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景文把自己的分析和判斷告訴了邵劍。


    不光是周海林懷疑爆米花老人有問題,昨天跟蹤一老不少的蔣玉萍也提出了自己感覺和判斷,她說根據她的觀察,跟蹤秋景文和周海林的那個老者,她第一眼看上背影,就想到了曾經在生活區經營爆米花的老頭。


    “邵局,我相信我妻子的感覺很準”。


    最後,他補充道。


    邵劍答應會幾個派便衣雲一趟雨山鄉,24小時觀察和監控爆花者老頭,並對秋景文說:“如果不出意外,下行或晚上,蝴蝶或蝴蝶手下應該給找你電話,我也會對你家中和辦公室進行監聽”。


    邵劍的分析的判斷秋景文自然同意,蝴蝶擺出那麽大動靜,綁架秋收肯定有他的目的,果然,晚上九點半的時候,臥室裏的電話響了起來,妻子剛要接電話,秋景文說:“玉萍,肯定是我的電話,請你把門插銷插上,別讓秋收他們再突然跑進來”。


    這邊蔣玉萍過來把插銷插上,那邊秋景文拿起了話筒。


    讓秋景文沒想到的是,電話裏的聲音是個女人。


    “是秋景文先生吧”。


    聲音特別的好聽和溫柔。


    秋景文有些不適應,也有些意外,便低聲問道:“請問你是誰?”。


    “我是蝴蝶啊?”。


    “蝴蝶,什麽蝴蝶?”。


    “秋景文先生,別來無恙,我知道你一定很意外,你兒子秋收的事情,一定讓他憤怒和緊張吧,那我告訴你,一切才是剛剛開始”。


    “秋收已經安全在家,你不會不知道吧?”。


    “秋先生,你就沒想過嗎,我是故意沒有傷害你兒子,是故意放你一馬,否則,你覺得你見到你兒子的時候,他還會是個活著的生命?”。


    “故意?恐怕是覺得逃脫不了公安的追查,不得不扔下我兒子吧”。


    “秋先生,以你的智商,你覺得我要讓手下人傷害你兒子,真的做不到嗎,不說別的,就是你兒子放學途中,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你現在就不是在接聽我的電話,應該是你全家為你兒子的死亡感到悲痛”。


    “你到底是誰?到底要幹嘛?”。


    “我說過,我就是蝴蝶,我甚至知道,你我通話可能讓公安監聽了,但我不怕,因為我有的電話亭裏的投幣電話,就算查到具體地址,等他安排公安過來,我早就脫身了。至於我想幹嘛,周海林跟你接觸的時候,應該都跟你了吧”。


    “我要見你”。


    “不可能,我才不傻瓜”。


    “那你們讓我做的事情,我絕對不會答應”。


    “你可以不答應,但我保證三天內要你兒子的性命,當然你可以讓你們紅旗廠保衛科或者公安保護,但能保護幾天,能保護一周一個月一年嗎,你兒子就不上學了,還有你女兒秋蟬也不上學,還有你女兒秋水,難道就一下子不出門?至於你兒子秋陽和秋月,你以後我想讓人對付他們,是不是易如反掌?”。


    秋景文真想穿過話筒,把對方拖到眼前,直接手撕成碎片,可是妻子就坐在床邊,他也不能發火,更不宜衝著反過來威脅。一陣沉默之後,就聽對方冷笑道:“不說你的特務身份隨時我們可以揭發你,你的兒子性命也時刻捏在我的手中,你自己看著辦。關於黑索今的生產工藝及核心技術必須在三天內交給周海林,否則後果自負”。


    “大沒了魚死網破,既然你想到公安可能監聽了我們的談話,你覺得我會傻到為你們做事?你這不是逼我往坑裏跳嗎?”。


    “你本來就在吭裏,你本來就是保密局安排潛伏的特工”,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根本就不可能是蝴蝶,你隻不過是蝴蝶一個手下?你說說看,我憑什麽要聽你的?”。


    “真是可笑,我為什麽不可能是蝴蝶,你有什麽證據?”。


    “聽到你的聲音,我敢肯定,你不超過40歲,蝴蝶有這麽年輕嗎?”,


    “嗬嗬,你還能聞聲識齡,那蝴蝶應該有多大?”。


    “至少在七十左右吧,而且應該是個男人”。


    “我是女人就不能做站長,我是女人就不能是蝴蝶,別囉嗦了,三天後必須按要求提供我想要的東西”。


    “如果要我替你做事,也不是不可以,我必須要見到蝴蝶,我也必須保證我一家人的安全”。


    “我們會有見麵的時候,但不是最近”。


    通話瞬間中斷,秋景文有些發愣,握著話筒不知如何是好。等他放下話筒,蔣玉萍說:“對方是個女的?”。


    丈夫與電話裏的所謂蝴蝶對話,雖然聽不清對方聲音和具體內容,但蔣玉萍還是聽到了大致內容,也知道對方是個年齡不大的女子。


    “嗯,我懷疑又是蝴蝶的代言人”。


    “那說不定”。


    “不可能,我從聲音判斷,對方絕對不超過40歲”。


    “就算對方不超過40,但不代表她不是蝴蝶”。


    “玉萍,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景文,你想過沒有,如果這個蝴蝶是台海那邊派過來的呢”。


    別說,妻子這一問真把秋景文問倒了,說不定台海那邊真的派間諜到了大陸和都梁,喚醒了曾經潛伏了多年的蟄伏小組成員。


    “你這個想法新奇,也有可能”秋景文同意道。


    夫妻倆聊著聊著,電話又響了起來,秋景文一聽是邵劍的電話,他在電話告訴秋景文,雖然運用了監聽手段,但剛剛的電話無法監聽到具體位置,甚至不能確定是否在都梁地區打進來的電話。


    “不是某個電話亭嗎?”。


    “沒法確定,我們在監聽技術上還有不足。如果下次再有同樣女人的聲音,你要想方設法要求麵見,也許麵見了,才能找到破綻”。


    邵劍在電話裏安慰秋景文,讓他放心,學校門前不光有保衛科人員持槍,還有當地公安會以便衣身份出現的四周,一旦發現可疑分子,立即逮捕。


    “我分析過,就算蟄伏小組11人都還活著,大多數都是老對老太了,像你這樣當年少年間諜應該沒有多少,這樣的蟄伏小組,想搞破壞恐怕有心無力”。


    說明這些,邵劍轉而又問:“秋景文,你迴想一下,當年在訓練班裏,有沒有與你年齡相仿的少年加入到保密局組織,跟你們一起訓練?”。


    秋景文想都沒想直接否定:“邵局,沒有,絕對沒有”。


    “如果沒有比你更年輕的,現在與你通話女子,要麽是蝴蝶發展的新人為他代言,還有一種可能,年輕女子有可能是台海那邊派過來喚醒蟄伏小組的領導人”。


    “邵局,你的想法與我妻子不謀而合,她也這麽認為”。


    “喔,你妻子思維發散能力蠻強的。不說這個,如果下次再有那女子電話,你一定想法與她拉長通話時間,也許這樣我們可以監聽到她的具體位置”。


    “是,領導,我知道怎麽做了”。


    秋景文沒想到,一連幾天都沒有任何音訊,不但沒有蝴蝶電話,連周海林也沒有了消息。那天周海林背著一袋花生過來,送走前秋景文把辦公室和家裏電話都告訴了周海林,讓他發現什麽重要事情和線索及時通知他。


    一周後的晚上,自稱蝴蝶的女人終於又撥通了秋景文家中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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