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


    “我打死你們這群慫貨,為了搶火焰果連一點臉也不要了!”


    正巧,這一幕被匆忙趕來的華遂梁和陽水龍以及陽白山三個老頭看見了,誤以為這些人在瘋搶赤練果,隻是稍稍愣了一下,馬上就加入了群毆。


    “住手——”


    “快把火焰果放下——”


    “火焰果是我的——”


    “無恥!誰摳我溝子做啥?”


    “啊呀,誰咬我耳朵啦?”


    “呀呀呀。。。”


    。。。。。。


    一瞬間,赤練樹下亂成了一團,尖叫聲,慘叫聲,咒罵聲,哀嚎聲,怒喝聲,嗚咽聲,以及各種拳打腳踢的劈啪聲混雜在一起,愈演愈烈。


    隻有華紅李安靜地躲在一旁的柿子樹下,閉目養神,煉化剛剛吃進肚子裏的赤練果,臉上的神情要多愜意,就有多愜意。


    唯一撿到兩個赤練果的華青鬆老頭,在眾人打累之後,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摸出來兩個黏黏糊糊的赤練果時,忍不住大聲哭泣了起來。


    華遂梁驚問,“大伯,你哭啥哩?不就是打捶打輸了嗎?再說了,像今個這樣的打捶情形,咱們族裏又不是沒有打過。”


    “我哭,嗚嗚。”


    華青鬆伸手擦了把眼淚,說道,“我好不容易在草叢裏找了兩個火焰果,剛才還被你們給打成柿餅了,你說,我老頭子能不心疼麽?”


    “嗚嗚,這可是提升神識的兩個大境界呀,就這麽沒了,我的火焰果呀,我的大境界呀,我咋這麽倒黴的先,嗚嗚嗚。”


    “甭哭啦——”


    華紅雲惱怒地嗬斥了一聲,氣鼓鼓地說道,“青鬆爺,你頭一個來到火焰樹跟前的,你說你撿了兩個火焰果,那這樹上的火焰果哪裏去了?”


    華青鬆看起來很是委屈,“我來的時候樹上就沒有火焰果了,我尋誰說理去?”


    “你說的是真的?”華紅圖瞪大了眼睛。


    “真的——”


    華青鬆半舉起右手,“誰哄人誰是狗!”


    “好了,不要問了!”


    華遂梁陰沉著臉說道,“大伯是一個真漢子,我承認大伯說的話都是真的,就是不知道誰那麽大的膽子,竟敢在咱們前頭偷走了一樹的火焰果?”


    陽水龍急忙喊道,“遂梁,我跟白山今個跟著你可是頭一次進山穀的,如果不是你說,我們還不知道這個柿子林裏有火焰果的,你可不能懷疑我們。”


    “就是,就是。”


    陽白山急忙瞪著眼睛附和,“水龍說得對!”


    “哪會是誰呢?”華遂梁眯起了眼睛。


    華紅雲急忙說道,“對了,族長,今個我們在枸杞林南邊歇息的時候,黑門忽然聞到了粥香味,伯梁大伯就讓我們一路追尋;”


    “當我們追尋到白露窪的時候,發現白露窪北邊的地上真的有煮粥的痕跡,於是,在紅圖的追蹤下,我們就一路追到了這裏。”


    “後來呢?”華青鬆插話問道,“你們逮住人了麽?”


    華紅雲惱怒,“逮住個屁,你比我們先到這裏,你應該最先看見人的。”


    “天地良心,遂梁,我真的很憋屈!”華青鬆把手裏已經爛了的赤練果填進嘴裏,大喊了一聲,躺在地上閉上眼睛,就不再搭理其他人。


    “好了,都先躺在地上歇一歇,一會了再說找人的事情。”華遂梁也感覺到很是心累,往地上一躺,就不想動彈了,看著虛空中的雲彩發呆。


    其他人看見華遂梁不說話,也都識趣地不說話了,隨意躺在草地上,各自想著心思。


    當華伯梁一搖一晃的來到赤練樹跟前的時候,參與打捶的人幾乎都躺在地上了。


    有閉著眼睛假寐的,有瞪著眼睛看天的,有咬牙切齒哼哼的,有呲牙咧嘴吸溜的,就是沒有一個出聲說話的。


    華伯梁先是站在華紅李身前靜靜地打量了幾個唿吸,發現華紅李還有唿吸,隻是睡著了,就撇了撇嘴,走到赤練樹下。


    先是仰起頭仔細在赤練樹上看了十二個唿吸,沒有看到一個赤練果,就輕輕歎了口氣,又低下頭,用肉眼加神識在地上的草叢中探查了起來,希望能夠找見一個或兩個赤練果。


    華伯梁的運氣真好,竟然一眼在草叢下麵看到了一個山雞做的窩,窩裏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六個赤練果,雖然都是蟲子咬過的,但是總比一無所獲要好得多。


    “吸——”


