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景文衡量之後,還是沒有打電話給妻子通風報信。


    更沒有去醫務室告訴妻子,公安同誌要找她談話的事情。


    他覺得自己的妻子,不說看了許多偵探小說,小時候也受過特工訓練,單就控製情緒能力,應該不在自己之下。


    而且,對於梁大民提供的信息,秋景文也在想,劉砶寒與妻子有過接觸,具體是指哪些,如果單單是指劉砶寒去醫務室,也沒有什麽可怕,畢竟妻子是個醫生,劉砶寒已經被她殺死了,以妻子的智商,加之妻子提及到的特工身份,肯定會把劉砶寒找她,說成是醫生與病人之間的關係。


    秋景文分析的沒錯,妻子這個曾經的少女特工,智商和心理素質,比之前的蔣玉萍又要強大許多。


    下午三點左右,蔣玉萍被一名公安同誌請到了招待所問話室。


    到目前為止,調查組還沒有鎖定犯罪嫌疑人,辦公室隻能算得上問話室,還不是叫審訊室。


    說是請,是公安同誌在醫務室的原話。


    “蔣醫生,公安同誌請你到招待所去一趟,要向你了解一些事情”。


    調查組辦公室裏隻坐著三個人。


    組長邵劍,另外兩個組員分別是吳定淮和趙樂。


    當蔣玉萍在他們仨麵前坐下時,吳定淮把一杯茶水放在她麵前。


    “蔣醫生,我們調查組找你過來,就是想了解一些情況,請你配合,也不要緊張”。


    麵對三個身穿製服的公安幹警,如果說蔣玉萍內心一點不緊張,那是不現實的。


    如同秋景文一樣,畢竟少女時代被梅機關進行過特工培訓,雖然記憶還有些模糊,但作為一個特工的素質和技能,還潛伏在體內和思維中,甚至慢慢地蘇醒了過來。


    作為殺人兇手,經過深思熟慮的蔣玉萍,心裏明白,如果自己在公安同誌麵前表現的很鎮定,那反而會引起懷疑,但她又知道,也不能表現的太過緊張,太過緊張同樣會遭到懷疑。


    如果把情緒和表情拿捏的恰到好處,才是關鍵。


    想到這些,蔣玉萍稍微調整了一下情緒,望著眼前三個人,麵露微笑,略帶緊張。


    “三位公安同誌放心,我會認真配合你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邵劍與吳定淮事實商量好,蔣玉萍由吳定淮負責問話。


    見蔣玉萍很爽快地表態,吳定淮衝她點了點頭。


    “蔣醫生,感謝你的配合,我們就直說了吧,兇殺案事情,你一定早知道了,死者是附近雨山鄉街道上一名剃頭匠,叫劉向海,今年69歲”。


    “根據我們在醫生室調查了解,你和死者劉向海曾有過兩次接觸”。


    “那麽,請你迴憶一下,時間、地點和你們接觸時的談話內容”。


    說到這兒,吳定淮伸手把劉砶寒一張黑白放大照片,放在蔣玉萍麵前。


    這張照片,是公安人員從雨山鄉戶籍裏獲取之後,進行了放大處理。


    蔣玉萍伸手拿起劉砶寒照片,故意蹙眉看了看。


    差不多看了五六秒,她抬頭望著眼前三位專案組成員,然後略帶驚訝的說道:


    “哦,就是他呀,照片上比那個老者年輕好多啊”。


    “對了,我想了起來,這個臉上有著疤痕的老人,去醫務室找過我,你們調查的沒錯,好像他找過我兩次呢”。


    吳定淮和邵劍一起凝視著蔣玉萍。


    “蔣醫生,請你好好迴憶一下,不是好像,而是確定,另外,具體時間和談話內容都是些什麽?”。


    吳定淮盯著蔣玉萍眼睛問道。


    聽到談話內容,蔣玉萍故意臉露不悅。


    她緩和了一下情緒,然後衝著吳定淮表現不滿。


    “這位公安小同誌,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啊,什麽叫談話內容,他作為一個病人找我看病,我作為醫生,向他了解病情,然後我給他開了一些藥,怎麽就變成了談話?”。


    說到這兒,蔣玉萍好像在迴憶什麽,然後接著又道:


