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這麽說,聽說這次北上後,他打了折子想要來統查府,可惜被拒了。”


    聽了駱明哲的小道消息蕭陽羽都驚了:“咋?他還想追到統查府來找麻煩?”


    穆阿猛呆愣著看向蕭陽羽:“他也沒找過麻煩吧?”


    “我不管,他的態度讓我很生氣。”蕭陽羽一口悶酒下肚,語氣極差。


    “我覺得不管他以前怎麽樣,起碼這次北上之後,他應該是被老大的氣質所折服了,畢竟北修關苦守數月,老大一去就迎刃而解了。”駱明哲笑嘻嘻看著孟知行,馬屁雖遲但到。


    北修關一戰的消息傳迴王都後其實被神話了許多,若不是趙謙尋的奇兵,孟知行能勝的可能性都是極小,更別說生擒阿迪力了,但是百姓們肯定都會喜歡聽到英雄故事。


    他們聊得熱火朝天,孟知行的眸子卻一直落在阿禮的身上。一顰一笑甚至每個小動作都能引起他內心的漣漪。和朋友談笑間阿禮的笑容如春花綻放,這熱鬧的氛圍下,孟知行第一次覺得自己不再是旁觀者,他好像和阿禮有一種特殊的默契,即使不言語,他也能感受到她的快樂和幸福。


    看著她談笑風生,豪爽舉杯暢飲,笑得燦爛輕鬆,孟知行也不知不覺提起了嘴角。


    聚會的喧鬧聲漸漸淡去,孟知行的目光卻依然停留在阿禮身上,恍然迴神間才發覺沈盡淵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自己身邊。


    他表情還是如往常那般嚴肅,端起酒杯給自己倒滿,雙手舉杯道:“阿行大人,在下敬你。”


    說完也不顧孟知行有沒有動作一飲而盡。


    其實練武之人心思並非都深沉,沈盡淵就是那個單純的人,他先前隻覺得孟知行是個花架子,可北修關那一戰讓他內心有了極大的震撼。他也不善言語,更不屑於攀附強者,隻是想要表達佩服之意,也算是為以前的誤解道歉。


    聚會結束後,阿禮不想坐馬車,想要感受一下王都的秋。


    漫步在大街,路上小販逐漸減少,叫賣聲也已經銷聲匿跡,商賈們都在做打烊的準備。


    晚風掠過,吹下無數桂花。


    阿禮腳步不穩差點栽倒,好在孟知行扶著,實在放心不下,也就大膽地牽住了她的手,冰涼觸感自手心傳遍全身,不自覺地喉結滾動。


    阿禮挑眉,泛著紅暈的臉上掛著笑,把手抬高仔細端詳了半天,暈乎乎道:“孟知行,原來你也會主動的。”


    顧不上心跳有多快,孟知行腦子轉得飛快:“我隻是怕你摔倒,好有借口請沐。”


    阿禮憨笑:“嘿嘿,口是心非。”


    “我送你迴家。”


    宋知禮第一次醉酒她跳了支舞,第二次醉酒就把自己給親了,所以孟知行不敢招惹醉酒的宋知禮。


    他拉著她的手想要送她迴家,但是小女娘倔強地不肯挪動腳步。


    孟知行迴頭看她,月光下醉酒的阿禮皮膚愈加得白,發絲在風中飛舞,她微微抬眸與孟知行四目相對,朱唇輕啟,怯懦又勇敢:“孟知行…”


    “親我。”


    孟知行怔愣當場,久久沒有反應。


    阿禮輕晃著他牽著自己的手,她撒嬌的舉止像極了王都秋夜的風,輕柔又極具侵略性,輕輕撫過心間。


    “膽小鬼!”


    阿禮嬌嗔一句,上前一步,掙脫開孟知行的手順勢墊腳摟住了他的脖子。可孟知行比阿禮高出一個頭,踮著腳也夠不到他的唇。


    “低頭。”


    這次孟知行很聽話。


    慢慢地,他靠近她,直到他們的嘴唇幾乎觸碰在一起。阿禮也會緊張,她的唿吸變得急促起來,心跳也加速了。


    終於,他們的嘴唇輕輕地貼合在一起。起初,隻是一個輕柔的吻,仿佛在試探著彼此的反應。接著,他們的吻變得更加熱烈,唇舌相互交織,他們的身體也逐漸靠近,互相擁抱,感受著對方的溫暖。


    孟知行一手就能覆蓋阿禮的腰肢,盈盈一握原是如此。


    迴家路上,親過之後就更大膽了,這下走都懶得走,讓孟知行背著迴家。


    阿禮趴在他肩上,嘴裏哼著小調:“孟知行,你喜不喜歡我?”


    上次她這麽問,孟知行跑了,這次阿禮保證他跑不了。


    喜歡?什麽時候喜歡的?或許是在叁川雅舍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吧。


    孟知行放緩腳步,思緒亂飛。


    “喜歡的。”


    繾綣聲音,輕柔話語,融進晚風飄向遠方。


    與此同時,一條波瀾壯闊的江邊佇立著高塔,高塔四周皆是房屋,周邊高山圍繞自成一城。山門處紅底金邊的匾額高掛,上書:


    江山風雨閣。


    高塔頂樓,一白衣白發老人盤腿而坐正與自己對弈。說是老人,可他除了白發,麵龐上沒有絲毫老態,反而眉眼俊朗充滿英氣。


    黑子落下的瞬間,棋子一聲脆響隨即裂成兩半,而塔外平靜的江麵也突然的波濤洶湧,高掛天邊月旁的黑雲中閃過幾道輕雷。


    白發老人眸子一顫,瞳孔放大,那仿佛看遍人間百態的雙眼蕩起了些許緊張。


    似乎是察覺到這裏的氣息波動,山下房屋內一個身影踏空而出,落在高塔下,男子展袖行禮:“師父,發生了何事?”


    白發老人調整內息,把狂躁的內力柔順收迴氣海,指尖輕挑,裂開的黑子就被挑落在地:“安瀾,玄陽氣運…亂了…”


    …………


    好像自從孟知行和宋知禮相識後,原本在王都破案抓人的平凡日子就不在了,隨著方肅和閣主,還有後來菱姨、蕭文林等人的逐漸出現,當年的事情終於露出冰山一角。


    而也就是因為如此,像現在這樣平靜的日子越來越難的。


    在等待大夏使團入王都的日子裏,孟知行每日白天都在統查府或是被阿禮拉著去統查府代課,晚上又被小女娘拉著逛街散步,迴家後就一頭紮進了內力氣海的修煉溫養。


    若是說北上之前,孟知行還是偽黃極境界的話,這次北修關一戰也是徹底讓他穩固住了境界,再加上煙雨任平生那力竭後又源源不斷能極快恢複內力的效果,孟知行現在覺得隻要不遇通玄境界,皆有一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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