    華伯梁吸了口涼氣,悄悄走到草叢跟前,圪蹴下身子,伸手哆嗦著抓起一個赤練果,也不敢細看,就在衣服上大略地擦拭了兩下,麻利地填進嘴裏,就地打坐,閉目養神。


    太昊看到這裏,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


    花狐急忙打住腳步,轉身說道,“青帝,不要看了,那幾個蟲子咬了的野果子,是我放在山雞的窩裏的;”


    “就算是吃了,對神識也沒有多大用處的,因為果子破了,靈氣就散了,嗯嗯,走了,咱們得在這群人反應過來之前,從西邊的出口走出去。”


    “嗯嗯,嗯。”太昊收迴了神識,點頭笑了笑,繼續趕路。


    忽然,黑悶娃指著前邊的一處岩壁上的藤蔓,驚唿道,“哇,這裏竟然有一個洞口,你們快看,地上還有新的腳印哩。”


    幾個人急忙跑上前,盯著藤蔓看了起來。


    白胖墩提議道,“要不,咱們進去看看?”


    花狐擺了擺手,說道,“不要進去,我聞見裏麵有蟒蛇的氣息,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裏應該是青鬆那個死老頭帶著他的大孫子華紅勒剛才出來的地方,你們看一下地上的腳印就知道了。”


    “咦,還真是!”黑悶娃仔細看了看地上的足跡,驚唿了一聲。


    “走吧,這裏不安寧了。”花狐看了眼太昊,笑著擺了擺手,繼續帶頭往西走。


    “唉,也許洞裏還有啥好東西哩。”黑悶娃苦著小黑臉,拉了白胖墩一把,緊跟在花狐身後。


    狼六沒有說話,隻是伸長鼻子嗅了嗅,立刻就變了臉色,匆忙向前跑路。


    “嗬嗬嗬。”


    太昊被惹笑了,用神識看了眼洞口裏麵十二丈遠,正在眨巴著眼睛吐著舌頭的大蛇,用神識傳音問道,“外,你剛才咋沒有抓住那個死老頭呢?就是嚇一嚇他那個大孫子也行啊?”


    大蛇分明在苦笑咧嘴,太昊的耳畔馬上有一道聲音說話,“青帝呀,不是我不想嚇唬那兩個家夥,是他們太狡猾了,竟然在身上帶著雄黃石,我一開始不知道,差點被迷暈了呢。”


    “雄黃石有破解之法麽?”太昊用神識傳音詢問道,“如果有,你告訴我,我給你尋找。”


    “嗬嗬。”


    大蛇苦笑道,“雄黃石幾乎沒有破解之法,也很少有藥草與之相克,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寒冰壓製雄黃石的氣息。”


    “既如此,那就算了,有空再會。”


    太昊擺了擺手,不再搭理大蛇,急匆匆跟在狼六身後,分出一道神識,再次向華伯梁看去。


    此時的華伯梁身旁,安靜地坐著華遂梁和陽水龍,還有陽白山,華紅圖,華紅雲等五個人,草叢下麵的山雞窩裏剩下的五個赤練果已經不見了。


    咳咳,不用問,一定是這五個人吃了,正在煉化赤練果所散發的藥力,以促進神識的增長。


    看到沒有熱鬧可看,太昊尷尬地笑了笑,收迴神識,開始認真走路。


    花狐帶的路,幾乎都是小動物經常走的路,不是灌木間隙,就是荊棘空隙,要麽就是藤蔓植物的縫隙,好在幾個人都是碎娃的身板,除了狼六的身形稍稍大一些。


    幾個人走的很快,大約用了半個時辰左右,就來到了老龍口西邊的山穀口。


    “青帝,這一次你先不急,叫我試著看能不能沒有你帶著的情形下,獨自出入這個陣法屏障。”黑悶娃小聲提議道。


    “嗯嗯,嗯。”太昊沒有說話,站在坡頭上喘著粗氣。


    白胖墩也想試一試,就跟在黑悶娃身後,笑著說道,“嘻嘻,我就跟著悶娃看一下,黑門你小心一點,不行就趕緊後退。”


    “哪誰——”


    黑悶娃仰頭看了眼虛空,抱拳喊道,“我是黑悶娃,是青帝的好友,求您看在青帝的臉上高抬貴手,我要走出這個山穀口!”


    喊罷,黑悶娃在眾人興奮地的目視下,低頭衝向了山穀口外。


    “唿——”黑悶娃的身形夾帶著風聲。


    “嘭——”


    黑悶娃一頭撞在了陣法屏障上,立時被彈了迴來。


    幸好有白胖墩跟在身後,一把抱住了黑悶娃,身形晃了晃,才算沒有跌倒地上。


    “悶娃,你沒事吧?”白胖墩一臉的緊張。


    黑悶娃一臉茫然,結巴著說道,“我,我,我有些頭暈。”


    “哈哈哈。。。”花狐忍不住大笑。


    “嘿嘿嘿。。。”狼六不敢大笑,隻好用手捂住嘴巴偷笑。


    “嘿嘿。”太昊忍著笑意,走上前看了黑悶娃一眼,黑悶娃的碎黑臉上沒有任何創傷,就連眉毛都是好好的。


    但是,太昊還是關切地問道,“悶娃,髿上有沒有碰傷?髿昏不昏?”


