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什麽?”


    “賭你一輩子無法問鼎大道。”


    大道是什麽東西?沒人能說的清。


    但是大道是什麽境界,一百個修行者中有九十九個會說是歸元境。


    鯤是一個很長壽的種族,他們的壽命可以達到九萬年。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的實力會自然的增長。


    但是這種增長是有上限的。


    最多不過是通玄上境。


    小黑許多年前便已是通玄上境了,也就是說,以後哪怕她沉睡的再久,她的修為也不會自然增長。


    她需要主動去修行了。


    當然,這也從側麵說明了她的天賦其實很好,才一萬歲,便已達到了大多數鯤能達到的極限。


    所以小黑自然便認為徐來說的大道是歸元境。


    “歸元境麽,哼哼!我還有七萬多年的時間,我可不急。徐來,你要想以為用這個就能誆住我的話,你恐怕錯了。”


    歸元境之前,鯤是鯤。


    歸元境之後,鯤便不是鯤了。


    也不再是魚類。


    他們將獲得一個新的名字。


    鵬!


    是的,可以飛的魚。


    歸元境對鯤類很重要,也很有誘惑力,但是這種誘惑力還沒超過小黑對徐來的警覺性。


    徐來搖頭,微笑,拉長聲音。


    “誰告訴你,歸……元……境就是大道?”


    小黑一窒,瞳孔驟然一縮,“你什麽意思?”


    ……


    ……


    “諸位師長,此人真是無法無天,必須要嚴懲,嚴懲。年底便是春夜宴的大比了,豈由的他這樣胡來?”


    向北說的很急,也顯得很氣憤。


    蕭古陳不說話,手指卻不斷的敲擊著桌麵,目光直直的盯著眼前的茶水,看起來很平靜。


    看不出來什麽表情,他也很少有表情。


    花弄影道,“玄冥大人已經安靜下來了,看樣子應該是有驚無險,如此便不需要稟報夫子了。”


    蕭古陳翻了翻眼皮,“跟聖獸有關的事,都不是小事。”


    向天橫沒說什麽,隻是在下方靜靜的站著,師長們談事,他的身份不太好插嘴。


    “禁閉三月吧。”


    說話的是江遠帆。


    “這便完了?”


    蕭古陳問道。


    禁閉三月,這個處罰不算輕,但是相比較驚擾聖獸的罪名而言,已經是輕的不能再輕了。


    “蕭師弟有異議?”


    蕭古陳緩緩點頭,“很好,處理的很公正,不敢有異議。”


    他有意義也沒用。


    除非讓夫子啟稟人皇,然後下了江遠帆這個祭酒的帽子。


    向北急道,“院長!”


    蕭古陳迴頭看了他一眼。


    向北閉上了嘴。


    江遠帆努了努嘴,書生會意,於是緩緩說道。


    “通告下去,徐來驚擾聖獸,引發動亂,責令出穀後禁閉三月以儆效尤,若有下次,決不輕饒。”


    ……


    ……


    大道是什麽?


    不論是歸元境還是其他的境界,徐來都是最有資格給出這個答案的人。


    所以小黑選擇了相信。


    雖然是條魚,但是很顯然,境界越高便活得越久遠,這個誘惑力是足夠大的,哪怕原本便可以活九萬年。


    “需要我怎麽做?”


    “我需要修複他。”


    徐來拿出了魚腸劍,不過這次不是磨,而是在看。


    看劍的,是小黑。


    劍上有一到裂紋,一般人用肉眼很難察覺到,但是小黑自然不是一般人。


    裂紋又擴大了一分,若是用神識去查看,甚至還能察覺到一絲蝕骨銷魂的味道,仿佛能將人的心神都吞噬進去。


    小黑驚唿出聲,“鬼族的神識烙印?能在你的劍上留下神識烙印的,怕是隻有……”


    徐來不置可否。


    小黑搖了搖頭,“太難了,鬼王的神識烙印,除非歸元境的大能者親自出手,不然你這把飛劍怕是要廢了,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徐來不說話,但是意思卻顯而易見。


    淨說廢話。


    頓了頓,徐來才道,“論見識,五族中應當沒人能超過你,我想要知道去除神識烙印的方法,或是材料。”


    小黑道,“去永夜天牢啊,波旬可以。”


    徐來收迴了飛劍,準備離開。


    浪費時間。


    小黑這才想到以波旬當年和徐來之間的恩怨,隻要徐來下了天牢,怕是進的去出不來。這才連忙道,“其實還有一種方法。”


    “什麽?”


    “用五彩神石,迴爐重鑄。”


    “哪裏有?”


    “不知道。”


    ……


    ……


    徐來出了朝陽穀。


    大狗立刻迎了上來。


    “你怎麽說服他的?”


    狗也有好奇心。


    徐來還是往前走。


    “有辦法了沒?”


    狗又問道。


    “我沒有辦法,但是波旬有。”


    大狗失聲,“你想找死嗎?”


    ……


    ……


    還是沒有找到辦法。


    但是徐來覺得,隻要在路上,總是會有辦法的。


    他現在正在去往禁閉的路上。


    兩名監生押著他。


    關禁閉的地方,是後山處的一處山穀。


    這個山穀很大,而且幾乎沒有人,年底便是春夜宴的大比,徐來正需要清修的時間。想著想著,徐來嘴角便有些揚了起來。


    一名監生驚道,“徐師兄似乎很開心?”


    另一名監生又道,“徐師兄真乃神人也,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居然僅僅是禁閉三個月。按照祭酒的脾氣,換成常人非得杖責百下不可。”


    國子監的杖責可不是普通的杖責,那時專門針對修行者設立的,一杖之下,打的不僅僅是肉身,還有你的神識。要是打的猛了,修行者甚至可能被打的當場道基震蕩而死。


    徐來去了後山,陳隨便去了分光學院。


    後山每天又多了一條大黃狗。


    其餘的監生早已見怪不怪。


    玄師偶爾也會朝徐來被關押的地方看上兩眼,陳隨便隔個三兩天便會來看望徐來。


    有時也是請教徐來修行的方法。


    現在,她的修行不再是背劍了,變成了揮劍,雖然看起來很笨拙。


    這個舉動常常會遭來其他監生們的嘲笑,劍修者向來是以神識禦劍,可千裏之外取敵首級,哪裏有這樣用肉身舞劍的。


    徐來倒是樂的清靜,陸青山的劍意被他煉化後,直接讓他突破到了入微境,他現在要做的,便是徹底將這絲劍意消化吸收。


    離春夜宴大比的時間……還有半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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