筐,也搬迴來吧,至於那些麥客,就趕走他們,甭讓他們在渡口上惹是生非!”


    隨後,在太昊借助金雕的神識中,看到了一群超過三十隻的金雕飛到了黑水河北渡口旁的茅草屋上空。


    有四隻貌似金雕族的小頭領飛身上前,不由分說,抓起茅草屋前在空地上來迴晃蕩的那四個兇神惡煞的麥客,飛身扔進了南邊的黑水河裏。


    緊接著,三十多隻金雕分工合作,一部分用爪子抓起茅草屋上頭的茅草,一部分探身茅草屋內,抓起擺放在地上的包袱和粟米袋子以及籮筐,嗯嗯,還有羊皮和牛皮,向北飛往山穀口。


    另有一部分金雕,在小頭領的帶動下,飛到一眾麥客頭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一個個麥客飛向黑水河,很不客氣地把麥客們扔進了黑水河裏,然後尖嘯著各自飛去。


    其中還有兩隻體形稍稍大一些的金雕,在太昊溝通神識的這隻金雕的帶領下,飛落到黑悶娃和白胖墩跟前,示意兩人爬到背上,坐穩之後,帶著兩人以最快的速度飛迴到山穀口外。


    一眾金雕在山穀口外放下東西後,飛上虛空盤旋著,尖叫著,振了振翅膀,好像是在向太昊打招唿。


    太昊笑著用神識掃視了一眼,神識傳音感謝了幾句後,這群金雕就尖叫著向北飛走了。


    看到金雕群飛走後,花狐急忙跑到山穀口陣法屏障跟前,隔著陣法屏障向黑悶娃和白胖墩打招唿,“悶娃,胖墩,我就知道你倆迴來了,嘿嘿,一路上沒有遇到不好的事情吧。”


    青木杏也沒有閑著,拽著青木衫的手也來到了陣法屏障跟前,揮手喊道,“悶娃,胖墩,你倆去羅盤城有沒有給我帶好吃的?吸溜——嘖嘖嘖。”


    “帶了,帶了!”


    黑悶娃急忙微笑著,上前說道,“小杏,我給你買了兩塊糖酥,誰知道過了黑水河後遇到了一群馬匪,就被馬匪搶走了;”


    “唉,等我下次再去羅盤城的時候,我再給你買糖酥,一下子就買四塊,好不好?”


    (糖酥,一種用灶糖和芝麻製作的糖塊,俗稱糖酥,吃起來酥脆可口,屬於西北人的一種小零食。)


    “嘻嘻嘻。”


    白胖墩笑的很開心,從腰帶上翻出來兩塊糖酥,走到陣法屏障跟前,伸手遞向青木杏,饞著臉說道,“小杏,給!這是我給你買的灶糖,吃了克食利水,皮毛越長越美,嘻嘻嘻。”


    (灶糖,一種用小米和麥芽熬製出來的糖,顏色金黃,吃起來燃牙,可是卻很甜,屬於西北各地的一種小零食,俗稱幹果。)


    青木杏也不客氣,直接伸手抓過糖塊就含進了嘴裏,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嘿嘿嘿,謝謝胖墩,胖墩你對我最好了。”


    花狐後知後覺地看到,白胖墩的右手竟然能穿過陣法屏障,就試著用手往前伸了一下,沒想到手臂很自然地也穿過了陣法屏障。


    繼而大膽地設想了一下,硬著頭皮直接向前跨了三步,竟然沒有任何阻礙地就走出了陣法屏障。


    “咦——”


    黑悶娃無意中看見花狐從陣法屏障裏頭走了出來,隻是稍稍愣了一下,就急乎乎地喊道,“花狐,你竟然走出陣法屏障來了?你沒有碰到陣法屏障麽?你是咋的走出來的?”


    “我我,我就是大著膽子走出來的。”


    花狐不知道怎麽說,就幹脆直接說道,“我剛剛看到胖墩的右手伸進了陣法屏障裏頭了,我就試著伸了伸手,發現沒有啥阻隔,就直接走出來了;”


    “要不,你也試試,看看能不能穿過陣法屏障,走進山穀口裏頭去?”


    “這樣啊,那,我試一試。”黑悶娃說著話,就抬腳向陣法屏障走去,碎黑臉上一臉的嚴肅,就連走路也越發的沉穩。


    就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黑悶娃一不留神就走進了山穀口內。


    就連黑悶娃自己也感覺到很是驚疑,“我,我就這樣走進來了?呃?我這不是在做夢吧?我我我,我還是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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