    “對了,我想了起來,這位老同誌胃不好,我應該給他開了治療胃病方麵的藥,這些,你們去藥房查看一下單據,便可以得知”。


    蔣玉萍叫公安小同誌,是因為吳定淮看上去也隻有二十幾歲,絕對沒到三十歲。


    吳定淮聽出蔣玉萍話中的情緒,便立馬道歉起來。


    “蔣醫生,對不起,是我用詞不當,我們會去醫務室藥房查看相關單據”。


    一直沒有說話的邵劍,盯著蔣玉萍眼睛和麵部表情,突然問道:


    “蔣醫生,我們了解到,你平時喜歡到橘子溝那處樹林附近鍛煉,是這樣的嗎?”。


    應該說,邵劍的目光,和突然的發問,都讓蔣玉萍內心很是震撼。


    她不能完全確定,自己殺害劉砶寒的那天清晨,有沒有被什麽人發現。


    自己進出宿舍區大門,門衛肯定沒有發現,而且她當時是做了一些偽裝,不但沒有穿平時穿的衣服,而是穿了一套廠裏發的廠服,還戴著寬大的茶色眼鏡。


    “是的,我平時喜歡鍛煉”。


    她怔了怔情緒點頭承認。


    “你一般鍛煉都是什麽時候?”。


    “早晨”。


    “劉向海死亡那天早晨,你有沒有去橘子溝?”。


    蔣玉萍立馬否認。


    “沒有,我那天沒有走出廠區去橘子溝鍛煉?”。


    蔣玉萍覺得,如果自己承認去過,那就有作案時空上的可能性。


    她內心非常清楚,隻有一個人不在案發現場,才能徹底排除兇手嫌疑人。


    邵劍凝望著蔣玉萍臉部表情,似乎在判斷眼前的女醫生有沒有說謊。


    過了差不多十餘秒,他又望著蔣玉萍問道:


    “蔣醫生,那你作為一名在紅旗廠工作了二十多年的醫務室老醫生,以前就沒見過死者劉向海?”。


    “沒見過”。


    “沒見過,你為什麽會給他看病?據我們了解,隻有你們廠職工以及家屬才可以看病”。


    蔣玉萍沒有急著迴答,她需要緩衝和思考。


    眼前這位濃眉大眼的公安同誌,差不多四十出頭,與自己年齡相仿,而其他兩名同誌都是二三十歲。


    蔣玉萍很快就判斷出,這個中年人,應該是劉砶寒專案組負責人,也應該是調查特務分子小組的駐廠負責人。


    一連串的發問,很明顯,自己有嫌疑。


    而且,這個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兒子秋收主動向公安同誌匯報認識劉砶寒的事情。


    差不多五秒之後,她望著邵劍迴應。


    “這位公安同誌,死者當時身穿我們紅旗廠工作服,再說,我們廠裏也有規定,職工家屬和至親,也可以在醫務室看病抓藥,我當時還以為他是某個員工親屬,我哪裏知道,他是雨山鄉街道上一個剃頭匠啊,更沒想到,他會被人殺害”。


    蔣玉萍畢竟少女時代就在梅機關受過特工訓練,而且作為醫生也學過心理學,其心理素質和控製情緒能力,真的很強。


    作為兇手,麵對公安幹警詢問,此刻,她竟然能與邵劍雙目對視,毫不恐懼。


    邵劍凝視了一會兒蔣玉萍,突然笑了一聲。


    “蔣醫生,別介意,也請你理解,我們對你們廠裏規定不是太了解,職工親屬看病,如何能報銷?”。


    蔣玉萍衝邵劍同樣報以微笑。


    “公安同誌,職工親屬可以看病,但不存在報銷問題,抓藥都是自費”。


    邵劍哦了一聲,然後又突然問道:


    “蔣醫生,那你知道你兒子也認識死者劉向海嗎?”。


    蔣玉萍聽罷,似乎本能的不淡定起來,身體不由一顫。


    她還不知道秋收主動向公安機關說明情況這件事,甚至,她不明白邵劍所說的兒子,是指大兒子秋陽還是小兒子秋收,在她心裏,甚至覺得應該是秋陽。


    於是,便望著邵劍道:


    “公安同誌,你的意思,是我兒子秋陽也與死者有關聯?”。


    是的,蔣玉萍不知出於什麽原因,用了關聯一詞,而不是用認識。


    邵劍盯著蔣玉萍,似乎要從麵前這個女醫生臉上,判斷出,她是真的不知情,還是假裝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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