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香見迴過神,正視那張影響自己心緒的容顏,認真迴道:


    “是我偏執己見了,應該說同她們說不上話…”


    月離有些想笑,可又覺得不太禮貌,隻得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你呢?”


    微涼的聲音傳來,月離驚奇地抬眸,她在跟自己說話嗎?


    對上那天山雪蓮看似冷漠實際有些小心翼翼的神情,月離約莫有些心急地開口:


    “姐姐是在問我嗎?”


    寒香見看著喜形於色的嬌人兒,心裏微顫,神色逐漸緩和,點了點頭。


    月離接收到確定的信息,思考片刻便答道:


    “我十二歲就進宮了,但幼時也是在鄉野間長大,還在深山中住過幾年…”


    寒香見望著眼前人不設防的模樣,星眸璀璨,幹淨澄澈。


    “你…倒不像是宮內人…”


    對上月離疑惑的眸子,寒香見錯開,抬眸望向空中掠過的幾隻飛鳥,惆悵心頭。


    “你同宮中這些人都不一樣…”


    月離順著她的眼神望去,飛鳥已經沒了蹤影,差點被沉重的旗頭拉下去,連忙正起身子,有些尷尬地望著那人。


    寒香見不禁失聲一笑,果然換來了女子的桃花映麵。


    “你是鮮活的…不像這繁複沉重的紫禁城…”


    雪蓮乍破,仿佛雪山之巔的積雪開始融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月離的確是看慣了自己的臉,但是對美的事物還是沒有抵抗力,不自覺脫口而出:


    “姐姐……你笑起來好美…”


    月離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這個容妃她曾經幫助皇後抓了左祿,成為婉婉定罪的重要人證。


    可…她又幫過自己,也沒有同其他人一樣排擠婉婉,她隻是平等地孤立所有人。


    皇後曾經幫過她,她報恩也是尋常…


    月離陷入了危難…可是這時


    “你是我見過最美的…”


    寒香見帶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乍破,對上她真誠的眼神,月離紅了臉,這女子誇人怎麽這樣認真。


    罷了罷了,隻要她不再同皇後為難婉婉,自己就不同她計較。


    剛想同人說說話,這時候愉妃從屋內走了出來,月離暗暗腹誹,難怪見不著她,原來是伺候皇後梳妝去了。


    愉妃望了一眼月離和寒香見,沉下臉肅聲道:


    “皇後娘娘梳妝好了,諸位可以進來了。”


    寒香見自然也察覺到了,望著月離稚嫩又奪目的美貌,心下有些擔憂。


    隨後隨著眾人走了進去。


    ……


    殿內


    如懿一襲暗黃的旗裝,莊重沉穩,繡的鳳紋,雍容華貴,頭上點翠的甸子,襯著幾隻翡翠玉釵,看起來有些沉重。


    同往常一樣的濃妝,卻遮掩不住臉上的疲憊,端坐在上座,手上的貓眼琺琅點翠護甲,好幾個寶石戒指。


    如懿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美的不似凡人的女子,連天山雪蓮的容妃在她旁邊也黯然失色。


    隨後眾人給皇後行禮。


    “給皇後娘娘請安…”


    如懿望著下頭行禮的月離,心中舒暢了一點,扯起嘴角沙啞道:


    “免禮…”


    眾人落座,這時候宮中高位妃嬪不多,月離為右側第二座,對麵是穎妃,旁邊是…容妃。


    而愉妃海蘭正落座於左側第一把交椅,斜視著她隨時準備替皇後發難。


    如懿瞥了一眼月離,隨後溫和地笑著,緩緩道:


    “瓊妃今日來給本宮請安,可還習慣?”


    月離露出無害的笑,極為真誠地迴答:


    “謝皇後娘娘關懷,一切都好。”


    如懿愣了一瞬,心下一沉,這女子絕不簡單,不同於魏氏的諂媚和惡毒,要麽就是藏的太深。


    海蘭看著月離身上的華服釵環,皺眉冷眼,肅聲道:


    “瓊妃今日穿著,未免太過僭越。”


    月離故作無辜地低頭望了望自己的衣著,兩眼迷茫地嬌聲問道:


    “請問愉妃娘娘,本宮如何僭越?”


