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打進秋景文辦公室的那個電話,雖然隻聽過一次,但他已經記得很牢。因此,當這個聲音再次出現時,他立馬就斷定是自稱蝴蝶的家夥。


    電話裏安靜了幾秒之後,對方笑道:“哈哈,秋景文,你牛,事隔半年,你還能聽出是我?”。


    “你就在我們紅旗廠裏打的電話?”。


    “這個要你自己判斷,我打電話,首先是恭喜你啊眼鏡蛇,你從車間主任位置又高升一級,加入了廠級領導班子”。


    “別廢話了,你打電話什麽意思?”。


    “明人不說暗話,我跟劉砶寒一樣,想敲詐你一筆錢”。


    對方如此直截了,擺明了想敲詐一筆錢,這是秋景文沒有料到的事情,他甚至想著,這個代號叫蝴蝶的家夥,跟死鬼劉砶寒一樣,會不會也在外麵包了女人,現在也很需要錢?


    於是問道:“你也跟劉砶寒一樣,早就跟組織失去了聯係吧,就是一隻斷了線的風箏”。


    “秋景文,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什麽叫現在不是了?”。


    “你揣著明白裝糊塗是嗎,那我明確告訴你,台海那邊已經聯係上了我,也正在啟動所有蟄伏小組成員”。


    秋景文自然不會相信,而是衝著話筒笑了笑:“鬼才信你,都解放幾十年了,台海那邊誰還過來問你,你早就是一枚棄子了,跟我一樣”。


    “不是我,是我們。以前是棄子,現在找到了組織”。


    秋景文還是笑:“老家夥,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蝴蝶卻冷笑一聲:“如果我沒聽錯的話,剛剛在你臥室裏跟你說話的女孩,是你的四女兒秋水吧?”。


    秋景文拿電話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剛剛並不十分緊張的他,瞬間不安起來。 這個蝴蝶顯然跟當初劉砶寒一樣,對自己身邊的家人,一定非常熟悉,甚至熟悉到都能隔著話筒聽出是其中哪個女兒聲音。


    這簡直太可怕了。


    智商在線的秋景文,自然聽出蝴蝶話裏的威脅意思,便明知故問道:“你想幹嘛?”。


    “響尾蛇,我不想幹嘛,我這樣對你說吧,我可以派人在兩天內,先把你女兒秋水給強奸了,然後再殺死她,我就問你怕不怕?”。


    先奸後殺,這已經是赤裸裸和恐怖的威脅了!


    作為父親的秋景文,縱然心理素質很好,還是緊張了起來。這個蝴蝶喜歡直接,剛剛說要敲詐一筆錢,現在又要對女兒下手,把牌打到明麵上來了。


    他很快就明白,蝴蝶跟劉砶寒不一樣,劉砶寒畢竟曾經是地下工作者,後來叛變了革命,做了一名叛徒,但他的心並沒有壞透,還有著良心和道德底線,絕不可能做出先奸後殺的事情。而這個蝴蝶,正如邵劍跟他分析過一樣,肯定是鐵了心的特務分子,絕不會心慈手軟,什麽壞事惡來都能做出來。


    “聽著,如果你敢對我兒女使壞,我一定讓你碎屍萬段”。


    秋景文反過來威脅對方,可是對方根本無所謂,對他笑了:“哈哈,你還敢來威脅老子,你知道老子是什麽級別嗎?”。


    “我管你什麽級別,動我兒女一根毫毛,絕對不會放過你”。


    “你以為我是劉砶寒呀,我告訴你實情吧,劉砶寒曾經是共產黨,後來背叛了他們的組織,投到了我們保密局懷抱,他可能做事還不夠狠還保持著底線,但我不一樣,看我敢不敢動你女兒一根毫毛?”。


