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唐卉怕唐幼蓉一家在外麵扯著她的名頭和別人攀關係,便不允許唐幼蓉她們一家在外麵說出兩人之間的關係。


    唐幼蓉當時年少氣盛,脾氣倔,想也沒想便答應了。


    因此,唐雲才會在她娘中秀才之前,都不知自己的親祖母是誰。


    雖然這個誓言已經過去了許久,但因為是亡母立下的誓言,唐雲也不想主動去破壞。


    但現在……主動挑破兩家之間關係的可不是她,而是唐順儀,那就怪不得她了。


    唐雲輕輕歎了口氣,微微撩起眼睫,秋水般的眸子望向唐順儀。


    要說演技,上輩子在專業老師手底下進修過的唐雲可甩了彭弗八條街。


    隻見她眉目間隱含一抹悲傷,細看之下,還有幾分難以言說的委屈:


    “小姑,你非要把家醜暴露在人前麽?我為什麽不登府探望祖母,個中緣由,你當真不知情嗎?”


    謔喲!


    眾學子都豎起了耳朵,什麽什麽?說來讓她們也聽聽。


    唐順儀意識到什麽,臉色微微一變。


    但唐雲並不給她反悔的機會,她的聲音抑揚頓挫,充滿感情:“還不是祖母偏心!


    這麽多年來,我一直想不明白,小姑你和我娘明明同為祖母的血脈,為何待遇卻天壤之別?


    我娘一出生便直接被送到鄉下,祖母不僅沒給過一兩撫養銀子,甚至不允許她在外說出兩人之間的關係。


    幸好我娘爭氣,考得秀才功名,這才得了祖母幾分好臉色,可惜好景不長,我娘生了怪病後,祖母再次厭棄我娘,連唐府大門也不讓我們進。”


    她頓了頓,再開口時聲音帶了點顫抖:


    “可憐我的母親,直到去世,祖母也未曾來看望過她。她的一生,都在努力求得祖母的認可,卻終究未能如願。”


    這一番話下來,眾學子們竊竊私語。


    見過偏心的,沒見過這麽偏心的,唐府的情況她們也是知道的,唐卉兩個嫡女,老大是個白身,老二唐順儀……看她早讀都能睡著的狀態來看,便知她是個什麽情況了。


    如此說來,唐雲的母親可是唐卉膝下唯一一個有出息的女嗣了,這要是在她們家裏還不得捧著護著啊。


    “眼是被那什麽糊住了麽?怎麽能眼瞎成這樣啊?”


    “我看可能是懼內,那位唐大人可是靠她主君家起勢的。”


    還有一人小聲道:“這……是親生的嗎?”


    聽著眾人的議論,唐順儀臉色黑如鍋底。


    唐雲深吸一口氣,話鋒一轉,語氣帶著三分擔憂:


    “不過雖然祖母待我們不好,我這個當孫女的卻不能不孝順,得知她病了,我心急如焚,立刻向學院告了假。


    祖母不讓我進唐府大門,這段時間,我便一直在家齋戒,誦讀佛經,為祖母祈福,隻願祖母能早日康複,平安順遂。”


    說著,唐雲一臉虔誠地雙手合十,閉目念了一段《大悲咒》。


    學子們聽後都紛紛感歎:“唐學友多孝順啊!”


    可憐她一片孝心,還要遭到親姑姑的惡意質疑。


    “你……你你……”


    麵對周圍若有若無飄過來的眼神,唐順儀臉色難看至極。


    好在,唐雲似乎不打算乘勝追擊,反而轉了話題,有些疑惑道:“小姑,你為何在這裏?”


    蘇月嘴角含著一抹笑意,替唐順儀迴答道:“你剛來不知道很正常,你小姑啊,她也是我們丙班的學子。”


    唐雲輕輕捂嘴,驚訝地恰到好處,聲音純然:“小姑,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怎麽還是個童生啊。”


    馮靜也跟著湊熱鬧:“這麽多年是多少年啊?”


    “這……我也記不清了,”唐雲狀似迴想,“反正,我考上童生之前,小姑已經當了好多年的童生了。


    後來我考上了童生,小姑還是童生,在我病了那麽多年重迴學院後,竟然和小姑當上同窗了。”


    其他人都暗暗偷笑,一人跟著起哄道:“那是有很多年了。”


    蘇月微微側過頭,斜眼瞟向唐順儀:“那唐雲小姑,你可要努力了呀,別等唐雲考上秀才後,你還是個萬年童生呐。”


    教室裏頓時響起一片哄笑聲。


    唐順儀今年可是三十多歲了,是整個丙班年紀最大的學子。往常丙班的其他人基本考到三十若還沒考上秀才,便會不再來書院讀書。


    一則是因為同窗都是十幾、二十幾歲的年輕姑娘,二則三十歲已經是成家立業的年紀了,要是還待在學院裏不事生產,她們丟不起那個人。


    “笑什麽!”


    唐順儀沉著臉,在教室內環視一圈,這也是她不耐煩來學院的另一個原因。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唐雲身上,眼底閃過一絲陰毒:“敢不敢和我賭一場。”


    唐雲微微歪頭看著她:“賭什麽?”


    “就賭你能不能考上秀才,你敢不敢?”


    唐雲看著她不說話。


    唐順儀正要勾起唇角,嘲笑她沒膽,就聽見唐雲慢悠悠開口了:


    “院試是在明年二月,現在才八月初,時間太久了……不如就賭這次的選拔賽如何?”


    聞言,這次輪到唐順儀不說話了。


    唐雲眼眸掠過她,眸光清冷:“怎麽?不過是改了個時間,你就不想賭了?”


    周圍學子們都投來疑惑的目光,對上唐雲那雙烏黑的瞳仁,唐順儀死死皺著眉,最後咬牙道:“賭!我賭你選不上!”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已經帶上了篤定。


    唐雲挑眉,點頭:“好,那賭注是什麽?”


    唐順儀思索片刻,她提出打賭隻是為了出一口惡氣,唐雲身上除了那身才學,也沒什麽她看得上了。


    她眼珠子一轉,充滿惡意道:“你要是賭輸了,就把你的夫郎們都賠給我。”


    此言一出,教室裏再次為之一靜。


    馮靜臉色拉了下來,唐雲的夫郎不也包含她的弟弟嗎?


    她看向唐順儀,目光如刀。


    蘇月似乎也想起什麽,蹙眉怒視唐順儀。


    接著,所有人又看向了唐雲。


    隻見唐雲原本輕鬆的表情斂起,盯著唐順儀,目光沉沉,有寒光從眼底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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