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玉萍沒想到,女兒去找她哥秋陽去了。


    她更沒想到,女兒已經知道了父親特務身份和秘密。


    秋月說跟梁國平談戀愛,蔣玉萍自然是相信了的,她沒想到女兒會欺騙她。


    見母親詢問是不是梁國良欺侮了她,便笑道:


    “媽,你女兒是容易被人欺負的人嗎?梁國平,哼,他敢欺侮我,我欺侮他還差不多”。


    為了讓母親相信,秋月還故意哼了一聲。


    蔣玉萍就問:


    “那那眼睛是怎麽迴事,像哭過了一樣?”。


    秋月立馬解釋:


    “媽,你想多了,我為什麽要哭呀,是梁國平講了很多大笑話,我笑的差點走不動路,笑的眼淚不停地流下來,所以---”。


    說著,秋月上來輕輕地抱了抱蔣玉萍。


    “媽,不跟你說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秘密,我跟梁國平的秘密,不想跟你分享,我去洗澡啦,然後上床看書睡覺,你女兒很乖吧”。


    秋月說罷,轉身離開母親,然後走進洗手間,將洗手間的門反鎖上。


    這邊剛反鎖上,秋月就捂著嘴巴,無聲的哭泣起來。


    她不能哭出聲響,她不想讓父母知道,作為女兒的她,已經知道了父親特務身份和殺人事情。


    這個晚上,


    秋月和昨晚的秋陽一樣,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作為上班族十九歲的女孩,已經清楚事情的嚴重性。


    如果像哥哥說的那樣,不但父親可能被作為反動分子拉到刑場上槍斃,這個家就徹底地被毀了。


    第二天早上,秋月真的裝著什麽都不知道,該吃的吃,該笑的笑,她不想讓父母為他們擔心。


    女兒內心的變化,秋景文和蔣玉萍自然不知情。


    他們也像往常一樣,吃了早餐,雙雙騎著自行車上班。


    當秋景文和蔣玉萍騎車出了廠區大門時,梁大民也從後麵跟了上來。


    讓秋景文感到有些變化的是,梁大民並沒有追趕他,而是刻意將速度放緩,好與他之間保持距離。


    這個變化,讓智商在線的秋景文心裏明白,梁大民一定知道自己一些事情,在迴避他,要是往常,梁大民早就在他身後喊他老秋了。


    秋景文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事實上,昨天邵劍把對秋景文夫妻的懷疑情況告訴梁大民之後,梁大民知道不再是玩笑。


    而且邵劍在此之前,已經對秋景文夫妻開始監控,這更讓梁大民覺得自己不能與秋景文走的太近,否則,如果以後真的查出來,秋景文跟謀殺劉向海案子有關,那他梁大民都不好向大家交待,畢竟他與秋景文關係非常鐵,革命加兄弟那種。


    再說,那個被害人劉向海,竟然是個潛伏下來的軍統特工,這也是梁大民沒有想到的事情。


    而邵劍委派他把秋景文家庭背景和社會關係調查清楚,很明顯在懷疑秋景文,可能就是劉砶寒發展的下線,那個當年隻有十五歲的少年特工。


    秋景文也裝作沒發現梁大民,與妻子一起並排向前。


    梁大民騎車來到廠區後,沒有去保衛科,而是直接騎到了廠工會樓下。


    廠工會主席丁海濤屬於廠級領導班子成員,比中層幹部正職大半級。


    梁大民停好自行車後,丁海濤已經提著黑色公文包下了樓。


    與此同時,廠部派出的一輛吉普,正在樓下等著他們。


    丁海濤一見梁大民,衝著對方笑道:


    “梁科,就不上樓了,我們直接出發,去魏老家”。


    梁大民把帶的公文包夾在咯吱窩下,跟著丁海濤上了軍用吉普。


    工會主席職責是關心職工政治思想動態,組織職工一些日常和文化娛樂活動,跟邵劍的調查組沒有任何交集。


    而丁海濤知道,梁大民是公安部門組成的調查組成員,還掛著副組長職務。


    昨天,他接到一把手周淮海電話,說梁大民今天跟他一起去看望退休老政工幹部魏冬梅,心裏就想著,一定跟調查組調查案件有關,隻是他壓根沒想到,梁大民是要調查秋景文夫妻的家庭背景和社會關係。


