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己看了蝦兵蟹將一眼,一道冥氣順著地麵噴湧而出將它們打了個人仰馬翻。


    地麵的裂縫中的觸手將一隻蝦人纏住,在不停地吸收蝦仁的自然之氣。


    沫夏看著蝦人被魏己召喚出來的觸手以一種詭異地方式傷害,大叫著,不可置信地說:“魏己大人,你這在做什麽。它們做錯了什麽?”


    魏己甩了甩頭,被壓抑太久,九冥鬼具的後遺症又爆發了。


    魏己慌張地向沫夏道歉,說:“對不起,這個麵具它。”


    沫夏打斷魏己的道歉,說:“你趕快收迴你的觸手。”


    魏己趕忙收迴冥氣,散去領域和極境。


    那隻蝦人生命已經奄奄一息。


    “快!快送去老烏龜那裏。”沫夏聲嘶力竭地吼著。


    其他的蝦兵蟹將,趕忙抬起蝦人向東邊跑去,找老烏龜療傷。


    房間內,魏己走到床前,眼神中帶有愧疚地看著沫夏,說:“沫夏,對不起。”


    沫夏抬起頭衝著魏己,說:“你真的能拯救我們魚人嗎?”


    魏己沉默了,他應該說能呢,還是不能,就在剛剛他差點殺死一個海洋生靈,他有什麽底氣迴答沫夏的問題。


    這時一個魚人走來,說:“魏己大人,我們大王有事要請,請你過去。”


    魏己看著傷心的沫夏,露出懊惱的神色,說:“你父王叫我,剛剛的事真的不是我的本意。”


    魏己還想說什麽但感覺自己就在狡辯,不再多說,轉身跟著魚人離開。


    沫夏看著離去的魏己,眼淚從眼中不停地往下流,結成的珍珠都要鋪滿整個床。


    “為什麽?他就是那個給我們魚人帶來毀滅的人,之前的承諾都是騙人的嗎?真是個騙子。”


    魏己來到宮殿內,見到了四鼻,但心思依舊在沫夏那裏。


    四鼻見魏己神色不太好,問:“剛剛有人來報,說你住的房間進了賊子,可有什麽事情發生。”


    魏己搖搖頭,說:“沒有,都是我的錯,冥氣失控傷害了一個蝦人。”


    四鼻安慰道:“沒事,意外這種東西不是我們能掌控的,那蝦人已經被送去就醫了,你別太擔心,我已經派人照料了,以你的名義。”


    魏己看著四鼻,說:“謝謝,我本來是我的錯,但是還要麻煩你。”


    “這什麽話,我們魚人族的生死存亡還要靠你。”


    魏己握緊拳頭,說:“放心,這件事不會再有什麽意外了。”


    “那好,那好,我就放心了。”四鼻看著魏己那副已經做好為魚人族獻身的模樣,內心都笑開花了。


    “什麽時候發生深海潮湧。”


    “應該就在這兩天。”


    “好,一旦有消息,直接來找我。”魏己向宮殿外走去,來到宮殿外的台階上,望著龍宮外發呆。


    滄沫不一會從宮殿內出來,坐到了魏己旁邊。


    “你怎麽在這坐著,不去陪我小妹了。”


    魏己心情低落地說:“我讓她傷心了。”


    “怎麽了?”


    “我不小心傷害了一隻蝦人。”


    “當著我小妹的麵?”


    “嗯。”


    “那這不好辦了,我小妹非常在意海洋生靈的生命,她一直想能夠保護這些海洋生靈。”


    魏己唉聲歎氣,說:“是我的錯。”


    滄沫看著魏己的神情,說:“你到底是因為傷害了蝦人而難過,還是因為傷了我小妹的心而難過。”


    魏己思索了一會,說:“可能都有。”


    “那更多的是什麽?”


    “更多的?可能是我說話不算話,我在盛典的時候向沫夏許下承諾:不讓悲劇再次發生,但是我沒有做到。”


    滄沫拍著魏己的肩膀,說:“別想太多,那個蝦人在老烏龜的照料下已經生命無憂了,再說要是你一直是這個樣子,怎麽活捉深海巨物,要是不能活捉深海巨物,那對我們的傷害更大,那豈不是更大的欺騙。”


    “要是心裏真的很難受,那就去找沫夏。”


    “找沫夏?”


    “對,向她道個歉。”


    “我已經道過歉了。”


    “在現場就已經做過了。”


    “哎呀,這樣不行,你得哄她開心,總得帶點東西。”


    魏己看著滄沫,有點疑惑,說:“什麽?”


    “你不能雙手空空,去表明自己的心意吧,這樣做別人怎麽可能感覺你誠意滿滿。”


    “那我要帶什麽?”


    滄沫掏出一個通體雪白的手鐲,遞給魏己,說:“呐,這個。”


    魏己拿到手鐲,手上傳來陣陣涼意,看著滄沫更加疑惑了,說:“你拿這個送給我小妹,我向你保證一定會搏得她的原諒的。”


    魏己將手鐲攥在手中,還是有點不相信。


    “去吧,去吧。你就當大舅哥送你的。”


    魏己被滄沫推著走到了房間內,沫夏依舊躺在床上,但是珍珠散落滿地。


    魏己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珍珠撿起,疏通開一條前往床的道路,來到床前,直愣愣地將手鐲遞給沫夏,說:“沫夏,對不起,這個是滄沫交給我讓我給你,說這個能讓你開心。”


    躲在門口的滄沫聽到魏己的話,一個巴掌拍到臉上,無語了。


    沫夏平靜地看著魏己,看著魏己手中的手鐲。


    魏己耳朵有點微微發紅,眼神躲閃,低著頭不敢看沫夏,舉著的手顫抖著。


    沫夏抓住魏己的手,說:“你抖什麽?”


    魏己支支吾吾地說:“沒什麽?”


    “道歉就是這樣道歉的嗎?頭都不敢抬?”


    魏己的腦袋就像被扳起來的一樣,抬起頭看著沫夏,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個手鐲。”


    “好了,沒必要說那麽清楚。”沫夏將魏己手中的手鐲拿到手,偷偷一笑,然後恢複正經臉,說:“你這手鐲挺不錯,我收下了。還有什麽事嗎?”


    魏己收迴手,雙手不知道要放到哪裏,在空中亂擺。


    沫夏笑了出來,說:“你在幹什麽?扮螃蟹嗎?”


    魏己見沫夏笑了,心裏的緊張散去大半,說:“扮螃蟹你開心嗎?”


    沫夏笑著點頭,說:“挺開心。”


    然後魏己加大了力度,讓自己更像一個螃蟹,但在躲在門後的滄沫看來,魏己完全就是個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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