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民有點為難,問話的人,是自己領導。


    他知道,如果把邵劍派人對秋景文進行監控的事情告訴周淮海,那是泄密,如果不告訴對方,又覺得在隱瞞領導。


    於是,他望著周淮海笑了笑。


    “領導,不瞞你說,邵局昨天迴市局開了會,省廳也下來領導了,對我們都良地區幾家軍工企業存在敵特分子搞破壞案件非常重視,尤其重視我們紅旗廠排查敵特分子工作,畢竟我們企業生產的產品特殊,是罕見的烈性炸藥“。


    “所以,邵局壓力很大,不說對秋景文了,對我梁大民當初他都有懷疑,而且從昨天會議帶迴來的信息,我們廠內很有可能潛伏著敵特分子”。


    伊寶國似乎很感興趣,滿臉好奇地問:


    “梁大民,什麽有價值信息?我們廠不會真的隱藏著敵特分子吧?”。


    梁大民抱歉地搖了搖頭。


    “對不起,老伊,邵局再三強調保密紀律,有些情報和信息,我真不能說”。


    梁大民都把說話到了這個份上了,伊寶國也好,周淮海也好,都不再追問。


    過了十餘秒,周淮海望著梁大民。


    “梁大民,這樣吧,我昨天聽工會主席丁海濤說,魏冬梅魏老身體不太好,我手頭事情比較多,明天還要去省軍工局開會,你跟丁海濤代表我們紅旗廠,去魏老家看望一下,你也好順便了解一下秋景文夫妻,當初進廠情況和社會關係”。


    窗外的雨水,漸漸停了下來。


    遠處的天空,也放晴和亮了起來。


    梁大民點頭答應:


    “這樣最好,既然有人舉報秋景文夫妻,我得把秋景文夫妻的情況搞搞清楚”。


    周淮海聽罷,隨即抓起桌上電話。


    他直接給工會主席丁海濤打了過去,要求他明天跟梁大民,代表紅旗廠,一起去看望老同誌魏冬梅。


    對於紅旗廠來說,每到逢年過節,都會組織工會幹部和領導,去看望那些離退休老同誌,平時遇到離退休老幹部生病住院情況,一般由工會主席出麵,代表廠裏去慰問,這幾乎是不成文的規定和習慣。


    此刻,已是上午十點左右。


    外麵的暴雨已經停了下來。


    吳定淮和錢維東以及一名公安人員,開著吉普車來到了雨山鄉街道上。


    他們按照邵劍要求,對劉砶寒理發店和居住處四周進行再次調查和了解。


    由於劉砶寒被殺害,那間理發店已經被貼上了封條,封條上蓋著公安機關印章。


    這樣做,是防止有小偷毛賊入室盜竊財物,而有了公安部門印章,一般小偷小模不敢挺而走險。


    吳定淮和錢維東打開封條,再次走進理發店,想尋找有用線索,結果一無所獲。


    理發店總共也就十幾個平米,除了理發工具和一麵鏡子,以及座椅,暖瓶,臉盆和茶杯等物件,就是一地沒來得及打掃的頭發,沒有任何有用線索和價值。


    出了理發店,幾個人又貼上了事先存放在吉普車裏的封條。


    這是上次查獲劉砶寒是剃頭匠之後,準備好的封條,當時牛大江還沒死,也沒有省廳會議上情報,調查組還不知道劉向海就是敵特分子劉砶寒化名,隻是把他作為一個普通受害者。


    當然,邵劍當初從劉砶寒手上老繭和臉上疤痕,就斷定劉向海拿過槍,背後身份一定不簡單。


    貼好了封條,吳定淮又在理發店左右店鋪進行了走訪,但大家提供的信息,似乎並沒有價值,甚至還有老百姓反映,說剃頭匠人很不錯,脾氣好,理發水平出了名,尤其是刮胡須,幹淨利落,不用熱毛巾焐臉,單憑鋒利的剃刀,就能把一臉胡須刮的幹幹淨淨。