    “沒,沒事。”


    黑悶娃的黑臉有些發苦,“我都喝了那麽多幻形水了,咋還過不去陣法屏障哩?”


    “就是,就是的。”


    白胖墩皺眉看向太昊,“青帝,你說,這到底是啥原因?”


    “我也不知道哇。”太昊無奈地攤開雙手。


    “花狐,悶娃,胖墩,別囉嗦了,那些死老頭帶人又追過來了!”


    白眼這時候帶著青羽鳥飛了過來,一晃身形落在了太昊的左肩頭,皺了皺眉,大聲催促道,“青帝,快帶著我們走出陣法屏障,先躲開那些煩人的死老頭再說。”


    其餘的青羽鳥分落在花狐幾個人的肩頭,安靜地看著四周。


    “嗯嗯,嗯。”太昊收斂起笑意,點了下頭,把手伸向花狐。


    花狐急忙伸右手抓住太昊的左手,黑悶娃則用左手抓住太昊的右手,右手抓住白胖墩的左手。


    狼六苦著臉上前,跟在後麵伸手抓住太昊的腰帶,就這樣,四個人緊跟在太昊身邊,麻利地走出了陣法屏障。


    “花狐,接下來去哪裏?”太昊看向花狐,輕聲問道。


    花狐還沒有說話,黑悶娃就搶著說道,“青帝,要不,咱們去我家狂幾天,我媽最好了,也許一高興,還能給你們吃蜂蜜哩。”


    “不行!”


    白胖墩急忙反對,“悶娃,你媽對你最好了,對我們不一定好,尤其是你大,脾氣太暴躁了,動不動就喝酒,動不動就打人,我怕我們幾個去你家被你大當成木頭樁子打壞了。”


    “哎哎,胖墩,別說的那麽可怕好不好!”


    黑悶娃一臉的尷尬,尬笑著說道,“那就不去我家了,去胖墩家狂幾天?”


    “不行!”


    白胖墩沉下臉急忙搖頭,揮手說道,“我媽好說話,哪怕你們在我家裏住上一輩子都行,我大脾氣不好,尤其愛欺負弱小,我害怕去我家半天不到,我大就把花狐和狼六當成點心吃掉。”


    狼六聽罷,激靈靈打了個哆嗦,急急說道,“青帝,我先迴家去了,有空再會。”


    “啾——”


    “啾啾——”


    站在狼六肩頭上的青羽鳥急忙飛上虛空,大聲尖叫著,就好像受驚了一樣。


    其餘的青羽鳥也跟著飛上虛空,尖叫個不停。


    “啾——”


    “啾啾啾。。。”


    “去吧!去吧!路上小心。”太昊沒有挽留狼六,衝著狼六笑著擺了擺手。


    狼六蹙眉,看了黑悶娃和白胖墩一眼,衝著花狐點了下頭,轉身貓腰低頭,念動咒語化作大灰狼原形,一溜煙鑽進草叢裏不見了蹤影。


    “啾——”


    “青帝,我先帶婆娘們走了,你多注意周圍。”白眼尖叫著飛上虛空,尖嘯了一聲,帶著五隻青羽鳥很快就飛遠了。


    花狐眯縫著眼睛,看著虛空中的青羽鳥變成遠處的黑點後,才壓低聲音說道,“要不,咱們去野豬嶺上轉上一圈,我以前聽花玲說,野豬嶺上有一種萬年玄參,吃了最少可以增長一個大境界的修為。”


    “花狐,你說的是真的?”黑悶娃馬上來了興趣,臉上掛滿了笑意。


    “就是,就是的。”


    白胖墩急忙附和道,“花狐說的是真的,這個事情我也聽我大說過,就是我大嫌我小,不叫我去野豬嶺,說野豬嶺上有一個九階的豬妖,行事很兇殘,害怕我去了吃虧。”


    “那你大去過野豬嶺嗎?”黑悶娃急忙問道。


    “嗬嗬。”


    白胖墩苦笑,“我大的修為實力隻有六階中期,還沒有我媽的修為高哩,你說,我大那樣的修為實力敢去野豬嶺嗎?”


    “哦——”


    黑悶娃輕唿一聲,小聲說道,“也是的,我要是有九階的修為實力,我就敢去。”


    說罷,黑悶娃和白胖墩兩人齊齊看向花狐。


    花狐急忙別開頭,微笑著看向太昊。


    太昊急忙搖頭擺手,有些汗顏,“哎呀,你們別瞅我,我沒有修為的。”


    “切——”


    黑悶娃撇了撇嘴,說道,“青帝,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我跟胖墩沒看你,我倆看到是花狐,咱們四個人裏頭,就花狐的修為最高了,我估計,花狐可能跟野豬嶺上的那個九階豬妖有得一拚。”


    “就是,就是的。”


    白胖墩急忙附和道,“花狐現在的修為應該也到九階了吧?就是沒有到,也應該差不多了吧?再加上花狐超凡脫俗的智慧,弄死一頭野豬妖應該不在話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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