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日天下武林,各路江湖門派,齊聚揚州碼頭,為搶奪那事關青龍訣秘密的山水墨圖,各大門派,江湖草莽紛紛出手,為搶奪那山水墨圖,便大打出手,死傷多人。


    事情平息之後,各門派紛紛的退出揚州碼頭境內,隻知道那幅畫,在那日碼頭風波之後,便在揚州各處傳播開來,那日林浮生手裏拿著那幅畫,在揚州碼頭昭告天下武林,引來了天下江湖人齊聚一堂,染指在所難免。


    隻是那事情之後,都知道林浮生在拿著那幅畫到揚州碼頭公之於眾,卻在之前,已經命人臨摹了上百幅這幅水墨畫,一下子這幅畫,幾日之內,便被傳出了揚州全境,且用了幾天的時間,那幅畫便瞬間傳遍了天下武林,各路豪俠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到揚州碼頭拚了性命搶奪的東西,且被這林浮生一下子公之於眾,眾人都是紛紛不平,但是又無可奈何。


    這一次的揚州碼頭江湖血鬥,其中除了天下武林各派掌門人物的出現,便也湧出了這江湖十年以來從未見過的絕世高手,這些高手又從何而來,都沒人知道。


    這幾天裏,揚州境內鬧得沸沸揚揚,官門中人派出了更的的官兵,進城緝拿鬧事的江湖草莽,揚州碼頭鬧事之人。


    且不說那揚州知府崔元祿,自從被人莫名其妙掛上了酒樓的旗杆上,被救下來之後,整個人便大病一場,哪裏還管的上這些江湖恩怨瑣事,更何況期間臨安府派來了朝廷命官前往揚州處理一切軍政要務,崔元祿還有一堆雜事處理,就更加的攤不開手去管那些江湖之事。


    這件事情過後,各大門派人馬,都紛紛退出揚州,那幅畫已經在揚州滿大街被人臨摹無數,原畫在誰的手裏,已經不重要了,隻是這幾日揚州請來了很多得鑒畫高手,去揣摩那幅山水墨圖,想要端詳其中奧秘,且也不知畫裏有什麽玄機,一時所有人都以為這不過就是一幅假的。雖然如此,那些各門派人為了這幅畫,爭個你死我活,且哪裏肯這樣放棄,所有人都拿著那些臨摹得畫,離開揚州,勢必要端詳著其中關鍵所在。


    仍說到那日黃顏齡命羅生塚內的所有人,離開揚州碼頭,卻不可摻進這魚龍混雜的門派爭鬥當中。那白帆龍楓等人,便都帶著羅生塚的所有人,退出了揚州碼頭附近,黃顏齡緊跟在後邊,查探情況後,也一同的離開碼頭。


    黃顏齡攜眾人一起來到了揚州迴訪街的一家客棧,安頓下來。


    這天夜裏,黃顏齡便在客棧的走廊旁邊,看著頭上的亮白的明月,發呆沉思良久。


    這時,客棧樓頂,飛下來一個打著白色油紙傘的白衣人,落到走廊邊上,且不說那是白帆是誰。


    那白帆一落地,便說道:“塚主,我迴來了。”


    黃顏齡背身沒迴頭,問道:“揚州現在是什麽情況?”


    白帆迴道:“這幾天我一直打探到一些情況,各大門派的人,都退出揚州的碼頭,不過還有一些人活動在揚州境內,除了嶽鎮扇等俠客山莊的人也已經走了,其餘人還沒有線索,你派我調查的和嶽鎮扇交手的那個紫衣麵具人,沒有什麽線索,那個人身具極高武功,武功未必在嶽鎮扇之下,當時他強行帶走林浮生那個小子,好像人間蒸發一樣,林浮生也消失了。”


    黃顏齡聽候點頭,又問道:“血團和冥教的人,有什麽動作?”


    那白帆說道:“冥教的那些妖魔鬼怪,那天倒是跑的比誰都快,就是血團那幫人,在碼頭損失慘重,目前是官府在處理,其他的沒什麽線索了。”


    黃顏齡長歎一聲,這時才忘了林悅心還沒有迴來,便問道:“悅心去哪了?”


    白帆說道:“那日那丫頭,帶著那個叫什麽餘虹的男子,出了碼頭之後,就不知道去哪了,不過那個叫餘虹的,好像是揚州風雲鏢局的人。”


    黃顏齡聽著這些消息,倒是沒有在明示什麽。


    這時夜空中一隻蝙蝠在空中飛舞,忽然沉落到了那邊去。黃顏齡這才轉身過來,說道;“這幾天注意虎頭清那幫人,這些雖說不過是揚州草莽江湖人,但是不可大意,。”


    白帆領命的說道:“我聽說那些人和官府有勾結,不會是朝廷想要通過這些人來打探青龍的事情吧。”


    黃顏齡思慮片刻,當即說道;“不用去管那些人想幹什麽,對虎頭清那些人,不管是和金人有關,還是和朝廷有關,都不過是一枚棋子,遲早會被人清理掉,也用不上我們操心,那幅畫已經傳開了,接下來就看所有人對這幅畫想要做什麽,我們隻需要靜觀其表就好,到時候還是會有人按捺不住起來,你帶一幫人,在揚州城內接應,我打算迴梨花穀一趟,悅心迴來,就讓她在揚州尋找林浮生的任何消息,她若查到任何線索,讓她立馬飛鴿傳書給我。”