    吳定淮見沒有找到想得到的線索,幾個人又開著吉普再次來到劉砶寒住處。


    同樣,門被封條封了起來,也不見被人動過的痕跡。


    劉砶寒被害之後,當時從雨山鄉派出所戶籍中查到劉向海資料時,邵劍便派吳定淮和錢維東前來調查過劉向海住所,當時還不知道劉向海敵特分子身份,也隻是從劉向海家中搜查到一千多塊現金,雖說也對左鄰右舍進行過尋訪,但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牛大江的自殺,在遺言中指出劉向海是個敵特分子,邵劍才知道劉向海不是一般的被謀殺,背後一定有著陰謀和故事,於是又讓錢維東和趙東帶著兩名公安人員,再次來到雨山鄉,對劉向海情況進行深入的了解,不過,遺憾的是,依舊沒有得到重要線索。


    昨天,邵劍迴市區參加了由省廳偵破敵特分子專案組成員在場的會議,從省廳專員提供的信息,並要求邵劍同誌依靠和發動群眾,尤其是提及現金一事,這讓邵劍覺得,劉砶寒作為一個敵特分子,家中放著那麽多現金,一定不尋常和有其特珠用途。


    他也覺得,劉砶寒以剃頭匠隱藏身份,在雨山鄉街道上生活了這麽多年,不可能找不到一點有用線索,所以上午會議上,才要求吳定淮帶人再跑一趟雨山鄉,尋找跟劉砶寒有用的線索。


    吳定淮和錢維東,又把劉砶寒住所,仔仔細細查了個遍,甚至衣櫃啊床啊老櫃頭再次移了開來,防止劉砶寒留有暗格或機關。


    可是,劉砶寒住所就是普通兩間民房,根本藏不了什麽東西,檢查了半天,還是什麽也沒找到。


    搜查完畢,錢維東衝著吳定淮搖了搖頭。


    “吳隊,看來,劉砶寒家中,還有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東西”。


    錢維東喊吳定淮吳隊,是因為吳定淮在市局裏,即將提拔為刑警隊副隊長,當然也隻是聽說,還沒下文。


    吳定淮也不介意,笑了笑迴應:


    “算了,這裏我們上迴就搜查過,應該沒有價值”。


    說著,兩個人從房子裏走出來,準備鎖門再次貼上封條。


    在劉砶寒案件沒有被偵破前,房屋必須封住,以便以後再次尋找線索。


    此時,房屋前麵,遠遠的站著許多大人和孩子,一些孩子對吉普車好奇和興趣,在車輪上摸來摸去,還有一個男孩,直接用腳在車胎上踢了一腳,發出沉悶的聲響。


    這些街道上的大人孩子,見公安人員吉普車再次來到剃頭匠家麵前,都圍了過來看熱鬧,他們隻知道剃頭匠死了,不知道被人謀殺,更不知道剃頭匠是個敵特分子。


    吳定淮朝著人群裏望了一眼,想到邵劍說的一句話,要依靠人民群眾,於是,便走到大家麵前,衝著看熱鬧的人群開口道:


    “各位鄉親,大家好,我們是公安局的,正在調查剃頭匠死亡案件,如果誰能提供剃頭匠有用線索,我們將根據線索情況,給你們一定獎勵”。


    一句獎勵,圍觀人群立馬嘰嘰喳喳的議論開來,其中有個七八歲孩子,望著吳定淮問道:


    “公安同誌,什麽叫線索呀?”。


    吳定淮知道線索一詞,孩子甚至一些老百姓聽不懂,便走到那孩子麵前,伸手輕輕地撫摸著那男孩的頭。


    “小朋友,線索就是---就是有用的信息”。


    那男孩對信息一詞也不懂,眨巴著眼睛問:


    “公安同誌,什麽叫信息呀?”。


    吳定淮自然知道線索也好信息也好,就是指事情的頭緒或者發展脈絡,可是他覺得照本宣科地解釋,男孩和周圍的老百姓肯定還是不懂。


    於是,他衝著男孩問:


    “小朋友,你認識住在這裏的剃頭匠嗎?”。


    男孩靦腆地答應道:


    “公安同誌,我當然認識呀,剃頭匠老劉,這條街上誰不認識,是不是認識他就給錢花啊?”。


    四周人聽罷,一陣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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