    “你到底想幹嘛?”。


    “三千塊錢,跟你給劉砶寒一樣的數字”。


    “你當我家是開銀行的嗎?想都別想,你就不怕我報警嗎?”。


    “報警頂個了屁用,我問你,你知道我是誰,我在哪兒給你打的電話?”。


    “算你狠,這錢我要怎麽付你?”。


    “你先準備三千塊錢再說,限你兩天時間”。


    說完,蝴蝶啪的掛斷電話。


    秋景文握著話筒,有一種做夢感覺,曆史似乎在這一刻被重新啟動,所有的恐怖和緊張,在這一刻又重新被喚醒,以至於蔣玉萍走進臥室時,他都沒有發現。


    “玉萍,你迴來啦?”秋景文望著妻子說。


    見丈夫臉色有些發白,蔣玉萍疑惑地問道:“景文,誰的電話?”。


    蔣玉萍由於做了小手術,迴家晚了,就拿著衣服在洗手間裏衝涼,而臥室裏的電話鈴聲他也聽到了,隻是沒聽到具體內容。


    “玉萍,車間裏的電話,工作上事情”。


    秋景文輕描淡寫地迴答道,而那份緊張情緒也被他壓製了下來。


    雖然秋景文表現出平靜,而有著縝密心思和善於觀顏察色的蔣玉萍,還是看出了丈夫臉上表情的異樣,和一絲絲緊張。像影子一樣存在的蝴蝶,秋景文始終沒跟妻子說過,也沒跟兒子秋陽說過。


    “工作電話?誰的電話?”。


    有了察覺的蔣玉萍追問道。


    “玉萍,我什麽事都要向你匯報嗎,好歹我現在也是個副廠長”。


    蔣玉萍幾乎吃驚地望著秋景文:“好好好,秋廠長,不,秋副廠長,你老婆不問了,行了吧?”。


    蔣玉萍說著,又道:


    “去衝個涼吧,早點睡覺”。


    半年前發生的間諜案也好,殺人案件也好,隨著時間流逝,蔣玉萍也感覺跟自己和秋景文無關,好像當初一切都是錯的,是一場夢而已。


    畢竟丈夫不但平安無事,現在還官升一級,進到了紅旗廠領導班子。


    她自然不會想到丈夫現在被策反了,由特務變成了臥底。而她更沒想到,在丈夫生活中,還有一個蝴蝶存在,這個蝴蝶比劉砶寒當初的出現更加可怕,也更為殘酷和沒人性。


    秋景文衝了澡,穿著短褲迴到臥室,伸手把門關上,等他躺下來之後,蔣玉萍主動過來撩他:“景文,今晚我們做點事情哈,你提拔了,是件很開心的事情”。


    “做點什麽?”。


    秋景文明知故問。


    自打劉砶寒出現,紅旗廠進了調查組,他們倆就沒有認認真真的做過愛,夫妻生活幾乎讓焦慮和緊張取代了,即使偶爾想做愛,也是為了緩解心理上的壓力,並非出於彼此相愛與吸引。


    秋景文被釋放,倒是坦然了許多,因為他現在是戴罪立功,政府和公安一時不會對他怎麽樣,可能隻有等大家抓到了蟄伏小組所有成員,尤其是抓到蝴蝶後,間諜案可能才算告破,任務才算完成,到那個時候,政府和公安如何處理自己,一切都是未知數。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秋景文內心是矛盾的,既希望蝴蝶能主動出來找他,伺機早日破案,把蟄伏小組成員一網打盡,如此過後,他才能像從前一樣生活下去。


    而讓他想不通的是,事隔半年,蝴蝶才跟他取得聯係,他想過,如果蝴蝶就在紅旗廠,也不可能等待這麽久。


    “哼,你明知故問,到底想不想,不想就睡覺”。


    見妻子主動索取性愛,並故作生氣,秋景文沒有說話,,直接伸手把妻子摟進懷中。很快,兩個人進入了戰爭狀態,隻是他發現,一切並不如意,戰鬥也不如前些天來的激烈。


    草草了事,雙方並未滿足,蔣玉萍掃興道:“景文,怎麽了,跟剛剛的電話有關嗎?”。


    秋景文想繞開電話內容,笑道:“玉萍,我發現你的性欲越來越強了”。


    蔣玉萍一邊撫弄丈夫細密胸毛,一邊撩著丈夫:“你沒聽過,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才四十多哈”。


    秋景文伸手刮了刮妻子鼻子:“都奔五的女人了,還這麽風騷?”。


    “哎呀,我哪裏像奔五了,你看看我的身子如此你老如娘嗎,你是不是對我沒了情趣?”。


    “玉萍,你的身體是最好的,倒像個大姑娘”。


    “你是不是很喜歡大姑娘呀?”。


    “大姑娘也沒有你好,你是醫生,這麽有經驗”。


    秋景文說著,突然又翻身上馬,他想找迴從前激情和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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