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是問一問。”


    現在情況不太好,他擔心江嫋嫋遇到危險,所以聽到她離開才緊張了些。


    還好都是他多想了。


    “爺爺,你怎麽了?”聽著爺爺的聲音,陸嗣音眉頭緊皺。


    他自然聽得出來,爺爺這會兒情緒不太對勁。


    “沒事。。就是看看電視,情緒有點上頭而已。”陸爺爺笑著道。


    隻是那笑聲怎麽聽怎麽別扭。


    “好了,嗣音,不跟你說了,我要繼續看了。”


    怕多說多錯,陸爺爺隨便找了個借口就掛斷了電話。


    陸嗣音聽著那邊的嘟嘟聲,沒有猶豫,直接開車迴家。


    他來這個節目就是為了江嫋嫋來,現在江嫋嫋不在了,他也沒興趣了。


    再者,爺爺明顯不對勁,還是迴去看看比較放心。


    陸嗣音到家時候,文珊和江爺爺已經離開,家中隻剩下了陸爺爺陸奶奶兩人。


    “奶奶,爺爺呢?”看著獨自坐在客廳發呆的奶奶,陸嗣音輕聲問道。


    看到陸嗣音,陸奶奶被嚇了一跳,“你不是在參加節目嗎?怎麽迴來了?”


    那節目還是直播,不應該有空迴來啊。。


    “我感覺爺爺有點不對勁,就迴來看看。”陸嗣音輕聲解釋著,奶奶也很不對勁的樣子。。


    “節目那邊沒我什麽事,我就迴來了。。奶奶,爺爺怎麽了?”陸嗣音緊緊盯著奶奶的表情,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我也不知道。”陸奶奶搖搖頭,同樣的茫然。


    老頭子一迴來就把自己關在了書房,她也不知道怎麽迴事。


    但是,老頭子是跟江嫋嫋一起迴來的,再加上之前要見的紀巍然,她猜測這件事跟孫子有關。。


    不過陸奶奶沒有說出自己這番猜想,平白惹得大家都心裏不安。


    “我去看看爺爺。”陸嗣音跟奶奶打個招唿,就直奔書房。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把陸爺爺拉迴現實。


    “爺爺,是我。”


    陸爺爺看著眼前陸嗣音一家的全家福,嘴唇緊閉,“進來。”


    陸嗣音走近了些,一眼就看到了爺爺手中的那張照片。


    那些被他塵封起來的記憶全部打開,眼底閃爍著看不懂的情緒。


    “這是你僅剩的一張幼時照片了。”陸爺爺聲音滿是迴憶。


    當年陸嗣音被選中做任務,為了保護他的安危,隻能銷毀掉所有的資料信息,包括他幼時的照片。


    這樣就少了些身份暴露的可能,也能更好地保護陸家人。


    本來這張也是要銷毀的,但是看著那唯一的一張全家福,陸奶奶是當真不舍得。


    最後才向上麵請示,能不能留下這一張照片。


    畢竟陸嗣音的父母已經離世,這是唯一一張合照了。


    或許是紀巍然也心有愧疚,同意了他們的提議,隻一再強調,一定不能拿出這張照片。


    他們也明白事關重大,自然不會隨便拿出來。


    這是他十幾年來第一次拿出來。


    看著那張稚嫩的臉龐,陸爺爺心情很是複雜。


    “當年你不願意去,是我硬逼著你去的。。”陸爺爺輕笑一聲,眼裏盡是悲涼。


    沒了父母的孩子就是沒人疼,被紀巍然利用至今,連他這個爺爺也不向著他。


    在部隊多年,他也明白紀巍然的良苦用心,隻是理智上能理解,跟情感上眼睜睜看著孫子被當作誘餌,還是不一樣的。


    “都過去了。”陸嗣音壓下眼中的情緒,語氣平淡沒有波瀾。


    怎麽會過去呢?他的孫子受了多少的苦,哪裏是這麽輕飄飄一句話就能過去的。。陸爺爺心中悲痛萬分,卻是什麽也說不出來。


    他沒有立場,沒有資格說這些。


    “爺爺,怎麽今天突然說這些,發生什麽事情了?”陸嗣音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最重要的是為什麽爺爺今天這麽異常,是跟江嫋嫋有關嗎?


    陸嗣音心中隱隱有了答案。


    “是。。江嫋嫋說了什麽嗎?”陸嗣音不知道該怎麽叫江嫋嫋,猶豫了下,還是選擇了叫全名。


    聽著陸嗣音連名帶姓地叫江嫋嫋,陸爺爺害怕孫子對江嫋嫋有意見,這才連忙道。


    “跟她沒什麽關係。隻是個意外。”陸爺爺聲音有些急,“她打電話給文珊,問老紀的電話,我和老江正好聽見了,擔心出什麽事,就一起去了他辦公室。”


    陸爺爺一邊說,一邊悄悄打量著陸嗣音的臉色,看他依然沒什麽情緒,這才咬咬牙,繼續道,“正好遇到了嫋嫋在為你打抱不平。。”


    陸爺爺沒說具體因為什麽,陸嗣音卻瞬間明白過來。


    “爺爺,你知道真相了?”陸嗣音雖是疑問,卻很是肯定,怪不得爺爺今天這麽反常。


    看著爺爺如他所料的點頭,陸嗣音卻反而呆滯了。


    他沒想到江嫋嫋離開是為了幫他打抱不平,著實讓他很意外。


    明明當時的江嫋嫋一臉冷漠地要求他,無論做什麽,不要牽扯出江亦安。


    仿若絲毫不關心他的結局的樣子。


    陸嗣音不知道的是,江嫋嫋之所以會這個反應,就是知道,無論怎麽樣,他都不會改變自己的做法。即使心中在委屈不願,他也不會真的放任不管。


    這是陸嗣音刻在骨子裏的基因。


    陸爺爺趁機道,“江嫋嫋在那指責了老紀好一陣呢。。”


    他自然知道孫子對嫋嫋有點意思,所以才著急忙慌地解釋,江嫋嫋為嗣音做的事,有權利讓嗣音知道。


    感情不都是這麽一點點磨出來的嘛!


    “嗯,我知道了。”陸嗣音聲音有些幹澀。


    心底忍不住地在想,上一次江嫋嫋離開節目是為了替江亦安澄清。


    現在請假離開,去幫自己打抱不平。


    那是不是說明,自己在江嫋嫋心中,和江亦安地位是差不多的?!


    這個認知讓陸嗣音精神一振,眼睛都亮了起來。


    至於那些背刺不背刺,委不委屈的,早就過去了,他陸嗣音早就不在乎了!


    “爺爺,你放心吧,這次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陸嗣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見江嫋嫋,但還是盡力地安撫著爺爺。


    他知道爺爺可能會有所擔心,但這次情況不一樣。


    他不再是原來那個隻能被迫接受的孩子。


    他有能力去做一些事情,保證自己和江嫋嫋的安全。。


    見到陸嗣音如此肯定,陸爺爺一顆心也終於放下,如此那便再好不過了。。


    隻是看著陸嗣音完全被江嫋嫋牽扯著情緒的樣子,陸爺爺知道,終究是自己的疼愛來的晚了些,陸嗣音已經不再需要。


    隻希望這兩個孩子能組成一個幸福的家庭,平平安安地度過後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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