    上了車之後,吉普很快就開出了廠區。


    丁海濤與梁大民都坐在吉普後排,身體幾乎靠在一起。


    他側臉望著梁大民問道:


    “梁科,去看望老政工魏老,是不是跟調查特務案件和剃頭匠謀殺案有關?”。


    梁大民也不否認:


    “是啊,老丁,就是問一問某些人當初進廠時的情況”。


    他說的是某些人,而不是某個人,更不想把邵劍讓他調查秋景文夫妻背景告訴丁海濤。


    丁海濤也很識趣,他沒有再追問,而是轉向了死者劉向海。


    “老梁,雨山鄉街道上那個剃頭匠,殺害他的兇手,到目前為止,有沒有眉目?”。


    丁海濤說著,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包煙,抽出兩支,一支遞給梁大民,一支叼在自己嘴上。


    梁大民接過煙,卻搖頭迴應:


    “丁主席,我也不隱瞞你,這個到目前為止,真的沒有嫌疑人”。


    說著,他主動摸出火柴,劃著一根,給丁海濤點上煙,又給自己點上,然後將火柴杆,扔到吉普車敞開的窗外。


    雖然丁海濤是廠領導級別,但他對案情並不了解,更不知道劉向海是劉砶寒化名,是個潛伏下來的特務分子,他也不可能把劉向海一個剃頭匠,跟特務聯係在一起,認為是兩個毫無關連的案件。


    對於梁大民的迴應,丁海濤隻是輕輕地‘哦’了一聲。


    這一切跟他沒有關係,他隻不過好奇的問問而已。


    接下來一路上,兩個人就聊著跟案件無關的話題,有生產上的,有質量上的,還有涉及其他幾家軍工廠特務搞破壞情況,這一聊很快就到了江淮市區。


    魏冬梅已退休多年,丁海濤作為原先工會副主席,現在的工會主席,每年春節都要代表紅旗廠,來慰問和看望這位從政工處主任位置退下來的中層幹部,因此,對魏冬梅家住址輕車熟路,吉普差不多十點不到,就停在了一戶人家門前。


    魏冬梅把一行三人讓進家中,開吉普的小車駕駛員,把一些禮品放在沙發上。


    一陣寒暄過後,丁海濤詢問魏冬梅病情,魏冬梅告訴大家隻是胃病犯了,多年老病,並感謝廠裏派人來看望她,隻是她沒想明白,保衛科的梁大民為何也來看望她。


    發生在紅旗廠廠區範圍內謀殺案,以及公安部門進駐廠裏調查特務一事,退休在家的魏冬梅並不知情,而她清楚梁大民作為保衛科長,陪同工會主席過來一家另有他事。


    丁海濤也算善解人意,交流了片刻之後,起身對魏冬梅說:


    “老領導,我們保衛梁大民梁科長一起過來,找你有其他工作,我和小曾先出去轉一圈,一會兒再過來”。


    魏冬梅把丁海濤送出院門,然後迴來坐下。


    一台落地搖頭扇,發出嗞嗞的聲響和風聲。


    魏冬梅重新坐下後,兩眼望著梁大民。


    “梁科長,我都退休了,不知道能幫到廠裏什麽忙?”。


    梁大民就簡單把公安部門進駐廠裏調查特工一事告訴了魏冬梅,最後問道:


    “老領導,我們最近在調查檔案,發現秋景文同誌家庭背景和社會關係中幾乎空白,隻有父母和姐姐名字,其他並無信息,公安同誌指派我調查秋景文同誌相關情況”。


    魏冬梅總算聽明白了,涉及身份調查,可不是小事件。


    差不多十餘秒之後,她望著梁大民道:


    “秋景文,我想了想來,他現在是車間主任是吧”。


    “是的,他是我們三車間老主任了”。


    “我記得,當時有兩個中年男人,他們手裏拿著介紹信,把秋景文同誌介紹到我們廠,那時候還沒有改為軍工廠,隻是一家民用醫療器械廠,秋景文同誌當時好像還是少年,十五六歲,我們還為他的年齡太小問題,跟那兩個中年人商討過”。


    梁大民連忙問道:


    “魏主任,那介紹信是哪裏出的介紹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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