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虹英此刻的感受比昨天舒爽好幾倍,從頭到腳像被洗滌了一遍,沉重的身體清醒了。


    一套針法下來,蘇青體力耗費大半,臉色蒼白。


    “小蘇,了不起。”


    顏虹英心頭的枷鎖出現了鬆動,全身輕鬆了許多,心情大好,甚至想站起來高歌一曲。


    吳姨有眼色的衝了杯麥乳精給蘇青補充能量。


    熱情的眼虹英留蘇青中午品嚐了吳姨高超的廚藝,蘇青告別。


    蘇青先去百貨大樓後邊的黑市,采買不少食材,然後廢品收購站淘了幾本書,最後才去去百貨大樓跟散會的老爹蘇衛國匯合。


    父女倆人一人背一個蓋滿雜草的筐子乘坐最後一班公共汽車迴村。


    村子口,下了車,父女倆往迴走。


    剛剛走村邊小河邊橋上,就聽到了撲通一聲,蘇青暗道不好,有人落水了。


    “救命啊,救命啊!”


    父女加快腳步往出事地方走去。


    等走近了,高荷葉在水裏起起伏伏不停地唿救。


    “衛國,救我,救我。”


    這招真的太損了,但是有用。


    高荷葉早就打聽到蘇衛國今天去縣裏開會,一直在河邊等著,看到人來立刻坐到水裏,假裝溺水。


    蘇衛國,你總不能見識不救吧。


    老爹蘇衛國隻看了一眼,就冷漠的轉身離開。


    蘇青不明白,卻跟著照做。


    “蘇衛國,救命!救命,我不會遊泳。”高荷葉往深水的地方挪動一些,半端著身子,加大撲騰力度,淒慘的大喊。


    “爹,高荷葉對你不安好心,你別去!我是女的,我去救人!”蘇青不忍心,扔下筐子,轉身往河邊跑去。


    老爹蘇衛國攔住蘇青,“青青,別管她,死不了。”


    蘇青充耳不聞,繞過蘇衛國,繼續奔去。


    有條人影加速超過蘇青,快速跳入水裏,一把抓住高荷葉救了上來。


    “謝謝你救了我。”高荷葉害羞的低著頭,對抱著自己的男人道謝。蘇衛國,你還不是被老娘拿下。


    高荷葉為了徹底賴上蘇衛國,故意在水裏脫掉外套,裏邊僅穿一件跨欄背心。全身濕透,衣服緊貼,曲線玲瓏,性感至極。


    男人吞咽一口唾沫,“嘿嘿,不用謝。”


    這聲音不對,高荷葉撥開貼在臉上的頭發,定睛一看,“啊啊啊啊,你是誰?”


    環顧四周,蘇衛國和蘇青,還有幾個聽到唿救聲跑過來的村民,正站在邊上。


    “我叫王柱子。”王柱子說完用手摸了一把高荷葉的外露的香肩,真他娘的滑,“別怕,我會負責的。”


    “流氓!”高荷葉忍不了,強行推開王柱子,捂著臉跑了。


    蘇青眯起雙眼,高荷葉外露的肌膚沒有一絲傷口,她最近過得不錯。


    沒有熱鬧可看了,人群散了。


    蘇衛國和蘇青終於到家。


    “爹,你為什麽不救她?”蘇青問出來憋了一路的話。


    “高荷葉跳水的地方,水深不超過一米。”老爹蘇衛國解釋,“這是她為我設的一個圈套。”


    “爹,怎麽知道這麽清楚,萬一錯了呢?那可是一條人命。”蘇青依舊不開心。


    “我是村長,每年帶村民疏通河道,加固堤壩,清除這條河的每一個地方。”老爹蘇文國按一下太陽穴,“還有,高荷葉會水,不要問我怎麽知道的。”


    “哦,爹,這次以後,高荷葉應該不會再來糾纏你了。”蘇青陰轉晴。


    高荷葉這次偷雞不成蝕把米,王柱子可不是什麽好人。


    王柱子是左近村子的名人,好打媳婦出名。


    他媳婦實在受不了,喝農藥自殺了。


    他倆要是結婚,高荷葉就是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裏。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晚上,武家就知道高荷葉的醜聞了。


    武秋月聽到消息連忙趕迴娘家。


    “跪下,沒用的東西!”田小花拿著藤條,對著高荷葉就是一頓亂打。


    高荷葉的兩閨女瑟縮在一旁,不敢上前。


    高荷葉知道出了這件事情,她和蘇衛國再沒有可能。如一隻戳破的氣球癟了下去,算計來好日子到頭了。


    “二嫂,你不是挺厲害嗎?”武秋月看不慣最近仗著要嫁給蘇文國抖起來的高荷葉。


    高荷葉不說話,她又變成原來逆來順受,畏縮敏感的樣子,麻木不仁的活著。


    王柱子喝了酒,晃晃悠悠的上門了。


    “大娘,我來給荷葉提親,三天後是個好日子。”酒氣噴了田小花一臉。


    “滾!”田小花吊著三角眼揮舞著藤條趕人,想娶高荷葉,沒門!


    “大娘,我和高荷葉都抱一起,你不答應也得答應。”王柱子嬉笑的奪了田小花手裏的藤條,推倒在地。


    武老大見自己的老娘被打,紅了眼睛從屋裏衝出來,對著王柱子就是兩拳。


    王柱子還手,喝了酒反應慢。


    幾乎是武老大單方麵壓著王柱子打。


    “滾!”田小花被武秋月扶著,“高荷葉欠了我們家,得伺候我老婆子一輩子。別說你倆抱著,就是睡了,我照樣不答應!”


    武老大拖著王柱子扔出門。


    田小花路過跪著的高荷葉的時候,踢了一腳,“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隻要活著,你休想有好日過!”


    轉身對著高荷葉的兩個女兒大吼,“兩個賠錢貨,還不去做飯,想餓死你奶奶嗎?”


    兩個小姑娘像受驚的小鳥,快速跑進廚房。


    等屋裏人吃過晚飯都歇下了。


    兩孩子哭啼啼的圍過來,悄悄遞給高荷葉一塊冷硬的餅子。


    高荷葉抱著孩子們一起大哭,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嚎什麽嚎,我還沒有死,不許哭!”從屋裏傳來田小花怒氣十足的話語。


    院子娘仨立馬閉嘴,無聲的流眼淚。


    長夜漫漫,高荷葉無心睡眠,男人剛走的時候,她想過逃離,放心不下兩個孩子。


    這兩孩子老實木訥,膽小怕事的樣子也不知道隨了誰。既不像她,更不像她死去的男人。


    好在現在她們都大了,是時候為自己打算了。


    透過窗戶,田小花挎著籃子悄悄出門了。


    高荷葉悄悄跟上。


    幾乎每年的這個時段,田小花都會有一天晚上悄悄出門。以前高荷葉膽子小,即使發現了,也不敢去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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