    寒香見側目望著女子單純無辜的模樣,心下一軟,望向愉妃的眼神也沉了下來。


    如懿閑適地低眸欣賞著自己的護甲,不發一言。


    愉妃仰頭撐椅,再次沉聲道:


    “黃與紫都是尊貴之色,更不提衣裳上的繡樣…”


    眾人之前一時被月離的雪膚花貌吸引,倒是沒仔細觀察這衣裳,隻覺得穿在這人身上也算是它的造化。


    此時仔細觀察上麵一朵朵黃色的牡丹,以及…邊緣的鳳凰紋樣。


    穎妃倒是想說話,但是瞧著那人那張臉,卻又說不出口。


    慶嬪倒是大膽,她於太後無用,又沒了生育的能力,晉位全靠大封,倒是生出一種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勇氣,對於獨占皇上的瓊妃沒有好臉色。


    不過也不敢造次,隻能悠悠地附和愉妃的話:


    “這姚黃牡丹和鳳紋乃是皇後才能用的,瓊妃娘娘許是…一時失察。”


    尾音上揚,顯然是言有它意。


    愉妃這才滿意地開口:


    “瓊妃如此僭越,是還不熟悉宮規嗎?”


    海蘭的疾言厲色,倒是讓好幾個人對月離生出一絲憐憫,畢竟這位寵妃還沒得罪過人。


    月離頓了頓這才故作恍然地朝皇後行了禮,柔聲又無辜地開口:


    “請皇後娘娘恕罪,臣妾並非故意僭越,今日這衣裳…乃是皇上所選,臣妾不敢違抗…”


    語氣清明又真誠,透露出來的信息卻告訴眾人,這位寵妃每日穿得衣裳都是皇上親自選的…皇上真夠閑的。


    如懿聞言,心上像紮了一把刀,在汩汩往外流血,隻能勉強地笑道:


    “皇上的心意重要,宮中規矩也同樣重要…”


    其中之意不言而喻,一旁的寒香見蹙了蹙眉。


    月離站起身,眼神清明澄澈,隨後嬌聲道:


    “素聞皇後娘娘最是隨和,從前孝賢皇後在世時,皇後娘娘您也穿了姚黃牡丹的衣裳,可孝賢皇後說不過是一件衣服罷了。當時還是嫻妃的皇後娘娘您說尊卑本在人心。想來是不會怪罪臣妾的…”


    如懿這下真的沉了臉,一個兩個都要拿孝賢同她比較,弘曆也就罷了,這個女人憑什麽。


    但還是故作臉上的堅強,海蘭一下子捕捉到了姐姐的脆弱,立馬站肅聲道:


    “尊卑本在人心,若真將皇後娘娘放在心裏尊重,也不會穿牡丹和鳳凰出來招搖…”


    月離不經意勾了一下嘴角,故作驚訝道:


    “愉妃娘娘怎麽能這麽說皇後娘娘?”


    愉妃被她這副裝傻充愣的樣子氣的不輕,意識過來後又連忙看向如懿:


    “姐姐,我不是……”


    如懿垂下眸子又抬起,臉上散發出淡淡的笑容,對的海蘭柔聲道:


    “你對本宮的心,本宮都看在眼裏。”


    海蘭這才放鬆了下來,這女子伶牙俐齒,又故作無辜,隻能另尋他法。


    月離低垂著眸子,隱去眼中的情緒,她就是故意的,怎樣?


    因為那是婉婉進入啟祥宮的開端,她隨著當時的嫻妃一同往長春宮,正是抱著牡丹。


    嫻妃惹怒皇後拍拍屁股走了,婉婉犯了錯,皇後本來對外最是寬仁,可就因為遷怒,才讓當時的嘉嬪帶去了啟祥宮,開始了備受淩辱的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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