    白帆領命之後,便飛身一躍出了客棧樓頂,一道白色得身影,消失在夜色暗影裏。


    黃顏齡還是呆望這長夜上飛鳥,忽然一頭飛鷹劃過,抓住了那飛鳥得身軀,帶著飛走了。


    客棧樓下,時不時有一些商人路過,這家客棧已經打烊了很早,是因為這家客棧,本就是一直有羅生塚得人,負責揚州消息傳遞得地方。


    微風吹過來,黃顏齡方迴到自己得廂房,關上門口,剛想要躺在床上,且又有點心神不寧起來,心想著趙無常,現在該到了哪裏,沉睡不下,便起身來到了自己廂房得窗口。


    這時,突然一個黑色得身影,透過窗紙,映畫在窗紙上,那柔和得身影背身,黃顏齡已經再熟悉不過了,她心神喜悅得走到窗口前,沒有大開窗口,倒是靜靜得看著。


    那身影突然得說道:“還沒睡?”


    黃顏齡側著身子,用手去撫摸那道身影,眼中流入這喜悅之色,聲音委婉得問候道:“你迴來了,沒事吧。”


    這時,那窗戶外邊得身影又說道;“到底有事好呢,還是沒事更好。”


    黃顏齡微微一笑得,小聲說道:“莫名其妙,你沒什麽事情,就好,且哪裏盼著你有事。”


    話一說完,黃顏齡當即打大開窗戶,且見一個灰白色身影,臉上戴著一張俏皮小臉得白色麵具,正扶在窗台上看著她。


    黃顏齡一笑得問道:“你哪弄來的這麽醜的麵具?”


    那人說道:“路過一個賣麵具人的攤子前買的,覺得有趣的很。”


    正一說著,黃顏齡伸手去取下那張削皮麵具,看著此人,不是趙無常是誰。


    黃顏齡此時便坐在窗口的台子上,安詳的把自己頭顱靠在邊上,詢問道;“你是什麽時候來的?”


    趙無常說道:“ 剛剛,剛才看到你和那個叫什麽白來著,記不住了。”


    看著趙無常那月光下,蒼白而幽深的麵容,黃顏齡伸手去撫摸著,趙無常眼眉一閉,感覺黃顏齡的雙手溫熱中帶著寒冷的觸覺。


    黃顏齡便又問道:“在碼頭那艘船上,你和那個人,武功到底誰更勝一籌。”


    趙無常見她問起這個,當即整個人,又變得活泛起來,說道:“說實話,我不想誇大其詞,那家夥無論是外功身法還是上層內功,都是時所罕見,論身手,我未必會輸與他,但是他內功強勁,確實可不像想,說到底我還是輸了他一籌。”


    說著便他搖搖頭歎息起來。


    黃顏齡嘴角一笑,說道:“以你這樣的身手,在當今天下武林, 也不會超過三個,在那碼頭船上,我和那人交手這時,已經是使出了我身上的最上層武功內力相與,而這門武功,在幾十年,死在它手上的人,不計其數,但是那日在碼頭上,麵對那人及其詭異的身手,我盡然會有些感到奈何他不得。”


    趙無常含笑說道:“江湖之大,有些事情,卻不是一身武功,可以解決的,你就不想問我的事情。”


    黃顏齡搖搖頭,笑一笑的說道:“為什麽你對所有事情,都是這樣,覺得沒什麽可以讓你牽掛的,是不是。”


    趙無常看向外邊的黑夜,眼神中流入一絲絲的平靜,說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我都快記不清了,以前我也覺得我坦坦蕩蕩,一個人生老病死,就夠了,確實很是如此,不過現在不一樣,那日在湖邊,你的突然出現,確實讓我有點所料未及,沒仔細想過,隻是你突然一個人離開,弄得好像是我的錯一樣,我隻好跋山涉水的跟過來了,不過說迴來,這幾天在揚州我確實遇到很多有趣的事情,你別說,我遇到兩個小娃娃,有趣得緊。”


    黃顏齡一笑而過,身體靠攏過去,抱著趙無常的脖子,頭額靠在他的肩膀上,兩人相擁好一會兒,黃顏齡才說道:“很多年前,我總是覺得自己不需要人護著,後來聽我派去的那個人迴來告訴我,有這樣一個人,毅然決然的抱著那孩子離開船頭,我想看看,你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一個人從龍遊鎮離開,是因為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解決,這些事情原本就不屬於你的,我不希望你參和進來。”


    趙無常迴道;“既然你送我迴去,現在我迴來,不管理由是什麽,什麽事情,既然你要麵對,我便幫你麵對。”話剛一說完,趙無常又好像不正經起來說道:“欸,今晚我睡哪,我幾天沒合眼了。”


    這時看了夜色,天色三更,在那街頭邊得行人馬車馬匹,漸行減少,二人又在窗口賞玩夜色許久,便一同得進了房間去,吹熄了燭台得燭光,黃顏齡身心有些俱疲得躺在床上,趙無常靠在她床頭旁邊,一隻手匍匐在她的頭發絲上,黃顏齡漸漸睡意朦朧,忘卻了江湖中所有的恩怨,兩人一人安靜側身入眠,一個靠在床頭,似睡非睡摸樣,一直睡到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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